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連翹用身體,擋在楚烏面前。
“清影大哥,這人是個呆子,想必是被人耍了!先不要殺他,留著他對付毒谷!”
清影只得收手,道:“那便依連翹姑娘所言,先留他一命,讓他多活幾日!”
他見連翹臉色愈加難看,不敢耽擱,道了句“冒犯了”,攔腰抱起連翹,朝遠處的房舍奔去。
楚烏見狀,連忙撿起藥鋤,追了過去。
清影驚訝地望了眼,輕松跟在身后的楚烏。
突然覺得連翹果然沒有偏袒他,此人果真呆傻的很,憑他的輕功,明明可以逃離此地到毒谷求救的,偏偏乖乖留著這里受虐。
蘇瑾見清影抱著昏迷的連翹匆匆趕回,慌忙迎了上來:“翹兒!到底出了什么事?”
清影把連翹放到塌上,大致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蘇瑾在他說話的功夫,已拔出毒針,把連翹胳膊的傷口清洗干凈,上了一些止血消毒的藥。
連翹臉上的灰色,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加深重了一些。
“楚烏公子,可否賜教解藥為何?”
蘇瑾看出此毒非常,恐怕不得他配出解藥,連翹早已丟了性命,只得心存僥幸開口問道。
楚烏搖頭道:“師妹天賦為我們同門中最高的,她制的毒,莫說我,就連師父都難以破解!除非讓她自己拿出解藥,否則,連翹姑娘恐怕就危險了!”
清影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道:“若非你帶人來犯,種下禍因,連翹姑娘怎會中毒?你最好找你那師妹討來解藥,不然,我殺了你們所有的子弟,與連翹姑娘陪葬!”
楚烏掙脫他的手掌,亦怒道:“不用你說,我也會找師妹要來解藥!連翹姑娘若真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便到地下與她賠罪!”
清影聞言,倒是愣住。
蘇瑾道:“清影莫急!楚烏公子,你師妹既下此劇毒,想必是為以此為條件,讓我放你們回去,亦或是討那靈芝。不管她的開的條件是什么,總歸會在翹兒毒發之前,再來聯系我們的!”
“不愧是鬼手拉人,見識廣,看得清,沉地住氣!”一道冷清地聲音,自門外傳來。
“師妹!”楚烏喜道。
白翎自門外,緩緩走了進來。
清影伸手欲拔出腰間的佩劍,卻被蘇瑾暗暗制止。
“這位可就是鼎鼎大名地毒王三徒兒,楚烏的師妹?”蘇瑾微微一笑道。
“白翎見過蘇老神醫!”白翎恭敬地行了個晚輩見面禮。
蘇瑾見狀,微微一怔。
“毒女,快把解藥拿出來!”清影持劍喝道。
“對啊,師妹快先拿出解藥來,救救連翹姑娘!”楚烏也急道。
白翎看也不看他們,對蘇瑾道:“此次誤傷連翹姑娘,白翎深感抱歉!白翎此次前來,便是來送解藥的,但在這之前,能否屏退閑雜人等,晚輩有幾句話,想單獨與蘇老談談!”
“毒女,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清影斥道。
“清大哥請放心,我師妹向來言出必行!她竟說來送解藥,自然不會食言!我們還是依她所言,出去等著吧!”楚烏在一旁勸道。
“誰是你大哥?”清影嫌棄道。
楚烏呵呵一笑,也不著惱,師妹答應救人,讓他從左右為難中解脫,想到連翹馬上能好起來,他面上一片歡喜之色。
“清影,你與楚烏公子,暫時先回避一下!碧K瑾道。
“是。”清影狐疑地看了一眼白翎,不情愿地走出了房間。
楚烏也連忙隨著走出去,還體貼地把門給帶上了。
白翎見此處已無他人,在蘇瑾面前深深一拜:“蘇老,白翎之前不知是自己人,傷了連翹姑娘,還望您見諒!”
蘇瑾早就有些懷疑她的身份,聽聞她稱自己為叫“蘇老”,心下更是大疑,急忙扶她起身道:“不知姑娘是?”
白翎自懷中掏出一個玉佩,遞與蘇瑾。
蘇瑾接到手中一看,玉佩四周盤踞著幾條飛龍,中間赫然是個大大的鑲金“白”字!
關于小白生母之事,李毅曾傳書與蘇瑾,提了個大概。
因而,蘇瑾對當年的事情,也算了解一二。
他驚訝道:“難道,您就是宮中那位的生母?蘇某,失禮了!”
白翎連忙攔住他行禮,笑道:“蘇老,切莫如此,折煞白翎了!”
蘇瑾起身,奇怪道:“不知娘娘,與這毒王,有何糾葛?”
白翎把當年毒王搭救之事,說與他聽:“我此次本是來了結這些事情,不曾想谷中出了大事,師父派我來尋師兄回谷!不知您竟是這藥山的主人,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白翎躬身下拜,慌得蘇瑾連忙托住她的雙臂,道:“娘娘,萬萬使不得!”
