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闕國,皇宮。
皇后張氏焦慮不安地在來回走動著。
一個身著彩衣的宮女,邁著細碎的步子,匆匆踏進殿門,走了過來。
張皇后急忙迎了上來:“怎么樣?可是打聽出來?”
宮女輕輕搖頭:“皇上把宮人都趕了出來,只留了二皇子一人在里面。”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這般急匆匆招殷兒回來,可是以為兄長那事?”張皇后著急道。
娘家兩個同胞兄弟,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成天到處闖禍。
前些日子日,聽說張家兄弟又被彈劾了,這不,兄弟倆又求到她這里來了。
畢竟是血肉親情,張皇后雖恨鐵不成鋼,也無法坐視不理。
然而,這幾次見到皇上夫君,不等她開口求情,對方像料到她會說什么一般,便會勃然變色,甚至意有所指,警告她不要試圖饒政。
看著夫君越來越淡漠的態度,她心中愈加不安。
這兩日,一直狂跳的眼皮告訴她,似乎要發生些什么事情一般。
午膳時候,張皇后對著一桌子山珍海味,全然沒有胃口。
“撤下去吧!”張皇后夾了兩筷子飯菜,煩躁地把銀筷一扔。
不待宮女有所反應,二皇子秦無殷,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殷兒!”張皇后欣喜地迎了上來,她一面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一面沖侍女們道,“先不要撤了!再添一副碗筷過來!”
秦無殷任母后拉著,坐到桌前。
宮人被支出殿外。
“你父王招你回來,所為何事?”張皇后邊為兒子布菜,邊笑著問道。
“母后,后宮不得干涉朝廷政事,您似乎忘記了。”秦無殷微微一笑,看著張皇后。
張皇后臉上笑容一滯,尷尬道:“母后知道,可眼下無外人,我們以母子的身份,私下交流一下,也無關緊要吧!”
秦無殷嘆了口氣:“母后,大舅父搶奪民女,滅門夏家的事情,您一直是知曉的吧!”
張皇后諾諾道:“那都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又翻出來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作甚?何況他不是已經改了嗎?”
“母后!”秦無殷把筷子一放,正色道,“那二舅父最近做下的事情,您想必是知曉!”
張皇后心虛地移開目光:“我不知,他又做了甚?”
秦無殷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您可知,父皇對張家的囂張跋扈,已忍到了極點?母后,兒臣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與你透露些朝廷上消息。這次舅父們難逃一劫,父皇已在判決書上落印,他們日后不再是皇親國戚,張家財產充公,舅父們官職被割,貶為庶民!”
他每說一句,張皇后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殷兒,”張皇后顫抖地握住兒子的手,淚如雨下,“你可得想辦法救救他們!他們可是你的至親哪!”
秦無殷面色復雜地看著她,想起父皇的話,狠心把手從她的手中抽出:“母后,父皇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倘若換作兒臣,舅父們可不單是罷官抄家,這么簡單了!”
張皇后震驚恐懼地望著,自己引以為傲地兒子,歇斯底里地哭訴道:“殷兒,你,為何如此冷酷,他們可是疼愛你的舅舅,是母妃的娘家人啊……”
母后的舉動,在秦無殷的預料之中。
他無奈地苦笑道:“母后,您可知,正是因為您的縱容,才會害得他們,落到如此下場?可知,您對舅父的包庇,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可知,張家已經成了一方禍害,朝廷的蛀蟲?”
見張皇后止住了哭聲,楞楞地望著他。
他嘆息一聲:“舅父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把!讓他們消停幾年,也是有好處的!等他們洗心革面,過些年,父皇心中的火氣也消了,重新封官加銜,也是有可能的!”
張皇后難得聰明了一次,聽出了兒子的弦外之音,她擦干凈眼淚,破泣為笑道:“還是殷兒想的周全,母后錯怪你了!”
她把銀筷重新塞到兒子手中:“趁飯菜未涼,再吃一些吧!”
秦無殷配合地吃了幾口:“母后,皇兄還是沒有消息嗎?”
張皇后心事一了,有了胃口,她把口中的飯菜咽下,才*地說道:“前些日子,你皇兄去了趟洪炎。他命使臣先行回來了,想自個兒多逗留些時日,他向來貪玩,指不定又被哪個狐媚子吸引住了,不用管他!”
秦無殷眉頭微蹙:“洪炎國可不同于其他國家,為防止他闖禍,還是把他早些召回來為妙!”
“也是。”
張皇后點頭深以為然道。
因為兄弟們這次的事情,她也隱隱意識到,應該給兒子娶個正妃,好好約束一下了。
幾日后。
秦無殷看著手中的殘碎刀片,雙目含淚,睚眥目裂道:“是何人所為?”
