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五皇子結結巴巴。
“虧你還叫得出這聲父皇!”
皇帝一拍桌子,怒氣沖天。
“結黨營私,私收賄賂,這些年來,你以為你做的事,朕一件都不知道嗎!”
皇帝氣急,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青筋暴起。
“當年老四n是怎么回事,嗯?”
“太子重傷,那毒又是怎么回事,嗯?”
皇帝一件件給五皇子數著,不禁冷笑出聲“看看朕養(yǎng)的好兒子!對內六親不認,對外草菅人命!”
“你方才說的,說的什么亡者,什么靈芝,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說清楚!”
皇帝一怒之下,連朕都不自稱了。
五皇子被皇帝訓得一頭懵。
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翻出這么多舊賬來了。
這些事,五皇子自認為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
可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五皇子不敢喊冤,皇帝如何得知的他不清楚,這會兒若是喊冤
等等!
這些事,無比隱蔽。
全天下能了如指掌的,只有一個人。
文坤
不!不可能,文坤怎么可能失蹤這么久,突然就在這個當口來反咬自己。
五皇子心中亂成了一團麻。
皇帝訓斥半日,見五皇子沒有回話,猛地又是一拍桌子。
“答話!”
五皇子被吼回神來,咽了咽唾沫“父皇,兒臣”
這么多事,他雖然不知道從哪里辯起,但好歹可以辯一辯。
但當年棠梨閣的事,卻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皇帝問起,他也無從否定了。
“當年棠梨閣中,有一個戲子,兒臣十分喜歡聽他唱戲”
五皇子說一半藏一半,盡量委婉了些。
“那戲子得知之后,將兒臣天天往那兒跑去聽戲的事兒作為要挾,問兒臣要銀兩”
五皇子小心翼翼地編著。
“兒臣期初是給的,可是那戲子胃口越來越大,要的也越來越多,兒臣生怕此事東窗事發(fā),壞了皇家的名聲,這才一時糊涂,放火將那棠梨閣一把燒了”
皇帝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這么簡單。
“你方才說的靈芝,便是那個戲子?”皇帝問道。
五皇子磕了個頭,應下“正是。”
“那你又緣何說起皇子妃,事業(yè)與家人。你與那戲子除了金錢,有什么旁的糾葛不成?”
皇帝這話已經問得無比明顯了。
五皇子心中一揪,頓時進退為難。
方才的話,確實是自己說的。
到了這個地步,又不得不認了。
“兒臣知錯了!”五皇子重重叩頭,十分悔恨的樣子,“此事皆有兒臣而起,兒臣愿意一力承擔。還望父皇原諒!”
反正就是認錯,也不直說是什么。
要不然五皇子現在認下了他和靈芝有私情,萬一真的讓靈芝折騰到了御前,發(fā)現是個男子。
那事情可就大了。
“哼,”皇帝冷哼一聲,“你這么大本事,還用得著朕來原諒?”
五皇子的額頭緊緊貼著冰涼的地面,卻是一頭的汗。
“這么多事情,朕會一件件查實。”皇帝臉色依舊不好,“在此之前,你就在自己府里好好呆著思過,什么都別干了。就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明白了嗎?”
“兒臣領旨”五皇子咬牙應下。
“周正!”皇帝大吼了一聲。
周正趕緊從外面走了進來“陛下。”
“傳朕旨意,五皇子行事不正,責令禁足皇子府,任何人非召,不得探視!
“是。”周正行了一禮,便下去傳旨了。
五皇子的牙根都要咬酸了。
刑部和御史臺的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救,自己反而深陷泥潭。
可是如今,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果皇帝真的要深究,自己不一定經得起。
五皇子謝了恩,轉身便回府了。
五皇子被禁足的事情,也很快傳遍了。
第一個驚得不行的,自然是皇后。
聽到這個消息,只一瞬間還以為是謠傳。
若不是周正親自來傳了旨,皇后只怕要先將傳話的丫頭打一頓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問清楚了!”
皇后著人去皇帝身邊的小太監(jiān)那兒問了個遍,偏偏沒有一個人知道。
都說當時皇帝撤光了所有人,御書房中只有皇帝與五皇子父子二人。
皇帝禁足五皇子,又嚴令不得探視,皇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會兒不要去探皇帝的口風,五皇子那邊又有皇帝的禁令。
皇后思來想去,還是先給自己的父親云相遞了消息,想聽聽他的意思。
五皇子府,一樣是一片狼藉。
五皇子被禁足的消息傳遍了府上,下人們自然是貼著墻根,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觸了五皇子的霉頭,連累了自己。
慶成郡主聽說了后,也是一愣,隨即便挺著肚子去找五皇子了。
“殿下!殿下!”
“吵什么吵!”
五皇子聽到慶成郡主尖銳的聲音,心就一陣陣地煩了起來。
慶成郡主一噎,人在房門口頓住了腳步。
“殿下出什么事了嗎”
慶成郡主再蠢,也知道當下不要惹五皇子。
只好咽下了自己的委屈,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五皇子看了一眼身懷有孕的慶成郡主,這會兒氣也不想往她身上撒,只好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這里沒你的事,好好養(yǎng)胎就是了。”
慶成郡主欲言又止,也只好深吸一口氣,聽話地下去了。
五皇子府整個都被禁閉了起來。
外頭的人進不來,里頭的人也出不去,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般,整個皇子府里都是沉重的氣壓。
東宮這邊,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聽完勝邪的傳話,沈清婉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最要緊的,倒不是五皇子跌了什么跟頭,而是祁佑給了話,說是已經在路上,至多十幾天,便可以回到京城了。
“太子當真是心系太子妃,這點工夫都不愿耽擱。”春蘭在沈清婉耳邊小聲說著。
沈清婉抿了抿嘴,又撫了撫肚子“誰知道他是惦念著誰,說不定只是惦念這個小的!
勝邪一笑“殿下遠在北境,還記得照顧京中種種,太子妃若說他只惦念小的,可真是冤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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