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朕?!”巴爾皇帝大怒道。
澤也冷笑幾聲:“我澤也的命,與皇位相比,孰輕孰重,皇上應該心中有數!還是說,除了借助外援,皇上你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對手,因而,忌憚本王?”
他故意把“皇上”兩字,咬得狠重,把巴爾氣白了臉。
“好!朕答應你的條件,倘若到時你拿不出玄戒,就莫怪朕心狠手辣,不念及兄弟之情!”
說完這話,巴爾皇帝便甩袖,氣沖沖地離開了地獄。
客廳里,青云太后正魂不守魂地捧著綠茶,慢慢飲著。
雀公主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努力想讓她心情愉悅一些。
但,顯然效果甚微。
巴爾皇帝踏入廂房的瞬間,青云太后觸電一般,把茶盞往桌上一放,猛地站起身來。
雀公主也連忙起身,把座位讓與皇兄,自己坐到一旁的矮榻上。
巴爾皇帝一臉怒容大步走了進來,他急促地做了幾次深呼吸,接過侍女遞來的新茶,一飲而盡。
青云太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惴惴不安道:“玄戒可是被澤也拿走?他可是說出了,玄戒的下落?”
巴爾皇帝半天不語。
青云太后與雀公主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擔憂更濃。
“木娜她,可有勸他一勸?”青云太后硬著頭皮,問道。
巴爾皇帝一拍腦袋,嘆氣道:“朕被澤也氣暈了頭,竟忘了去看二娘!”
青云太后聞言,反而稍微松了一口氣。
她與二妃木娜,同為先帝王妃,卻并沒有因為爭寵勢同水火。
相反,枯燥無味的后宮生活,卻讓她們成為莫逆之交。
先王病危,澤也與外公等外戚勾結在一起,發(fā)動政變,封鎖了皇宮,若非木娜的極力保護,青云太后早與其他知情的宮人一樣,被灌下毒藥,長眠地下了,哪還有命等到巴爾他們回來?
澤也帶著玄戒逃走之后,木娜被巴爾皇帝囚禁了起來,想用她來威脅逼迫澤也就范。
青云太后一面覺得愧對于木娜,一面為了兒子的皇位權益,不得不選擇妥協(xié)。
她這次聽說澤也被抓,巴爾趕來審訊,便求著一起跟過來。
路上她一心祈禱,澤也能痛快地交出戒指,她再順理成章為之求情,保下好友他們的性命。
可,看巴爾現在的惱怒神情,她的祈愿并沒有成真,事情還是朝著最壞的局面發(fā)展著!
巴爾皇帝茶水入肚,火氣去了不少,他看著母妃忐忑的樣子,無奈道:“二娘在澤也心目中,不占據任何分量!母妃,我知道二娘并沒有參與那事,不會為難她的!朕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您和皇妹,去獄中帶著二娘,先行回宮吧!”
青云太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皇上,您,您方才說什么?”
巴爾皇帝沖他安撫一笑:“朕這就安排您與二娘見面!”
幾個時辰后,兩輛馬車匆匆駛離縣衙的大門,直奔皇城方向而去,于此同時,另一輛低調的馬車,在大內侍衛(wèi)的層層把守之下,被押入縣衙。
次日,青云國與章闕國的交匯處,一輛馬車拼命朝前奔馳著。
巴爾皇帝盯著旁邊的計時器,離與澤也約定的時間已所剩無幾,卻并無看見有所謂的接頭人出現。
就在他要下令追擊時,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有道身影慢慢清晰,是個身著青衫的漢子,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巴爾皇帝的三四丈遠的地方,勒馬停了下來。
“你便是澤也所謂的接頭人?”巴爾皇帝問道。
“正是!蹦侨说馈
“朕已遵守諾言,讓澤也離開,現在把玄戒交出來吧!”巴爾皇帝道。
“不急于這一時,等大殿下走遠,在下便帶陛下去取玄戒!”那人不慌不忙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此時玄戒并不在你身上?”巴爾皇帝大怒道,他知已著了對方的道。
一旁的大內侍衛(wèi),早已拿出武器,把青衫漢子團團圍住。
“陛下何必急于一時?”青衫漢子無視指在全身各處要害的箭弩,毫無畏懼道。
巴爾皇帝望著已經變成一個黑點,馬上即將消失不見的馬車,果斷道:“追!”
“二殿下,您不想要玄戒了不成?”青衫漢子急道。
“朕信了你們的鬼話才怪!”巴爾皇帝大怒道,“把他抓起來,回去再做處置!”
奔跑的馬車里端坐的美貌女子,掀起簾子,見有追兵逼近,一陣恐慌:“殿下,他們追來了!”
澤也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大批的騎士,出現在了馬車后,他狠狠甩著手中的皮鞭:“可惡!方力這個廢物,竟然沒能拖住巴爾!”
