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字是什么時候寫的。”綿綿指著柱子上的字問。
“他快死的時候。”卿卿苦笑著。
沈淵知道自己要死了,在對卿卿的思念中死去。
死之前,他沒有讓任何人跟隨,來到了紅白山頂。
他看見了獨自坐在亭子里的卿卿,他以為是他死之前的幻覺,便想著走過去,看一眼也好。
竟然山頂有法陣,阻止著他的靠近。
一瞬間,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為什么一向目中無人的顧芷會給卿卿道歉請求原諒,還和卿卿成為朋友,帶著她游山玩水。
為什么這幾十年來顧芷一直不讓他來山頂,他破開法陣,來到一臉錯愕的卿卿身邊。
“你來了啊。”卿卿笑著流出了眼淚。
“對不起,我來晚了。”沈淵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想要擁抱卿卿,卻發現自己已經垂垂老矣。
“不晚,還好,我又見到了你。”卿卿擁抱住自己的愛人,雖然他已經年邁,可是抵擋不住她對他的思念與見到他的歡喜。
那天他們跪在亭子里,朝著萬妖森林的方向磕頭,祈求來世還能在一起。
卿卿將自己真身的一片花瓣給了沈淵,并讓他吃下去,這樣一來,他轉世后卿卿可以通過這片花瓣找到他,而他在見到卿卿的時候,也便能記起他們之間的事情。
那天他們說了好多事情,包括顧芷的設計,與自己再手鐲中見到的一切。
臨走之前,他們在石柱底下刻上了這兩行字。
惟愿與卿廝守,無緣與君白頭。
沈淵回去以后,直接休妻,并揚言,此生再也不愿見到顧芷,哪怕來世,也不要再相見。
被休之后的顧芷上山來找卿卿麻煩,卻發現自己再也不能靠近這里。
后來她知道了,沈淵死之前用自己最后的靈力為卿卿設置了一道屏障,凡是她顧家的女子,永生永世無法踏足紅白山頂。
顧芷卻沒有放棄,在深淵死后,也求著自己的太奶奶為自己找尋轉世后還能再見到沈淵的法子,既然這輩子不能再相見,那就下輩子,每一次,都要纏著他。
顧家在顧芷死后,舉家搬離了紅鎮,去了紅白山另外一邊安家落戶。
而卿卿,則一直守在這山頂,等著沈淵的轉世。
“后來呢,他不是已經轉世四次了嗎?”綿綿覺得感情這個事情,真的很麻煩,她下山以來遇見的這些人,都為了感情的事情這般難受。
“后來的每次一次,我都找到他。可惜,顧芷也找到了他,每一次,我都被顧芷囚禁,直到他死去才放出來。”卿卿覺得自己已經活了幾百年了,還是會因為別人一點點善心而放低防備。
所以她和沈淵一直不能在一起,完全就是自己太蠢。
“你簡直是真的蠢,每次都被騙。”要不是這次自己找到她,估計又只能看著沈墨娶了顧汀。
“你別說出啊,知道就好了,說出來多難為情啊。”卿卿一聽這話,直接鬧了個大紅臉。
“行了,你要總結教訓啊,每次都被同樣的招數騙,這次要不是我,你就繼續在這里哭吧。”綿綿感嘆的搖了搖頭。
要不是自己貪吃,想去沈家莊吃東西,也就不會遇見這檔子事,不會遇見的話,那卿卿就只能繼續等著沈淵的再一次轉世。
真的是慘。
“還不是你們人類太狡猾。”卿卿雖然知道自己太傻,容易被騙,但是若人類都與他們妖一樣單純,那自己肯定不會被騙的。
“算了,別找理由了。還是在這里安心的等沈墨回來吧。”綿綿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雖然很多人,確實狡猾,但是真正善良的人也很多的。
比如自己。
到了第二天,沈墨還沒有來,而綿綿頭頂的小滿也十分的煩躁的一直抓著綿綿的頭發,她想回去找小乖玩了。
于是綿綿安頓好卿卿,讓她在這里等著自己帶著沈墨過來,并交給她一個玉簡,遇到事情的時候通過玉簡可以傳遞消息給自己。
那樣自己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江陵見到綿綿回來的時候還十分的詫異,按照綿綿的性子,不是應該待更久再回來嗎?
“江陵,我先睡一會兒,你晚點時候喊我,我去找沈墨。”綿綿將卿卿與沈墨的事情告訴江陵后,便倒在床上睡著了。
江陵看著睡著的綿綿,又想起剛剛綿綿告訴自己的事情,覺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卻又說不上哪里不舒服。
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綿綿是被白茶的鬼哭狼嚎給嚇醒的,剛睡醒的綿綿直接想要揍白茶。
結果一看白茶,黑色的頭發一大半都被燒焦了,衣服上也有一些被燒出來的破洞,就連頭上戴著的白色茶花都垮垮的快要掉下來一樣。
“哭什么哭,有話好好說。”綿綿收回了拳頭。
“快去救救卿卿,她快要被燒死了。”白茶的臉因為被濃煙熏的發黑,又加上一直哭,臉上的淚痕十分的明顯。
“什么情況啊,我不是說了有事用玉簡傳信嗎?”綿綿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玉簡,并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是那個顧家小姐,還帶著一個長輩,卿卿還沒來得及用玉簡傳消息,就被搶走了。”白茶此時特別恨自己不好好修煉,導致自己修為低,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是被卿卿保護著才來到山下,找到綿綿。
“**,也太欺負妖了。”綿綿想也沒想,跑到江陵的房間,拉著江陵一路往山頂疾馳。
“你這又是怎么了。”江陵有些莫不著頭腦。
“白茶說顧汀帶了個長輩,我怕我打不過,你幫我壓陣啊。”畢竟是一個長輩,修行的時間也比自己長,雖然自己保命的法寶倒是挺多的,可是萬一打不過,至少還有一個江陵能幫自己。
果然,才到半山腰,便能看見山頂沖天的火光。
不少鎮上的人都披衣起來對著山頂的大火指指點點。
到了山頂,綿綿看見被火符陣困住的卿卿,她的本體因為大火的熏烤,已經變得十分的耷拉。而卿卿,更是狼狽的趴在地上。
“阿娘,今天就是這個小丫頭打的我,并且帶走了這個女妖。”顧汀回去找阿娘的時候,通過阿娘的秘法,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卿卿的前世今生,她此刻,之想卿卿死。
這樣,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得到沈墨了不是嗎?
