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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二二八、一起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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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方?”輪到宛舒全身一震,手足無措地安撫燕瑤。“你說真的?發(fā)簪里有秘方?別哭,我不是有意氣你。”

    燕瑤不理會他,蹲下來冷靜冷靜。

    他見狀也蹲下來,小心翼翼戳一戳她的袖子,宛如討好主人的小狗。“我不是有意的,何況我沒說把舊的發(fā)簪扔了。”

    她喜上眉梢,“你還留著?”

    忽而他的臉龐浮現(xiàn)緋紅,支支吾吾地點頭。要是她知道自己留著來睹物思人,一定笑自己。

    “在哪?你有帶身上嗎?”

    宛舒站起來摸腰間摸袖子,猛然神情微變。“我放在王府了。你放心,下人不敢擅自進(jìn)入我的房間。”

    “走,現(xiàn)在去拿。”

    “嗯。嗯?”燕瑤走在他前頭,霎時他略忸怩。“我現(xiàn)在回王府拿,你在順天府等我。”

    燕瑤不假思索,“我也去,我要親眼證實發(fā)簪內(nèi)是不是有……”

    “呃,王府人多,你不方便去。”

    “易容喬裝難不倒我。”

    于是不久,一名布衣少年從后門離開順天府,跟著換上便衣的宛舒離去。

    宛舒不走大路,走人少的小路回錦鯉坊。

    還沒走到澄王府門口,一頂裝飾華麗的轎子經(jīng)過兩人旁邊。轎簾敞開,里面的人遇見宛舒就喊轎夫停下。

    廉王沒有下轎子,隔著小窗調(diào)侃宛舒:“八皇弟,怎么今天沒有騎馬?從順天府走路回來多遠(yuǎn)。”

    他一瞅宛舒身后的樸素少年,眉宇盡顯嘲諷。“八皇弟,別怪本王不提點,帶出門的隨從要體面些,尤其衣著的布料豈能用麻料?如果澄王府布料不夠,本王可以借八皇弟一些。”

    “感謝三皇兄的好意。”宛舒笑吟吟,“皇弟每天習(xí)慣走路鍛煉身體。年輕人得多鍛煉,免得老了被人抬著出門。”

    低下頭的燕瑤忍著笑意。

    廉王一把拉下轎簾,大喝轎夫出發(fā)。

    “會不會得罪你皇兄?”

    宛舒收斂笑意,“作為兄長,如果他過于心胸狹窄就太難看了。我們走吧,免得又遇到哪些草包。”

    然而他沒想到,趕走了草包,來了一只老狐貍。才到天井,他就望見俞長史指指點點的身影。

    宛舒揚起虛情假意的笑臉迎上去,“俞長史,怎么有空來王府?”

    咋平日不見他這般殷勤,宛舒氣得肝疼。

    糟了,王府已經(jīng)夠簡陋,如果俞長史再無情數(shù)落,瑤兒會不會不肯嫁過來……

    雪上加霜啊!

    燕瑤悄然瞄一瞄胡子花白的俞長史,心里發(fā)虛。

    俞長史一襲灰衣,捋著白胡子走來。其走路帶風(fēng),衣擺飄飄,臉色卻不怎么好看。

    “王爺,王叔說王爺要求花園多栽花,這就是王府的賬目突然支出變多的原因?不是因為王爺又去喝酒?”

    宛舒不動聲色地?fù)踝∩砗蟮娜耍碇睔鈮训鼗卮穑骸白罱樚旄讣啵就踉S久沒空去酒館。王叔說的沒錯,是本王要求多栽點花草觀賞。”

    俞長史蹙眉捋胡子,看看天井邊上的綠意,又狐疑地審視宛舒。“王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高雅?以前還嫌府上沒用的家具太多,賣了換錢喝酒。”

    “本王一向高雅。”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堵住俞長史的嘴。

    “但以前王爺嫌花園的花礙眼,要求王叔拔掉。還賣掉大部分下人,換錢買酒。”

    “本王以前年輕不懂事。”

    夠了,老狐貍你什么時候走?

    俞長史驀然一驚,今天王爺發(fā)燒了?居然主動認(rèn)錯還不頂撞自己。

    太陽從西方升起。

    俞長史眨眨眼睛,精光閃閃。“以前王爺經(jīng)常流連酒館,甚少對差事上心。難道是因為王爺上次提過的意中人?”

    宛舒強(qiáng)顏歡笑,“俞長史,你今天來王府做什么?”

    “下官……”這時,俞長史才發(fā)現(xiàn)宛舒身后有人,他驚愕地繞開宛舒打量樸素少年。

    燕瑤強(qiáng)作鎮(zhèn)定,低下頭由俞長史觀察。對方的視線比較銳利,她的心房如同浮萍。

    “有什么好看。”宛舒拉開俞長史,“一個少年郎而已,值得俞長史驚訝?他是本王買回來的,剛好他需要找工作養(yǎng)家。”

    “王爺,恕下官直言,王爺不像是有愛心……咳,多管閑事的人。”

    “王爺剛好缺一個隨從。”

    俞長史發(fā)現(xiàn)王爺?shù)囊暰不曾離開少年,語重心長道:“王爺,可聽過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世間一陰一陽才能調(diào)和,否則物極必反啊。”

    “什么太極無極?你有話直說。”

    “下官的意思是……”俞長史的目光落在少年的雙手上,忽而似笑非笑。“老臣多事了。王爺,凡事不可急進(jìn),要循規(guī)蹈矩。話說,王府是時候需要一位王妃打理。”

    “俞長史,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直接點。”

    他要么賣關(guān)子,要么轉(zhuǎn)彎抹角,宛舒心很累。

    “呵呵,下官告退!”

    俞長史似朝向宛舒,又似朝向大門作揖,繼而瀟灑拂袖離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影壁后,宛舒急忙解釋:“俞長史特別啰嗦,不用在意他的話。”

    燕瑤輕輕搖頭,“他知道我是女兒身了。”

    頓時,宛舒的眼神變得尖銳。“怎么會?”

    她低頭看自己的雙手。剛才俞長史看了眼這雙手——十指纖纖,不沾陽春水。千算萬算,算漏了這雙手沒化妝。

    “罷了,他無意揭穿。我們?nèi)フ野l(fā)簪吧。”

    宛舒瞬時收斂鋒芒,又解釋:“他說的其他事也不對,我沒有經(jīng)常經(jīng)常流連酒館,偶爾去一去而已。”

    她似笑非笑地環(huán)顧天井,“他有一件事貌似說對了,你的王府很冷清。”

    宛舒摸著鼻子,話語含糊不清。“你嫁過來就不會冷清……”

    “你說什么?”

    “沒,我?guī)闳ツ冒l(fā)簪。”

    燕瑤狐疑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她沒看見一個下人,王府仿佛只有他們倆。

    倒是回廊兩側(cè)的竹子看得過去,青翠郁蔥,看得出有人專門打理。

    可是到了花園,她啞然失笑。

    花園四處翻出了泥土,一些要移栽的植物放在地面,忙碌又佝僂的背影埋頭在花叢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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