武三思生性乖巧、善揣人意,極會阿諛奉承,所以很受武則天的信任,而且他為了功名利祿,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薛懷義在世的時候,仗著武則天的寵幸,常騎著馬在街上橫沖直撞,傷人無數(shù),卻無人敢管。每當薛懷義騎馬出宮時,武三思和武承嗣便在旁邊伺候,一人扶馬鞍,一人握韁繩,口中還不時叮囑:“薛師傅小心,薛師傅小心!”比奴仆還要恭敬。
后來薛懷義失寵被殺,張昌宗、張易之兄弟得寵,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又如過去一樣,對張氏兄弟百般阿諛奉承。若二張騎馬,就爭著配鞍,尾隨在馬后;若二張坐車,就爭著駕轅,執(zhí)鞭吆喝,諂媚地稱張易之為五郎,張宗昌為六郎。對武則天更是萬般奉承,巧為迎和。
“陛下千秋之后,梁王會怎樣?”婉兒對此事似乎非常在意。
承山看著婉兒微微一笑。“難道這又是梁王所托?”
“你快說呀!”上官婉兒突然裝得像一個清純的小姑娘,在承山懷里撒嬌,這讓承山略感不適。他喜歡的是成熟穩(wěn)重、端莊大方的婉兒,而不是嬌小玲瓏、未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
“好吧,那就告訴你我的推測。”承山覺得此事但說無妨。“梁王心智極為聰明,堪稱人中龍鳳,雖然礙于血緣關系不能有所作為,但是卻可以八面玲瓏。因此,陛下千秋之后并無大礙,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要記得,知足常樂才好。”
“哦。”婉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又接著問道。“剛才你去翰林院參加亞歲斗詩會了?”
“沒錯。”
“你在那里碰到誰了?”
“就是一些朝中大臣,張柬之、崔玄暐,還有一個叫桓彥范的。”
“覺得他們?nèi)绾危俊?br />
“婉兒,不都說你是‘稱量天下士’嗎?怎么反倒問起我來了?”
“我想看看你的眼光準不準。”婉兒躺在承山的懷里微微一笑,但是她的笑容完全沒有了嫵媚多姿,讓承山感覺到心機和城府。
“他們幾位都是一身正氣,堪為朝廷肱骨,而且有勇有謀,不愧為陛下的良相嘉臣。”
“陛下千秋之后,他們幾位會如何?”
“一定會輔佐太子殿下治國安邦。”
婉兒聽了,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幾個人在武則天死后居然都可以安然無事,但是他們現(xiàn)在的關系好像并不融洽,有些水火不容,承山會不會預測錯了?
這些都是沒有發(fā)生的事情,怎樣猜測都不過分,婉兒只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因此她也沒有多說什么,繼續(xù)和承山在床上.纏.綿。
熱熱鬧鬧的折騰了一天之后,承山回到了奉宸府自己的住處,一進門就看到紹輝和公孫瑜坐在那里聊天。
“大學士回來啦,又到哪里快活去了?”紹輝和承山最近聚少離多,他開始對承山的一舉一動見怪不怪。
“去翰林院參加亞歲斗詩會。”
“然后呢。”
“然后就回來了呀。”
紹輝在心里暗罵,這個家伙現(xiàn)在撒謊就像喝涼水一樣。
“你們都干什么去了?”承山看著兩個人。
“我去玄妙觀做了一天的法事。”公孫瑜的臉上依然波瀾不驚,承山估計他那里也沒有什么新鮮事,就沒有多問。
“張昌宗帶我進宮陪伴陛下,又去拜訪了一下太平公主。”看樣子紹輝的行程比較飽滿。
“他們最近關系可不太好,你可要小心被當成炮灰。”承山笑嘻嘻的說道,所指得“他們”就是張昌宗和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是武則天最小的一個女兒,長相性格都與武則天非常相似,但是以前從不參與政事,只是大肆整修府邸、購置家業(yè)。太平公主在第二次婚姻期間,大肆包養(yǎng)男寵,與朝臣通.奸,并將自己中意的男寵張昌宗進獻給母親武則天,因此也算得上是張昌宗的伯樂。
武則天召回李顯,立他為太子之后,又通過一系列的聯(lián)姻將武李兩家聯(lián)系起來,同時也開始讓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以及張昌宗、張易之兄弟掌握權力。
大足元年,也就是公元701年,二張兄弟進讒,害死了武李兩家的嫡系繼承人,同時得罪了他們兩家,但是有武則天在背后撐腰,其他人也無可奈何。
