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瓶裝新酒,表面怎樣無關(guān)緊要,只要瓶子中的酒,足夠醇美就好,放得久了,瓶子都會被熏染。
我洛洛從來不是迂腐之輩,壓根不在乎在名義上并入玄女陣營!我在天虞仙山很小的時候,就很吃得開!別人看仙山在云里,實則我們在霧里,我小時候常常迷路,但隨便我溜達到天虞仙山哪個峰頭,都能吃得很開,隨遇而安,很自來熟。數(shù)人緣,整個天虞仙山就數(shù)我好!所以,在推選參加仙緣大會的名額時,她們?nèi)疾辉敢馊ィ患s而同一致以法術(shù)驅(qū)使紙鶴,向掌門師姐推舉我。
天虞仙山上,有幾千女弟子,分別位于幾十座山峰上,有縹緲峰的、瀟湘峰、望月峰等等,各成一體,各自獨立,就像是一個個的小分派,只是功法、門規(guī)完全相同,師出同門,全都屬于同門。
但平日里,彼此很少往來,她們也就只認識本峰的人,頂多,在去別的峰頭公干時,認識別的峰頭的幾個人,撐破天也只能認識兩百個人。只有我,是所有人都熟悉的。因為我太容易迷路了,又特別貪玩,常常從主峰天虞峰溜到別的峰頭,卻總能隨遇而安,很自來熟,溜到哪里就在哪里上課,反正,課程進展都差不多。天虞一脈的服飾全都一樣,那些學(xué)生以為我是從別的峰頭轉(zhuǎn)學(xué)來的,老師見我次數(shù)多了,就會把我的名字添到花名冊上,反正,都是天虞一脈的,在哪都一樣。
課間,我自來熟地和四周人稍稍攀談,就能讓四周人很快接受我喜歡我,好似認識了我好幾年。到了飯點,就和我新認識的同學(xué)一起去學(xué)堂的食堂吃飯。我總能輕易從食堂師傅那里,借到飯盒。
只不過,每到晚上,掌門師姐見我下學(xué)還不回去,總能用搜神術(shù)找到我接我回去。哦,我?guī)熃愕乃焉裥g(shù),是她立功積分得到的,應(yīng)該是神品的,墟神大人不準(zhǔn)私傳,只用于獎勵立功者,所以,她不曾教我。我也是后來下山,殺了女神聯(lián)盟通緝的天蛇老怪,立了功,才得到的靈階搜神術(shù)。
怪我吃得太開了!整個天虞山脈幾十座峰頭的學(xué)堂花名冊里,全都有我的名字!也是我人緣太好了!我那時又不會分身術(shù),只能在包括天虞山主峰天虞峰在內(nèi)的幾十座峰頭其中的一座上課,別的峰頭的老師們點名時,那些與我相見恨晚,相交一天便如一生的弟子們,會捏著嗓子輪流幫我答“到”。她們一定以為,我又迷路了,或者真的像我說的那樣,去相思林和各種小動物玩去了。
沒有我在的峰頭,學(xué)生們?nèi)妓罋獬脸粒蛘哒f是老老實實很狗呆,只要有我在就不同了!我是整個天虞一脈的開心果,而且是像催化劑,總能感染別人的那種!普普通通的事,只要輪到我,那就往往大不相同了!譬如,去仙圃上草藥識別課時,仙圃守門員會用靈器檢測學(xué)生有沒有攜帶金屬,因為有些靈草或靈樹,比如人參果樹,很怕金屬,金屬一碰,幾百年一結(jié)的人參果就會瞬間蒸發(fā)。但那金屬檢測靈器常常不怎么靈,沒有金屬也嘟嘟響,別人只好很無奈,任由仙圃守門員重新檢測,而我卻會可愛地說:“姐姐,你是檢測到了我鋼鐵般的意志了嗎?”所有人,都會先是一怔,旋即,忍俊不禁,開懷大笑,所有人都知道,小時候的我,極其可愛,討所有人喜歡。
人緣太好,真是無敵!等我下次再溜到縹緲峰時,我那些在縹緲峰的同門,以為我曠課幾十天,全都崇拜死我了!也幫我答了幾十天的“到”。我小時候那叫一個得意,總會嗤嗤傻笑,吹牛說我在相思林,被我們的師祖晴瑤叫去傳授功法,一學(xué)就是幾十天,可辛苦啦,好不容易才能出來!
