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夜郎山并未再走尋常路,說起理由秦言自然是有他的一套:“你會扶搖之術可我不會,跟著你跑過去沒被妖怪咬死我就先累死了,所以今天聽我的,走水路繞道后山會快一點。”
顏歡掐起腰看著云中鎮那片寧謐的湖,夜色中有點點燈火投下的倒影,再往遠處便是山巒,它們層層疊疊,在燈火映照的淺淺光影中似有似無的存在著,看起來無比神秘,也讓人心生神往。
“走水路,就是要坐船?”顏歡聽罷立刻開心起來,有些躍躍欲試:“我還沒坐過船呢!
秦言看她沒出息的樣子就忍不住取笑她:“土包子!
顏歡不置可否:“我現在沒心思跟你斗嘴,隨便你怎么說,反正樁樁件件我都會在心里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事情了結了早晚我會討回來的。”
一艘烏篷船沿著水邊?,船家殷切的禮讓秦言和顏歡上船,秦言做了個‘請’的手勢邀她先走,嘴里念叨著:“你又不是君子。”
到了船上秦言就舒舒服服倚在了艙里,手枕在腦后閉目養神:“走水路也有一段距離,養精蓄銳吧。”
顏歡卻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新鮮,眼睛透過小窗向外面看個不停,船漸漸駛離了岸,那些繁華和光影都被拋在了身后,顏歡看著它們漸行漸遠,周圍只余船槳劃過湖面帶起的水聲。
“說起來,那個劍試到底是個什么活動?梵城我倒是聽過,一直往北走的一座小城,聽說那邊人杰地靈,是當朝宰相的故里!鼻匮酝蝗徽f話了,在燭光中睜開眼睛看著顏歡的側影,他腦補著各路仙人在天上打架的場景,覺得要是這樣舉行什么劍試,是不是有點太破壞生態環境了。
顏歡終于把目光從黑黢黢的水面挪開了,她思量了一會兒:“先前聽說梵城出了很厲害的妖怪,各路修仙派云集到那里說是劍試,其實也是為了斬妖為民除害。”
“也就是說各大門派齊上陣,誰先殺了妖怪誰就得第一?”
顏歡點點頭:“差不多是這么個意思!
秦言覺得躺的不舒服,干脆坐了起來:“那你說,能驚動各大修仙派的妖怪是不是厲害的不得了,它會是什么樣的?你和你師父也要去除妖嗎?我覺得你干脆就別去,直接向后轉,那么厲害的妖怪肯定會拿你塞牙縫——我不是嘲笑你啊,我是真的為你好!
“嘿嘿!鳖仛g突然笑了兩聲,秦言一愣:“你傻了嗎?”
“當然沒有,”顏歡瞥了他一眼,笑意卻怎么也斂不。骸拔沂菦]想到你竟然會對妖怪這么感興趣,不久之前你可一點都不相信!
“那有什么的,”秦言卻覺得無所謂:“先前是不信,后來知道確有其實,我當然也就不再執著,知道了天地的廣闊,虛心求教總好過蒙著眼睛裝沒發生過!
顏歡帶著贊許打了個響指:“這話倒是對的!
秦言向后仰了仰身子,很嫌棄的看著顏歡:“別啊,你這么欣賞我,我都不好意思欺負你了!
“可別臭美了!鳖仛g翻了個白眼,轉瞬又轉頭向窗外去看,外面已經滿是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
“還有一會兒,船家是個大活人,掄圓了膀子也不可能快到哪兒去,你就安心等吧,今夜會到的!鼻匮源蛄藗哈欠,又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你這些天為我娘的事四下奔波也辛苦了,在你們離開云中之前我要好好款待你們。”
“你不是送了我這個嗎!鳖仛g撈起掛在腰上的紅玉辟邪:“再說我們都是朋友了,在云中也一直承蒙你照顧,還什么款待不款待。”
這下輪到秦言笑了一聲:“話說回來,你一直都是你師父帶大的嗎?看起來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啊!”秦言恍然大悟:“難道他只是修煉了仙法才看起來年輕又瀟灑,其實年紀也不小了?”
顏歡聞言咯咯笑了:“沒有沒有,師父的確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小時候是被師祖婆婆帶大的,那時候她把我從河里撿了回去,那時候我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孩,門中又有規矩,以她當時的位分不能多收弟子,為了把我留在天灝門,她干脆就把我寄在師父的名下了。我和師父實際上都是被她帶大的!
聽她這么云淡風輕的說著自己的飄零身世,秦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見不得這些疾苦:“不管怎么說總算遇到了好人,也算是幸事。”
顏歡點頭笑道:“是啊,我一直覺得非常幸運,在天灝門,師祖婆婆、師父師叔,諸位師兄師姐們都待我很好,我覺得自己是個很幸運的人!彼D著腕上的紅玉鐲,微微有些嗟嘆:“雖然有時候也會去好奇自己爹娘是誰,為著什么原因丟下我,不過我很少去想的,因為想也想不明白,他們一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一定是這樣!
秦言嘆了一口氣,轉而又問:“所以在你心里,是把你師父當做兄長一樣的存在了?”
“師父就是師父,”顏歡顯得有點困惑:“我也不知道兄長是什么樣的!
秦言撇撇嘴:“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先前我還以為你們——看來你真是四六不懂啊,不愧是修仙派,算了,不說了!
顏歡瞪了他一眼,心想他也說不出什么好話,不聽也罷了。
秦言長嘆一聲:“如果不是為了我娘,真想去遠處走走看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
想起老夫人的狀況,顏歡不禁又有些焦慮,可她畢竟不是耽于煩惱憂愁的人,想到如今已經有了解救之機,轉瞬間又開心起來,一邊下意識的轉著她的手鐲,一邊哼起小曲兒。
“你還真是悠閑啊!鼻匮杂謸Q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把手枕在腦后,優哉游哉的閉上眼:“我先小睡一會兒,可別吵醒我,難聽的要命。”
“啦啦啦啦!”顏歡越聽他郁悶就越要唱,剛才被嘲笑的仇還沒報呢。
雖然這么做了,可是顏歡卻笑起來,她覺得秦言和她剛認識的時候不同,他非但不是個浪蕩公子,反而是個熱忱中又帶著些許細膩的人,雖然在云中鎮不會停留太久時間,可是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就是這么奇妙,相遇過、相識了,一起走過一段路,無論如何,以后都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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