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真好，宛若喝了糖水般甜入了心頭。
“你別誤會，我說的這些不是什么好話而是就事論事，只是覺得沒人比你更適合撫養笑笑罷了。”
凌乘風皺了皺眉解釋道，因為他不想別人認為他說這番話只是討好田悅而說。
“嗯，我明白……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真的。”
她笑了。多久了，她已經多久沒有向他露過這樣的笑容。
凌乘風在一瞬間看呆了眼，有些舍不得移開眼睛。
在凌乘風的注視下，田悅變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把頭低了下去，“那個……”
凌乘風動了動唇正想說些什么，可他眼睛一掃而過時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個人影。
“我有點急事要辦，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他就匆匆地走開了。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來去如風呢。
田悅的笑臉僵在了臉上，看著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門口。
好不容易才對他有所改觀了些，他卻又一次走遠了。
“怎么，吃醋了？”
楊家鼎走上前抬手拍了拍張璟森的肩膀問道。
張璟森對他回以一笑，那笑容卻一點溫度都沒有，“你認為呢？”
吃醋，他會吃醋嗎？他也不清楚。
事情的走向似乎開始偏離他當初所預想的，只是他不肯承認罷了。
楊家鼎倒是笑了，“沒吃醋就好，我多怕你會氣我找凌乘風來做證人。”
自從凌乘風為田悅作證后，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凌乘風。那滿滿的感動都差不多滿得溢出來了，就算他只是個不太熟悉她的旁人都看出來了，更不用說張璟森。
他預想過凌乘風做證人的效果，不過想象的跟現實的有差別。凌乘風的供詞不但感動了法官，還把田悅感動得不行。
“如果你想追她的話，最好做好準備。”
“做什么準備。”張璟森冷臉問道。
“碰壁的準備，因為她心里有人。”楊家鼎提醒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田悅心里有凌乘風。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保證能打贏這次的官司就好。”
張璟森撇下他走向田悅。
楊家鼎在他身后笑開了，“口是心非。”
張璟森拍了拍田笑的肩膀，“田悅，我們走吧。”
田悅回過頭看向他，雙眼蒙著一層霧水，有些迷糊有些出神，“嗯？哦……”
張璟森嘴角向上彎了彎，雙眼中掠過一抹嘲諷。
那抹嘲諷是給他自己的，想不到他為田悅做那么多，還不如凌乘風說幾句話呢。
但是他又豈會輕易放棄呢。
“走啦，你再不快點走，待會又被記者重重包圍，想走都走不了。”
田悅這回是徹底回神了，對啊她怎么就忘了還有這一茬。
那些記者的瘋狂提問讓她煩心得很，可偏偏那些人就像蒼蠅一樣見到她就圍過來，趕也趕不走。
“嗯，那快走吧。”
田悅一想到那些記者就急著往門口的方向沖去，因為在她的認知里就只有這個門口。
“走這邊。”楊家鼎給他們指了另外一個方向，他經常進出法院自然清楚這里有多少個門。
“我的車剛好就停在那邊，一出去就能走。”
“好。”
雖然出去的時候還是有零丁的幾個記者，看到田悅出來就趕緊撲上去，想要獲得第一手資料。
可是耐不住田悅幾人的速度快，三兩下子就爬上車，溜了。
田悅轉回頭看著越變越小的記者，有些心有余悸。
“這些人還真是神通廣大，連這邊的門口都清楚。”
正在開車的楊家鼎笑了，“更猛的你都沒見識過，爬墻鉆狗洞他們都很厲害的，簡直就是無縫不入。”
早就對狗仔隊有耳聞，那些明星最怕記者和狗仔隊了，想不到自己成了那個被跟蹤的一員反而有些適應不過來。
“打官司比做網紅還要累。”
網紅只是要應對一些熱情的網友，但是他們不會咄咄逼人。
不像這些人，提的問題犀利不說，還十分煩人。
“沒有可比性。”楊家鼎說道。
又和楊家鼎聊了兩句她才真正地平靜了下來，這才發現身側的張璟森似乎一直沒有說話。
他抿著唇，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
她以為他睡著了，可是他的手卻緊緊地拽著安全帶，青筋浮起。
“老板，你沒事吧？”
田悅抬手拍了拍張璟森的手，他猛地睜開眼，雙眼中滿是懼意。
那原本深如潭水的雙眼此刻十分渾濁，漂浮在表面的是無助和不安。
田悅從未看過這樣的張璟森，她被嚇到了。
定定地看著他，忘了說話。
“我要下車。”
張璟森的聲音響起，楊家鼎暗喊一句糟了，他怎么就忘了這貨坐不得私家車。
他為了躲避記者把車門和車窗都關得死死的，這些正是張璟森所不能接受的。
找準了地方，他趕緊停了下來。
車才剛停穩，張璟森就用力地拉車門的把手，“開門，開門！”
話到最后已有些顫抖。
楊家鼎一打開車鎖，張璟森就沖下車，撒腿就跑。
整個人慌張而恐懼。
田悅解開安全帶想追上去，楊家鼎卻攔住她，“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我想他應該不想你看到他這副模樣。”
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田悅自問不夠身為張璟森老友的楊家鼎更為了解張璟森，所以她沒有追過去。
但是有些話她卻要問清楚。
“他……為什么會這樣？”
看著田悅一臉擔憂的模樣，楊家鼎確認田悅并不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好奇心而是真的擔心張璟森。
講給田悅聽應該沒事吧？
他看了眼早就看不到張璟森的街道，不管張璟森當初是為了什么原因才接近的田悅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就算講出來也無妨。
“他那家伙對坐車恐懼，特別是小車。”
田悅恍然大悟，難怪張璟森回國這么久了他從未開過車。出行不是坐地鐵就是的士……
不對啊，他能坐的士。
仿佛知道田悅要問什么似的，楊家鼎繼續說道，“你沒留意到嗎？他每次坐的士都會把窗戶開得大大的，還會再三確認安全帶有沒有問題。”
楊家鼎這么說，田悅又想起了什么。
好像她每次和張璟森外出坐車他都是這樣的行為，不過她都不怎么留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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