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狄熵大人是不是故意的,為什么要派那個女人去給你們指路。”席間阿若仍是忿忿:“我真希望她在神殿里好好待著,不,是永遠不要在我眼前出現(xiàn)。”
“阿若。”憫姬娘娘笑得一臉無奈:“當著客人們的面,好端端的又說起這些。”
“不是啊,娘娘你也承認她有古怪,她分明就是居心叵測。”阿若說起這個就有些急怒:“不是我非要和她作對,是她總是招惹沛琰哥哥。”
“阿若,”趙沛琰也無奈嘆息:“我和她真的沒什么。”
“哼,總之我是不會看錯的,你們都說我太單純,但我又不傻,誰喜歡誰我還看不出來嗎,我啊,真的很——討、厭她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說她沒安好心,你們卻都不信我。”
憫姬娘娘眼看阿若要耍脾氣,趕緊安撫她:“好了好了,我們都信你~客人們都在呢,此次是為他們踐行,咱們這些話留在以后說。”她頗有歉意的舉起酒杯:“讓大家見笑,我敬各位。”
后來以秦言為首,大家聊起了許多中原風(fēng)物,阿若聽得入迷,倒也忘記了生氣,一直到晚宴結(jié)束,憫姬珍重的拿出四個香囊捧在手上:“這是我連夜趕制給各位的,雖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是里面裝了不少避毒的藥草,路過深林的時候難免會有蛇蟲,戴上這個,它們便就不會靠近了。”她嘆了一口氣,笑的真誠:“多謝幾位愿意為阿若解開心結(jié),說來慚愧,我和阿若是朋友,卻實在無法為她做更多,眼看她總是因為失落的記憶耿耿于懷,如今只盼著你們平安回來,我也很想知道,阿若丟失的記憶到底事關(guān)什么。”
殷絮將香囊接過:“多謝您一片真誠,有心了。”
晚間趙沛琰送他們回別苑的時候頗有些無奈:“也不怕諸位見笑,阿若單純耿直,的確是為羽璃的事情跟我誤會甚多。可羽璃此人雖然不擅言談,但為人也是坦蕩利落,不然也不會得巫祝青眼,在神殿里奉職,神殿的人很少有機會能到外面走動,多也是巫祝派遣,羽璃偶爾會離開神殿,過來和我交談,問得卻多是阿若的一些近況,并沒有別的,我也不知道阿若為何如此討厭她。明天你們還要同行,但愿你們不要對她有什么誤解。”
“這些你大可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們有自己的判斷和取舍。”殷絮笑一笑,這王城里的關(guān)系委實復(fù)雜,可是要讓驍陽和顏歡這樣的人為情啊愛啊之類的事情去周轉(zhuǎn),的確也夠難為他們的:“人與人的相處本就該是簡單的,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趙沛琰笑了:“如此我便放心了,幾位早點歇著,明天我會護送你們到城門口,往后的路但愿你們一切順遂。對了,憫姬娘娘的避毒香囊很管用,你們佩在身上,有備無患。”
“當然,多謝你們?nèi)绱擞行摹!彬旉栆臼郑⑿圩R英雄,兩人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當然趙沛琰也做此想,他抱拳對驍陽道:“該是我多謝你們?yōu)榘⑷羯骐U,務(wù)必小心。”
“我已經(jīng)有了古猜的香囊,這個我就不帶了。”趙沛琰走了以后,秦言左右手各一個香囊,有點猶豫的取舍著:“不過這個也好聞,帶兩個又有點兒傻。”
他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選擇之前的那個,把憫姬那個香囊放進了行囊中,把古猜給的那個佩在身上。雖然給自己下蠱的也是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能想起那天他離去時絕望落寞的背影,總覺得古猜這樣的人不該是壞人,秦言自言自語一聲長嘆:“唉,我真是個念舊的人。”
