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方佳人建議李言熟悉所有部門，李言這兩個月沒閑著，自己向李懷勇要求幾乎把公司的部門輪了個遍。
知道李言和方佳人分手李懷勇也安心很多，有這么個女人跟著兒子，就是個定時炸彈，上次自己被陰了，他不允許這樣的事再發生。
張燃縱然有99個缺點有1點她是好的，就是從不過問他的公事。
不過李言是比以前上勁些了，只要他聽話，也可以好好培養他，有能力就接管公司，沒能力就吃閑飯，反正自己也不是只能選他。
李言給方佳人發短信，“姐姐晚上一起吃個飯？”
“沒空。”很快就得到了回復。
“我約你兩個月你都說沒空，你再這樣我直接賣外帶去你公司吃午餐。”李言舔著下嘴唇。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分手了。”
“分手也不見得成仇人吧，吃個飯有什么的，我又不會吃了你。我最近把公司的部門輪了一圈，我有些問題想問你。”李言咬著下唇掩藏不住笑意。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無賴，我今晚早正好沒事，西安路，東來順。”
李言看見約的這個地方覺得方佳人肯定是故意的，這就是他們上次不歡而散的最后一餐的地點。
李言知道方佳人是個記仇的人，對仇人是有機會能捅兩刀絕不會少一刀。
算了，自己也不是當初那個初次約會她的青澀的小男人。
這是和他生活過的女人，她干什么他都可以包容，這次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任性得讓他愛的女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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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東來順，李言給方佳人打電話，“你到了嗎姐姐？”
李言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這是快兩個月無數條短信后的第一次通話。
“33號桌。”
“好，我現在就上去。”
李言找到方佳人坐下來，方佳人看起來還是那么的迷人，他偶爾和章俊借車偷偷地在方佳人下班時去蹲點看看她。
有時是地下停車場，有時寫字樓下。
見過兩次付一鳴接方佳人，每次都殷勤的幫方佳人開車門。
李言有次差點忍不住想下車。
不過托人打聽，方一鳴還是沒有女朋友，這小子不喜歡去聲色場所，倒是便宜他和方佳人單獨吃工作餐了。
“我已經點好菜了，你有什么問題問吧。”方佳人看著李言，看他到底要怎么玩花招兒。
“才剛來，吃吃再問也不遲。”
“我可沒那么多時間，吃完飯我還有工作。”方佳人撕開餐具包。
“那你點什么了，我看看要不要加什么。”李言微微探身看了點菜單。“怎么沒羊肉啊？”
“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以前沒見你說啊？”
李言看著方佳人沉靜如水的長眸突然明白了，他的佳佳就是這樣，從來只做不說，明明對你很好卻不告訴你。
“你要吃羊肉嗎？”方佳人看李言那一臉感動的樣子真是有點受不了，本來不點羊肉是想膈應他一下，結果給自己挖了坑。
“不吃，我這輩子都不吃羊肉了。”
李言認真地回答，深邃的眼睛里瀉出的柔情讓方佳人有點臉紅心跳。
方佳人心里罵道，“臭小子，又搞色誘那一套。”
剛好服務員來上菜方佳人心才松口氣。
火鍋湯開了，“你不脫衣服不熱嗎？”
“噢，忘了，每天上班習慣了。”
李言脫下西裝，重新坐下摘袖扣，摘著不太順手。
“過來，我給你摘。”
李言愣了一下，趕緊把手伸給方佳人。
方佳人把李言兩邊的袖扣摘了，把袖扣放到李言的手里，李言把袖扣放進西裝口袋里。
“這么不好摘干嘛不戴別的。”
“和這套衣服配嘛，而且這是你買的，我喜歡。”
“是我買的嗎？”
方佳人真的不記得了，住在一起時自己確實給李言買過不少東西。
李言心想方佳人這是在故意捅刀嗎，但看方佳人詫異眼神又不像，方佳人不是愛演戲的人，這個李言還是了解的。
“是你買的。”
“噢，快吃吧。”方佳人開始涮肉。
兩人沉默著吃了一會兒。
李言開口，“我這兩個月按照你以前的建議把公司部門都輪著轉了一圈，別的部門還好，就是市場部感覺好像和營銷部不太對付。”
“你把你們市場和營銷部的構架和我說一說。”
“營銷部有三個經理，市場部是一個，營銷部以前是我舅舅在管理，市場獨立在外但其實也是直接向我舅舅報告的。”
“這個市場部經理你覺得怎么樣？”方佳人抬眸看著李言。
“我舅舅離職前感覺他都沒什么存在感，我也是輪到市場部才第一次和他打交道，就還好吧，該說的他也說了。”
“他和營銷部怎么不對付了。”
“營銷團隊覺得他給的方案太苛刻了，希望他調整下，他不肯。”
方佳人點點頭，“那你舅舅在時有過這種情況？”
“至少我呆在營銷部的那時間沒有，而且新上任的營銷部總監好像有點指揮不動這個市場部經理，但也沒看總監有什么反應。”
李言心想要是自己可受不了這個氣。
“你爸爸有沒有問過你輪完公司這些部門后，有什么想法？”
“還沒。”
方佳人垂眸思索了一下，“要是讓你主持市場部，你有信心嗎？”
“我？”李言抬眉顯得眼睛更加的深邃。
“沒有嗎？”方佳人平淡的問。
看到方佳人的表情，李言心想絕不能被看扁了，“有！”
“那等你爸問你輪完部門感想時，你就說，市場部經理是你舅舅的人，留著他在水會越攪越渾，把他辭退，你有信心自己能頂上。”
方佳人長眸定了定，看著李言，“上任后第一件事，請同事吃一頓飯，告訴大家一切如常不會有人調動。”
