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窮奇大王沒有我們作為人的愧疚和自責,只覺得唐茹雪的兩個故事講完,意猶未盡,不住贊嘆。
窮奇大王不住反芻這兩個故事,由衷地贊美道:“嘖嘖!唐小姐的故事,真是令本王耳目一新那!嘖嘖,回味無窮!嘿嘿,足夠本王回味很多年!就像是兩缸極品的美酒,越是存放,越是醇美!”
唐茹雪嘻嘻一笑,謙遜道:“窮奇大王過獎了!最后的這個耗子姑姑的故事,是我們三人共同經歷的,任是誰講出來,都是一樣的精彩!窮奇大王能夠滿意,我們三人就受寵若驚了!受寵若驚!”
窮奇大王瞇瞇眼,笑道:“卻也足見你們三位,都是妙人,都是人才!有著有趣的靈魂!同樣的故事,讓別人講來,未免會蒼白無趣!不像你們三位講故事,引人入勝,一波三折!有趣地緊!只有像你們這樣,有著有趣的靈魂,才能把故事講得動聽!咦,洛洛小姐,好像該你講故事了吧?”
我可愛地在一邊鴨鴨坐著,早準備好了,聽聞窮奇大王點我的命,立時笑瞇瞇地舉手響應:“到!”
“呵呵呵……”我傻傻一笑,咽了唾液潤了嗓子,神秘地笑道:“窮奇大王,我接下來要講的,是毛尸的故事!何為毛尸呢?呵呵,顧名思義,就是一種死后,尸身上長很多濃密長毛的死尸!按照級別劃分,第一等的也是白僵,第二等的也是黑僵,但比起其它種類的僵尸,毛尸的毛更長更濃密,且晉級到第三等僵尸后,是唯一一種不褪毛的僵尸!從第二等以后,永遠都是一身黑長毛!
見到窮奇大王被我可愛的言行逗笑了,像長輩一樣親昵地看著我,我越發可愛乖巧,但不失神秘地翹了右手食指,笑道:“這毛尸,就像皮尸們愛演皮影戲一樣,它們愛好斗蟋蟀!墳地里的蟋蟀最多了!再也沒誰比毛尸擅長在墳地里捉蟋蟀,它們比起活人來,更容易捉到最兇狠的公蟋蟀!”
“我們三人奉墟神大人之命,去罪惡之都歷練,途經一座小城池,名為促織城。斗蟋蟀,又叫斗蛐蛐,斗促織!這座促織城,最是盛產天下最好斗善斗的蟋蟀!斗蟋蟀的歷史最悠久,風俗最濃郁!”
“什么蟋蟀皇帝、蟋蟀宰相、蟋蟀首輔,全出自促織城!為了一只小小蟋蟀,把江山社稷都不顧了!”
我瞇瞇眼笑道:“這斗蟋蟀,有很多講究,我們主要講毛尸。我只知道,蟋蟀的斗性顯示于頭,品級高低、優劣也顯現于頭部,有壽星頭的最厲害,其次,是珍珠頭。光頭部形狀就有七八種。而后,還有看頭色、斗絲、眼、須、臉、牙,看牙包括看牙品、牙色、牙形,單牙品就有十多種!”
“這,還都是在促織城學到的。總之,促織城把斗蟋蟀的文化,繁衍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那地方或許不盛產毛尸,但是,毛尸都愛斗蟋蟀,天下的毛尸們,也都簇擁到了斗蟋蟀的圣城—促織城!”
“你們可能要問了,毛尸一身濃密長毛,就算穿著長袍,手和臉上也有毛,不被人一眼看出來了嗎?”
我嘻嘻笑道:“毛尸們自有辦法!毛尸每進食一具普通的菜尸,便可以易形一次,也就是隱去長毛一次,但不管進食菜尸的級別有多高,都只能易形一天一夜!菜尸呢,瞳孔發黑,戰力極弱,最是人畜無害,是厲害僵尸的食物,還是挺多的!所以,毛尸們也就可以經常易形,與活人相處!”
“毛尸們自詡善于斗蟋蟀,號稱天下無敵。但促織城里也是人才輩出!城南有一名地痞無賴姓黃,小名叫狗剩,父母還沒給取其大名時就因為得瘟疫死了。此人從小就靠在城里偷、摸、搶、騙過活,慢慢地成了地頭蛇,成年后隱去了狗字,自己取名叫做黃剩。這黃剩除了愛好斗蟋蟀,在女神聯盟接管地界取消妓院和賭場前,最愛的就是嫖和賭,把家里但凡值錢的東西全敗光了!只剩下四面土墻,沒錢去青樓時,時常當街調戲良家女子,名聲極壞,哪有姑娘肯嫁給他?是以,到了三十五歲這年,依舊是個光棍。帶著手下一群小地痞,在城里廝混過日子。但此人,卻是促織城里斗蟋蟀的第一大高手!就好似漢高祖劉邦,也是地痞無賴出身!地痞無賴中,也是出人才的。”
我極神秘地翹手指,陰陰地道:“住在城外墳地里的毛尸們,很是不服氣,在打敗了促織城里除了黃剩以外的斗蟋蟀高手后,一定要和這黃剩比試一下!可這黃剩無賴歸無賴,但卻是一諾千金!”
