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當(dāng)年幻如魔帝的做法是對是錯,可她是沈衣雪真正意義上的生母。所有,哪怕沈衣雪并不認(rèn)同當(dāng)年幻如魔帝的做法,卻也不愿這些魔修背后如此議論她!
歷劫離著她最近,也最能體會到她此刻情緒中的悲傷與憤怒,他甚至都能感覺到沈衣雪全身都在劇烈顫抖!
“丫頭,”歷劫開口的時候也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了她,“不要和這些人一般見識!”
沈衣雪沉默著,不說話,只是緩緩的朝前走了一步,腳步沉重得仿佛身上背負(fù)了一座巍峨高山。
這一步,仿佛同時重重地踏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前所未有的,歷劫竟然第一次為沈衣雪的氣勢所攝,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敬畏之意來。
南宮流火更是縮成一團(tuán),小心翼翼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連大氣都不敢出。
那四個魔修面面相覷,只覺得雙腿發(fā)軟,竟是連站也站不住,就聽“撲通”一聲,竟是四個人同時跪倒在地!
空氣寂靜而壓抑,氣氛更是沉重而緊張,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誰都沒有想到,同樣是兩腿發(fā)軟,跪了下去的四個魔修當(dāng)中,那個女魔修突然就抬起頭來,倔強(qiáng)的看著沈衣雪:“當(dāng)年,幻如魔帝為了一個神界中人,不惜拋棄整個魔界,導(dǎo)致魔界千年中群龍無首,處處受盡神界欺壓,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魔界中人人皆知!”
南宮流火都恨不得沖上前去,堵住這個女魔修的嘴,她這當(dāng)真是嫌死的慢不是?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如此地胡言亂語!
沈衣雪只覺得呼吸一滯,就腳步似乎也愈發(fā)沉重,讓她想要抬起腳來都十分困難。
她死死地盯著那個女魔修, 試圖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地心虛和不安來。然而,最后她自己的眼睛都瞪得干澀生疼,那個女魔修也依舊是一動不動地與她對峙。
對方的話,沈衣雪無力辯駁。
幻如魔帝為了尋找戰(zhàn)天劍神,散去一身真魔氣,最終卻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沈衣雪改變不了,也無法忽略。
原本,阮向真一家的存在,讓她對于魔界中人對幻如魔帝一事的態(tài)度還心存幻想,然而此刻眼前這女魔修的話,卻將這最后一絲幻想,完全打碎!
魔界中的人,對于幻如魔帝諱莫如深個,對于她這個幻如魔帝與戰(zhàn)天劍神的女兒,也是同樣地排斥。若非她曾經(jīng)在五百年前的神魔大戰(zhàn)中起了關(guān)鍵作用,若非她的金針提升之術(shù),天魔舞,天魔禁仙陣給魔界帶來了巨大利益,恐怕到現(xiàn)在魔界中人,也未必能從表面上接受她!
可她是幻如魔帝的女兒,就算是心中承認(rèn)這女魔修所言,卻也不能不維護(hù)幻如魔帝的名聲。
沈衣雪沖動地想要?dú)⑷耍蓺⑦@一個女魔修易如反掌,接下來的后果……
這些魔修,不足半日趕到流火沙漠,為的是能夠進(jìn)入鬼界,為魔君東方熠報(bào)仇,為魔界一雪前恥!
而她也要依靠這些魔修的人多勢眾,聲勢浩大,來馳援孤身一人闖鬼界去救她真魂的軒轅昰!
沈衣雪以伸手,將頭上的伽藍(lán)冰魄針拔了下來,硬硬的七彩光芒瞬間從伽藍(lán)冰魄針上氤氳而出!
就在歷劫的心都提了起來,南宮流火糾結(jié)著要不要為那四個魔修求情,四個魔修都已經(jīng)做好了引頸就戮準(zhǔn)備的時候。
內(nèi)心恐懼,渾身戰(zhàn)栗的女魔修再一次開口怒罵:“天魔女,也不過如此1心胸狹隘,根本就沒有容人之量!大家若是信她,才是當(dāng)真瞎了眼!什么攻打鬼界,弄不好是和鬼界的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設(shè)好了陷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wǎng)!”
“大家都聽我說啊,”女魔修的聲音陡然提高,“不要相信這個天魔女啊,魔帝才是我們魔界唯一主宰,就算是要攻打鬼界,也應(yīng)當(dāng)是由魔界主持大局,而不是這個沈衣雪!”
“聽說,東方魔君就是因?yàn)椴贾昧怂齻魇谙聛淼年嚪ǎ@才被鬼界的修者鉆了空子,占據(jù)了軀殼……”
說到后來,她連天魔女的稱呼都省略掉了,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再承認(rèn)沈衣雪的身份。
南宮流火的臉色都變了,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女魔修還只是背后搬弄是非, 現(xiàn)在卻是明目張膽地動搖人心!
這一番話若是傳了開去,恐怕整個魔界的人心都要亂!
大戰(zhàn)前夕,人心若是先亂了,他們也別去鬼界打人家,自己先窩里斗算了。
南宮流火當(dāng)真后悔,沒有早些堵住這女魔修的嘴!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女魔修一番話已經(jīng)嚷嚷了出去,也就相當(dāng)于將沈衣雪再次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這個時候再出手,明顯有著殺人滅口的嫌疑。
所以,眼卡著沈衣雪的混沌之氣灌注到伽藍(lán)冰魄針上,南宮流火連忙大叫:“魔妃姐姐,不要沖動啊!”
