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離;
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
深吻子眸,贈你一世深情。
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憐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三樓的空間里回蕩著最美情郎倉央嘉措的絕美詩句,我一字一字地聽著,在我眼前不斷浮現的卻是謝望的兩張面容。
過去世的謝望與這一世的謝望。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
我在心中細細咀嚼著這兩句詩句,我們正如這情詩中那般,在這輪回之中,一生生、一世世,相愛相殺著。
一杯甜茶入腹,我的整個身心伴著優美的情詩放松了下來。
上一世,我們的故事始于一個陰差陽錯的誤會,然后誤會越積越深,最終成了彼此靈魂深處解不開的結。
那么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難道那個誤會真的無法解開么?
不,要解開這個誤會其實并沒有那么難。
謝望可以告訴若水他心儀于她。
而若水也可以告訴謝望她與阿光根本沒什么。
可他們兩人都沒有去做這一步的嘗試,而是彼此遮掩起自己真實的感受。
謝望偏執地認定若水心中深藏著另一個男人,所以他不敢表露出他對她的喜歡,于他而言,已經丟了一次顏面,又如何再能讓自己顏面全無。
而若水呢,她認為即使她解釋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所以兩人一致的表現都是先小心地保護著自己的心和顏面,最終導致越來越無法讓對方看清楚自己的本心。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
那優美的情詩又再次循環。
誰?于前世與今生的我而言,那個人是謝望么?
可前世他恐怕并未做到,才讓我們在今生帶著這個結重遇。
從這個角度來說,也許還得感謝這個結,否則我們的牽絆真的還能千生千世么?
正是前世那些沒有圓滿的愿,才會造就今生的牽念與羈絆吧。
我看到了他們曾經的發生,可我又能怎么辦呢?
于今生的我與謝望,又能有什么樣的助益?
沉思間,一碗藏面被端了上來。
我其實并不太喜歡藏面的味道,比起全國其它地方的面,它既沒有北方面條的韌勁,又沒有南方面條的鮮美,可是到了拉薩,我只是想體驗一下這里本初的味道。
每到一處,當地特色總是最誘人的,因為這是一個地方最真實的呈現。
我們對食物的要求尚且如此,可是對人呢?越是身邊最親近的人,越無法看清楚彼此最真實的面目。
對于今生的謝望,我是不了解的,我不知道他為何會僅憑一眼就喜歡上了我?
難道我的臉上寫著“我是沙漠中的綠洲”?
還是真的是冥冥之中前世今生的牽引?
亦或者是在我的身上有著他所渴望的某些人的某些特質?
我其實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因為他從沒為我停留過,他的世界永遠是豪情與遠方。
我從沒進入過他的那個世界。
他的一次又一次的離開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夢想?
我輕輕嗤笑了一聲,這個與我關系最近的男人,于我而言卻如霧里看花一般,我根本看不透他的本心。
可前世的那個謝望我卻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愛、他的痛、他的渴望、他的偽裝……
旁觀的永遠是看得最清的,所以同事們對我們狀態的評價也許更接近真實。
至于過去世的謝望,我雖然看清楚了,卻又根本幫不上他。
在那個時空里,我的聲音傳達不出去,我只能眼看著一切朝著那個越走越遠的方向發生,我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
其實就算他能聽到又如何?就如同事們的提醒一次次響起,可我又有聽進去過么?
我們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之內。
還有那個若水,我能感受到她的無奈、她的心傷,而她完全無力改變。
一個舊世代的弱女子,一旦嫁入夫家,如果沒有丈夫的寵愛,就成了孤苦無依的浮萍,她能做的只是在那個家里謹慎地不被捉到錯處。
你為什么不去向他坦誠,你和那個阿光根本沒有什么!
我不止一次在心里向她吶喊,可她也是聽不到的。
而我也能理解,站在她的位置,面對那么冷漠的謝望,她又如何開得出口。
她本就理虧在前,謝望又是那樣的態度,她又如何能生出勇氣來……
所以他們注定是要走到那個悲劇的盡頭了么?
難道就真的不能改變?
那我知道這一切的意義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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