馬兒吃痛,愈加賣力的狂奔起來。
他們此刻正處在一片荒蕪之地,這里地勢平攤,四處皆是裸露的巖石,植被全無,毫無藏身之處,為防止巴爾布下埋伏,澤也特意要求,把地點選擇在這里。
凡事有利有弊,缺少樹木的掩蓋,馬車也因此無處躲避,方便了對手的追擊!
馬車速度較之馬匹,到底是慢了些,追兵已越來越近。
車內女子掀開車簾,對澤也驚呼道:“殿下,他們包抄了過來!”
澤也抽空扭頭望了一眼,果然,騎兵已分散開來,試圖從各方位堵住馬車。
“若依,莫怕!馬上就到了章闕國境內,巴爾他們不敢貿然率軍踏入!”他心中焦急到極點,卻故作輕松狀,安慰車中女子道。
女子與他深情對視一眼,無比信賴地點點頭,重新回到軟座上坐好。
她把雙手扶在平坦的小腹上,微微一笑,不再把心思放在身后緊追不舍的對手上。
“大殿下,趕緊停車!”后方有人喊道。
澤也沒有理會,只是把手中的馬鞭,揮舞的更勤了。
馬兒舍命的跑著,馬車與追兵之間的距離,竟又拉開了一些。
澤也嘴邊漸漸露出了笑意,劃分國界的河流,已出現在眼中,只要趟過河,便成功了!
“大殿下快些停下!王妃已中了毒,若不及時服下解藥,母子二人性命不保!”喊聲又傳了過來。
休想騙老子!澤也逆著風,冷笑心道。
他頭也沒回,對車中人笑道:“若依,你可聽見,為了得到玄戒,巴爾竟開始口不擇言了!”
馬車顛顛簸簸地進了河中,爬過河堤,接著朝前跑著。
“若依,我們自由了!”澤也笑道,他扭頭看著追兵果然在對岸,停了下來,愈加得意,不禁大笑起來。
馬車里沒有任何回應,笑著笑著,他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勒住馬車,掀開車簾往車內望去。
就見車中女子雙目緊閉,依在車壁上一動不動。
她面色依舊生動明艷,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雙手護在腹上。
“若依,你怎么睡著了?”澤也心中莫名一突,他忍著慌亂,慢慢爬進馬車,假裝無事一般說道。
沒有人回答他。
“莫要著涼,我與你蓋上被褥。”澤也手腳并用爬到她面前,把一旁的錦被,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他的手指碰觸到她的臉頰,那里已是一片冰涼。
“若依?”他柔聲喊道,舉手緩緩探到她的鼻間。
半晌,如同一攤爛泥一般,癱坐在地上。
“澤也,你若再拖延下去,皇嫂和侄兒性命不保!”巴爾皇帝的聲音,自河對岸傳來。
澤也心中濃濃的悲傷,瞬間被恨意所代替,他爬出馬車,沖著巴爾皇帝歇斯底里大笑道:“哈哈哈!巴爾,承蒙你惦記,若依他們已經死了,無須你多費心了!”
他像是著魔了一般,笑得眼淚涌出,笑得直不起腰來:“若依,你為何不告訴我,我們已經有了孩子?為何不說?!”
若依姐姐,死了?
巴爾聞言渾身一顫,他確是沒打算放走澤也夫婦,因而想通過給若依下毒,拖住留下他們,只是,他沒有想到,毒藥會提前幾個時辰發(fā)作,若依和孩子,會真的死去!
澤也似乎終于笑夠了,他抹了把赤紅眼睛,陰毒道:“二弟,你且等著看著,復仇的玄神說不定何時,便會降臨到你面前,那時,你的報應就會到了!你瞪大眼睛瞧著吧!我所受的痛苦,會加倍報應到你的身上!你的所愛之人,會死于你的面前,你搶奪而來的皇位,會落入他人的手中!巴爾,放棄皇位,到神碑前懺悔去吧!”
“休要胡言,羞辱陛下”有人紛紛呵斥道。
澤也不去理會他們,止了笑。
他跨上馬車,揚鞭駕著馬車,不急不慢地往前走去。
若依生前最愛美,他要尋處有花有水的絕美地方,給她和孩子安個家。
他日,等他心事已了,大仇已報,死去以后,也要葬在那里!
那時,他們一家人便能團圓,永遠不分離!
巴爾目送著他消失在河對岸,卻無計可施!
之前抓起來的青衫漢子,果然如巴爾所料,只是澤也安排的一個幌子,并不知曉玄戒的下落。
青云國的傳國玄戒,似乎成了一個謎,這個謎縈繞在澤也的心中,隨著時間的推移,謎團也越來越難尋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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