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唇輕笑了下,何易安連氣人的一面都這么迷人可愛,可愛得讓她的心柔化成一片,那味道就像是輕薄的棉花,沾在嘴邊,沁入絲絲甜味。
何易安手插著褲兜,慵懶清冷的走回自己的座位,這一動作更是又引來了班里女生愛慕的眼神。
“易哥,強!”梁濤給他豎起了拇指,贊嘆道。
江源也不怕死的吹起了口哨。
有人帶頭起哄,最后幾排的搗蛋男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隨即吹起了口哨。
場面一陣混亂,氣得滅絕師太臉色鐵青,前排的好學生都開始抿嘴笑。
在這個學校敢挑釁滅絕師太的人不多,何易安就是其中之一。
何易安沒理會他們,坐在座位上,雙腿交疊,一只腿隨意搭在另一只腿上,翹起了吊兒郎當的二郎腿,拿起一旁亂糟糟的書翻開。
但江源的關注點不同,他興致勃勃的轉過身,對何易安說:“易安,你哪來的罰抄啊?我就沒見過你寫。”
昨天到今天,他動筆的時間屈指可數。
何易安這時腦海里驀地浮現出那張精致小巧的臉蛋,她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一副笑吟吟,眉眼彎彎,眼梢微微勾起。
她的手很漂亮,纖長白嫩,緊攥著那本子的手,青筋凸顯。
還有她的腰,被裙帶輕輕綁住,那纖細的腰盈手可握。
何易安的肩膀被梁濤輕拍一下,他驀然回過神來,感覺剛剛就像是魔障了般失了神,他怎么會記清她的模樣。
“易安,想什么呢!問你話呢,那罰抄哪來的?”江源看他突然跑神,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何易安拍掉眼前的手,沉著臉,不耐煩道:“想你麻痹,煩不煩啊你們,認真聽課行嗎?”
“嘖嘖嘖~易安居然爆粗口了。這里面肯定有秘密,該不會是哪個小美女幫你寫的吧?快快從實招來!”
江源一副求告知的樣子,何易安何時爆過粗口啊,除了那次打球,對方出陰招的時候,真惹得他生氣了才爆過一次。
這會兒無緣無故爆粗口,看來事情不簡單啊。
“誒,你們看,學霸女神!”梁濤突然瞥見往回走的夏語,用肘子撞了撞正在說話的兩個人。
因為是下意識的看過去,何易安沒有防備,眸光正對上來人的視線。
他這才“好好的”看清她的眼睛,明艷而動人的雙眼,眸光如若有星辰在閃爍,璀璨奪目。
那灼灼的目光,似是一把燃燒的熱火。
何易安無視這樣深情的目光,他微微別過了頭。
卻見眼前兩個像餓狼般發出綠光的看著夏語,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薄唇輕吐出一句話:“罰抄就是那人寫的。”
梁濤和江源冷不丁的扭頭,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一臉不相信。
“何易安,你今天沒發燒吧?”梁濤試圖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還沒碰到他就被一手啪掉。
“切,我才不信,學霸女神怎么會幫你寫作業,你這么一說,我還想說女神跟我一起吃過飯看過電影呢。”江源嗤笑一聲,明擺著不信。
“我說的是真的。”何易安正經道。
這下梁濤開始笑了起來,笑得肩膀抖動,“江源,你說今天易安是怎么了,居然會說胡話了,這是不是說明他開始變得正常了?”
