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藍色小光點兒越飛越近,承山和公孫瑜也看清楚了,那就是義杰,他似乎非常疲憊,而且在不住的咳嗽,就像有重病在身。
“你來了!惫珜O瑜主動上前打招呼。
“說吧,有什么辦法可以救我?”義杰似乎并不領情,站在旁邊繼續咳嗽。他的臉色非;野担瑑芍谎壑榘l出淡淡的藍光,就像惡鬼一樣看著公孫瑜。
“你這家伙!求人幫忙,說話還這么沖!背猩讲粯芬饬,公孫瑜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著急。
“你現在還胸口發脹嗎?”公孫瑜似乎不氣不惱。
“脹的厲害!”義杰捂著胸口說。
“你回去找你師傅了嗎?”
“回去了,他把“無中生有”的大門關了,我進不去!绷x杰搖了搖頭,似乎覺得百里軒有點無情無義。
公孫瑜知道義杰肯定會是這個下場,于是接著說道。“你為什么要去皇宮,讓武則天做噩夢?”
“這和你救我有關系嗎?”義杰瞟了眼公孫瑜,一臉桀驁不馴的表情。
“你先得告訴我,我才能想辦法救你啊!惫珜O瑜看上去非常穩重,讓義杰覺得不得不說實話。
他想了想,覺得這兩個人也沒什么威脅,于是開口說道!拔沂菓渝f氏之托,才這么做的。”
“太子妃?你怎么會認識她?”公孫瑜覺得有些意外。
“那一日,我在洛陽城中收集靈力,偶然間路過東宮,看到有一個女子在花園中祈禱!绷x杰找了一塊小山石坐下,他似乎有些體力不支。
“起初我并不在意,但是回來再次路過時,看到她還在那里禱告。我就覺得非常奇怪,天氣這么冷,她居然有這么強的毅力,因此我就斷定她的愿望肯定非同一般,于是上前偷聽她的禱告!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在那里詛咒。”義杰又咳嗽了幾聲。“我又聽了一會,才發現她是太子妃,詛咒的那個人竟然是武則天!”
“膽子這么大!”承山也有些吃驚。
“是啊,我覺得這個女人膽子可真大,竟然敢偷偷詛咒武則天,她后來越說越激動,開始聲淚俱下,我才聽明白她的遭遇非常凄慘!
“她的父母兄弟都被流放,死在他鄉,自己的丈夫雖然貴為太子,但是卻朝不保夕,而且太子殿下非常懦弱,更不敢跟武則天對著干,于是她就暗中詛咒,希望武則天早點死去!
“本來我想一走了之,但是她說的幾句話觸動了我的心弦,那種家破人亡的感覺,讓我也感同身受。而且我覺得這個女人膽大心細,或許能幫我實現目標,于是我就跳下高墻,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的膽子也夠大的!背猩降吐曊f道。
“是的,我看中了她的地位和膽識,如果我幫她實現愿望,或許真能得到一官半職,甚至平步青云!绷x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疤渝鸪跤行┖ε拢俏医o她耍了幾個小把戲,她就以為我和你們幾位一樣,也是擁有超凡神力的人,因此很快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承山的腦海突然出現了八個字!俺粑断嗤、一拍即合!
“你師傅難道沒有告訴你,不要干預政事嗎?”公孫瑜低聲問道。
“說過,但是我覺得與其默默無聞的活著,不如轟轟烈烈的干一場。而且我也發現他是一個偽君子,居然是陷害我父親的幕后黑手。”義杰說到此處,有些憤憤不平。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惫珜O瑜正要幫百里軒解釋,突然從義杰的背后刮過一陣寒風,風里帶著殺氣,讓人毛骨悚然。
“小心!”公孫瑜大喊一聲,但是似乎有些遲了,一頭巨大的白虎沖義杰撲了過去,巨大的虎爪將義杰拍倒在地,正要撕咬。義杰嚇得從懷中掏出通今玄絲硯,沖著白虎的巨掌打了一下。
只聽“啪”的一聲,白虎被擊中右前腿,它大叫一聲,縱身一躍跳到旁邊一塊山石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勢。
“你哪來的通今玄絲硯?”公孫瑜非常奇怪,很快就發現這竟然是他的那塊玄絲硯。
“你這混蛋!居然敢搶紹輝的玄絲硯!”承山憤怒了,他沒想到義杰居然是這么一個人!澳惆呀B輝怎么了?”
既然他拿到了通今玄絲硯,那就說明他去過玄妙觀,而且紹輝是不會乖乖的把玄絲硯交給他的,應該打斗過。紹輝現在如何,有沒有受傷?