“屬下打聽到消息,定王曾在那段時間消失過。”章闕密探戰戰兢兢回道。
“是啊,洪炎國除了李毅,還有誰能傷到他!”秦無殷閉目把眼淚逼了回去,再睜開眼睛,里面已是一片狠絕,“把調查到的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一遍與我聽!”
洪炎后宮。
小果高興地拉著白翎的手,道:“上次聽碧桃說,白妹妹你來過了,為什么不使人叫醒我呢!”
白翎微微一笑道:“白翎本打算在后花園,等著太后醒來的,只是剛巧有些急事,中途離開了。害太后好找,白翎深感歉意!”
碧桃把小果醒后,在后花園找了她一下午的事情,早告訴了白翎。
小果笑道:“碧桃真是的,與妹妹說這些干嘛!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她只是當個玩笑講而已,妹妹不必當真放在心上!”
白翎垂眸一笑,心道:你還真會裝好人,騙過了所有人,若非我知道你的本質,也差點被你騙了去!
這短時間,白翎每晚都會悄悄去福寧宮,跟小白見面。
小白對小果的信任和依賴,讓白翎既羨慕又嫉妒。
她還沒想到一個,在不傷及小白顏面前提下,可以揭開事情真相,讓大家認清小果真面目的方法。
白翎喝了一口,宮女遞過來的花茶,看似隨意道:“娘娘對下人真是寬容大度,想必一旦跟在娘娘身邊的下人,這輩子都不愿離開您的身邊了吧?”
靜下心來,白翎已經大概理清了事情的脈絡,她猜測到害她的那些人,應該十有八九,仍呆在小果的身邊,并且,地下藥室她所聽到的談話兩人,多半也應該是太后身邊的人。
如此說來,無憂”與太后也脫不開干系!
只是可惜了,藥室被毀掉了,沒有了證據,證明這一切!
小果自然不知,白翎瞬間百轉千回的心思,她以為對方真的在夸自己,不好意思道:“白妹妹抬舉我了!說來慚愧,如今我身邊的宮人,幾乎都是新來的!之前的舊人,都被放出了宮去!”
難道那二人不是慈寧宮的人?她的猜測出了錯?
白翎聞言,有些著急道:“娘娘的身邊,難不成一個娘家帶來的人也沒有?”
小果雖然不知,白翎為何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但還是據實回道:“是啊,一個也沒有,是不是很奇怪啊!”
她想起被趕奪走的王嬤嬤和綠如,在心中罵了定王幾遍,終于,沒把這個事實說給白翎聽。
定王府,書房。
幾位議事廳的大臣,終于議定某件十分重大的事件,他們帶著輕松地表情,辭別定王,各自回府。
李毅拿起一本兵書,剛翻看了兩頁,只聽一陣破空之聲,向著他直直本來,他猛地轉移身軀,一支箭弩射入墻中。
箭尾綁著一張紙,李毅打開一看,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意。
他按照對方所說,來到城外的送別亭,剛下馬,便有一陣疾風襲來。
他頭也不回接了幾招,一道月藍色身影落到他面前。
“幾日不見,功力大漲啊,章闕二皇子,秦無殷!”李毅看清眼前之人的長相,似乎并不吃驚。
“我皇兄可是被你所殺?”秦無殷額頭青筋乍現道。
李毅冷笑道:“你比我預料中,來的要晚一些!”
秦無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抽出腰間的長弩,指向對方:“來吧!”
李毅手行一轉,一把長劍臥在手中。
秦無殷得到師傅畢生的內力,現在實力已與李毅相差無幾,可惜時間太短,他尚未完全馴化這股真氣,便趕來洪炎為皇兄報仇。
因而,幾番比試下來,李毅已漸漸占據上風。
另一邊,白翎幾番試探,都被毫不知情的小果,完美化解,心中已漸漸失了耐心。
就在白翎拿定主意,手中多了一個盛著藥粉瓷瓶時。
小福子驚惶失措地闖入,打斷了她的計劃。
“不好了,太后娘娘!皇上被人劫持了!”
“你說什么?!”小果和白翎同時,驚得站起身,異口同聲道。
“皇上的風箏被掛在了樹上,他跟在奴才身后學爬樹,突然,從樹中鉆出來的人,他一掌把奴才推下樹,抓住了皇上!”小福子帶著哭腔道。
“快帶我們過去!”小果急切道。
小白和劫持他的人,正站在一個大樹粗壯的枝干上。
小果他們趕到時,宮中的大內侍衛,已把大樹團團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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