“可能!”江源贊同的點點頭。
何易安冷斜了他們一眼,不想再理他們,愛信不信,把腦袋枕在胳膊上,開始睡覺。
夏語抱著作業往回走,聽隔壁教室里已經恢復了老師正常講課的聲音,以為何易安跟之前一樣,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向最后一排,卻不想,正好對上何易安的目光,她的臉頰轟的一聲微微發燙,心跳似是漏了兩拍,緊接著像是要跟上前面的拍,開始胡亂的跳動起來。
她的呼吸有點急促。
抱著一疊作業本的手緊緊攥著,為的不讓自己失態。
除了清冷的臉上有了絲絲紅暈,其他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異樣,只是嘴角微彎。
她見何易安別過眼后,開始跟前桌說話,雖然不知道他說什么,但感覺是關于她的,緊接著那兩人驚訝的朝她這兒看來。
她驟然收回了視線,心里有點小雀躍,何易安好像在說她。
夏語回到教室后,除了認真聽課外,就埋下頭拿著筆在紙上畫些什么,沒人來打擾她。
可能是夏語心情愉悅,感覺半天一下子就過去了。
因為她是走讀生,一般中午沒回家吃飯,都選擇在學校飯堂吃。
一則回去也沒多長時間休息,二則何易安在學校吃飯,可以多看他幾眼。
夏語吃完午飯后,走進教室午休。不久,教室里出現了一對情侶,在最后一排親親我我。
聲音鬧得格外的大,夏語睡不著,起身走出了外面。
轉角卻碰見一個身穿淺綠色上衣,黑色裙子的女生,她伸出手攔住了夏語。
“怎么?幾天不見,看著氣色不錯,是不是我不找你,負罪感減少了,也開始過得舒適的日子了?”那女生手搭在夏語的肩膀,眼里的恨意毫不客氣的襲向她,語氣非常的不友善。
夏語的肩膀用力一挺,直接把那女生的手抖開,雙手懷胸冷睨著她。
“李倩,我敬你是陳銘的女朋友,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再這樣挑釁我,別怪我不客氣。”
談到陳銘,夏語不由的攥緊了手,她對這個人有很大的歉疚,要不是……因為她,他可能還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面前吧。
她眼底閃過一絲痛意。
李倩最恨的就是夏語這張永遠都是冷靜淡然的臉。
就算當初陳銘為救她而死的時候,也是這樣。
李倩恨透了這副自認清高的模樣,不但把她心愛的人永遠離自己而去,還活得這么輕松自由。
“夏語,難道你對陳銘就沒點悔恨跟愧疚嗎?他這么好的一個人,就因為你,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他丟了自己的性命。”
李倩突然情緒失控的指著夏語哭了起來,淚水一顆顆的從她眼里滾落下來,蒼白的臉沾滿眼淚,傷心欲絕。
她眼里的痛苦無一不在指控著夏語。
夏語身子僵了下,腦海里匆匆閃過陳銘陽光帥氣的臉,她驀然退后一步,背后是一面墻,由不得她退縮。
逼迫著她承受李倩的控訴。
“我昨天夢見他了,他溫柔的抱著我,叫我的名字,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一身血出現在我眼前,喊疼,喊我救他!但我觸碰不到他的手,只能絕望的看著!”
“對他的求助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
“夏語,你懂那感受嗎?那種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向你求助,你卻無能為力嗎?你不懂!你全都不懂!你這個自私的女人,只知道別人救了你,沒有一點負罪感,自己活得瀟瀟灑灑!”
“你考慮過我和他父母的感受嗎?他是我最愛的人,他走了,我的心就像被痛苦戳得千瘡百孔,每天都在流血,而他父母就只有他一個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媽媽整天以淚洗面,你呢?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活得好!”
李倩哭得嘶聲竭底,壓在心里的痛苦全數訴說出來,整個人狼狽的軟坐在地上,頭發盡散在臉前,抱頭痛哭。
她恨夏語!但恨,陳銘就能回來了嗎?不會,只不過恨她能緩解她對陳銘的愧疚與思念之痛罷了,說到底,那件事發生也有她的原因。
夏語眼睛茫然的盯著一處,沒有任何焦點,她不是沒有愧疚過,她也不是沒有后悔過。
但已經回不去了,難道要整個人活得渾渾噩噩,過得痛苦不堪,那才算是救贖嗎?
李倩揮手擦干眼淚,仰頭看夏語,她臉上的痛苦映入眼簾,心里不由的閃過絲絲快感,終于有人跟她一起痛苦了,終于不會只留她自己一個人難受了。
她站起身,再次陰冷的瞥了夏語一眼,然后冷哼出聲,扭過頭走下樓梯。
留夏語一個人靠著墻,嘴唇微張,一顆眼淚無聲的從臉上滾落下來,滴在衣服上,暈開。
她回想起那天的陳銘,穿著白衣牛仔褲,很陽光男孩的打扮,出游前他還笑著對她說,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多么溫暖的一個人啊。
卻在那夜他就永遠的離去了。
所有人都在指責她,要不是因為她,陳銘就不會離開。
從那以后,她就背負著一條人命,過得小心翼翼,連喜歡一個人都不能表現出來。
......
“咦,那站著的不是夏語女神嗎?怎么一個人在那。”梁濤眼尖,不遠處就瞧見夏語的身影,他碰了碰江源的胳膊。
“我怎么知道。”江源白了他一眼,揮開他搭著肩膀上的手,重死了。
站在旁邊的何易安抬眸看向她,眸光觸及到她臉上的眼淚,眼里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依舊冷漠的插著褲兜往前走。
“誒誒誒,你再看仔細點,夏語女神在哭。”梁濤像是發現了什么秘密一樣,猛地湊到江源耳邊,差一點點就親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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