“當年,他在青樓里,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名叫丁香。二人同樣是自幼雙親早亡,幼年時同樣跟狗搶過食吃,同樣偷吃過豬食,十分地惺惺相惜。那丁香更是相信,一定能讓他改好,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自己湊夠了銀子,贖身也可以從良,從此,脫離苦海,做一個賢妻良母。黃剩甚是感動,向那姑娘發誓,日后絕不去賭坊賭大小,連蟋蟀也不賭了!那姑娘信了,將私房錢送給他,讓他拿回家攢著,等湊夠了數再來贖她,總計有九十五兩銀子,再有五兩銀子就夠數了。留在她那里不安全,被老鴇子發現她留私房錢,可不得了,一頓毒打免不了,銀子還會被全部沒收!
“但這黃剩一時沒有按捺住賭癮,跑去賭場大賭一場。之所以沒有賭他更拿手的蟋蟀,是因為當時是冬天,斗蟋蟀有個季節性,冬天當然沒有蟋蟀可賭。沒有蟋蟀賭,賭癮犯了很難受,只好去賭場賭大小。結果,血本無歸!黃剩自覺無言面對那姑娘。兩個月后,那姑娘被一名富商強行贖走做妾,在小轎中用銅釵自殺身亡,死前送出了信件痛斥黃剩的涼薄。黃剩十分悔恨,從此不再去賭坊賭大小,即使到了斗蟋蟀的季節,也不斗蟋蟀了,因為,就算斗蟋蟀不賭銀錢只圖樂子,其實也賭了輸贏,勾賭癮!他是因為賭才害死了丁香,深恨此道。而且,也答應過丁香不再賭蟋蟀。”
“那黃剩此后,就靠驅使手下的一群小地痞,向小攤主們收保護費過活。但也收不到多少錢,因為,現在是女神聯盟統治地界,有女神聯盟做主,促織城的百姓們,都不再怕地痞無賴。黃剩所謂的收保護費,只不過是靠耍賴,一堆人簇擁在某個攤位前,磨蹭半天只看和摸就是不買,但圍成了一圈,顧客也進不來,攤主們不愿意因為他們耽誤生意,便隨便打賞幾個銅錢,算是買個平安!
“毛尸們獨孤求敗,技癢得難受!沒有打敗這個促織城斗蟋蟀的真正第一高手,十分不甘心。于是,進食了菜尸易形后,去問金盆洗手的黃剩,怎樣才肯重出江湖?黃剩冷笑著說,除非丁香復活!”
“毛尸們在促織城有一個毛尸公會,可見,促織城的毛尸是很多的!那問話的毛尸,回到毛尸公會,詳述了此事。毛尸們一合計,這事好辦!當夜,趁著月黑風高,就去盜了丁香的尸身,喂給其用菜尸煉制的菜尸丹,將其普通的尸身,提升成為醒尸!所謂的醒尸,是和活人一般,能夠思考和行動,絲毫不怕陽光,夜里也不需要睡眠,沒有攻擊力,人畜無害,很溫柔的一種低級僵尸!
“而且,還有類似處子體香的尸香,可謂是很為黃剩考慮了!稍微不足的,就是醒尸不能生育,再有,雖然能行動,但下一次床、做一次飯,都會感覺很累,而后咳嗽不止,所以,需得躺著靜養!
我嘻嘻地翹著手指道:“肺癆鬼,肺癆鬼,不一定是人哦!有的時候,可能是隱藏地極深的醒尸!”
“還有,不能在雷雨天出門。幾乎,就等于是死后重生為體質虛弱的人了!性格和言行舉止,和生前一模一樣。只不過,每個月,都需要服用一顆菜尸丹,否則,會立即變回普通的死尸。毛尸們將成了醒尸的丁香,還給了黃剩。黃剩是又驚又喜,雖然心中隱約覺得蹊蹺,但是,不愿意多想。愛一個人愛得至深,明明知道他死了,往往就是不愿相信,不愿意多想,不斷告訴自己他沒死!
“毛尸們告訴黃剩,要想讓丁香一直繼續活著,每個月需得一顆昂貴的,且只有他們才能提供的起死回生丹,其實,就是菜尸丹!想要得到足夠丁香服用百年,讓丁香常伴他百年的起死回生丹,那就要答應全力以赴地和他們比試斗蟋蟀。輸了,丁香一個月后就會死,贏了,得到足夠的丹藥!”
“那黃剩當然毫不遲疑地答應了!對方讓丁香起死回生了,只是暫時的!贏了,才可以讓丁香常伴他百年,為此,他當然將會不遺余力!那時,正是斗蟋蟀的季節,黃剩馬不停蹄地就去尋找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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