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那位挑事的公子，善春堂的香露搶光了！”趙蓁蓁難以忘記她們瘋搶的盛況。“好可怕，她們的指甲差點(diǎn)劃傷我。”
“你可是準(zhǔn)新娘子，千萬別受傷。”早知道燕瑤不陪她出門。
“沒事，我躲得快！”
“謝謝你們送絹花給我。”燕懷香終于插上話。
“不客氣，當(dāng)是姐妹間的見面禮！”
這時(shí)兩名隨從打扮的男子攔住她們，“三位姑娘打擾了，能否借一步說話？”
趙蓁蓁當(dāng)即挺身擋著燕瑤和燕懷香。“你們是誰？為什么要聽你們的？”
兩男子拱手作揖，“小人奉華大人之命邀請三位姑娘，希望三位姑娘賞面！”見她們疑惑不解，他們解釋：“華大人就是剛才去善春堂的公子。”
“原來是他，他找我們何事？”
“小人只負(fù)責(zé)傳話，不清楚詳細(xì)情形。”
“如果我們不去呢？”
兩男子對視一眼，又道：“只好得罪了！”
燕瑤拉住趙蓁蓁，“不宜在市集鬧事，我們且去一看。”
三人領(lǐng)著丫頭跟他們到一茶樓，豈料他們對趙蓁蓁和燕懷香說：“華大人已經(jīng)為兩位姑娘叫了茶點(diǎn)，請兩位姑娘留在此處等候。”
趙蓁蓁不樂意了，怎能讓燕瑤單獨(dú)去見他，于是出言反對。但兩男子不讓步，等待燕瑤的回答。
“我的丫頭也要跟去。華大人該不想小女子以他的名義大鬧市集吧？”
兩人瞥過燕瑤欲言又止，硬著頭皮帶燕瑤和青黛上二樓的雅座。上樓時(shí)燕瑤驚覺茶樓沒有別的客人，已經(jīng)被人包下。
這個(gè)華大人的考慮還算周到。
兩人止步包間門前，燕瑤攜青黛入內(nèi)，果然又見那紫棠色的艷麗身影。
他的隨從全部出包間守候，這次他的傲氣淡了七分，變得客氣七分。“姑娘請坐，在下有要事找姑娘才如此唐突。”
“華大人知道自己唐突就好。”她施施然入座，拿起面前溫?zé)岬牟璞崃诵帷！褒埦瑁y道是華大人為小女子準(zhǔn)備？”
華寧唇角輕輕抽動，傲艷群芳的容顏略不自然。“正是特意為姑娘準(zhǔn)備，顯在下的誠意。”
這女人真不客氣。
燕瑤一口沒喝就放下茶杯，“小女子何德何能接受華大人的好意。華大人有事直說，小女子趕著回家。”
果真不客氣！
華寧強(qiáng)顏莞爾，與她相對而坐。“明人不說暗話，姑娘應(yīng)該認(rèn)識供善春堂香露的高人吧？或者姑娘就是那位高人？”
“何以見得？”
“就憑這瓶沉香露。”他似笑非笑地高舉燕瑤為他挑的香露。“此沉香露里還有別的成分，和一般的沉香氣味不一樣。再者，若姑娘沒有買過或聞過，怎么知道這款香露適合男子？”
燕瑤處變不驚地與之對視，“小女子給哥哥買過。”
“哦？為何在下說善春堂的香露有毒時(shí)，姑娘萬般緊張？”
“因?yàn)榭床贿^眼華大人信口雌黃，所以見義勇為。”
華寧嘴角抽搐，換作平日他肯定扔她出去。
接著他拿出一貫銅錢擺在桌上，“姑娘是識香之人，在下想買善春堂那種桂木香露！若姑娘幫上忙，這一千銅板就是姑娘的。”
“華大人該去善春堂買，找小女子有何用？”她以袖子掩嘴笑。
“賣光了！”
他咬牙切齒瞪著燕瑤，不想承認(rèn)自己比那些婦人慢了一步。不但桂木香露，其他香露也售罄，他險(xiǎn)些吐血。
“呵呵，賣光就找善春堂，小女子無能為力。”
她才不想接他的生意，雖然對一千銅板挺心動。算起來，她私房錢已經(jīng)存了不少。
他不甘地瞥一千個(gè)銅板，咬牙再拿出五百個(gè)銅板。他深信自己的眼光，絕不看漏，眼前的姑娘一定能幫自己。
燕瑤盯著一千五百個(gè)銅板沉思，和錢過不去不合理，她回頭看青黛。
青黛心領(lǐng)神會地虛掩包間的門。
華寧霎時(shí)緊張，緊盯少女的一舉一動。
“如果華大人肯保密此事，小女子愿意幫忙。否則免談。”
“一言為定！”
她先收下沉甸甸的銅板，但接下來的話令華寧更想吐血。“桂木香露不能做，野外的桂木不常見。”
她舍不得也不好意思再砍風(fēng)大人的桂樹，偏偏野生的桂樹很難尋。
“那……”他忽而眼前一亮，“原來你是制香……”
“華大人，小女子只能幫你弄來別的香露。”
華寧正了正心神，“紅梅香露呢？”
“季節(jié)不對。”
他頓了頓，“薔薇的香露太艷俗，茉莉的花香太濃難登大雅之堂……”
大雅之堂？她隱約猜到華寧使用的場合，心中已有適合的配方。“時(shí)值六月，梔子花開。”
“梔子花？”他蹙眉思忖一陣，“香氣清淡怡人，倒不會顯得她們媚俗。試著用梔子花，姑娘若弄來一瓶可否先讓在下一嗅？”
“當(dāng)然可以。華大人到時(shí)需要多少瓶？時(shí)間？”
“十瓶，一個(gè)月內(nèi)做好。”
“請華大人三天后在善春堂恭候第一瓶。”
他眉毛一挑，忍！
“還有，感謝華大人慷慨，小女子為兩位姐妹感謝華大人。”她盈盈一笑。
錢袋異常充實(shí)，她欣喜地和好奇的趙蓁蓁、燕懷香走在回府的路上。
“那個(gè)華大人找你做什么？”
“道歉唄。”
回到后門，她們發(fā)現(xiàn)后門遭人鎖上。燕瑤吩咐青黛翻墻進(jìn)去開門，看見身輕如燕的青黛，燕懷香目瞪口呆。
傍晚，燕婉見三人從庭院方向來大廳，吃驚又百思不得其解。
后門明明鎖了，她們應(yīng)該從正門回來碰見堂姑奶奶才對，虧她守株待兔半天。
夜里，墨影回王府向閑得修花草的宛舒匯報(bào)：“王爺，白天華大人的手下請燕大姑娘、燕二姑娘和燕二姑娘的堂姐妹去茶樓。”
“茶樓？”他不小心剪掉一個(gè)花蕾。“請她們?nèi)ゲ铇亲鍪裁矗俊?br />
“屬下不清楚，只見燕二姑娘和青黛進(jìn)了一個(gè)包間，包間內(nèi)華大人也在。”
啪嗒！宛舒冷冷地?fù)炱鸺舻秾徱曇环?br />
“繼續(xù)跟著燕二姑娘，若他們再見面設(shè)法聽他們談什么。”
宛舒活動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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