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字一句,似一刀一劍,刺在莫愁的身上,刀刀見血,劍劍劃痕,似尖銳出鞘的劍,帶著毫無聲響的風,迎面沖來,像是從不見血的刀峰,殺人不見血。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是莫愁跌落在地,仰視云玨所碰撞出的火花星子,他手腳蜷縮,手指彎曲,背脊弓起,神色此刻露出一絲恐慌,“誰也沒想到,一個丫頭片子,尖牙利齒,如此的口齒伶俐......”
即使此刻老道已有恐慌之色,但云玨并未想著放過他,踏著莫愁不停后退、狼狽不堪的步子,他往后挪一分,云玨便踩在他兩腳中間,再向前進一寸。
云玨嘴角不屑地一笑,抬起頭俯視著地上的莫愁,眼神此刻一瞇:“你說一只丑陋的鳥,能決定就能決定大夏的國運...什么時候,大夏的命運,寄托在一只鳥上了——還是一只死掉的、沒頭的鳥。”
倒在地上的莫愁,眼神復雜,眼珠子停不住的打轉,嘴角還在不停的念叨著什么:“它就是神鳥...就是神鳥,不是什么鳥,是能給......”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云玨順著接下說道:“給大夏帶來福澤......哈哈哈哈!”突然云玨隨即也似發(fā)癲一般,仰頭大笑,頭面間的紫金步搖更是隨著云玨的笑聲抖動,一顫一顫的,仿佛也在嘲笑莫愁,無知且愚蠢。
正廳中回蕩著云玨的笑聲,甚至將莫愁的自言自語都給覆蓋了下去,在場的眾人無不在看著云玨,眼神疑惑,神情木然,六皇子趙歡更是想拍桌而起,大罵云玨“放肆,堂上發(fā)笑,重罪。”
福全抬手,按住了趙歡的意圖,瞥了眼云玨,眼底的那抹玩味還沒消失,而且正好云玨也瞥了眼福全,兩人的眼神剛好撞在一起。
云玨眼底的氣勢,完全不不輸給對方,在表空中摩擦出的一道金光,云玨立刻停住了聲音,收回來眼神,又盯著地上的莫愁“不論你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不是我,但既然你已然決定做我的敵人,那就要有覺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刻,云玨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龐大壓制的氣質釋放出來,仿佛是經(jīng)歷多年的”上位者“的氣質,沉重銳利的氣息將在場有些人壓的喘不過氣。
若不是瞧著云玨這么小的年紀,怕是都有人相信這個人活了七八十年的權貴日子,才有這般的威力。
這可小覷不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多年的上位者氣勢,上位坐著福全,當感受到云玨的氣勢完全一變時,眼底的神色也是徒然一變,不再像是玩味,更像是有點試探的味道,身子更是不似剛才扭捏,向前端正坐直。
仿佛此刻,云玨才讓他有了點真正的看重。
云玨突然停住,不再向前逼迫莫愁后退,眼神只剩下輕蔑:“何等荒謬,大夏的福澤,是高祖皇帝奮勇殺敵、開拓疆土,打下來的;是眾百萬的將士、士兵不懼流血、不怕犧牲,在戰(zhàn)場上用尸身,推起來的;是千萬的大夏子明,耕田勞作六十載、辛苦汗血用賦稅,養(yǎng)出來的......”
“更是陛下嘔心瀝血三十載,辛勤管理國事,應有的;你說,是因為一只鳥——呵,那你拿著這只丑陋不堪、傷人傷己的無頭鳥尸,親自去皇帝陛下問他好了......”
這下,福全的眼神再不像看一個豆蔻少女的輕視眼神,連皇帝都牽扯出來了,這個丫頭的嘴皮子好厲害啊。
被云玨這么一說,在場的人心中無一不在想著:“大夏的歷史進程,大好河山,萬千子民”,再一瞧地上——就是個兇禽,破鳥。
祥瑞,狗屁。
每年戰(zhàn)死的、餓死的那么多人,這只破鳥也不去保佑保佑,現(xiàn)在出來說是祥瑞,就要當它是祥瑞,他們又不是傻子。
都是騙人的玩意。
現(xiàn)在這么明顯的做局,沒人看不懂,即使是站著皇帝身邊的趙歡,此刻也沒話說,哦...對了,地上還有一個,裝傻的人。
那老道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子,想要指著云玨說什么,但剛吐出一個字便被云玨憋了回去。
“大夏究竟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這里造謠生事、敗壞國家根本,是你——”云玨立刻舉起她的手指,狠狠地指向莫愁的鼻尖,距離他的臉只剩下一寸。
這么近的距離,云玨也一點不肯退讓,甚至還是往前走動,逼人威盛。
莫愁被云玨說的啞口無言,每說一句便被打斷一句,云玨更是從根本斬斷他的退路,“這根本不是什么祥瑞,而是這個老道編出來的假象,是他要假扮祥瑞,接近圣駕;是他要造謠生事,動搖國本;是他不顧天下安危,只要自身利益。”
“是他,才是大夏的罪人——該死。”
說完這句話,莫愁才聽了下來,腦子離什么都沒有想,眼睛只敢盯著眼前的那芊芊的手指,生怕她再往前一步,戳穿他的眼珠子。
將他雙眼的眼珠子都摳出來。
一口氣,云玨將所有的話都說出口,尾音干脆確定,完整的語調將莫愁按在地上摩擦。
當場的人,無一不佩服云玨的口才和頭腦,包括福全也是對云玨刮目相看,有了一點趣味。
莫愁怔住在原地,云玨已經(jīng)將手指收回,后退一步,眼色冷漠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好像他下一刻就可以去死了。
可他的手指才微微抬到一半,就沒有后續(xù)。
后方,云玨的正后方,云玨面色復雜的看著云玨,仿佛有著滿意又有著一些驚奇,滿意的是云玨從不會讓他人欺負到她頭上,無需過于擔憂。
這表露出的氣場就應當是她的妹妹,崔先生的學生。
驚奇的是,氣場突變的云玨,是她從未看到的,仿佛這才是云玨最深底的樣子,輕易是不讓人看到的。
她,好像又了解到一點云玨,突然云玥也不能用平常的態(tài)度再去面對云玨了,如今在她面前的不再是個豆蔻年華的胞妹,而是個可以和她肩并向前的朋友。
當然,究竟是不是朋友,還要看云玨心中如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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