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捷痕公子,好久不見
巨大的墨葉飛行法器原本懸停在麗水湖上方,此刻被盤坐在葉枝上的老者開啟,一層護罩從墨葉上方的一點垂落下來,將整個墨葉罩住。
老者依舊是盤坐在葉枝那里,源力洶涌自其體內而出,沒入墨葉法器之中,一道道紋路在墨葉的兩面亮起,發出黑色而沒有危害的光芒。
老者開啟墨葉法器之后,巨型法器在源力的推動下,里面的結構被激活,這也是為什么會有紋路浮現并且亮起。老者雙手結印,往上空打出一道印記,空間因而扭曲,一道像是空間通道的路出現,墨葉形狀的飛行法器便沿著那條空間之路而行了。
從天武皇城上的高空俯視,只見這座位于大森林之中的巨大城市,有一道道光一樣的物體向外飛射而出,而那些森林上方的禁制,已經被暫時停止運行了。
高空之上有俯視之人,正是神將葉飛星,由他坐鎮天武皇城,以防有意外發生,因為天武皇城的那座大森林是護衛皇城的第一防線,此刻整個森林成千上萬道禁制被暫時停止運行,等若是說一個將軍脫下了戰甲,只剩一身簡單衣服,要是有歹人乘其不備,很容易就能一劍刺進將軍的血肉之軀。
同理,要是有興風作浪者,在此刻意圖在天武皇城制造風浪,很容易就會對皇城造成巨大的損失。
所以,由葉飛星坐鎮天武皇城上空,加強了士兵在皇城以及大森林中巡邏。
不過這并不是走個過場。這雖然是太平之世,整個世界表面是繁榮昌盛,蒸蒸日上的大好景象,但是實則暗地里是無盡的波濤洶涌。
至強者、陰謀者、大位者、野心者,還有意欲超脫者,占據一方或者浩大版圖,以萬民,以族人,以部眾,以至親,以此博弈。
目的不同,立場不同,所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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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皇城城外的禁制沒有停止運行太久,只有半個時辰,也就是說那些來自學院的飛行法器要在半個時辰內全部離開。不過有飛行法器就顯得高大上不少,但是那些中末流的修行學院,有的連一架飛行法器都沒有,只能寒酸地帶著新收取的學院弟子乘坐天武王朝的空間傳送陣。
天空中,有一片巨大的黑色葉子在極速飛行,葉子上面有一層護罩,護罩之中盤坐著三百多人。
黑色葉子飛行的速度很快,葉子上的人看著護罩之外的景象,是一片白花花的,還有無數條看起來像是細線的東西,在白茫茫一片之中飛快地向后移。
然而在控制著這個飛行法器,盤坐在葉枝的那名老者眼中,是沒有這種因為景象快速變換而視線能力無法看清的白花花一片的景象,因為老者境界高深,擁有可怕的視線能力,可以在高速飛行中,看清周圍以及遠方的景象。
墨葉飛行法器縱然飛行的速度很快,但是要橫渡幾十萬里的遼闊大地,依舊需要一段不少的時間。
在此期間,墨葉飛行法器上面的這些新生報道者閑著無聊,就各自看著順眼或者自以為值得高攀之人,進行搭話以及初級的結交,一時間就竊竊私語起來了,控制著飛行法器的那名老者似乎無力去管,又或者也并不在意,并沒有出聲,因此竊竊私語又變成了略微雜嘈的談論。
捷痕是少數人之中,沒有被搭訕的人,他倒是想主動很別人說說話,不然閑著也是無聊,但是捷痕旁邊的那幾個,一個個都是穿著鮮艷的華貴衣裝,高傲之氣毫不掩飾,舉手投足之間姿態優雅,但同時也拒人于千里之外,拒捷痕這種沒有“身份”的人以千里之外。
捷痕旁邊有一個身段優美的妙齡女子,看起來溫柔可人,鄰家小姐姐的模樣,捷痕第一眼便有好感,就與其開口搭話。窮酸少年面容清秀,談不上豐神俊貌,但也并非相貌平平,菱角分明,稚嫩的面容還沒完全張開,但已有了幾分俊美,要是沒長歪的話,日后多半也是一個美男子。
不過捷痕相較于那些大家族走出來的年輕子弟,是窮酸得要死,懷著善意的少年開口搭訕旁邊臉上帶著甜笑,看似溫柔的女子,竟是被女子比變天還快的臉拒之以千里之外。
沒有言語,只是在捷痕開口之后,那名叫江小蓮,出身二流不高不低的修行家族之人,原本溫柔的臉看到寒酸少年瞬間由陽轉陰,臉色寒冷更是近乎冷漠,潛臺詞似乎說的是:“就你那窮酸樣,也配?”
