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睡醒的時候,發現頭發梳成了雙丫髻,發髻用天香綾纏繞著還墜著紅色的流蘇,綿綿圍著房間里的鏡子看了看,很滿意。
“醒了。”江陵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綿綿得意的在鏡子前轉來轉去。
“江陵江陵,這頭發是誰給我梳的啊,很好看嘛,比我師姐還梳得好呢。”綿綿笑得眉眼彎彎。
“師姐給你梳的。”江陵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然后轉身離開,讓綿綿跟上。
“我去找風月玩,讓他看看我的新發型。”綿綿拖拉著鞋子就跑出去,不過出門之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除了書案外,便只有一個屏風,很是冷清。
誰住的地方,冷冷清清的。綿綿在心里叨念了一番。
江陵帶著綿綿找到風月的時候,風月正在和風雪兩人演奏著一首曲子。
“風月,你們彈的是什么曲子,挺好聽的。”綿綿在他們一曲完結后才跑過去。
“《尋芳》,姐姐昨日做出來的,有安撫心神的作用。”風月收起天機后,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綿綿。
“怎么樣,是不是被我驚艷到了。”綿綿得意的跳到石桌上,因為人矮,仰著頭說話很麻煩。
“就你現在這么半大點的娃娃,怎么也說不上驚艷,不過比你以前看上去可愛多了。”風月實在沒有想到,綿綿可以這么不要臉,居然自己夸自己夸得這么的臉不紅心不跳。
“江陵你說我好看不看。”綿綿不滿風月說自己是個娃娃,轉頭問江陵。
“……”江陵本來準備開口的,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么說了。
“陳言呢,怎么沒看見他啊,不會又去研究靈陣圖去了吧。”綿綿見江陵沒有說話,便準備找陳言來夸夸自己,畢竟陳言是個比較好說話的人。
“不知道,今天一早他就說山門有事,急著趕回風波莊了。”風月又瞧了瞧綿綿后,“綿綿啊,我覺得,再給你眉心點一點朱砂的話,就和平常百姓家過年的時候門上貼的年畫娃娃一模一樣了。”
“……”綿綿一聽風月這般說,瞬間張紅了臉。她突然后悔下山了,早知道就該等師傅找到打破封印的方法長大了再下來。
“好了,文晨,不要再打趣綿綿了。”風雪一直在旁邊笑著看著綿綿和風月斗嘴,發現綿綿漲紅了臉不說話后,便讓自己的弟弟不要再說了。
在尋芳山這三天,不少修仙的門派都來了人,當然,林綰綰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和江陵相處的機會。
綿綿和林綰綰撞見的時候,林綰綰正拉著江陵的衣袖說著什么。
“林仙子自重。”江陵抽回被林綰綰拉住的衣袖,然后退了兩步和林綰綰拉開了距離。
“遠道哥哥,我昨日已經央求了我娘親,讓她給江伯伯說說咱兩的婚事呢。”林綰綰打小就喜歡這江陵,這次見到風雪都大婚了,也幻想著自己和江陵成親的畫面,所以纏著娘親幾天,就是為了讓娘親替自己去開口。
“遠道只一心求道。”江陵有些詫異,沒想到林綰綰竟然想著通過父親與自己結成道侶。
“我可以陪著你一起求道啊。”林綰綰覺得一人求道不如兩人一起求道。
“嘻嘻嘻,林仙子,人家江陵都這么明顯的拒絕你了,你怎么這么厚臉皮呀。”綿綿本來躲在走廊后的,不知道為什么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想出來嘲諷林綰綰兩句。
“你是哪里來的野丫頭,偷聽大人說話。”林綰綰看著從走廊轉角處走出來的女娃娃,覺得有些眼熟,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你很大嗎?”綿綿說完這句話眼神還輕飄飄的打量了一番林綰綰的身材,“屁股是挺大的。”
“你這個小流氓。”林綰綰聽完綿綿的話看見了綿綿的眼神后,氣紅了臉。
“脾氣也很大。”綿綿站在江陵的身后,露出個頭沖著林綰綰做了一個鬼臉。
“你……”林綰綰突然發現這個鬼臉十分的熟悉,仔細一想,終于恍然大悟,“你是月綿綿?”
