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小果送走二人,沒有像往常一樣沐浴,上床睡覺。
她心里琢磨著另外一件事,今兒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生日,怎么也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混過去。
能陪她過生日的人,也只有小玉了,酒菜都已備好,怎樣才能約到他呢?
鑒于上次的事情,她決定得首先摸清,小玉究竟在哪里當(dāng)差,現(xiàn)在哪里!
慈寧宮中對后宮的事情知之甚祥的宮人,只有王嬤嬤和綠如兩人。
王嬤嬤太過精明,萬一被看出些端倪就不好了。
小果對一個正在添香的小宮女說道:“忙完之后,,幫我把綠如叫過來吧!”
小宮女連忙應(yīng)“是”,她拎著換下來的香灰,匆匆走了出去。
正在鋪床的碧桃,身形一頓,她轉(zhuǎn)身對小果說道:“太后娘娘,綠如今日被定王叫去宮外幫忙了,眼下不知回來了沒有。”
定王?他竟然未經(jīng)她允許,私自調(diào)離她宮殿中的女官,當(dāng)真沒把她這個太后放在眼里!
小果對定王的敵意又增加了幾分,忿忿不平地磨了磨牙。
“這樣啊,”小果忍著怒火,道,“那你幫我把王嬤嬤叫來吧!”
“娘娘,王嬤嬤出宮置辦采購還未回來呢,她托我轉(zhuǎn)告您,如果宮門關(guān)之前回不來,就說明去了老姐妹家歇下了,讓您別惦記!”碧桃說道。
“我差點忘了這件事!”小果記起來,王嬤嬤清晨來找過她,說要出宮一趟。
碧桃奇怪道:“娘娘,找她們有事嗎?”
小果愁眉不展地挑弄好燈芯,才慢吞吞說道:“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了。”
碧桃不敢再問,把被褥鋪好后正欲退下。
只聽小果又說道:“碧桃,你可知金鑾殿那邊,是否有一位長相異常俊美的公公?”
碧桃停下腳步,疑惑說道:“奴婢知道一些金鑾殿的情況,里面確實有幾位儀表堂堂的公公,娘娘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小果喜道:“果真有啊,最最最帥的那位!你可認(rèn)得他?”
碧桃大約猜到帥是什么意思,她笑道:“娘娘,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公公們的事情,可是需要奴婢去金鑾殿查問一下?”
“需要的,需要的!最好現(xiàn)在就去!一定要問清楚他的值勤時間哦!”小果沖她眨眨眼,說道。
碧桃驚訝道:“現(xiàn)在就去?”
小果使勁點點頭,還不忘叮囑道:“小心一點,不要讓他知道我在調(diào)查他的事情。”
碧桃離開沒多久,小宮女回來稟報,綠如果然還沒有回宮。
小果已經(jīng)把希望寄托在碧桃身上,對于綠如和王嬤嬤不在宮中的事情,也就沒那么在意了。
而此時,應(yīng)該歇在老姐妹家的王嬤嬤,卻出現(xiàn)在“神醫(yī)”胡多子的府上。
胡多子正在小心翼翼地賠著笑:“王婆婆您剛剛也看到了,我所有的存貨都在這里了!真沒有騙您,菊薯今年收成不好,早早就斷貨了,要不您換成其他的貨,可好?”
王嬤嬤顯然氣的不輕,她疾言厲色道:“胡神醫(yī),咱可說好了,定金也交了!現(xiàn)在你跟我說斷貨了?”
胡多子為難道:“我也是剛知道這事兒,為此我已經(jīng)辭退了兩個伙計。”
他把下人手中的茶,恭敬地遞給王嬤嬤。
后者被不領(lǐng)情,反手把茶杯打翻,厲聲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姓胡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這兩百斤菊薯,你如果弄不來,休怪我翻臉!別忘了你是發(fā)家的?”
胡多子被茶水燙傷了手背,已心生不耐煩,見她又拿自己落魄的事兒說事,不由把臉一板反擊道:“王婆婆,我敬重你年紀(jì)長我一些,尊你為長輩,你也別蹬鼻子上臉,不分好賴了!事到如今,咱不防打開天窗說亮話。不錯!你是有付錢,可是你似乎忘了,最初那年你付的這筆錢,只是幫您提供連翹和靈芝的價格,而至于菊薯,只是后來被附贈與你的!眼下,只因附贈的少了些,你竟然興師問罪來了!哈哈,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嬤嬤聞言,心知此時還留他有用,便跟他鬧得太僵,語氣軟了下來:“胡神醫(yī),是老婆子糊涂了。您別見怪!我也是上頭主子催的緊,難免語氣沖了一些!您看,現(xiàn)在還有沒有辦法,再多弄一些菊薯過來呢?”
胡多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王嬤嬤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道殺氣,口中卻笑道:“您看這樣好不好?老婆子我呢,自掏腰包,把這幾年菊薯的錢付給你,也算給您賠罪了!您呢,再多費費心,再想法盡量多弄一些菊薯!”
胡多子臉色終于緩和下來,他端著架子,漫不經(jīng)心道:“菊薯的事兒,我在托人打聽一下,能不能弄到貨,我就不敢保證了!”
王嬤嬤嘴中說著感謝的話語,心中殺意已生。
她沒多做停留,便起身告辭了。
等到廂房里只剩下胡多子一人時,只見他急忙找來紙筆,刷刷寫了些什么,然后,吹干紙上的墨跡,拿著折好的紙來到藥房,把它放進(jìn)一個青瓷花瓶內(nèi)。
做完這些,他方長長吁了一口氣。
定王府,靠近下人居住的偏院里。
綠如心神不寧的不時望一眼屋外,今日她正在百花園指揮工匠做最后的裝飾,定王派人來請她出宮,*一批新選的用于百花會差遣的宮女。
事情太過突然,她來不及留下只言片語,就被帶到了一個寬闊的大院里。
里面大約聚集了一百多位年輕女孩,綠如按照宮規(guī),進(jìn)行了一些訓(xùn)練。
天色暗下來,訓(xùn)練也告一段落,她本以為可以回宮了,不曾想被帶到這里。
帶她過來的嬤嬤說,百花會之前每天都有特訓(xùn),讓她在結(jié)束之前,暫時居住在這里。
換洗的衣物,一切生活用品都準(zhǔn)備的很齊全,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回宮的借口。
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合乎情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定王府內(nèi)高手如云,防守之嚴(yán)密,較皇宮更勝一籌,連只蒼蠅都難飛入。
老嬤嬤端來了飯菜。
“綠如姑娘,該吃飯了!”
綠如笑道:“勞煩嬤嬤了!”
嬤嬤和顏悅色地說道:“姑娘客氣了,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婆婆說,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間里。”
她說完,放下飯菜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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