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看去,來人五十來歲,相貌堂堂,身高八尺,一身上等布料的青衫,穿在他的身上,顯出一種霸道無二的氣勢,他的目光冷峻而又狠厲,卻在說完話后的一瞬間又掩藏了下去,他步伐沉穩有力,每邁動一步,藏劍堂的地面都為之顫抖,老鐵匠分明能感覺到腳下傳來的震動,他看著此人,目光中閃過一抹擔憂,隨之平靜。
見此人到來,李暄楚恭敬行禮道:“見過乾坤候!”
原來這人便是乾坤候,趙乾坤了!
他微一點頭,看向了鐵老孫說道:“對于老先生一輩子只想做個好鐵匠的想法本侯爺倒是十分欽佩,如果不是上頭有令,我等何苦大費周折?”
老鐵匠似若未聞,靜而不語。
趙乾坤一笑,又說道:“身為臣子,奉命行事,本侯也是無奈,倘若今天有得罪之處,各位要怪就怪就怪這個時代吧!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都是為了活命!”
鐵老孫沒有想到,這趙乾坤竟然說的大義凜然,把所行之事說的冠冕堂皇,赤裸裸的奉旨行兇。而且從他的話語中,他好像根本就不懼怕他嘴中的一朝天子?
不過想想也是,功高蓋主的角兒,有何懼怕,雖然自己做了一輩子的鐵匠,但是也是個知天下事的鐵匠。
聽聞最近朝中動蕩,看來所言非虛了,大唐的天變了,從這游龍山莊開始。
見沒有人搭話,趙乾坤朗聲一笑道:“既然都沒什么想說的,這老先生已然講出了實情,那就把人帶進來吧?”
一群士兵,準確來說是一群虎狼之師,個個臉上透著剛毅,他們手持戰兵,押著兩個人正朝著這邊走來,一老一小。
眾人的目光皆落在這一老一少身上,但他們蓬松著頭發,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顯然已經被折磨過很多次了。
待這群戰兵領隊的行完禮后,趙乾坤開口道:“人給你你們帶來了,不但帶來了少主還帶來了老主!這下總沒有什么借口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這兩人慢慢的抬起頭。游小幽赫又看到了那張為了九姑娘傷心欲絕的俊臉,只不過這一刻,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目光也變得渾濁了。
“你們還是人嗎?竟然下這么重的手?你們會遭報應的!”
游小幽剛洗說完,趙乾坤哈哈大笑道:“報應?報應是什么東西?姑娘多慮了,本侯已經快六十了,戎馬一生,踩著尸體過了九成的歲月,多一點點報應又算得了什么?你說對吧?老鐵匠!”趙乾坤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看向了孫老鐵。
鐵老孫一臉的平靜,淡淡的說道:“對于沒皮沒臉的人來說,自然不會相信報應一說,不過天道輪回,總有見到的一天,或許是你兒子?也或許是你孫子,也或許沒有或許!”
趙乾坤不怒反笑道:“沒有想到這天下第一神器師的后人,不斷打鐵打得遛,嘴皮子也很溜。本侯就沒有想那么多,辦好差事即可。這叫活在當下,既然你相信有報應一說?那你倒是說說本侯的報應會在哪里?”
趙乾坤看似心情很好,他就不會去著急開啟游龍劍的時辰給耽誤了。
“呵呵……呵……呵呵!”突然落鳴公子怪異的笑聲傳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他嘴角依然留著鮮血,臉上依舊有著說不出的痛苦,只是他的笑卻讓他的目光由渾濁變得清亮了許多。
他低聲說道:“報應?報應……就在你開啟……游龍劍的時候。大費周折不就是一把破劍么?是福是禍自個兒睜大了眼睛看吧,我幫你們開啟……就是!”
落鳴這么說,他知道,孫老鐵也知道,游龍劍通道的石門連著劍盒之下的機關,不從正門進入,是無法消除延時機關的,一旦機關觸發,這偌大的藏劍堂將會坍塌掉,被黃土掩埋住。
只所以大家好好的,是劍還未動,還未強行啟動。
說罷!落鳴突然渾身肌肉暴漲,衣衫飛舞,他快速將押著他的戰兵掙脫,朝著游龍劍的劍盒疾射而去。
鐵老孫動手想要攔下,奈何這號稱江南第一快劍公子的落鳴,身法著實快而飄逸,身法要去長劍舞動的劍影,叫人無法琢磨。當然誰也沒有想到一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年輕人,會有如此的爆發力,簡直不敢相信。
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傳來,就見落鳴公子竟然是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撞在劍盒上。
雖然不知道劍盒是何種材料制成,但發出的聲響就能斷定必是上上之品。劍盒不停地顫動著,越來越快,最后脆的一聲響后,劍盒破碎。游龍劍發出一聲低鳴,劍身微微的抖動,發出白色的光芒,光芒在劍柄緩緩流入的血液中,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突然李暄楚動了,他兩指一彈,一道烏光射向劍身,劍身立馬由白色轉為灰色,光芒也黯淡下去了幾分……
鐵老孫見狀,立馬說道:“劍都還未離開原位,你就想要強行引誘,未免心急了些吧?你這樣會讓這個孩子喪命的,你不知道嗎?”
