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縈回到營帳,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了困,再加上外面兵荒馬亂的,她也無心休息,洗漱完之后,便翻開病案,坐在桌前看了起來。
待到日出東方,大霧散去。外面戰(zhàn)馬嘶鳴,士兵們士氣高漲,原是大勝歸來,決定今日犒勞三軍。
孟縈又修改了幾個藥方,突然營帳的簾子被人一把掀開。只見衛(wèi)慎初身著金色的鎧甲,在旭日的金光中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孟縈第一次見他穿著金甲戰(zhàn)袍,一身正氣地走來。她突然想起《大話西游》里紫霞仙子說的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戰(zhàn)袍,踩著七色云彩來娶我。”
這樣的元郎一下子走進了她的心里,她一掃之前的憋屈、焦躁、煩悶和無可奈何。心怦怦直跳,亂了節(jié)奏。她也紅了臉,燙了耳根。有人說,愛是一瞬間的心動。孟縈覺得這一刻她心動了。
衛(wèi)慎初見孟縈站在桌前雙頰飛紅,眉目含情,如情竇初開。認識她這么長時間,一直都是他以自己的方式來吸引她的關(guān)注。無理取鬧也好,強硬無賴也罷,悉心關(guān)懷也罷,都不曾見她有如此情意波動。她一直都是冷靜而羞澀,克制而隱忍。
這一瞬間,衛(wèi)慎初可以確定自己走進了她的心里。她喜歡自己身著戰(zhàn)袍的模樣,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么長時間兩人感情的積淀。不管怎樣,他想方設(shè)法將她留在身邊,最終見到了她對自己動心的時刻。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xiàn)在的這些日子,她心里有他。是他強硬地搶來了這些日夜相處的日子。
他徑直走到孟縈面前,低頭親了上去。這次孟縈沒有躲閃與不甘,而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地迎合他,配合他,與他一起在舌尖上起舞。
兩情相悅,情不自禁的親吻勝過以往的生澀糾纏。衛(wèi)慎初第一次體會到原來被自己心愛的女郎親吻是那般美妙,讓人心尖兒顫抖,渾身的血液沸騰叫囂,恨不得融化彼此,互為血肉。
最后兩人都有些情不自已,當衛(wèi)慎初抱著孟縈來到床榻間,他才發(fā)現(xiàn)鎧甲穿著雖好看,卻非常礙事。當時情形,脫掉都來不及。
當他的鎧甲壓到孟縈的身體時,一瞬間,那堅硬的觸覺喚醒了她的理智。她想起爹爹的告誡,萬不可越了規(guī)矩。她立馬就清醒過來,又想起遭受的追殺。既然明白彼此的心意,就要試著了解對方,為著未來著想,而不是任由情欲泛濫不知節(jié)制。
孟縈推了推衛(wèi)慎初,想要坐起來。他見孟縈的眼角泛紅,眼神卻逐漸清明起來。雖知兩人心有靈犀,他亦愿意婚前付出自己的清白,但縈兒的顧慮明顯更多。
“元郎,咱們是怎么打贏的,能給我講一講嗎?”孟縈覺得尷尬,沒話找話。
衛(wèi)慎初抱了抱她,就勢下了床榻。說道:“縈兒,你可真是神機妙算。你怎么知道他們會草船借箭?他們原打定主意草船借箭,不過沒有等來我們射出去的長箭,等到的是我們準備的火油箭。船上的草人都被燒毀了,他們逃都逃不及。船上的人不是被燒死,就是跳水被我們派出去的人殺死,白白損失了幾十條船和上千軍士。”
“我就知道,我的元郎智謀無雙,是個蓋世大英雄,必定能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孟縈真誠地贊美她心目中的英雄。
衛(wèi)慎初聽到孟縈說我的元郎,心里溢出的歡愉超過了他在戰(zhàn)場上擊殺大夏的戰(zhàn)神沙依古。他高高地舉起孟縈,就像孩子舉高高一樣,然后又讓她落到自己懷里。
他親吻著孟縈的發(fā)絲說道:“縈兒,我真高興。長這么大,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我聽到了你的贊美。”
孟縈像個孩子似的尖叫著:“元郎,我好高啊!啊,啊,元郎,元郎,還要舉高高!”
元郎看她露出孩子氣的一面,爽朗地哈哈大笑。又將她高高舉起,他自小膂力過人,又在戰(zhàn)場上打磨多年,舉起高挑纖細的孟縈似乎輕輕松松。
兩人一直玩到衛(wèi)一來叫衛(wèi)慎初去用朝食。
孟縈幫元郎取下盔甲,他換了一身常服,兩人一起去忠武將軍的營房用朝食。
孟縈一邊走,一邊哼著《草船借箭》的歌兒。
(白)東漢末年三國大戰(zhàn)
孫劉抗曹長江兩岸
諸葛孔明智勇雙全
略施小計草船借箭
三國在赤壁來交戰(zhàn)
占據(jù)了江北和江南
周瑜嫉妒那諸葛亮
存心要把他來刁難
(數(shù)板)攻打曹軍那個任務(wù)重又艱
需要準備利箭整整有十萬
這個事情有請孔明來負責(zé)
給你完成的期限只有十天軍中無戲言
(唱)孔明聽罷他微微笑
輕輕搖著那把鵝毛扇
給三天就夠了
給三天就夠了
十天太多用不完
(白)諸葛孔明立下軍令狀
超過三天把你斬
都說那軍中無戲言
人人都捏起了一把汗
誰知那諸葛不慌張啊
胸有成竹他很悠然
(數(shù)板)子敬你給我備下木船二十條
每船三十名軍士多多的草束還有青布幔
只待夜半五更大霧鎖江面
爾等隨我船上飲酒作樂來呀來觀戰(zhàn)
(戲曲旁白)大霧來了,大霧鎖江了!
