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曾經教導我,面對亂戰,最高深的奧義在于—盡量脫身于戰爭,看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
看來,小雪蛟已經無師自通!甚有慧根,也是個早慧兒童!只有如此,才能始終安然,獲利最大!
仗打完了,飯還是要吃的!歷來,風水輪流轉,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的家族,都是這么輪流搶奪對方,而后,引發大戰,一年總計是四次!那叫一個激烈,總會死很多!這樣,保持了它們和雪山雞的平衡!只是,它們和雪山雞一樣,都不吃自己戰死的同族,在大戰結束后,為了防止頭頂上的大大王趁其元氣大傷,聯合一方滅掉另一方,就把對方的尸身全部當做貢品,進貢給小雪蛟!
此外,還有它們打掃戰場獲得的死去的五階雪山雞,很大一部分也要進貢給它們的大大王小雪蛟。
而且,進貢的比例極高!因為,此時是多事之秋,也是自己家族元氣大傷最虛弱的時候,要盡量討好大大王小雪蛟。始終置身事外,超然不參與任何亂戰的小雪蛟,始終保持著完好而可怖的實力,是始終懸在它們各自家族頭頂的利刃,不由得它們不殷勤地巴結、討好、奉承、拉攏、獻媚。
這可真是地地道道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怕再也沒有比這還要經典、精彩、玄妙的教材了。
而且,雙方都畏懼對方進貢地更多,討得了大大王的歡心,拉攏了大大王偏向于對方那一邊,必然會不惜血本地進貢以巴結、拉攏大大王。要想獲利最大,那就要讓它們互相猜忌,盲目地攀比!
小雪蛟深諳此道,是以,每次它們大戰后,都會傳音慰勞一下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雖然說的都是慰勞的話,但傻子都知道,有著威懾、勒索的潛意思!并且,特別命令它們分先后進貢,戰場在哪邊,就由哪位封主先進貢,剩下的那位,不用著急,可以先好好地休息一夜,次日,再進貢。
這可就難為死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了!身為雪貂精和黃鼠狼精,它們都生性多疑。
先進貢的那位,必然擔心后進貢的死對頭進貢的東西更多,拉攏了大大王偏向于對方那一邊,寧愿多出血,也不能被比下去,保險起見,必然會不惜血本地進貢很多東西,以巴結、拉攏大大王。
后進貢的那位王,雖被恩賜“不用著急,可以先好好地休息一夜,次日,再進貢。”但它憂心忡忡,哪里能夠睡得著?那一整夜都會焦慮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生怕自己的對頭白天已靠不惜血本的進貢,拉攏了大大王!而出于世仇,為了不遭受滅族之災,它們兩個族群勢必對自己進貢的數量保密,唯恐泄密被對方知曉,比了下去!所以,這后進貢的王,也勢必不惜血本地大大進貢。
這一回,戰場是在左谷蠡王的封地雪貂山上,按照慣例,是左谷蠡王于戰后的當日,就親自進貢。
黃昏,躊躇了一下午的左谷蠡王,終于狠下心決意大出血,親自帶領族中的四十名精銳,前來進貢。
它倒絲毫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大大王擊殺,因為它與族中那四十名巔峰靈王強者,可以勉強與靈皇圓滿期的小雪蛟一戰!其全族合力,實則遠勝小雪蛟,只是沒把握擊殺小雪蛟。龍,可以無視萬物,只要是沒有強大封印之力或者能量防御,都無法阻攔龍族來去自如,四爪無角的蛟,雖比不上龍,但小雪蛟也很擅長瞬移騰挪甚至是遁地逃跑。溜出去就可以聯合它們的對頭,回去滅掉它們。
來進貢的左谷蠡王,也不用擔心左谷蠡王會去抄其老巢,因為,它留的人手足夠支撐很久,而且,按照契約,誰犯這種忌諱,將會得到大大王聯合吃虧的勢力,對其進行討伐、懲戒,勒令其賠款。
左谷蠡王在大大王小雪蛟的山洞外恭恭敬敬、忐忐忑忑地袖著手等候,我們早已用魂力感應到它到來。只見其派來通稟的信使,先進入洞中小心地三拜九叩,說明自家大王求見,得到大大王的首肯,才喜滋滋地起身跑到一邊,向洞外唱了個肥喏道:“大大王旨意,傳左谷蠡王一干人等覲見!”
