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承山駕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就像一道光梭在夜色中穿行。
紹輝坐在后排,靜靜的聽公孫瑜講解集靈師典故。
“集靈師是四位一體,也就是精元、魂魄、靈力和肉體的集合體,集靈師的精元始終附著在魂魄上密不可分,無論集靈師是何種狀態(tài),無論他轉(zhuǎn)世多少次,他的精元永遠不會離開魂魄,這也是和凡人的最大區(qū)別,普通人是不會有精元的。”
“集靈師每次轉(zhuǎn)世,都會投胎到一個新的肉體,那只是一個軀殼,利用這個軀殼可以收集靈力,用靈力來維持生存和升級,一旦靈力使用過度,或者靈力收集的不足,誅心之驗就會反噬肉體,讓這個集靈師灰飛煙滅,再次轉(zhuǎn)世投胎。”
“因此集靈師是四位一體,缺一不可的。”公孫瑜說的比較清楚,這都是無字天書上的內(nèi)容,承山也看過,他也在認真的聽著,不時點頭。
“說了這么多,我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和你們不同?”紹輝問。
“我和承山的精元都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自從先師倉頡造字成功之后,就已經(jīng)存在了。而你的精元,卻是來自唐朝的武則天,她創(chuàng)造了十幾個漢字,又賦靈于你,因此你才有了精元,才成為一名真正的集靈師。我們的轉(zhuǎn)世投胎都有固定的范圍和歸屬,而你就是個特例,飄忽不定,下一世又將不知去向何方。”公孫瑜說。
“剛才去的倉帝廟,地下埋了大量的周朝故臣和儒生,他們飽讀詩書,和我們自然有關(guān),而你的精元是后世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就不會受到他們的影響。”
紹輝聽公孫瑜這么解釋,也就清楚了。原來地下埋的那些孤魂野鬼不認識自己,他哈哈一笑,又有些洋洋自得。
“既然如此,我們?nèi)齻就不用怕他們了。就算你們兩個施展不出靈力,我一個人應該也能對付得了,那個黑衣主持看上去水平很一般。”紹輝有些飄飄然,他非常的自信,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公孫瑜和承山都冷冷的笑了一下。“你知道他們這有多少人嗎?”
“多少人?”
“上千人!”承山說。
“哪有這么多?這座廟雖然也不小,但是不可能容納這么多人!”紹輝有些驚訝。
“他們都在后堂的‘無中生有’之室里沒出來,我和公孫瑜都感應到了。”承山說。“出來百分之一的人就能把你放翻,讓你當場灰飛煙滅!”
紹輝聳了聳肩,他又接著問。“玄宗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他們修煉邪術(shù),為什么不剿滅干凈呢?”
“玄宗和我們的修煉方式不太一樣,他們有十六字密法心傳,也就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世間解釋這十六個字是堯舜以來所傳的圣人心法,但其中另有含義。我也是在后山玄音洞中的石壁上,才真正明白的。”公孫瑜覺得此次收獲頗豐。
“世間解釋這十六個字的意思是,人心變化莫測,道心中正入微,修道就要保持精誠、謹慎、守一之道,持之以恒,最后達到心與道合,執(zhí)中而行的境界。”
“不過,也可以解釋為,人性趨利避害,面對復雜的問題往往妥協(xié)退讓,但是,世間的道理卻不會為此而改變。而且,大道至簡,細微之處自有乾坤,只要能夠保持平和的心態(tài),就不必擔心修道的過程是否存在偏執(zhí),大膽的去嘗試即可。”公孫瑜說完,承山和紹輝都默默的想了想,他們覺得這樣解釋似乎也可以理解。
“這樣好像沒錯呀!”紹輝問道。
“表面上看,這樣解釋似乎很有道理,實際上他們玄宗是怎么做的,你知道嗎?玄宗和道宗的集靈師最初并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四位一體,在‘明目啟智’后也都是同樣的集靈師,但是玄宗的集靈師借助亡靈修習禁術(shù),他們直接攻擊其他高品級的集靈師,將其集靈珠打碎,攫取其中的靈力。這十六字心法就是在鼓勵他們,不要擔心、不要害怕、放手去做,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最安全的時候,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必在乎采用什么手段。因為萬物有生必有亡,終結(jié)一個集靈師的生命未必是件壞事,也許是替老天爺做事罷了。”公孫瑜解釋說。
“他們專殺道宗的集靈師,難道就無法無天、不受制約嗎?”紹輝問。
“這也未必,出了這個地方,他們的法術(shù)就會受到限制。因此我叫你們快走,不要在此地久留。”公孫瑜說。“承山,你以后來找母親的時候,盡量的選在白天。”
“明白!”承山點了點頭。
“對了,嬸嬸為什么不跟你回來?”紹輝問。
承山猶豫了一下,他不想說出實情。“媽媽說,她已經(jīng)適應了這里的生活,暫時不想回去。我也覺得這件事對她來說太突然了,應該給她一個接受的過程。我過幾天再來看她,好好的陪她聊聊,如果母親確實不想離開這里,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看她在這里生活的很好,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她氣色紅潤、行動自如,而且黑衣主持雖然對我們很兇,但是似乎很照顧她,還專門給母親開辟了一個小院居住。如果人老了能有這樣的一個歸宿,那倒也不錯!”