天虞一脈,全是女孩子,最喜歡的就是聽很頑皮像男孩子的我吹牛。我把師祖晴瑤胡謅成了嚴厲的婆婆,我一旦學(xué)不好,就好被打手心。把所有峰頭的同學(xué)們,全都唬得怕怕的,同情我的遭遇。
考試時,天虞一門所有弟子,要全部去主峰天虞峰,天虞一脈最不喜歡的,就是紙上談兵,更加從不考沒有用的東西,是以天虞山考試從來沒有筆試,功法、丹術(shù)、藥材辨別等等都是直接較量。
每一次,我都站在掌門師姐邊,或者,被她單獨罰站,好似鶴立雞群,天虞一脈所有人都能看到。
別的峰頭的學(xué)生,就更加相信了我說的,是被師祖晴瑤的魂叫去苦修功法了,總被另外嚴格要求。
至于各峰頭的老師,自有掌門師姐告知,不必管我。所有老師,其實都是我們的師姐,天虞一脈經(jīng)過我們師祖晴瑤與其師傅天虞上仙的虐戀后,就只收女弟子,不分師徒了,只以師姐師妹相稱。
一直這樣過了好多年,我在天虞山所有峰頭的弟子心中,就豎立了吃苦耐勞,幾年如一日,任勞任怨,絕不退縮的形象。再加上她們都認識我,一致向掌門師姐推舉我參加仙緣大會就不奇怪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到了南疆,我一樣能吃得開!若非必須坐鎮(zhèn)天使城,我早溜到玄女谷了,憑借我的人緣,以及很輕易就能與自己人不分你我的本事,玄女谷的谷主之位,是我做還是那位玄女姐姐做,那位玄女姐姐勢必要真心地推一推。至少,我混成玄女谷的繼承人,還是很容易的。
瀟瀟說:“洛洛,你有毒你知不知道?你到哪里,哪里的人都要中毒,無藥可救!我們天使聯(lián)盟對外聲稱加入了玄女谷,卻勢必會是玄女谷慢慢融入天使聯(lián)盟。洛洛你有墟神大人少年時的神韻!”
“額!?”我聞言一怔,旋即,嗤嗤傻笑起來!墟神大人少年時,組建了秦盟,作為女神聯(lián)盟之刃。結(jié)果,沒多久,女神聯(lián)盟的所有女神,心悅誠服地把整個女神聯(lián)盟并入了秦盟,世事真無常啊!
瀟瀟忍俊不禁,翹了右手食指說:“這就像一瓶墨汁,倒進了一盆水里,那盆水很快會變成墨汁!”
“呵呵呵”我與瀟瀟,頓時,不約而同,再也忍不住,笑得更精彩了!我們天使聯(lián)盟就是墨汁。
這么說來,我洛洛和墟神大人少年時一樣,的確都有毒!只要是志同道合者,都會中我們的毒,心甘情愿地被我們同化、引領(lǐng)。我們的這種毒當(dāng)真是厲害呀!龍二太子和紫萱的婚事被紫萱父母反對后,龍二太子是爬到紫萱的窗前,嘻嘻一笑,叫了紫萱一聲,就把那個活人大寶貝偷走了。我與墟神大人都不用去偷,在志同道合者的隊伍里呆久了,后者就會中毒,心甘情愿地跟我們走!
大智若愚,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成若缺,大美無言,大道至簡,我們的這種毒,毒得沒名字。
瀟瀟說,這種毒,就叫做魅力!是一種人格魅力。我對瀟瀟膜拜不已,她的概括能力,真的好強!
好吧!好吧!我要低調(diào)!在現(xiàn)在我們?nèi)跣〉臅r候,我要勒令天使聯(lián)盟低調(diào),做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在斗爭激烈的所在,只有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在臥薪嘗膽,磨刀霍霍的小白兔,才能笑到最后。
我還要學(xué)習(xí)墟神大人少年時的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能屈能伸!墟神大人少年時,在離開天琴世界所在的仙琴星系后,無論到那個星系,都很舍得財物拜碼頭,使自己能被老牌大勢力容忍,不至于因為是外來者,引來那些舊勢力的敵意。然后,大智若愚地悶聲在那里韜光養(yǎng)晦。這叫大白若辱。
我,在與玄女谷的谷主玄女姐姐傳音交流,和盤托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不善權(quán)謀、一直宅居的玄女姐姐對我欽佩不已,立時授權(quán)我以后全權(quán)代表我們聯(lián)盟后的玄女陣容,處理對外的一切事宜。
大白若辱,大白若辱,我當(dāng)即派出了使者,出使修羅宗,向修羅宗進貢了極多的財物,表示我們玄女陣營,全力支持修羅宗打壓血宗!說,我們?nèi)碜o修羅宗做南疆霸主,以后,修羅宗吃肉,我們玄女陣營喝湯就行啦!可以立下靈魂誓言絕不趁修羅宗逐步滅絕血宗之時,在背后下黑手。
修羅宗宗主大喜,對我的這種態(tài)度,表示了極大的贊許!我進貢給了他價值五十億金幣的貢品,他為了體現(xiàn)南疆霸主的胸襟、氣魄和財富,同時為了嘉獎我們玄女陣營識時務(wù),回贈了價值五百億金幣的禮物。這和一個強國破天荒向天朝大國低頭進貢后,天朝大國為面子回禮十倍是一樣的。
修羅宗宗主為了表示誠意,也立下了靈魂誓言,從此以后,對我們天使城和玄女谷組成的玄女陣營,禮敬有佳,什么都好說,我們是一群女子,有愛心喜歡小孩子,他們從此,再也不動小孩子。
他唯一忽視的是,南疆的孤兒的數(shù)量是多么恐怖!任由我們接去撫養(yǎng)。我們將絕大部分的孤兒,秘密送去了玄武郡,只在天使城和玄女谷留了少部分,不顯山露水。但多年之后,所有的孤兒在修行之后,全部成了天使軍,我們的力量瘋狂暴漲,撕破臉開戰(zhàn)之時,修羅宗已遠非我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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