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副模樣,以前每次對郭氏說話時,便是這番模樣,低眉恭敬,但眼神里卻好似從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老夫人愈看到,心中愈是煩悶。
說教的話愈來愈多,到最后竟還扯到事關(guān)沐遠興仕途前程的地步,說是家中不睦、父女相悖,這樣面對官場中的彈劾爭斗,也是一種隱形的禍端。
云玨有時真是佩服這沐老夫人,為了這個水深火熱的家奮勇到底,從不懈怠。
面對沐老夫人的話語,云玨也是加以回禮:“是,祖母,我知道了,玨兒會盡力的”。盡力?便是說盡了力,若還是這般,便不再是她云玨的錯了。
老夫人心中不滿,仿佛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絲毫沒有半點用處,她世界伸出手,指著云玨,語氣十分重:“你父親我便不說了,但你記住了,與沐家離心離德,不會有半點好處”。
云玨在心中扯了個笑:“這算是威脅?!相差開沐遠興直接說我的罪,會不會太牽強了,要知道源頭可都在他那,自己也算是畢恭畢敬”。
抬起頭,云玨的神情平靜,面帶笑容,似若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在場的也不過是兩個情深的祖孫倆談話罷了。
云玨微微開口:“祖母說的對,云玨都清楚,但我繡了四個月的心血,父親連瞧上一眼都不愿,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也對,我都已經(jīng)繡了四個月的繡品,來討沐遠興的歡心,但他的態(tài)度和做法已經(jīng)如此明顯,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怕是都沒自己這么好的性子,怕是早就父女反目了。
哪還有時間在這惺惺作態(tài)。
云玨的話,老夫人聽懂,直是被氣得都要站起來說,但還是被身旁的賴媽媽給勸住了,跌坐在椅子上,說道:“你......你,下去”。
云玨走前,還認真關(guān)系了一把老夫人的身子,畢竟仿佛真的氣的不輕,但云玨說的是實話,她已經(jīng)盡量在維系這段父女關(guān)系了,但沒辦法啊。
老夫人如此的態(tài)度,云玨若是說假話,看平日的狀況,一下便能拆穿這其中的虛假謊言,隨隨便便一打聽,云玨還不是要實話實說。
云玨走了,但今日這一幕落在老夫人的眼中。
賴媽媽上前給老夫人順順氣,怕不是要哽著了遍便不好了。老夫人目視前方,冷笑:“呵,這丫頭看似說是在維系父女之間的關(guān)系,但實際上不過是做個表面功夫,不要讓人真正拿捏把柄罷了”。
雖然平日人并無人會認真去體會,但云玨的眼神里真真實實地沒有任何的恭敬、半分對沐遠興的笑容,看似今日云玨送的壽禮,是精心準備、耗費了心力的,但也不過是這種的場合罷了。
平常的日子,云玨從來沒有過對沐遠興的半分噓寒問暖,體貼關(guān)心,也從沒有女兒般的撒嬌和敬仰,雖然云玨看上去是在笑,但笑的眼神一點都沒有波瀾,仿佛是一層皮在笑,虛假不堪。
老夫人知道,自己兒子也有些問題,但可能是母子連心吧,老夫人也是站在沐遠興的立場上指責(zé)云玨,這樣并無任何的理由可以訴說。
繼而,老夫人又說道:“她這是在怨、在恨當(dāng)年郭氏一事,不滿遠興忽略她多年,對沐家的感情也越來越淡薄,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賴媽媽也是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好說、也不好否認或肯定,只是說道:“老夫人,這四姑娘雖說性子是有些沉默寡淡了些,平日里也多是清閑安靜的看書練字,這感情淡薄便是說的有些重了!
賴媽媽想了想,又說道:“再說了四姑娘以后嫁到夫家里,還是要有娘家撐腰,不然如何站的住腳,到時候還是得回沐家求助,到那時四姑娘便是全明白了,老夫人又何必擔(dān)心這么多呢!
賴媽媽也不算是幫云玨說話,不過是身處其位說其話,不偏不倚地說道老夫人的心里話。
老夫人思索了一番,隨即閉上了眼:“沐家養(yǎng)她那么多年,可不是白養(yǎng)的,這個道理她遲早會懂,若非如此,我何必同她說這么多,四丫頭還是有作用的”。
老夫人的這句話,不在誅身,而是誅心之論。
直接想說破云玨的后路,但云玨又豈是她能猜的住的。
今日之事便告一段落,但沐府上下還是傳遍了消息,大老爺沐遠興對四姑娘不喜的事。
云玨感覺:“這件事,好像從小到大都在傳,而且府里的人就沒有厭惡的一天,依舊對于同一件事十分熱衷,不曾減退啊”。
青竹小院里,云玨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左手白子,右手黑子,兩方廝殺,雖說一人用著同一種思維同時下棋,結(jié)果或許有時相同,但偶爾也會碰發(fā)出無限的火花。
棋局,此時已臨近終盤,左上和終盤是黑子占地,但白子在右上、左下和右下的位置皆有優(yōu)勢,但若是按現(xiàn)在這個局面落下去,到終盤結(jié)尾時,黑子算下來必是要輸上兩子。
天氣炎熱,屋內(nèi)的四角都放有冰塊的盆,連云玨的桌邊上也有一小摞,算是給屋內(nèi)帶來些許的涼爽。
面對棋局的難解之處,云玨正是沉浸其中,思索黑子破解之道。
但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將云玨剛才的思路攪得七零八碎的,看著眼前破碎的棋局,云玨無奈的搖搖頭,問道:“何事?”
白蕊在門外回答:“姑娘,五姑娘和六姑娘來了”。
聽見回答,云玨整理衣角,起身,回復(fù)說道:“讓她們進來吧”。云蓉本就愛來云玨這,時不時的說上幾句閑話,是青竹小院的?,云玨也從未表明過拒絕。
這一來,一往的,云蓉便對青竹小院熟絡(luò)起來。
雖說云蓉的年歲應(yīng)當(dāng)跟云玨有話聊才對,但奈何雙方心智不平等,云蓉又時常去給朱氏獻殷勤,便算是跟著沐云沁長大。
小時候,沐云沁也算是跟在云蓉身后一起玩耍、一起成長,但很快嫡庶之分便出來,漸漸地云蓉變成了云沁的小跟班。
為此,云玨還專門調(diào)侃過云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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