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打開門,接過食盒,道了句謝。
小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贊道:“以小公子的相貌氣質,興許真能入得定王的眼呢!”
見小果臉上的笑容僵住,他急匆匆逃也似的,跑下樓梯。
“乖乖,馬屁拍到馬腿上?奇怪,方才明明聽到,這小公子想嫁定王啊,難不成聽錯了?”小二便擦拭柜臺,邊自言自語小聲嘟嚷著。
有人走了進來:“可還有空房?”
小二抬頭便見,一位氣質非凡文弱清秀的公子,站在他的面前。
“客官,對不住了!今兒客房都住滿了!”小二忙堆起笑臉,道。
那公子也不多言,轉身朝外走去。
此人竟是章闕國儲君,秦無殷!
且說,那日秦無殷離開村子,匆匆回到幫中,才知是宮中派人來接他回去,只言皇后有急事商議。
自從秦無計死去的消息,被章闕皇后得知,她的情緒就一直不太穩定。
因而,秦無殷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趕到皇宮。
回宮后,卻發現母后精神狀態甚好,看來早已走出失去大兒子的痛苦。
見秦無殷回來,她連忙拉著他走至桌前,把一疊畫紙拿與他看:“殷兒,快瞧瞧,你喜歡哪一位小姐做王妃?”
“母后,你急著召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秦無殷不悅道。
“是啊!”章闕皇后沒有覺察到兒子陰沉下來的臉色,理所當然道。
她接著咬牙切齒道:“晏妃那個狐媚子果真狡猾的緊,早早便于三皇子娶了妃子!現在她那小皇孫都兩歲了,你父皇喜歡的不得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不過是個小兒罷了,何必放在心上?”秦無殷不以為然道。
“殷兒,身在皇家,半點可也馬虎不得啊!你父皇因計兒的事情,遷怒于母后,難免也會連你一起惱著!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等三皇子那邊,取悅了你父皇,把皇位奪了去!”章闕皇后斬金截鐵道。
她從美人畫像中,選取出一張,放到秦無殷跟前,笑道:“這位是左相師家的千金崔婉兒,母后見過她書面,相貌端莊美麗,知書達理,氣質絕佳,與我的皇兒是絕配!且左相家子嗣唯有這一女,若殷兒娶她為妃,左相那邊的勢力,也便金屬歸到了我們這邊!”
秦無殷聽聞娶親,腦海小果的樣子一閃而過,此時,聽聞母后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到底是為了鞏固手中權勢,不由煩躁道:“母后,兒臣像您許諾,就算不娶這崔婉兒,太后之位也定當您來坐,好不好?”
章闕皇后聞言一怔,隨即有些被拆穿的尷尬,辯解道:“殷兒,成家立業乃遲早的事情,崔婉兒是未來皇后的最佳人選無疑,你們遲早要成親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好了!”秦無殷不耐煩道。
章闕皇后心中一堵,氣有些數不過來。
她轉念一想,狐疑地看著兒子,詫異道:“殷兒,之前我與你提起娶王妃的事情,你并沒表示過反對!為何此次反應如此激烈?難不成,你已有了喜歡的姑娘?她是誰?為哪家千金?”
見秦無殷沒有回答,大有默認之意。
她心中又急又氣,又因對這個捧在手心里的小兒子,心懷莫名懼意,不敢公然惱怒責問,可也不能任由他隨便娶個來歷不明的妃子,斷送了帝王之位!
常年的勾心斗角生活,讓她格外了解男人的弱點,她眼珠一轉,便心生一計。
掏出手帕捂住臉,淚珠自眼中一顆顆不斷掉落,她悲切訴道:“你皇兄死的悲慘,你父皇不肯替他報仇便罷了,卻又遷怒于我!如今,連我最依仗疼愛的皇兒,也有了意中的姑娘,全然沒把我這個母后,放在眼里!罷了!罷了!你們都閑我礙眼,不若我順你們的意,自行了斷吧!去地下會你那可憐的皇兄,也省得四處招人嫌!”
雖知道她多半是在,拿對付父皇那套手段來裝可憐,可到底是自己的生母!
秦無殷無奈道:“母后,您當知,我與父皇都一如既往地敬愛您,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說這些話氣自己?”
章闕皇后透過指縫,見他臉色果然已溫和下來,暗暗松了一口氣,淚水卻依舊流的兇悍:“自古兒女婚姻,皆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殷兒若把母后放在心上,又為何因此天經地義的事,擺臉色給母后看?”
秦無殷扶她在錦椅上坐下,嘆道:“我也沒有反對您的意思,只是,覺得事出突然,太倉促了一些!再者,皇兄尸骨未寒,大仇未報,我怎有心思成親?”
