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天地的主人，亦是你的師傅。”江陵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娃娃，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與她的身份。

    “你是我的師傅，那我是誰？”女童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江陵。

    “你自然就是我的徒弟了。”江陵嘴角難得的掛起了一個笑容。

    “是因為你的名字叫師傅，我的名字叫徒弟嗎？”女娃娃皺眉，似乎對于這個名字不太喜歡。

    “我的名字叫江陵，至于你嘛，便叫綿綿吧。”看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江陵覺得綿綿兩字與她甚是相配。

    此時，只是師傅。

    年年歲歲過后，原本寡淡得只有一座宮殿的山峰之巔，漸漸的多出了不少的東西，先是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隨處可見，在后來則是無數的奇珍異獸出現在這里面。

    小女娃漸漸的長大，直到成長成了少女模樣，便已停止了成長。

    “江陵我想去外面看看行嗎？”綿綿手里拿著剛剛來參拜江陵的小童子送來的糖葫蘆，對外面的一切格外的好奇。

    “叫師傅。”江陵皺眉看著綿綿，這孩子似乎就小時候喚過自己師傅吧，后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便再也沒喚過自己師傅了。

    “你就是個騙子，你怎么就成我師傅了，土地婆都同我說了，我是你從凡間帶回來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徒弟。”綿綿那時候以為，土地婆說的話是對的。

    沒多久，綿綿下山了跟著她一起下山的，還有江陵。

    凡塵游歷，同去同歸。

    “回去吧。”凡塵十載，江陵提出了回去。

    綿綿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凡塵的時候，話本看多了，對待自己所謂的師傅，生出了別樣的情緒來，那是什么樣的情緒呢，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再次回到神山之上的宮殿之后，綿綿總是覺得自己不能再向以前一般對待江陵，以前那樣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的樣子，好像都不太合適了。

    “不好好修煉，整日里搗鼓這些無用的東西作甚。”江陵看著盤著山下流行發髻，佩戴了釵環的綿綿，忍不住皺了眉頭。

    “你這個呆子。”綿綿瞪了江陵一眼，便離開了。

    主上原本便是清心寡欲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你的心思，便是后來，也依舊不明白。

    看到這里，原本同綿綿說話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似乎是在為綿綿解惑一般。

    “那這個江陵與我所知道的江陵，是同一人嗎？”綿綿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畫面，畫面中的江陵容貌確實同自己所認識的江陵是一模一樣的，但是總感覺這個江陵冷冰冰的，與自己認識的江陵一點也不相同。

    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

    “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綿綿不明白，難道不應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嗎？

    你且往后看便知曉了。

    綿綿沒有再說話，專心的往后看去。

    神山之上的宮殿里面，綿綿不在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她有了自己的心事，她好像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傅，正是討厭的稱呼，為何江陵會成為自己的師傅？

    獨自一人坐在自己剛來神山之上的時候唯一的那棵會開滿緋紅色花朵的樹上，這棵樹聽江陵說從天地初開之時便在這這里了，可以說是與江陵同聲同長的，但是這棵樹在江陵成為天地共主的那一刻，便枯萎了，幾十萬年過去都沒有任何復蘇的跡象。

    而再一次復蘇過來，便是綿綿來到神山的時候。

    “這么說來，那自己算不算也是與江陵有緣的人呢？”綿綿摘了一朵樹上的花，想要把玩，可花兒已經枯萎，這花兒也是奇怪，只要一離開樹枝，變化枯萎化作塵灰。

    綿綿記得在凡間的時候，那些成婚的夫妻，無論那女子未出嫁前多么的驕傲，成婚之后，便會為了自己的夫君洗手作羹湯，綿綿便跟著學了起來。

    第一次，差點將山上的宮殿燒毀。

    “好好修煉，莫要做這些無用之事。”江陵拂袖滅了神宮的火焰，將小臉之上滿是煙灰的綿綿提溜去了神宮的正殿之中。

    “江陵，我瞧著別的神君都有自己的神后，你呢，會有自己的神后嗎？”綿綿總是會想著法子的去詢問江陵這些事兒。

    “或許會。”江陵看了一眼綿綿，手里捧著一卷經書看了起來。

    若是江陵會娶神后，那自己是不是也有這個機會？綿綿在心里偷偷的樂了好些日子。

    綿綿本以為，自己總歸會等到江陵動情的那一天，不過壞消息來得總是比好消息慢。

    那一年天地共主江陵過壽辰，整個神界傳遍了消息，說是天地共主在一次外出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姑娘，喜歡上了，似乎要娶那個姑娘成為自己的神后。

    還有人說，那姑娘是一個凡間的女子，沒有任何的功法，也沒有長久的壽命。天地共主江陵竟然愿意為了讓這女子擁有長壽，竟然用自己的半身修為去讓這女子成神。

    一切都傳得有模有樣，一些平日里和綿綿玩得較好的神山之外的那些神君家的小仙童時常溜達來神山找綿綿詢問，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你們一天天不好好修煉，聽這些個謠言做什么！”綿綿氣急，打跑了來詢問的那些小仙童，然后又是許久都不再下神山玩了。

    江陵確實帶了一個女子回來，但并不是什么人間遇見的凡人姑娘，而是在神山之后的百草園里面帶回來的一只靈獸。

    這是綿綿來神山數不清的年月里，第一次見到化形的靈獸。

    江陵確實用了一些自己的修為，幫助這靈獸化形了，但哪有外面傳得那么夸張。

    可是，最近似乎江陵對這只化形后的靈獸十分的有興趣，竟然，許久都沒有來監督綿綿修煉了，想到這里，綿綿有些難受。

    不就是一只世間罕有的白鹿嗎？不就是化作人形的模樣還不錯嗎？不就是化形后不會說話嗎？至于天天都帶在身邊教這教那的嗎？

    一想到這些，綿綿就覺得心口悶得厲害，想要去凡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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