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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戲唱 第二百二十八章 搬家

作者/于長生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出了房間,就看到莫流年在擇菜,半仙瑤坐在棗樹下看書,半仙逸則在與無垢學(xué)習(xí)下棋。。

    粉墻外正對一片杏林,紅粉奕奕,花瓣承澤春露,如裁剪冰玉。

    半仙瑤撫裙坐定,看著風(fēng)水館后院小亭里坐著兩道身影,正焚香煮茶,意態(tài)頗高雅。

    此時,無垢與半仙逸飯后坐到院中心歇涼,揮搖蒲扇,看著如天上繁星的棋子,聽著街上咯咯咯拖長聲音馬車,遠(yuǎn)近聲音繁密如落雨,禾花風(fēng)飄飄吹到臉上,正是讓人在各種方便中說笑話的時候。

    風(fēng)水館院落不大,房舍也僅東西各兩間,卻收拾得十分簡潔,院中藤蘿輕垂,幾張青石板凳,凳前一帶雙葉蘭,靜吐芬芳。

    白晝的光輝透過竹架輕輕投在雙葉蘭花之上,迷蒙中流動著淡淡的溫馨。

    院中二人眷品著香茗,閑談打趣,半仙逸時不時的湊趣打諢,兩人都覺心情十分舒暢。

    小半仙剛出門,便見庭院之中站著棋盤對奕的兩人,道裝的一個貌相清癯,身材高大,面容疏秀,對面一個身著前明衣履、光頭、同坐晝光之下。

    面前茶幾上放著一個茶爐和幾個茗碗,壺水正沸,茶煙裊裊,正在對坐閑談。

    這時的小半仙才發(fā)現(xiàn)夢里故鄉(xiāng),早已遠(yuǎn)得看不到盡頭。

    少年時那個野地挖薺菜,陌上采桑,檐下剝筍的小孩,已然住進(jìn)了城里的小庭別院,過著碗茗清煙的閑淡日子。

    歲月無情啊,這些年小半仙竟是從苦樂哀怨里走出來的,被光陰執(zhí)意添了世故滄桑。

    光陰恍惚來到的日子,小半仙總會想起一切記憶中,熟悉的人兒,一片一片的碎碎念,占據(jù)著腦海中曾停留過的全部,而時常,在不經(jīng)意的流念里,層疊不齊的臆想,如流水的時光,落花的凋謝,早已不復(fù)原來的樣子了。

    這是否、也是年華走過的心悸,在一世清闕里唱出了小半仙所有的悲歡。

    彼時,纏綿的曲調(diào)里,小半仙仿佛看到了從前的所有人的影子,流年的縫隙里,好像電影倒帶那般清晰而深刻。

    眾人見到小半仙都停下手里的活,莫流年問道:“餓了沒?”

    莫流年順著碎石小徑往后走,兩旁都是花障,那些藤蘿密實的暗褚色葉隙間開了一朵一朵白色的小花,仔細(xì)看去才知道是菊花夾在中間。

    忽然小半仙想起在弘法寺那日,莫流年她穿了一身碧色的衣裳,烏沉沉的長發(fā)垂在身前,眼睛似是兩泓秋水,直靜得令人出神——

    笑起來,亦是不露齒的輕笑,可是嘴角向上輕輕一揚,像是一彎新月。

    小半仙摸摸肚子,“還真餓了。”

    莫流年站起身:“給你留了飯菜,來吃吧。”