捷痕一愣,沒想到會是如此,原本想要交談的興致和臉上的微笑逐漸消失,臉色掛著失落。
旁邊的一兩個年輕少年,見此默不作聲,有人暗自嘲諷捷痕,認為捷痕想要憑借著那一點高于這里大多數人的男性美色,想要倒貼那個姿色還算不俗的江小蓮,若是能得到江小蓮以及其家族的幫助,對于修行有很大的裨益。
還有一名少年,身上的衣裝品階不俗,其所在即將擠進一流的家族,為此人花上了不少心思,此人修行天賦也不錯,在此次的學院招生大賽之中也獲得了一個非常可觀的名次。
這名陳姓少年原本被江小蓮主動搭訕過,但是陳姓少年出于禮貌跟江小蓮閑談了幾句就沒有了繼續交談,此刻看到捷痕在江小蓮那里吃癟,陳姓少年倒是跟江小蓮主動交談起來,眼神戲謔,有意無意地看向捷痕。
看著江小蓮跟打了雞血似的跟陳姓少年火熱交談,陳姓少年有意無意之中帶著刻意地看向自己,捷痕一臉平靜,但是經歷過很多的他,看透也看破,內心同樣如止水。
捷痕遇到過好人,也遇到過壞人,很早的時候,在那古莽山脈那里,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不止有好人,也有壞人。
之后在宇界天門之中,他出手救那個代號為“畫”的少女殺手,卻被恩將仇報,少女以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把一把帶著毒液的匕首刺入他的身體,差一點就死在了天門之中。
那時徘徊在鬼門關口,要不是有那顆星辰果,就算體內那道白紋再怎么逆天,也真的沒有生路了。
但是就算如此,捷痕還是沒有認為世界就是黑暗的,也沒有覺得人都是壞的。不是你遇到好人之后再遇到壞人,就可以以為壞人是比好人多的,更不是你在被壞人傷害過,就可以以壞人的姿態去在好人身上去“彌補”過來,不是的。
如果你是一碗清水,那么如果有一些污水流進碗里面,那么你要做的不是將那些帶有污質的水倒向別的碗,而是補充更多的清水,將那些污質最終淡化掉,直至完全化散。
捷痕沒有在意江小蓮和陳姓少年的行為,所以也就沒有分析他們所作所為的善惡劃分,捷痕沒有想去做一個高尚的道德圣人,也沒有教化眾生的宏偉大愿,他雖然經歷得多,但終究還只是個小小的少年,只求紫海老頭曾經對其說過的,問心無愧,流年肆意少年行。
少年坐在墨葉飛行法器的葉尖處,似乎有些離群,被江小蓮嫌棄之后,又顯得窮酸落魄與孤獨,只是少年肩上重重的,他自己卻是沒有覺得累,反而踏實,他有時會想會不會沒能力卸下來,讓人忍笑不禁的是,少年還會想著當那些重擔一個個卸下來之后,會不會沒有事情做了啊?
少年又發呆了,只是發呆的不是時候。
捷痕是看著江小蓮而發呆的,不知道捷痕想什么的人,自然就會以為捷痕是為江小蓮而發呆的,更有一些思想齷齪之人,會認為捷痕在想對江小蓮不好的事情,就比如那名陳姓少年。
江小蓮為了與陳姓少年談話,已經是背對著捷痕,而陳姓少年則是正對是捷痕。見到捷痕發呆,陳姓少年微笑著示意江小蓮轉頭,同時還說道:“江姑娘國色天香,竟引得他人入迷發呆。”
江小蓮原是不解,轉頭看到捷痕發呆之后,便“恍然大悟”,臉上露出厭惡之色,盤坐的身體移轉,身子向捷痕傾斜,手掌伸出,帶著源力,一巴掌竟是要向捷痕的臉扇去。
這帶著源力的一巴掌要是打中的話,在沒有防備下,就算對方是一名蒼盛境的修士,雖然不會被一巴掌扇死,但是被掉幾顆牙齒是極有可能的。
旁邊幾人,看到江小蓮如此作為,都是覺得此舉過分了,就算捷痕真的想入非非,江小蓮也不該用源力打人。
捷痕神覺靈敏,發呆狀態中感應到危險,及時回過神來,沒有源力涌動的手掌瞬間抬起,將江小蓮的手給握住,捷痕有些憤怒了,開口道:“你干什么?!”
江小蓮臉上依舊帶著厭惡,認為是捷痕惡人先告狀,手掌掙脫開了捷痕沒有用力的手,指著捷痕的鼻子說道:“我干什么?你問問你自己干了什么,又想了什么?”
捷痕有怒,說道:“我沒干什么,但是想了什么干你何事?”
“你!”江小蓮極力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深受迫害的無辜受害者,指望著旁邊的一個個“勇敢”少年為他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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