林綰綰有些不確定,又仔細想想眼前這個紅衣女娃娃確實和記憶中的月綿綿十分相像,可是這都過了這么多年了,月綿綿應該也與自己差不多大小,怎么可能還是娃娃。再一看一直不喜歡別人拉扯他衣袍的江陵任由這女娃娃拉著他的衣服下擺。難道,不會不會,林綰綰搖搖頭,然后來回打量著江陵和綿綿。
“遠道哥哥,這娃娃是綿綿的女兒嗎?還是說,是你們的女兒?”林綰綰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著,眼里慢慢是求證。
“不是。”江陵沒想到林綰綰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低頭看著同樣愣住了的綿綿。
“你是不是傻啊,連你姑奶奶我都認不出了,什么女兒,你這個傻子。”綿綿回過神來后,從江陵身后跳了出來,指著林綰綰說,那架勢,頗有潑婦罵街的樣子。
“噗,月綿綿?真的是你啊,你是妖怪吧,我娘親說只有妖怪才生長緩慢,你這六年時間一點沒有變化,莫不是你真是妖怪。”林綰綰聽見這句姑奶奶后,終于舒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他們的女兒啊。
“敢說我是妖怪,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妖怪。”綿綿說完立即祭出了天香綾,直接招呼都不打就對著林綰綰而去。
“喲,說不過就動手啊。”林綰綰側身躲過天香綾,咬破手指,拿出一疊白紙,直接召出六年前那只白虎,雖然模樣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白虎的身形卻大了不少。
“打的就是你。”綿綿揮動著天香綾,猛烈的攻擊著林綰綰,要是這出有水池的話,她一定要再一次把她扔到水里去。
“莫要打了。”江陵長劍出鞘,直接御劍將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分開。江陵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兩人,一開始兩人還是動用仙法在打,后來直接與尋常人家一樣,互相掐了起來。又是抓頭發又是扯衣服的,江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江陵你讓開,我今天非要把林綰綰打成妖怪。”綿綿頭上的雙髻已經在與林綰綰的打斗中被扯得散亂,髻上墜著的流蘇也少了一個,臉上還有被林綰綰的白虎抓出來的傷痕。
“遠道哥哥,你讓開,我正好看看六年不見,她能有多厲害。”林綰綰的樣子也比月綿綿好不到哪里去,臉上手上都是被天香綾打出的紅痕,今日來時綰上的驚鴻髻也散亂得和月綿綿差不多。
“尋芳山禁止私斗。”江陵說完這句話后一直站在兩人中間,然后突然就將綿綿抗在肩頭,御劍走了。
留下一臉呆滯的林綰綰。
“江遠道你放我下來,我今天要好好修理林綰綰,你快放開我,不然我連你一起打。”綿綿在江陵的肩上不停的揮胳膊踢腿,但是就是掙不開江陵一直箍著她腰的手。
風月看見江陵扛著綿綿來尋他的時候,嘴長大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
“江遠道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我這邊的,你竟然把我帶走了。”千禧被放下來后,立馬又準備沖出去找林綰綰。
“莫要鬧脾氣了。”江陵將綿綿的天香綾還給了綿綿,將她攔了下來。
“她這是怎么了,怎么像進了雞窩一樣啊。”風月終于閉上了一直長著的嘴,掏出了一瓶傷藥扔給綿綿,示意讓她抹在臉上的傷口上。
“遇見林綰綰了。”江陵看了看綿綿后,出去了。
“怎么打起來了。”江陵走后,風月喊來了姐姐,替綿綿重新梳了頭發,但是頭上墜著的流蘇卻找不到合適的。
“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千禧抹著傷藥,疼得齜牙咧嘴的。
“說你什么了,打這么激烈。”風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不告訴你,姑奶奶現在心情很不好,小心我等會兒連你也揍。”綿綿瞪了風月一眼,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尋芳山禁止私斗的,江陵把你帶走也是為了你好。”風雪替綿綿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綿綿的頭。
“看見她就晦氣,算了,明天下山去了。”綿綿突然就不想待在尋芳山了,明明好好的,遇見林綰綰就不好了,什么都不好了,特別是她說自己是不是妖怪的時候,綿綿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
江陵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流蘇,遞給綿綿的時候,綿綿白了江陵一眼,然后接過江陵手中的流蘇系在了髻上。
一個坐著不說話,一個站著不說話,風月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你們兩干啥呢,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一個像吃了炸藥一樣,問什么都不說,一個本來就不說話。”風月是在受不了這個氣氛了,然后開口詢問。
“小孩子鬧脾氣。”江陵坐了下來,準備去摸摸綿綿的頭被綿綿躲開了。
“江遠道,誰是小孩子了,她居然說我是妖怪,我不就是不長大嘛,我也想長大的,可是她怎么能說我是妖怪。”綿綿眼睛有些紅,像是要哭了一般。
在師門的時候,因為一直沒有長大,她問過師傅,師傅說世上除了妖和獸生長緩慢十年如一日,人類都是隨著時間長成的,只有在自己修煉到化神境以后才可以隨心所欲變幻身形長相。但是師傅替綿綿研究過,說綿綿不是妖和不是獸,人類的身體血液也是人類的血液。
但是這件事一直梗在綿綿的心里,所以當林綰綰笑著說她莫不是妖怪的時候,她突然就害怕了,萬一她真的是妖怪怎么辦。
所以,惱羞成怒吧,她才會和林綰綰動手。
“嗨,就這么點事情,至于不,她說她的,你自己不是妖怪就不是,管別人怎么說。”風月算是明白,就因為林綰綰說了綿綿是妖怪,所以月綿綿生氣了,兩人就打了起來。
“尋芳山有禁制,妖邪上不來的。”江陵給綿綿解釋了一下。
“真的?”綿綿是知道的,大的山門都是有禁制的,妖邪進不來的,他們無名山也是有的。
“千真萬確。”江陵見千禧和自己說話了,心里舒了一口氣。“且這禁止是一百年前定風莊的天才陣法師因地形繪制,除了那已經絕跡的遠古妖獸,尋常的妖邪進不了這里的。”
“我就說嘛,我除了長不大,怎么可能是妖怪。師傅都說了我身上有封印的,我應該相信師傅的。”綿綿心里松了一口氣,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是妖怪。
“明天咱們就下山去,現在到處都魔道的影子,咱們去打真的妖怪去。”風月也是一個閑不住的人,現在魔道四起,除魔衛道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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