承山非常焦急,恨不得抓住義杰暴打一頓,但是那只白虎又在眼前虎視眈眈,伺機撲來。
“小心這只絕念獸!”公孫瑜低聲說著!敖B輝的事一會兒再說,先一起應敵。”
面對兇殘的怪獸,他們也顧不了許多,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于是承山和公孫瑜手握知古生花筆,站到義杰的身邊。
看三個人湊到一起防范,絕念獸不敢輕舉妄動。
“你先把星云紫焰燈拿出來,以防萬一。”但是沒等公孫瑜說完,紹輝的背后突然刮起一陣冰雹,一顆巨大的冰球正好打在承山拿著紫焰燈的手上,“哐當”一聲,紫焰燈被打落在地。
義杰一看寶物落地,就地打了一個滾兒,滾到紫焰燈前,拿起來就塞到了懷里。
“你瘋啦!快還給我,如果沒有紫焰燈的保護,連你也活不了!”承山氣急了,沖著義杰大罵。
風暴刮過之后,還是那只蠢萌的宣寒妖出現在三個人面前,它肥大的身軀左搖右晃,正準備發起第二次攻擊。
那只白老虎一樣的絕念獸似乎并不喜歡宣寒妖的到來,只聽一聲虎嘯,絕念獸口中噴出了一束冰錐,直刺宣寒妖。
宣寒妖也不示弱,肥胖的身體居然靈巧的躲開了冰錐的襲擊,同時也大吼一聲,準備撲向絕念獸。
兩只妖怪正準備開打,突然義杰大叫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開始不停的抽搐。他的皮膚開始慢慢收縮,頭發漸漸由黑變白,健康筆挺的身體開始彎曲、萎縮。
承山知道了,現在已經過了臘月十五的子時,已經是臘月十六,誅心之驗正式開始,估計他是逃不過這一關的。
不過,承山突然想起來,義杰應該是襲擊了紹輝之后才得到通今玄絲硯的,他到底把紹輝怎么了?紹輝有沒有受傷?必須在義杰承受不住痛苦之前,逼他說出來。
于是承山趕忙跑過去,抱起發抖的義杰!澳惆呀B輝怎么了?他現在哪里?快說!”
這突如其來的痛苦,折磨的義杰已經面目全非,他聽清了承山的問題,但是并不想回答,而是臉上微微一笑,笑得非常詭異。
“好兄弟,快告訴我,那個光頭和尚到底怎么了?他還在玄妙觀嗎?”承山換了個口氣,為了紹輝,他也忍了,而且義杰似乎時日無多,說點好聽的哄哄他,只要告訴自己實話就行。
義杰開始劇烈的干咳,聲音越來越沙啞,身上的藍光已經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可能滅掉。
“快點說啊,那個光頭和尚到底在哪里?”承山一直在催促他,但是義杰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看樣子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了。
“你父親雖然已經去世,但是你的母親尚在人間,她和其他人一起被發配到嶺南。仙尊已經查出了她的下落,正派人把他接回洛陽與你團聚!
“母親!”義杰的眼睛里突然閃出了淚光,他抬起干癟的左手,伸向遠方。
“仙尊肯定會善待你的母親,為她養老送終,你就放心吧。”公孫瑜低聲說著。
此時,承山也從義杰的懷里掏出星云紫焰燈,他口中念念有詞,讓紫色的光芒把三個人罩在中間。
“你還不說,那個光頭和尚到底怎么了?”承山不住的搖晃義杰,擔心他就此昏睡過去。
“沒、沒……”義杰越來越虛弱,幾乎說不出話來。
“沒,沒什么?快點說呀!”承山真的有些急了,但是義杰似乎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渾身劇烈的收縮,皮膚干癟、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一點血色都沒有,就像一具干.尸。
隨后,他開始劇烈的顫抖,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承山厭惡的把他扔在一邊,抱著這么一個東西,實在是晦氣。他和公孫瑜眼睜睜的看著義杰慢慢的枯萎,化作一堆白灰,然后紛紛揚揚隨風飄去。
“他真的完了?”
“完了。”公孫瑜仔細看了看,確信義杰已經灰飛煙滅。
承山嘆了一口氣。“真是自作自受!
他手握星云紫焰燈,和公孫瑜背靠背坐下,那只宣寒妖和絕念獸也怔怔得看著他們,好像也沒有見過這種灰飛煙滅的現場,似乎被嚇到了,偶爾發出一兩聲低吼。
它們覺得義杰就這么灰飛煙滅真是有點可惜,不如讓它們飽餐一頓。
“貪吃的家伙,走開!”有星云紫焰燈的保護,承山才敢沖兩只妖怪胡說八道,他內心其實非常焦急,不知道義杰最后說的那個“沒”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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