第二年,李唐王室繼承人表現(xiàn)的非常乖巧,太子李顯、相王李旦與太平公主聯(lián)名表奏,請封張昌宗為王,但被武則天拒絕,改封二張為國公,這次表奏緩和了雙方關系。但是只是平安的過了一年,張昌宗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錯亂,又誣告魏元忠和太平公主的情人高戩謀反,武則天大怒,將魏元忠、高戩下獄,搞的太平公主灰頭土臉,他們的關系也徹底破裂。
雖然張昌宗在冬至拜訪太平公主,估計也是面和心不和,做做表面文章罷了。
“太平公主的府邸真是漂亮,讓我大開眼界!”紹輝似乎非常興奮。“而且我也看到了更加離譜的事情。”
“什么事?”承山有些好奇。
“碰到一個吏部的小官向張昌宗請示,昌宗居然把薛姓的待選官員都官升兩級。”
“這是為何?”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隨后我問張昌宗,你猜他怎么回答?”紹輝這口氣,似乎和張昌宗已經(jīng)是親密的好友。
“他說,前些日子有一個薛姓的候補官員給他送了一份厚禮,也遞上了自己的名帖,以便讓張昌宗為他升官。張昌宗毫不在意,有錢就收、有禮便接。他把這人的名帖,順手就扔給了吏部那名主管選官的小官。但是這名小官不小心把名帖丟了,所以才哭喪著臉找張昌宗想辦法。張昌宗也想不起來那人到底是誰,一拍腦袋,索性就把所有薛姓的待選官員都官升兩級了事。”
“這都什么事兒啊,怪不得朝中那些大臣恨得他們牙根癢癢,真是自尋死路!”承山低頭嘟囔了一句。“你少和他們鬼混到一起,小心學壞了!”
“你整天到處逍遙快活,還記得有我這個大哥嗎?”紹輝也不服氣。
“武則天整天叫你進宮陪她,又不讓我們?nèi)ィ矣惺裁崔k法?”承山覺得紹輝有些無理取鬧。
“他們待我不薄,總好過某些人對我冷嘲熱諷!”
“你!”承山氣得真沒話說。
“我怎么啦?我從來對你們都是坦誠相告,你們做事卻總是神神秘秘,一直在提防我。難道別人對我好了,你們就嫉妒?”紹輝似乎來了勁。
“他其實在利用你做他的擋箭牌,做她的保鏢!是在借你的名聲樹立他自己的威望!去愚弄老百姓!你如果繼續(xù)和他們鬼混在一起,會名譽掃地的!”
“我愿意!”
“你!”承山真的無語了。
“好啦好啦,你們別吵了!承山說的沒錯,你還是小心些吧!你也知道他們沒有什么好下場,何必去趟這個渾水?而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道理你應該也明白。”公孫瑜說的非常婉轉(zhuǎn)。
“我也知道他們名聲不好,不過他們對我誠心實意,尤其是張昌宗對我百般照顧,有什么好事都想著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要求。而且他們最近一直陪在武則天的身邊,也沒干為非作歹的事情,我感覺暫時還比較安全。而且武則天最近也很少露面,萬一朝中有事,我也能夠及時得到消息,總好過我們?nèi)齻都兩眼一抹黑。”
“那好吧,你自己也要小心!”公孫瑜微微一笑。
“紹輝什么時候變得有心計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這幾句話,頓時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好吧,剛才我說的話有點重,請你見諒。我也是好心,擔心你被他們利用。”承山也在公孫瑜的暗中勸說之下,承認了錯誤,給紹輝留了一個面子。
“這還差不多,以后出去玩,記得叫上我。”
“你這家伙一心只知道玩!”承山打了紹輝一拳。“最近你沒感覺到自己有什么變化嗎?”
承山?jīng)]有忘記他們來這的目的,他們是由紹輝的潛意識引導到這里來的,過了這么長的時間,紹輝身上應該有點變化了吧?
“沒有啊,和以前一樣。”紹輝也覺得意外。
“這就怪了。”承山看了一眼公孫瑜。
“別著急,慢慢來吧,看來緣分未到。”公孫瑜頓了一下。“你們還記得袁義杰嗎?百里軒一直不讓他明目啟智,說明百里軒還有所顧慮。一旦時機成熟,肯定會有結果的。”
“我發(fā)現(xiàn)義杰這小子越來越莽撞了。”承山回憶著在山頂上見到義杰的情景。“我看他滿眼血絲,雄心勃勃,一副要干大事、成大業(yè)的表情,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難說!不過看上去確實有些危險。作為一個集靈師,應該心平氣和、寵辱不驚,他這個狀態(tài)如果貿(mào)然明目啟智,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確實需要仔細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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