不用再像以往幾世一般,得到沈墨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
“小姑娘,我看你修行不易,還是速速離去吧。”顧汀的阿娘一眼便看穿的綿綿的修為,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分神期末期的修為,這樣的人,背后一定是有大門派的,若是自己貿然動手,結下了梁子那可就不好辦了。
“你一把年紀了,還參和兒女的事情,你不害臊我還不好意思呢。”綿綿可不是一個能被幾句話就勸退的人。
撐起青蘿傘,綿綿直接跳進了火符陣里,將青蘿傘擋在了卿卿頭頂。
青蘿傘形成的屏障,暫時保護了卿卿與她的本體不受烈火的炙烤。
“多謝你了。”卿卿結果青蘿傘,得到青蘿傘的庇護后,終于得到了喘息。
“你是真的傻,你一個妖怪,有人來了你的地盤,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著虛弱得卿卿,綿綿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知道她來了,可是若是我走了,她們怎么辦。”卿卿看著躲在她本體后面瑟瑟發抖的蜜蜜她們,她們還那么小。
“你將她們都護在傘下吧,這傘也只能保護你們一會兒。”必須趕緊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可是沈墨那二愣子去哪里了,這么大的事兒,竟然還不來。
說什么回家問個清楚,現在都還沒出現。
綿綿讓江陵設法將火符陣停止了,而自己則朝著顧汀而去。
打不過老的,可以打小的,只要自己擒住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停手。
主意一打定,綿綿直接操控著天香綾朝顧汀打去,這可是上了兵器譜的法寶,顧汀不認識,她娘親可認識。
一見到著法寶就知道這小女娃是誰的徒弟了,雖然她的師傅惹不起,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孩子出事。
顧汀的娘急忙一個閃身,將毫無反手之力的女兒護在自己身后。
抽出兩張雷符,朝著綿綿打了過去。
雷聲四起,想要將綿綿困住。
可是綿綿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困住的人,早就在雷符射出的同時高高躍起一個翻身,便躲開了兩道雷符。
手捏一個法決,天香綾變作一把三尺軟劍,隨手挽出一個劍花,蘊含著靈氣的劍光朝著手足無措的顧汀打去。
顧汀嚇壞了,連最基本的靈氣護體都使不出來。
“小丫頭好狠的心,竟想要我兒性命。”顧汀的娘看出綿綿劍光中的殺氣,隨手招一道水光屏障,擋住這一道劍光。
“彼此彼此咯,你不也為了你女兒要別人的性命。”綿綿手上不停,一邊捏著法決一邊抵擋著顧氏的攻擊。
畢竟實戰經驗不是那么足,綿綿頭上的發髻被打散了一個,而顧氏的手臂上也被綿綿的天香綾挑破了皮。
兩人你來我往間,顧汀竟然悄悄的溜進了火符陣中,手持匕首,向卿卿的本體砍去。
只要破壞了她的本體,她就會煙消云散了。
“你敢!”綿綿一個翻越,躲開顧氏的冰箭,天香綾脫手而出,直直的朝顧汀的胸口射去。
“你敢!”顧氏也是嚇壞了,她自己就這么一個親身女兒,其余的孩子都是妾室所生,若是顧汀有個好歹,她也活不下去了。
十余支冰箭朝著綿綿射去,又祭出一個黃色小鐘一般的法寶,朝著天香綾撞去。
“縛。”趁著顧氏的分神,綿綿將早就藏于袖中的縛身符甩向了顧氏,顧氏被困在原地。
為了使用著縛身符,綿綿硬生生的接了六支冰箭才靠近顧氏完成咒語。
而顧汀,被打偏了些方向的天香綾穿腹而過。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就差那么一點點,她就可以用涂抹了滅神散的匕首砍斷卿卿的本體。
就差那么一點點。
“汀汀。”顧氏瘋了一般撲向自己的女兒,強行掙脫綿綿的縛身符,她接住了倒下的女兒。
綿綿因為顧氏強行掙脫縛身符受到符咒的反噬,一口血當即噴了出來。
“放心,死不了,我可沒你們母女兩那么狠心。”綿綿抹了一下嘴角的血,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被冰箭打出的傷口。
她只是破壞了顧汀的修煉根基,以后再也不能有所長進罷了。
讓她殺人,她做不到。
畢竟無冤無仇,不能造下殺孽。
“卿卿,對不起,我又一次來晚了。”沈墨急急忙忙的拜托父親的看守,終于氣喘吁吁的趕到的山頂。
“你來了就好。”卿卿艱難的站了起來,看著剛來的沈墨。
而火符陣,也被江陵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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