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問題不在公主是否來和親,你們匈奴族是游牧民族,沒有農(nóng)業(yè),無法自給自足,你們一旦沒東西吃了,就會來打劫漢人。所以你們的根源問題是如何穩(wěn)定的解決你們自己的糧食問題!倍嗡畷业馈
沙可微微有點震驚,喝了一口酒,道:“那你的看法呢?”
段水曇稍稍嘗了一點酒,口腔里全是濃烈的腥膻味,她皺著眉頭道:“你們匈奴多次與漢廷打仗也多半是為了解決內(nèi)部溫飽問題,邊界你們游牧民族滋擾漢人也為的是糧食。這就是你們發(fā)展畜牧業(yè)不發(fā)展農(nóng)業(yè)的弊端。但你們生存的地方是大漠、草原不適合發(fā)展農(nóng)業(yè)!
“農(nóng)業(yè)?”
段水曇道:“農(nóng)業(yè)差不多就是種田,漢人吃五谷,你們種不了五谷,只能養(yǎng)牛羊,吃牛羊肉,這叫畜牧業(yè),你們大漠、草原根本無法種糧食,所以你們會為了糧食滋擾邊界漢人!
沙可放下酒杯,火光照著他的臉,他問:“所以呢?”
段水曇說:“所以此題無解!
沙可意味深長道:“也許,你就是解!
段水曇的臉色當(dāng)即有些難看,冷冷道:“和親公主不可能是解!匈奴人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女人餓死也不打劫邊界漢人?和親公主挺多也就是緩解這種局面而已。和親公主用美人計只是緩解,無法從根源上解決。而且匈奴王子怎么可能因為一個被母國當(dāng)做工具的女人徹底不管自己的子民?”
沙可沒說話。
段水曇幽幽道:“所以和親公主只是漢廷為了自己而選擇犧牲掉的人而已。她沒什么作用,明君不會色令智昏,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改變政策的。但她可能稍微有點可有可無的作用吧。”
沙可盯著段水曇看,眼睛閃耀著火光,似夢似幻。
他褐色的頭發(fā)在火光中、在夜風(fēng)里溫柔而又癡心,緩慢地隨悲惘的風(fēng)飛揚。
他說:“我不喜歡你這么說自己!
段水曇:“……”
她說的那一句?美人計還是工具還是可有可無?
沙可突然大口喝下馬奶酒,喝完之后他伸出手來輕輕拉扯著段水曇的頭發(fā)。
段水曇:“……”
“你在長安有相好嗎?”
段水曇矜持的問:“……什么叫相好?”
沙可似乎不懂漢人的矜持,以為段水曇真的不懂,盡心盡責(zé)的解釋著:“就是一起的人,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的人……”
段水曇一口酒全部噴出來。
游牧民族真是民風(fēng)開放啊!
羞羞羞!
等等,好像是個契機,如果說有的話,是不是會放她走了?
段水曇微笑,問:“我要是說有呢?”
沙可聽了之后臉色變得很難看,站起來就要走,段水曇連忙拉住他,道:“沒有沒有!”
“真沒有?”
“沒有!”
游牧民族的男子果然很那個啥,喜怒都擺在臉上。
不過稍微有那么一點點可愛。
沙可重新坐回來的時候,段水曇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些衣衫襤褸的人,便問道,“他們是誰?長得不像是你們匈奴族的人!钡瓜袷菨h人。
沙可說:“是奴隸!
奴隸?段水曇驚愕地看著那個疲憊的婦女蓬頭垢面,懷中的嬰兒奮力地哭著,望著別人吃乳酪,男子瘦骨嶙峋,在揮動錘子加固過夜的氈帳,他們一個個都身形消瘦神情困頓。
段水曇問:“是漢人嗎?”
沙可不說話,算是默認。
“能放了他們嗎?”
沙可說:“你成為王子妃之后才可以那么做!
“他們已經(jīng)被奴役那么久了,也該夠了。他們不過是你們騷擾邊關(guān)時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他們什么錯都沒有。不是嗎?”
“戰(zhàn)利品應(yīng)該被殺掉,他們能活下來已經(jīng)是運氣好了!
“我也是你們的戰(zhàn)利品,這么說我也是運氣好才來到這地方?”
沙可沉默了。
“……”段水曇不想說什么,她問“沙可,你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養(yǎng)父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年幼時我被親生父母遺棄,在草原遇到狼群,我養(yǎng)父是個勇士,他單槍匹馬沖入狼群救了我!
她想說很難聽的話,那為什么那位熱血的勇士會養(yǎng)出這么冷血的你呢?
可想想,她看到沙可那懷戀的目光時,她改變主意了。
沙可沉默了一會說:“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覺得我冷血。我是匈奴人,我為的是匈奴人,你是漢人,為的也是漢人,我們兩人不可能意見一致。有些事情就算我知道錯了,但我寧愿負了漢人也不愿負了自己子民。”
沙可與段水曇冷戰(zhàn),兩人誰都不理誰。
打破他們之間冷戰(zhàn)的是一場要命的偷襲。
一把長刀貼著她的的左肩橫空劈下的時候,段水曇來不及尖叫就感覺到有個人把她拉過去,接著刷的一聲,她聽到血噴出來的聲音,她看到有一個渾圓的球體撞在身上。
那具無頭尸體的手動了幾下就倒地,段水曇作為現(xiàn)代姑娘第一次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不由得干嘔起來。
沙可把她拉到他身后,她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剛才拉她的人是沙可,也是沙可拿刀砍了那暗殺者的腦袋。
沙可握著刀站在她前面,警惕的盯著圍著篝火的牧民。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牧民連忙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幾個早些時候來的,說是迷路了……我們真的不知道?”
“怎么回事?”段水曇在心里過了一遍,沖著她私人恩怨的可能很少,最大的可能是沖著和親這件事來的!
沙可巡視著眾人,淡淡道:“可能是右賢王的人,右賢王一直都不滿意和親這件事,因為這次迎娶你的是左賢王,所以右賢王從中使絆子也是可能的。”
段水曇知道什么是左賢王,它是一種貴族稱號,是匈奴那邊的封號。
匈奴那邊的封號一般分為左、右。左賢王與左谷蠡王、右賢王、右谷蠡王合稱“四角”。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與左右溫禺鞮王及左右漸將王,號為“六角”,還有左右日逐王。此十王均單于子弟,除左賢王常為太子,余九王也有次第為單于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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