“我為游龍劍的封印而來,只要能開啟游龍劍,死個把人又有何關系?”
“你!大唐無救也!痛煞老夫!既然如此,那就墨染大唐,伐罪有罪之人吧!”鐵老孫說罷,將手中一直持有的鐵火鉗也射了過去,當火鉗碰到游龍劍的那一刻,劍尖之處紅光大作,宛如爐火一般,接著劍身也被整個宛如巖漿的緋色一般,通身泛著紅光……
李暄楚見時機已到,立馬從指尖祭出一道符文,符文泛著幽光緩緩的朝著游龍劍而去,將落鳴公子以及游龍劍徹底罩在了符文之下。
落鳴公子仰面倒在地上,口中吐血鮮血,兩眼看著游龍劍發出的光芒,一直變幻個不停,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符文下的他也只能張張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游小幽沖上前去,想要伸手拉出落鳴,可是當他的玉手剛一伸進符文籠罩的范圍,整個人直接被彈飛了出去,空中劃出一道紫色的弧線,朝著藏劍堂中央飛去……
“你們這也太不厚道了吧?小爺我都沒來,你們開啟得了游龍劍嗎?”說話間一個年輕俊俏的少年朝著空中飛去,一個眨眼就將游小幽攬入了懷中。
游小幽本來驚嚇的早閉上的雙眼,突然感覺到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將自己給托住了,才緩慢的睜開雙眼。她看到一個面容俊朗非凡的少年正朝著她微笑,她覺的這面容好生熟悉,瞳孔在不斷地放大,放大……
“是你?”說完,她竟然毫不矜持的將玉手纏住了他的脖頸,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不是師兄還能有誰?你沒事吧?”來人正是墨影,墨影問道。
游小幽不答,她好像害怕她的回答會破壞這滿滿的驚喜,還是笑著搖搖頭。
落地后的墨影,沒待眾人開口,就說道:“游龍要出,獸騰做引,我都沒開,能開啟嗎?”
眾人被他的這話給驚住了,齊齊看向了他。誰料他厚顏無恥的說道:“怎么樣?好看嗎?對了,不用你們回答,我一定比這個什么狗屁仙尊好看,對了也比那個什么趙公子俊俏十分,你們說是嗎?”
“這位少俠?你是何人?突然闖入朝廷重兵把守之地,會有命無回的!”趙乾坤看似開口提醒到,實則他從墨影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味道。
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子,敢一人獨闖,想必簡單不了?
他正思索間,墨影又道:“我說那個什么符祿閣的,那個什么狗屁仙尊,你能不能收起你那惡心的符文?沒多大用的!”
墨影語出張狂,李暄楚見他進來,早就不爽了,他聽墨影這般無大無小,頓時怒道:“小士兵,你從雁蕩村中潛伏如此,頗有心機,這點老夫看在眼中,但卻看走了眼,你說什么獸騰劍來著?你所說之話何意?你究竟是何人?”
“本少爺是何人跟你有關系嗎?再說了,開啟游龍劍你自作聰明的搞那么多事做什么?獸騰做引,飲少主之血劍身便會開啟,孫老前輩以自身念力溶掉劍劍柄之處的封口,劍不就開啟了么?你還祭出一個符文做什么呢?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吧?”
李暄楚研究符文多年,他了解也相信自己祭出的符文,一則是起到輔助的作用,畢竟如果游龍劍瞬間開啟,沒有個以防萬一之策可不行?二是他畫出的引誘符文可以利用落鳴公子開啟游龍劍的一刻,瞬間將自己轉換成游龍劍的主人,可是他好像還是忽略了什么?
那就是墨影口中說的獸騰劍做引,其實他知道,只是一個人太在乎一樣東西,有時候會被無意中引導,被自己引導,被孫老鐵影響,因為是他說,獸騰劍一出,引子便做了……
他相信愚蠢的相信了。他怒目而視的看著鐵老孫道:“從頭到尾你敢騙我?”
“對呀!誰叫你貪得無厭?不騙你騙誰?”鐵老孫撇著個嘴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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