章闕皇后漸漸止住了哭泣,嘆一口氣,道:“我又何嘗不知?若非眼下情勢所逼,母后又怎會心急火燎地,在這時候惦記著操辦你的婚事?只是,你早一日成親,離登基之日便更接近一日!真到那日,莫說想殺了那定王為你皇兄報仇,哪怕踏平洪炎國,滅了那李家,誰又敢多說什么?”
秦無殷猛地抬眼望著母后,驚道:“您的意思是,要我聯合左相師,逼父皇讓位?”
章闕皇后拭凈殘留的淚痕,冷笑道:“你父皇早就該把皇位讓與你坐了,他硬撐到今日,遲遲不肯放手,誰知道暗地里存著什么心思?”
秦無殷道:“母后,沒有證據,不要亂加猜測,當心被有心人聽到,傳到父皇耳中!”
章闕皇后微微一笑,自信道:“殷兒放心,這里安全的很,不用擔心談話被傳了出去!”
這點,秦無殷自然知曉,他內功早已今非昔比,要想瞞過他偷聽,幾乎世間無幾人能做到。
“母后,仔細一些總歸是好的!”
章闕皇后道:“母后這些話,也就只能與殷兒你說說罷了!只是我與你父皇,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對他的脾氣摸得很清楚,他這人從不會無緣無故親近別人!你在山中閉關修煉這幾年,他確實最近與三皇子那邊,走動來往太過密切了些!前幾日,聽安插在那邊的探子匯報,幾日前,你父皇曾與三皇子摒棄外人,密談過數時辰!”
秦無殷驚道:“竟有這事?”
章闕皇后點頭道:“在民間,你的威望早已蓋過你父皇!之前有你在一旁協政,無人敢搬弄是非,這幾年,怕是有不少人,在你父皇耳邊煽風點火吧!人哪,總會變得!”
這樣一想,這幾年他一心鉆研武功,確是忽略了很多東西。
章闕皇*著他的手,凝目悲切道:“這些事情,殷兒若覺得母后是在騙你,便盡管派人查去!母后,也是一心為你好,不想我們母子苦心經營多年,被他人撿了便宜去!”
秦無殷嘆道:“我信您!”
章闕皇后見時機已成熟,眼睛一眨,淚水便已溢滿眼眶:“殷兒,聽母后一言。選妻當選賢惠,你身份不同于常人,皇后更需端莊之人才能勝任!至于,你當了皇帝,日后想納誰人為妃,想寵,愛哪一位,隨你樂意,母后絕對不會干涉!自古帝王,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秦無殷明知她在設計引自己入套就范,卻也知道她所言不假,不由心底暗嘆一聲,遂道:“便如母后所愿吧!”
章闕皇后這才心花怒放起來,她連忙擦干眼淚,把崔婉兒的畫像,再次拿到秦無殷面前:“看看,是位絕色佳人哪!”
秦無殷掃了畫像一眼,確是美若天仙,眉眼之間竟隱隱與那人有些相似,不禁捧起畫像,目不轉睛盯著畫中人的眉眼。
章闕皇后見狀,笑道:“前一刻還萬般不情愿,這不,見了人家的畫像,便挪不開眼睛了!殷兒放心,這崔小姐母后敢向你保證,本人比畫像更美了幾萬倍!”
秦無殷聞言,眼底灼熱的溫度反而急速褪去,他把畫像還給章闕皇后,淡漠道:“此事還要勞煩母后了!若無其他事情,兒臣先行告退了!”
章闕皇后見他說走就走,急忙叫住他:“殷兒,你又要離開?”
秦無殷蹙眉道:“母后,還有什么吩咐?”
章闕皇后道:“此事拖不得,須趁熱打鐵!”
“好!那便三日內解決!三日后,兒臣必會離開皇城!”秦無殷望著,緊緊扯住他衣袖的那雙養尊處優的雙手,退讓道。
“三日?”章闕皇后驚呼道,她看見兒子的漸漸陰沉下來的臉色,連忙改口道,“三日便三日罷!母后這就派人請左相入宮,商量大婚的相關事宜!”
左相師崔涌,膝下僅有崔婉兒一女,況且,此女模樣秀美,聰慧過人,自然對她抱有極大的期待!
這不,自打這崔婉兒剛學會講話走路,便請了幾個年事高,見識多的宮中老嬤嬤,專門教習她行走坐姿,乃至喜怒哀樂等,細微言行舉止表情的拿捏。
可以說,這崔婉兒似乎打一出世,便是奔著后宮的那個令人眼紅的位置來的。
左相師崔涌,眼見這幾年,女兒漸漸長大,出落得也愈加明媚動人,轉眼已到了定親的年紀。
可,儲君秦無殷一心迷醉于閉關練功,莫說制造機會讓女兒與他接觸,就連崔涌自己,都一年難得見上他一面!
這日,崔涌正邊喝著女兒為他泡的參茶,邊暗暗琢磨著這事,就聽下人來報,言宮中來了兩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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