(唱)只聽吳兵擂鼓吶喊
曹營頓時那亂做一團
只聽那雕翎箭嗖嗖嗖嗖響啊
好似狂風(fēng)卷狂瀾
草船借箭神機妙算
諸葛亮賽過那活神仙
草船借箭孔明通天
一代英豪啊美名天下傳
草船借箭神機妙算
諸葛亮賽過那活神仙
草船借箭孔明通天
一代英豪啊美名天下傳
美名天下傳
孟縈唱罷,衛(wèi)慎初連連鼓掌,說道:“縈兒的故事精彩和歌曲精妙,有意思!二弟擅音律,一會兒讓二弟譜上曲,這首曲子倒是可以傳唱開來。”
衛(wèi)慎初心情大好,牽著孟縈的手問道:“縈兒從哪里知道這草船借箭的故事?”
孟縈心說這故事在后世,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童都能知道。我不光知道草船借箭,還知道桃園三結(jié)義、劉玄德三顧茅廬、王司徒巧使連環(huán)計、曹操煮酒論英雄、美髯公千里走單騎等精彩故事。不過大曌沒有《三國演義》,可惜那么多精彩的故事沒辦法得到流傳。孟縈想著等到以后有空可以寫些出來供大家娛樂一番。
面對這個問題,孟縈還真不好回答,只好敷衍道:“元郎知道我喜歡看書,正史野史都有涉獵,我都忘記在那本書里看到這個故事了。要不是昨天我預(yù)測夜間會有大霧,而恰巧對面的土人又來攻打營地,我還想不起這個故事來。”
兩人一路走到忠武將軍的營帳,發(fā)現(xiàn)飯食已經(jīng)擺上桌了,衛(wèi)慎初徑直走到主位上坐定,他讓孟縈坐他的左手邊。
剛坐好,一個身形修長的青年郎君便走了過來,叫了聲:“大哥,孟家女郎。”便坐到了衛(wèi)慎初的右手邊,和孟縈正對面。
孟縈剛準備起身見禮,卻被衛(wèi)慎初攔了下來。孟縈這才發(fā)現(xiàn)這青年郎君就是昨天日暮時分兀自打量她的那人。
她沒想到忠武將軍剃了胡子,竟然這么年輕,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只是有些消瘦,倒是頗有儒將風(fēng)范。想起他剛醒的時候,自己叫他大叔,現(xiàn)在想來真是尷尬。
衛(wèi)慎初看二弟坐定,便先給孟縈盛了碗湯餅,然后又給自己盛了碗。衛(wèi)慎言很有眼色地接過勺子,給自己盛了碗湯餅,不敢勞煩大哥給自己盛飯。
營地的伙食比較普通,衛(wèi)慎言一直和大家同吃同住。只是最近他一直處在病中,這才開了小灶。就這樣,飯食也只是普通的湯餅加小菜,孟縈小口地吃著湯餅,衛(wèi)慎初給她夾了些小菜。
孟縈也給衛(wèi)慎初夾了些他平日里喜歡吃的小菜,說道:“元郎,你也吃。”然后兩人會心地相視一笑。
衛(wèi)慎言看著兩人甜蜜互動,眼中只有彼此,心中酸澀。連平日里吃起來香噴噴的湯餅都有些食之無味了,平日里能吃兩大碗的湯餅,他今日只吃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
孟縈見元郎吃的香,又主動幫他添了兩碗。她吃完自己的一小碗之后,覺得飽了,便放下碗筷。她見忠武將軍只吃了一小碗便放下了碗筷,便笑著說道:“忠武將軍胃口不好?還是哪里不適?”
衛(wèi)慎言一聽她叫大哥元郎,叫自己忠武將軍,親疏立現(xiàn),心里更是郁悶。礙于大哥在跟前,他沒敢表露出不虞。只好敷衍著說道;“胃口不佳。”
“你昨天才剛剛退燒,身體尚未恢復(fù),又忙于戰(zhàn)事,還是要多加休整才好。最近要少食多餐,細細調(diào)養(yǎng)。一會兒我叫簡然過來,我們給你會診一下,調(diào)整一下藥方,希望你能早些好起來。”
衛(wèi)慎言見孟縈如此負責(zé)任地關(guān)心自己,心中的郁氣稍散。
不一會兒,衛(wèi)一帶來了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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