    雖說是留的,但小半仙一看就知道是莫流年特地為他做的,都是清淡的但卻是他喜歡的素菜。

    雖然沒有四菜一湯那么夸張,簡思還是做了一葷一素,剛把菜端上桌小半仙就直接拿起筷子開始吃。

    在小桌上小半仙自己吃著一碗素面,大概那就是他的早餐了。

    莫流年問小半仙傷好點了嗎,畢竟昨天那種狀況莫流年也是看在眼里的。

    小半仙含糊說著好多了然后繼續(xù)吃著,其實小半仙昨晚運功的后遺癥就是饑餓,現(xiàn)在可是真的餓壞了。

    而一旁的莫流年見到小半仙穿的單薄,而且現(xiàn)在天又冷,略一躊躇也就裝作不介意的樣子把小半仙的外衣從衣架上取下來復(fù)在小半仙被上了。

    暖暖一口氣將面條都裝進(jìn)了肚子,心滿意足的擦著嘴唇。

    這時,小半仙才發(fā)現(xiàn)一旁的莫流年盯盯的看著自己,陽光落在他灰色的瞳孔里,亮得驚人。

    偶一抬頭看見了莫流年的眼眸,小半仙跟莫流年站了個對面,只見莫流年眼珠漆黑,像瞧著小半仙灼灼發(fā)光,臉還幽幽的紅了。

    小半仙從來沒見過莫流年臉紅,于是莫流年趕快低下頭去。

    莫流年那向日葵花似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樣子,小半仙一想起來就無緣無故的心跳。

    就在小半仙胡思亂想著,只見莫流年從懷里拿出一包香噴噴的豆子,伸手利落的把手里的豆子遞過去,

    小半仙的瞪著明亮的大眼一臉深情的回頭望著莫流年,低下頭用舌頭一卷就全部進(jìn)到嘴里。

    這時小半仙才發(fā)現(xiàn),每天早晨醒來,莫流年都會把自己喜歡吃的早餐做好,然后坐在空空的餐桌上,等著小半仙起來一起吃飯。

    小半仙此時很想對著莫流年說:我能給你做一輩子早飯嗎?

    若如此倦世,當(dāng)如何是好......只要呼吸還在,那么,試持一份淡然,守著剩下的流年,去看,去尋,這漫漫人生路,總會尋到讓人即使心已滄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著活下去的理由。

    小半仙一直清楚地記得,初相見時平凡無奇的屋子,鋪設(shè)杏黃錦褥的竹榻,窗外綠蔭濃重,

    微風(fēng)中樹葉一直在沙沙作響,而她坐在窗前靜靜地縫自己的衣服,淡綠的春衫,柔軟地鋪在她的膝蓋上。

    記得村莊檐頭廊下的春雨都是柔情的,潔凈無私,不帶絲毫怨意。

    春陽浩然,雀鳥歡語,日月星辰,人情風(fēng)物皆是好的,鄉(xiāng)間的生活雖簡樸清淡,也有鬧騰喜氣。

    誰家遇荒劫災(zāi)難,變賣了田地,典當(dāng)了飾品,那一切皆與孩童無關(guān)。

    守著柴門茅舍,淡飯粗茶,始終不覺得苦。

    執(zhí)念從此而生,至今仍未放下,是緣也是劫。

    打凡塵而來,尋山問水,所候的是花枝春滿,也是人去茶涼。

    時間足以改變一切,這時的莫流年淡妝天然,可是后來的莫流年已是紅顏老去。

    這段歲月之中莫流年好似經(jīng)歷千災(zāi)百難,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場輕淺的夢,滄海還是當(dāng)年的滄海,可后來的莫流年也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半仙逸道:“大哥,你好點沒?”

    小半仙道:“昨晚一時不備受了點傷,現(xiàn)在無妨了。”

    吃掉一碗飯菜,小半仙道:“我思前想后,還是覺得搬走的好。”

    現(xiàn)在小半仙不知道自己的傷勢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昨晚又?jǐn)貧⒘藘芍缓隍裕枰乙粋暫時安全的地方來調(diào)理身體,風(fēng)水館這里的目標(biāo)又太過明顯,更何況莫流年雖然進(jìn)步神速,但還需要時間。

    莫流年道:“我們搬到哪里去?”

    小半仙道:“越隱秘越好。”

    半仙姐弟對這里不熟自然沒什么可發(fā)言,倒是無垢道:“我知道有個地方或許能避一避。”

    小半仙問:“在哪?”

    無垢道:“我也說不清,去了就知道了。”

    小半仙道:“你先帶我去看看吧。”

    小半仙吩咐大家開始收拾東西,又囑咐莫流年將自己后來買的馬匹送人,這才隨無垢先離開了。

    莫流年開始整理東西,半仙瑤雖然是女子,但卻算得上是大家小姐,對這些家務(wù)是一竅不通,好在莫流年照顧兩個糙漢子也照顧的得心應(yīng)手了,很快就整理好日常所需,眾人也都打包好自己的物品。

    這般無聊的生活她卻過得井井有條,盡管只是一個人做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但莫流年她卻樂在其中。

    而后莫流年又將馬送給了隔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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