就連歷劫也沉聲道:“丫頭,她在故意激怒你,別沖動!”
沈衣雪的目光,依舊冷冷地落在那女魔修的臉上,與對方的目光對視,竟是寸步不讓!
她手中的伽藍(lán)冰魄針,也在同一時間,激射出一道又一道的七彩虹芒,正是朝著這女魔修的方向!
南宮流火連冷汗都冒了出來,歷劫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那個女魔修卻是冷笑一聲,用一種嘲諷的眼神望著沈衣雪,正要繼續(xù)大聲開口,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道七彩虹芒就從她眼前擦過,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地轉(zhuǎn)了個彎,直接沒入地上昏迷的魔修體內(nèi)!
還不等那女魔修反應(yīng)過來,沈衣雪素手連揮,又是七八道七彩虹芒從伽藍(lán)冰魄針上飛出,全都落入那昏迷的魔修體內(nèi)!
就見赤紅的沙地上,那魔修的身體猛地抽搐兩下,吐出一口紫色的血,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沈衣雪深吸一口氣,目光幽深地盯著那個女魔修的眼睛,話卻是對旁邊的南宮流火說的:“這個修者雖然在改變魔癡之身后,一直都在圣山附近修煉,吸收的也都是圣山的純真真魔氣。不過……”
說大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瞬間勾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甚至就連附近觀望的幾個魔修,也不禁豎起了耳朵,等著她的下文。
沈衣雪的眼睛,始終都盯著那個女魔修,一字一頓:“圣山附近的真魔氣,雖然沒有西方紫煙海的銳金之氣,也沒有流火沙漠的熾熱氣息,沒有東方原始森林的草木生機(jī),沒有北方冰川的冰寒之氣,卻有一股十分微弱的后土氣息。只是表現(xiàn)并不明顯罷了。”
南宮流火和歷劫都沒有想到,沈衣雪的伽藍(lán)冰魄針凝集出來的七彩虹芒,看似凌厲,卻是沖著沙地上那昏迷的魔修去的,而且還是為了救人,并未傷害那女魔修一絲一毫。
此刻那昏迷的魔修正搖搖晃晃地坐起身來,站在他頭位置的魔修連忙蹲下身,將其扶了起來,同時告訴他事情的經(jīng)過。
那魔修的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掙扎著上前兩步,走到沈衣雪面前,躬身施禮:“多謝天魔女救命之恩。”
沈衣雪抬手虛扶一把,目光依舊緊緊盯著那女魔修,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只是笑意卻卻不達(dá)眼底,同時朗聲道:“你是魔界修者,我是魔界的天魔女,救治于你,本是我分內(nèi)之事,不必言謝。”
“只是——”她頓了一頓,目光再次停在那女魔修的身上,笑靨如花,卻讓那女魔修遍體生寒,“以后再想要提升修為,可要提前將情況弄清楚了。”
“當(dāng)然我也明白,你們急著提升修為,也是想為我魔界多盡一份心力,”沈衣雪的目光終于從那女魔修的臉上移開,“所以其心可嘉,只是做法卻不可取。”
因?yàn)榉讲拍鞘畮椎榔卟屎缑ⅲ呀?jīng)陸續(xù)吸引了不少魔修遠(yuǎn)遠(yuǎn)圍觀,此刻一個個夾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著。
沈衣雪就當(dāng)做看不見,聽不到,只是再次提到了聲音,讓在場的幾個人,包括遠(yuǎn)處圍觀的魔修都能聽到:“這金針提升之術(shù),本是我傳授與南宮魔君,卻不想因?yàn)檎鏆鈱傩缘木壒剩隽诉@樣大的一個疏漏,使魔界中人不能全部受益,這位是我作為天魔女的過失。待攻打鬼界回來之后,我會在與南宮魔君商討,將金針提升之術(shù)做一番改良,好讓魔界修者不分地域,皆能受益。同樣地,天魔禁仙陣的事情……
想到東方熠和天魔禁仙陣,沈衣雪的心中也是一陣一陣的難過,然而那個女魔修的一番話卻也提醒了她,天魔禁仙陣是她傳授給東方熠的,而東方熠就是因?yàn)椴贾昧诉@天魔禁仙陣才最終導(dǎo)致了東方的正片原始森林枯萎,生機(jī)消散。
這件事情歸根結(jié)底是她的責(zé)任,而那女魔修此刻提出來卻顯然是別有用心。若是她再不出言解釋清楚,恐怕魔界的人心當(dāng)真會亂。
沈衣雪也是在伽藍(lán)冰魄針凝聚出第一縷七彩虹芒的時候突然想通的,誅殺一個女魔修容易,可從此想要堵住魔界中人的悠悠眾口,卻是難了。
何況就是夜天縱也不知道這天魔禁仙陣的真正出處,歷劫和軒轅昰卻絕對是站在她這邊,不會散布出任何對她不利的言論去。所以那女魔修一口道出,反而讓沈衣雪起了疑心。
如此地蠱惑人心,挑撥離間,若是不是別有用心,誰信?
所以沈衣雪臨時改了主意,忍下了胸中怒氣,伽藍(lán)冰魄針激射而出的混沌之氣改殺人為救人,先將那昏迷不醒的魔修救過來再說!
如此一來,她在開口解釋,也就又有了讓人信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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