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啊!世子妃要生了!”
一聲聲尖銳急促的喊聲傳了出去。
陸雪煙快到日子了,穩(wěn)婆都是在府上住著的,除了太醫(yī)需要先請,旁的一切都有準(zhǔn)備。
但是這突如其來,所有人還都是嚇了一跳。
不過辰王府的人訓(xùn)練有素,只驚慌了一陣,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再說沈清婉,轉(zhuǎn)身去叫了下人后,趕忙跑到陸雪煙身邊。
“雪煙,你如何了?”沈清婉著急得不行,連著額上也滲出汗珠來,“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很快就會有人來的。”
陸雪煙根本說不出話,臉色慘白,擰眉咬牙,面目已經(jīng)扭曲得不行。
沈清婉不知所措,外頭跑進來了幾個丫頭,一道上來,想扶著陸雪煙去床上。
陸雪煙疼得厲害,根本不想動,可又說不出話,只能甩開了丫頭,整個人崩在那里。
“呀!”有個丫頭眼見,見著陸雪煙身下緩緩有了一灘水,“可是羊水破了?”
“羊水?”沈清婉一愣,她并沒有生過孩子,也不知這會兒破了羊水意味著什么。
外頭越來越多的婆子進了屋來,扶人的扶人,整理的整理,轉(zhuǎn)眼間就準(zhǔn)好了。
“太子妃,這兒不方便,您先出去吧,太子與世子都在外頭呢。”
有個年長的嬤嬤走了過來,一臉和顏悅色,對沈清婉不急不緩地說著。
沈清婉認得她,是世子的乳娘,在陸雪煙嫁入辰王府之前,都是她在主事。
“勞嬤嬤辛苦了。”沈清婉對她點了點頭,隨著春蘭出去了。
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只聽陸雪煙一聲尖銳的嘶叫。
沈清婉一驚,回過頭去看,卻是見得眾人依舊冷靜有序,緊鑼密鼓地各行其責(zé),唯一能隱隱看到的,就是在床上痛苦掙扎的陸雪煙。
“小姐,我們先出去吧。”春蘭見沈清婉愣在了那里,趕緊伸手拉了拉她。
沈清婉回過神來,扶著春蘭的手就出去了。
如嬤嬤所說,祁佑和祁歸恒當(dāng)真在外面站著,見到沈清婉顫顫巍巍地出來,祁佑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嘶”沈清婉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么了?”祁佑一驚,頓時不敢再碰她。
沈清婉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小聲道:“方才沒仔細,摔了一跤,許是磕著肩膀了。”
“什么?”祁佑愣了愣,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又問道,“還有哪里疼?”
祁歸恒還在一邊站著呢,沈清婉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衣服說:“不要緊的,過會兒就好了。”
“還是讓太醫(yī)看看吧,”祁歸恒開了口,“宮里的太醫(yī)一會兒就到了,一時半會兒里頭也幫不上什么忙,肯定有時間替太子妃看看。”
祁佑回頭道:“那多謝了。”
“二位去前頭歇著吧,我在這兒等著就是了。”祁歸恒面上沒什么表情,顯然也是擔(dān)心里面的。
“好,那我們先過去了。”祁佑沖他點了點頭,小心地扶著沈清婉。
“還能走嗎?”祁佑在沈清婉耳邊輕輕問著,“要不我抱你過去?”
“能能能”沈清婉一驚,這是在辰王府,當(dāng)真以為在東宮呢。
這就算她走不了,也是慢慢走過去,斷沒有要祁佑抱著橫穿整個辰王府的道理啊。
祁佑與沈清婉已經(jīng)走了,門口只剩下了祁歸恒一人。
他靜靜佇立在那里,聽著里面陸雪煙時不時傳出來的痛苦呼聲,手掌逐漸握成了拳。
里頭祁歸恒的乳娘江嬤嬤走了出來,見到祁歸恒一人在外面站著,頓時一愣。
“哎喲,世子您怎么站著,”江嬤嬤面上輕松,沒有一絲焦急,“雪兒,端把圈椅過來。”
江嬤嬤轉(zhuǎn)身就吩咐了一個丫頭,那丫頭應(yīng)聲就去端椅子了。
“世子,您放心,老奴看過了,世子妃那兒都算正常,不會有事的。”江嬤嬤笑著向祁歸恒回稟著。
祁歸恒點了點頭,又問道:“怎么會突然生了?不是說還有幾天嗎?”
江嬤嬤擺了擺手道:“女人生子原就沒有定數(shù),能估計的也不過是個大概,早幾天晚幾天都是常有的事,世子妃的日子也不算早了,無事的。”
祁歸恒聞言放心了幾分,微微側(cè)頭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待會兒生出來,若是”
“老奴有數(shù),”江嬤嬤點了點頭,打斷了祁歸恒的話,“您放心吧。”
祁歸恒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卻還是止住了話頭。
江嬤嬤見他這般,猶豫了一瞬,開口問道:“世子可是舍不得?其實”
“別說了,”祁歸恒閉了閉眼,那邊雪兒已經(jīng)搬了椅子過來了,“你進去幫忙吧。”
“是,老奴知道了。”江嬤嬤福了福身,轉(zhuǎn)身進去了。
“世子,您坐吧。”雪兒脆生生的聲音在祁歸恒的耳邊響起。
祁歸恒轉(zhuǎn)過頭去,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平時在陸雪煙院兒里灑掃的,看著倒是眼生。
“你下去吧。”祁歸恒回過神來,吩咐了一句。
“是,奴婢告退。”雪兒福了福身,也走了。
門口又只剩下了祁歸恒一人獨自坐著,院中安靜得很,只有陸雪煙的哀嚎時不時傳出來。
祁歸恒默默坐著,心中思緒萬千。
不一會兒,太醫(yī)都到了,祁歸恒起身一一見過,拉了一人吩咐了去前頭給太子妃看看傷,旁的都在這里伺候。
前頭祁佑已經(jīng)扶著沈清婉在客房坐下了。
“你怎么樣,我看你臉色很不好,可是被嚇到了?”祁佑關(guān)心地問沈清婉。
沈清婉這一路走來,都是沉默不語,祁佑左思右想,只能是剛才陸雪煙那個凄慘的叫聲,讓沈清婉受到了驚嚇。
“沒事,”沈清婉回過神來,沖祁佑露出了個安撫的微笑,“我只是”
沈清婉沖著門外遙遙看去,只看見辰王府一片青蔥翠綠,安靜祥和。
祁歸恒精心留著她的手帕,這
這也是她剛剛才知道的事情。
那么祁歸恒所說的,不與祁佑爭自己,是什么意思?
沈清婉心中亂得很,不知道該怎么與祁佑說,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陸雪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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