見誤會已解,白翎把解藥分成兩份,一份和水給連翹服下,另一份灑在毒針刺傷的地方,又把傷口重新包扎。
“能在此中情況下相識,也算是一種緣分了!”蘇瑾見連翹服藥后,臉色瞬間灰色盡褪,恢復了紅潤之色,嘆道,“娘娘這身制毒的本領,蘇某自嘆不如哪!”
白翎慚愧道:“您一生都在救人,哪像白翎這般,學了一身害人的本領?”
蘇瑾道:“向來醫毒不分家,并無孰貴孰賤之分。救人與害人,本就只有一念之差!毒師若能把生平所學,用于救死扶傷則為貴;醫師若要依仗精通藥理,做出害人性命的事,便也淪為下賤!況且,娘娘本不必謙虛,對解毒來說,蘇某確是不及您的!”
白翎聞言醍醐灌耳,心中淤積的惘然和自卑一掃而空,她道:“蘇伯父,您稱我為白翎便可,再稱娘娘,可是還在惱我傷了連翹姑娘?”
蘇瑾笑道:“也罷!那我便逾越倚老賣老,稱你阿翎罷!”
白翎爽快地應了聲,喊道:“蘇伯伯!”
蘇瑾一愣,隨即笑道:“好侄媳婦,原該如此的!”
門外隱約傳來楚烏和清影的爭辯聲。
蘇瑾道:“毒谷的事情說起來簡單,處理起來卻棘手的很!用楚烏相逼毒王交出解藥,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楚烏淳樸善良,又與你有同門之誼,真到了那時,阿翎你不一定能狠下心來吧!”
白翎悠悠嘆道:“我也自知這一點,可是,除卻這樣,再也想不出其他法子!”
蘇瑾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有一計,不知能否行的通!”
白翎急忙懇切道:“蘇伯伯請講!”
蘇瑾把事情分析了一遍與白翎聽。
白翎先喜后憂道:“蘇伯伯,此法甚妙!只是,想讓師父把谷主的位置,心甘情愿讓給師兄,怕是也沒這么簡單!您不知,他這人嗜權如命,不到咽下最后一口氣,怎會舍得放手?”
蘇瑾道:“即是這樣,便設局讓他以為,只剩最后一口氣好了!”
白翎贊同道:“蘇老此計甚妙!到時,師父勢必會把操控藥蠱的方法,傳授與大師兄!事后,等師父得知真相,我已從大師兄那里得到解藥,他也只能作罷了!”
兩人正商議著細節,連翹悠悠轉醒過來。
她人雖昏迷,卻把兩人的對話聽個明白。
蘇瑾見她除卻身體有些虛弱,無其他不適,逐放下心來。
“連翹妹妹,方才得罪了!”白翎歉意道。
連翹搖了搖頭,道:“連翹不能起身行禮,望娘娘莫怪才行!至于之前的事情,即是誤會一場,您切勿再放在心上!”
白翎笑道:“妹妹果真是直爽之人!只是,白翎乃一介布民,哪里是甚么娘娘!妹妹若不嫌棄,便呼我一聲白姐姐吧!”
連翹見她氣質雖冷,眼底卻無絲毫倨傲之意,好感頓生,不由抿嘴一笑,脆生生喊了聲:“白姐姐!”
兩人隔閡消失,相視會心一笑。
“姐姐方才擔心,楚烏公子不可能接任谷主位置,妹妹倒是可以試著勸他一勸!”連翹道。
白翎聞言大喜,道:“若妹妹真能勸得動大師兄,姐姐還真得好好謝謝你了!”
連翹嘆氣道:“我昏迷時,聽聞你們談及毒王的殘酷,便暗想,下一任谷主假如換作楚烏來當,興許能約束毒谷的子弟,少做一些禍害武林的勾搭!別看他這人平日傻傻楞楞,對事卻是極有原則的,人也不是很壞!”
她話說到最后,聲音低了下來,臉頰也飛上了兩團紅暈。
白翎見狀恍然大悟,暗笑道:“妹妹所言極是!”
蘇瑾亦是搖頭,暗嘆:果真女大不中留!
“師父,你和白姐姐先回避一下,我與楚烏公子單獨談談!”連翹沒有覺察他們的異狀,仍自顧自地說道。
“這事不急在一時,等妹妹休息好了,再談不遲!”白翎見她捉急的樣子,笑著勸道。
連翹對她神秘一笑,道:“姐姐,恰在此時,我尚未痊愈,才能事半功倍呢!”
白翎若有所思地望著連翹,還待再問。
蘇瑾在一旁無奈笑道:“我們就依她所言吧!這丫頭自小,鬼主意就多的很呢!”
連翹撅起小嘴,嗔道:“師父,又壞徒兒的名聲!”
蘇瑾捋著胡須,呵呵一笑,向外走去。
白翎羨慕地看著這對師徒,想起處心積慮算計自己的師父,暗嘆一聲,隨著蘇瑾身后,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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