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云玨還拿起扇團(tuán),輕輕遮面說道:“這也就是我,若是換了二姐,怕是不會如此輕易便饒了你,她可是最重規(guī)矩的”。
云沁此時,笑得規(guī)矩極了,面上說道:“是,四姐說的是”。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這事算是過去了,云玨也不太想和一個孩子計較什么。
然而,是云玨先開口發(fā)問:“你們今日前來,究竟為何事?”
云蓉和云沁相識一眼,看神情應(yīng)當(dāng)是云沁有事相求,但卻是云蓉開的口:“四姐師承崔先生,在眾多才藝方面都有所大成,更是在大宴上展露一手,妹妹們不才,想請姐姐教導(dǎo)。”
云玨心中輕笑,當(dāng)初云蓉可是看著自己跟著崔先生學(xué)課,雖羨慕但并未多說些什么,如今說這番話,怕是主要為云沁說話。
云玨也不拆穿,只是笑著說道:“我平日里也不過隨心所做、打發(fā)無聊罷了,且學(xué)的不精、過于雜亂,妹妹們無須如此說,還是請先生來的好。”
這下,云蓉也盡了今日朱氏讓她前來的目的,此刻待在一旁不再說話。
說的如此明顯了,云沁神情有些苦悶,說道:“我平日也是繡繡花,練練字,左右不過與四姐一般,父親說我還不到年紀(jì)請先生,可我想著二姐和四姐也不過是這個年歲啟蒙開課的,自己也想一試,想著讓兩位姐姐教教我。”
這話說的,云沁仿佛便是那苦情戲重的女主角一般,孤苦無依,賣身求學(xué)。云劇情在心中為其想道:“教教,一試?!那便是已經(jīng)去找過了云玥,按沐云玥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拒絕。”
不過,云玨隨即發(fā)笑,看來這云沁是像效仿云玥,各個方面都如此出色了,想必是要累得慌。
云沁口中雖沒說什么,但意思如此明確,但云玨就是裝作聽不懂:“那很好啊,不過六妹妹一可要持之以恒,方才有果,將時辰安排的滿些,這樣學(xué)的東西才更多,才能像二姐那般耀眼”。
云蓉站在云沁身后,自然聽明白了云玨的用意,用手帕輕掩止住嘴邊的笑。
這下云沁算是明白了,頓時有些不高興,問道:“四姐,這事何等意思,說我愚笨。”
云玨也不惱火,只是淡淡地回道:“我只是想說,六妹應(yīng)當(dāng)實際一點,二姐那可是我們能比的,二姐一學(xué)便會,可像我也是至少要學(xué)個兩遍才能懂,我平日里事多,學(xué)的不精,你若真想學(xué),何苦向我教導(dǎo)。”
可此時云沁卻是有些不滿:“母親也是如此說的,不過二姐倒是答應(yīng)了,四姐難不成不能在考慮一二?”
云玨也沒繞彎子,說道:“既如此,二姐都說要教你了,我怎么能推脫。”
口上如此說的,云玨心中卻是想著:“跟著云玥走,也沒什么太大的難處,只不過這小丫頭竟拿云玥來壓我,到時候她可別退縮。”
看著云沁得意、慢慢走后,秋雨有些不解,悶著頭向云玨詢問:“姑娘何必答應(yīng)她,借口便借口,姑娘每日有如此多的事做,哪能給她做導(dǎo)師,六小姐也不嫌累的慌。”
云玨的手指輕輕捏著扇柄,有點像自問自答:“是啊,為什么呢”。
秋雨不懂云玨心中所想,但在一旁添茶加水伺候的白蕊卻是能才到一二:“二小姐都答應(yīng),若自家姑娘拒絕,大夫人朱氏定是會親自上門來找姑娘,礙于身份姑娘定當(dāng)不好拒絕,到最后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不如省掉一些麻煩。”
姑娘真是厲害。白蕊看向云玨的眼神都帶有欽佩。
現(xiàn)在云玨有些結(jié)論了:“云馨蠢笨急躁,而云沁是自視過高。”
幸好兩個人年歲岔開了,不似平常同齡段的姐妹,玩在一起,不然沐府這大房、二房怕是天天上演戲碼,看的云玨都要膩歪了。
果然,豎日的一大早,云沁便興致沖沖的去了葳蕤軒。
當(dāng)然,云玨是不會坐這般的事,當(dāng)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云玨還慢悠悠地練字:“她是說要教她,可又沒說在哪教,什么時候教。既然她如此興致勃勃,希望能忘了自己這么個人的存在就好”。
接下來的兩三天,云玨皆沒有出現(xiàn),遠(yuǎn)遠(yuǎn)看著云沁在葳蕤軒累死累活的,默默地笑了,有些不太好:“不出她的所料,云沁之后的一天哭著向朱氏傾訴。”
具體內(nèi)容云玨不知道,但云沁為什么傾訴,還是夠讓云玨笑上一日的。想跟著云玥學(xué)習(xí),早說了每個強(qiáng)大的心理,辦不到的。
這也就是云玨多活了一世,見識廣泛、心胸淡然,小時候云玨便為這沐家的女孩子默哀了三秒:“和云玨出身同一個府中,也實屬不易”。
云喻、云蓉從一開始便放棄,云馨受到了打擊,也不是不輕易說到,現(xiàn)如今來了個云沁,竟是日子過的不舒服,找不痛快去云玥那了。
當(dāng)然云玨還是比較欽佩,小孩子的天真的。
云玥基本上每日跟云玨同個時段起來,都是卯時三刻,但云玨早已做好計劃,有些東西便不必去學(xué)了,無天賦、無興致,學(xué)出來也不過是個東施效顰,所以有些東西到了皮毛云玨就停止了。
但云玥不同,她的天資比云玨好太多,各個方面的東西基本上就沒有難學(xué)的,只不過她不似云玨悟性更好,學(xué)的更精。
然說到底,云玨還是認(rèn)為云玥是個秉性刻苦,天資優(yōu)渥的女人,算下來每日也不過一個時辰的休息,其中可能還包括午睡之類的,云玨也不是具體很清楚,但模糊地算下來,云玥每日學(xué)習(xí)的時辰定是要比云玨多。
這樣的一個女人,如何不可怕、不耀眼。因此云沁竟想效仿云玥,請原諒云玨老實地笑了笑。
如此算下來,云玥除去每日學(xué)習(xí)的時辰,不過一個時辰、或是半個時辰不到的能夠騰出時間教云沁。
看如今云沁的表現(xiàn),怕是在云玥那吃了苦頭,滿足了云玨一開始的期待,不厚道地笑了。
后來聽下人們傳道,說是云玥教導(dǎo)云沁琴棋書畫,竟是無一樣拿得出手、學(xué)的到位,連帶著害得云玥也是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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