“好吧,以后我們經(jīng)常來看看。”紹輝高興的說。“承山,恭喜你了!現(xiàn)在父母都已經(jīng)找到,算是了了你的一樁心愿!”
承山也笑著點了點頭。
“我還是想提醒兩位,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公孫瑜的表情有些嚴肅。“否則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
“知道啦!”紹輝嘟囔了一句,靠在車后座上休息了一會,今天的經(jīng)歷還真是奇妙。
回到市里已是深夜,承山把車停在樓下,他們?nèi)齻都來到“無中生有”之室,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承山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他仔細的回憶著和母親的對話,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按照常理,他完全可以將見到母親的事告訴童俊武,但是父親現(xiàn)在正和他打冷戰(zhàn),如果貿(mào)然去找父親,童俊武可能會覺得承山借題發(fā)揮,想用親情換取原諒。承山一直堅持自己大方向沒錯,而且受了不白之冤,如果就這樣去找父親,那真的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而且,承山也能體會到母親的難處,雖然她為童俊武生下了承山,但是張玲居然還有一個兒子,和承山是同母異父,這就有些尷尬。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委屈母親做了這種事?而且最后又和自己的骨肉分離?這種痛苦,承山也是感同身受。
既然抱養(yǎng)弟弟的那一對夫妻有車,就說明他們的生活條件還不錯,這個弟弟應該能夠存活下來。
但是童俊武能不能接受?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又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他會怎么想?
童俊武畢竟是童氏集團的董事長,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就算沒有別的事,他現(xiàn)在也不可能帶著一個盲人回家,告訴大家這是自己的前妻。
承山思前想后,覺得還是先找到這個弟弟再說,至于父親能不能接受,母親愿不愿意出來,這些只能隨緣,畢竟他們已經(jīng)人到中年,適應了各自的生活環(huán)境,貿(mào)然改變并不是什么好事。
承山又想起母親告訴他的車牌號,他翻身坐起來,拿出手機上網(wǎng)查閱,潛入車管所的網(wǎng)上數(shù)據(jù)庫。但是,這個號牌已經(jīng)注銷很久了,當時都是手工登記,沒有轉(zhuǎn)換為數(shù)字文檔,紙質(zhì)檔案保存有一定期限,估計早已銷毀了。
通過車牌查找當事人的路已經(jīng)走不通了,不過還好知道是在本市,承山希望他們沒有搬家,還是住在這里,否則就麻煩了。
第二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承山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突然他的手機響了,原來是李潤瑩打過來的電話。
“承山,你在干嘛?”潤瑩說。
“我在上班呢,怎么?找我有事嗎?”承山撒了一個謊。
“你在家里上班嗎?”潤瑩嘿嘿一笑。
承山心里咯噔一下。“你都知道了?”
“是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今天一上班,田琮暢就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承山氣得牙根癢癢,他現(xiàn)在啞口無言,不知說什么好。
“怎么,生氣了嗎?”潤瑩說。
“沒有,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好容易有機會休息放松一下!”承山自我安慰道。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想不開,做什么傻事?”潤瑩說。
“你放心吧,我絕對會好好活著!不會讓小人得逞!”承山心想,絕對不會放過田琮暢。
“你要是現(xiàn)在沒事,不如陪我出來走走吧?”潤瑩說。
“你不上班嗎?”承山問。
“我也想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啊,難道你不想陪我嗎?”潤瑩的聲音非常爽朗,讓承山聽著開心。
“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承山也笑了。
“一會兒見,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承山從床上一躍而起,他覺得今天肯定是開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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