清晨的陽光照進窗子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一切準備出發(fā)了,除了驍陽背上的一把長劍,其他人都兩手空空,其實也沒什么好帶的,畢竟不是去玩耍也不是去看景,帶好各自的兵器就行了。
“不如你就留在這里吧。”顏歡再次跟秦言說。
“怎么了,怕我拖后腿?”秦言瞥了她一眼:“驍陽和殷姑娘都沒說什么,就你一早就開始嘰嘰嘰囔囔囔的。”
“我是想著你身體還沒恢復(fù),好好休息兩天。真是不識好人心。”顏歡哼了一聲:“想跟著你就跟著,我才不管你。”
秦言撇撇嘴:“我也不知道你是為了這個。”
“好了好了,都是好意,別吵了。”驍陽一大早還有點起床氣:“好好上路。”
“喂喂喂,這話可不能亂說,”殷絮哭笑不得:“還么怎么呢就上路上路的。”
驍陽一聽也笑了:“我錯了,我的意思是——唉算了。”
“怎么就算了,意思就是認真走路。”秦言也開始嘻嘻哈哈:“這種冒險的事雖然我?guī)筒簧鲜裁疵Γ矣袩崆椋椅疫是希望大家都在一起。”
“就是,在一起就很好。”顏歡也咧開嘴笑了,趙沛琰和羽璃一起進來的時候他也面帶笑意:“看起來諸位都胸有成竹。”
“還好,行走江湖,總是要見一些風(fēng)浪才能成長。”顏歡沖他們笑著問候:“早啊。”
“早。”趙沛琰握著腰間的佩劍:“我護送你們出城,這就出發(fā)吧。”
羽璃倒沒什么多余的話,她似乎總是緘默,她一路隨行,聽著他們的嬉樂玩笑,那是離她很遠的東西,也是她永遠到不了的地方。
誰都沒有注意到阿彩,她怕被這些高手感知到存在,以隱蠱藏匿了身份,悄悄跟在了他們身后。
他們在城外和趙沛琰分別之后進入了深林,那是他們來時的路,一路有成林的樹木遮天蔽日,讓人辨不清前路和方向。
“還有很遠嗎?”路過層層枯枝斷木,秦言覺得前路一眼望不到頭。
“還有一段距離。”羽璃第一次開口說話:“入口很隱蔽,我只能送你們到那個范圍里。”
“那我們要怎么找?”顏歡也有點茫然:“這么大的密林。”
“那與我無關(guān)。”羽璃冷笑一聲:“是你們應(yīng)承下來的事情,我只做我應(yīng)做之事。”
“……”顏歡有些無言。
“幫阿若尋回記憶并不是什么好事,或許你們是好心,但好心也會辦壞事。”羽璃言語清冷。
“這些話你之前怎么不說?”殷絮犀利地問,羽璃的腳步遲滯了一下。
“因為王城中除去巫祝,沒有人會真的相信我。”羽璃原地站定,側(cè)頭向后看了一眼,目光有些警覺,可她不徐不疾,開口道:“我現(xiàn)在要做一件事,請各位不要阻攔。”
眾人也只能站定:“什么?”
羽璃忽而飛身向后,伸手將一樣事物攥在手心,她行動飛快,伸手迅疾的向前毫不留情地一擊,只聽一聲痛呼,有什么撞在樹上又狠狠跌落,阿彩的身形慢慢顯現(xiàn)時,她正痛苦地吐出一口血。
眾人大驚,可羽璃卻冷然笑出聲:“隱蠱,她派你來跟蹤我,可你也只有這點本事而已。”
阿彩恨恨看著她,捂住胸口,卻不想屈服半分:“你別得意!待我回到王城——”
“回得去嗎?”羽璃對她冷笑一聲,驟然出手想要向她襲去。
驍陽眼疾手快,想以斬魄阻擋,卻不及殷絮的暗器迅速,她彈出一朵花瓣將羽璃的手勢打偏,羽璃一個踉蹌卻很快站定,沖她們笑道:“怎么,要阻止我么?”
“你們都在王城共事,她眼下并無殺意,你無論如何不該貿(mào)然對她痛下殺手。”驍陽看見被殷絮打偏的掌力,羽璃應(yīng)是下了重手,那掌力擊于樹木之上,樹木已然留下一道極深的刻痕:“這是何必?還是因為這里已經(jīng)不是王城范圍,你覺得她死了也沒人知道,無所謂?”
阿彩憤然盯著羽璃,眼中的恨意似乎要刻進骨子里:“她發(fā)現(xiàn)了我,我便不能活著回去,不然我一定要告訴公主,她繞來繞去,根本沒有想讓你們找到去辛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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