以前,我并不懂什么叫“唱肥喏”,這才知道,是雙手作揖,口念頌辭,彎腰揚聲,表示格外恭敬。
我與瀟瀟、唐茹雪,裝作小雪蛟的客人,在耳室低調地喝茶,將靈皇級的小饕收入了空間靈戒,讓我們的陣容不會使來者恐懼多疑,由小雪蛟坐在簡單的王座上,召見那位中期靈皇級的左谷蠡王。
左谷蠡王訕訕地陪笑,如履薄冰地小心上前,向小雪蛟行了親王的撫胸禮,腆著老臉,諂笑如菊花道:“小王拜見大大王!祝愿我王福壽無疆!得見大大王親自召見,小王不勝惶恐!不勝惶恐!頓覺,如沐春風,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一下子就覺得年輕了幾十歲,腰也不酸了,頭也不痛了,老寒腿也好多了!可見,我王真乃是神人也!福賜蒼生,光輝照人!得見王面,實是小王的大幸!只恨小王福薄,每年,只能朝覲大王四次!若是朝夕能得大王耳提面命,小王定當受用無窮!”
這一番肉麻的馬屁,差點使在簾后耳室的小桌前,裝作若無其事地品茗的我與瀟瀟、唐茹雪噴出來。
細看這位上了年紀的左谷蠡王,因為離得很近,不似在山頂觀戰,所以看得很清楚,只見這只人立的老雪貂精,穿著一身雪色的大氅,里面,則是花花綠綠,顯得庸俗滑稽的人族大襖,只不過,品階全是準地階的,可見,這老家伙是何等的有錢!沒少往外面的人族城池販賣五階的靈品雪參。
除了面部還有三五分雪貂的嘴臉,可以說,完全就是一位人老奸猾的耄耋老人了!雙手已經不像身后的小雪貂精們那樣有很多毛,與人手無異,甚至,有很多的老年斑,滿臉的褶子,如同雞皮,又像是松樹皮,只是笑得十分諂媚,一番不要錢的馬屁先送上,直吹捧地還年幼的小雪蛟很開心。
可小雪蛟雖然年幼,卻老于世故,是個早慧兒童,善于逢場作戲,與這些狡猾的老家伙打交道,過了被吹捧的癮后,自動過濾溢美之詞,嘻嘻地明知故問道:“愛卿,今日率眾而來,所為何事啊?”
左谷蠡王一聽,心道糟糕!眼前的小雪蛟,幾個月不見,就已經如此老于世故,已經懂得了裝糊涂!
說不得,要對自己狠一狠,將藏在空間靈戒中,準備察言觀色,能不進貢就不進貢的珍品抖落出來。
左谷蠡王汗顏著,顧不得擦拭額角的冷汗,訕訕陪笑抱拳道:“啟稟大王,小臣此番前來,為大大王進貢了一百只戰死的五階靈品雪山雞、四十六只剛剛戰死的五階黃鼠狼,另有五階中品的雪參五十棵,那黃鼠狼的肉質雖然粗糙、酸臭,卻也勉強下口,是大補之物!此外,小臣還特意在這空間靈戒中,為大大王預備了十棵極品的五階靈品雪參!聊表小臣的拳拳之心,還請大大王笑納!”
小雪蛟嘻嘻一笑道:“愛卿有勞了!”卻又故意嘆息一聲,頗為惋惜道:“這些東西雖然不錯,卻也滿山都是。那些五階的靈品雪參,太靈動到處跑,捉起來雖費勁,但終究不稀罕,只是本大王懶得去捉!右谷蠡王一向恭順仁義,答應替我捉,不知,明日,會進貢兩百棵還是三百棵靈品雪參啊!本大王,倒是很想看一看,究竟二位愛卿,哪一位更加有心!這真是一件考驗人心的事啊!”
左谷蠡王面如土灰,渾身都有些發顫,連忙抬袖抹了額角的冷汗,汗顏道:“哦,小臣年邁糊涂了!總是健忘!小臣這里,還有一枚空間靈戒,里面還有一百四十棵五階靈品雪參,本來,就都是要獻給王上的!多虧王上提點!才未使老臣回到族中后看到了,再多跑一趟!人老了,腿腳都不好使,記性也是惱人!這些年,老臣甚是健忘,沒少干戴著靈戒,四處焦急地找靈戒的糊涂事!”
小雪蛟甚為滿意,多多寬慰了這位老雪貂精,反正,這些話,并不要錢!末了,喜滋滋道:“左谷蠡王的孝心,本王已經深有體會!往后,就將這些貢品的數量,定為成例!每年,進貢四次吧!”
小雪蛟又緊接著故意嘆道:“雪貂山雖然物產豐富,但靈物總是有限的!尤其是那些五階的靈品雪參,比幽靈圣草還狡猾靈動,捉起來不易,本大王自當好好體恤你們!暫且,就只要這么多吧!”
左谷蠡王顫巍巍的,仿佛剎那老了幾十歲,黯然心傷地拱手道:“老臣,謝……謝大大王體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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