“再請營銷總監吃頓飯，請他以后多多指點，有任何問題都請他指正你。”
李言領會了方佳人的意思，笑笑說，“你這是讓我上表忠心，下撫民心啊。”
方佳上燙了一片肉，“你為中層經理這么好當？”
“可要是我爸不同意怎么辦？”
“他會同意的。”方佳人夾了一塊肉進嘴里。
李言看到那雙曾經屬于他的唇，喉結蠕動了一下。
“你最近過得好嗎？“
“好不好我就在你面前，你不是看到了嗎。”方佳人側了下頭。
“那你寂不寂寞，要不要我陪你。”
方佳人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一下嘴。
“我就算寂寞也不會找你來陪。我要走了，既然這頓飯是我幫你，那就你付吧。”
說著就要起身，李言抓著她的臂，“再坐一會兒好嗎？我真的很想你。”
方佳人長眸微微閃著波光。
這兩個月李言每天都給她發信息，讓她想忘也忘不了他。
“放開。”
“我不放。”
“我不走，你放開。”
李言松開了手。
“李言你不能總這樣，有些事要學會放手。”
“以前是我錯，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李言語氣軟軟的。
“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不可能永遠讓周圍人都圍著你轉。”
方佳人心里無奈又擔心。
“以后我會保護你的。”
方佳人微微睜大雙眸，她明明知道以李言的能力是做不到的，可心里還是一顫。
李言縱然千般不好但有一樣她確實是抵抗不了的，就是他對感情的那種一往無前、甘愿為你墜入深淵的熱忱。
方佳人到了現在的位置，她已經失去這種能力，可是李言讓她再次體會到不須回報，付出就是一種快樂的感覺。
可也是這樣的付出，讓她再次感受到了傷害，說到底她心中還是沒有忘記上一段婚姻的慘烈。
“我晚上真的有事，再不走要耽誤工作了。”方佳人很認真的看著李言。
“那你開車了嗎？沒有車我送你。”李言知道不得不放方佳人走了。
“不用，我開車來的。”
“你晚上不用喝酒嗎？”李言很意外。
“不用。”
“哪個客戶這么好心。”李言陰陽怪氣的說道。
方佳人睜開長眸盯著李言不發一語。
李言被看的心里發毛，“我又錯了，當我沒問。”
買完單兩人出了店門，“佳佳，下次什么時候見？”
“等我有空的吧。”
李言微笑著看方佳人離開的背影，心里高興的想，至少她沒一口回絕。
看到那背影婀娜多姿心里又有點吃醋，不知道誰晚上約了方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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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好的咖啡廳，方佳人說了預約人的名字。
服務員引方佳人進了一個包間。
包間里一個巨大的亞克力幕墻，可以看到游弋的各類魚。
“不好意思，要你久等了。”方佳人坐下，笑容落落大方。
“我也剛來，你想喝什么？”
方佳人對服務說，“給我來杯菊花茶。”
服務員關上門后，付一鳴關心地問道，“是肝火旺嗎？”
方佳人禮貌的笑問，“你對這個也了解？”
“做你們銷售這行的壓力大，肝火旺很常見。我有一個熟識的老中醫，一直幫我爺爺調理身體，我介紹給你吧。讓他給你調調身體。”
“哪有那個時間，再說喝中藥都是要忌口的，我們這個行業怎么戒得了酒。”
付一鳴點了一下頭，“也是。”
“對了，你今天約我是有什么問題？”每次付一鳴約她都是項目推進有難點要交互合作下。”
“沒有，就是約你喝個茶，你看這里的環境，很適合放松一下。”
方佳人一時沒回過神，付一鳴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以私下約你嗎，只能談工作才能約你？”付一鳴輕輕抿了一下薄唇。
“當然可以，但你要說清楚，本來今天我還安排了別的公事，因為你約我都臨時改期了。”
付一鳴扶了下無邊框的眼鏡，眼神依然睿智有神。
“那不好意思了，下次請你吃飯，算是賠罪。”
方佳人經驗豐富，瞬間明白了付一鳴的意思，可兩人還有著合作，明著拒絕不好，和往常一樣給幾顆軟釘碰對方就會知難而退了。
看到方佳人低垂著眼眸沉默不語，付一鳴并沒有感覺受挫。
他已經把方佳人的背景查得很清楚，連她大學室友的名字都知道。
看了資料付一鳴有些驚訝，這個自信爽朗的女人竟有這些遭遇，還靠自己站到現在的位置。
方佳人的婚史讓他猶豫過，可最后他還是決定要這個女人，這么好的女人就因她不懂事的年紀嫁了一個不對的人就放棄，不是太愚蠢了嗎？
“不想吃飯，再喝一次茶也可以。”
“那找機會再約。”
方佳人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雖然付一鳴很優秀，可是他是自己的工作對象，不和工作相關的人發生關系是她的鐵律，絕不會打破。
“你說的找機會是不是沒機會？”
方佳人覺得付一鳴的眼神仿佛X光把自己看透了的感覺。
“周末怎么樣，我們去打高爾夫。”
“我不會。”言佳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看電影？這個比較輕松。”
“周末我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
“付總，我們是工作關系，你不覺得這樣問很不合適嗎？”方佳人終于忍不住。
付一鳴堅定的目光透過鏡片落在方佳人的身上，“我們不可以多一種關系嗎？”
方佳人也堅定地回答，“不可以！”
付一鳴微笑且淡定的看著方佳人，“你這樣直接拒絕我，真的好讓我傷心。”
方佳人嘆了口氣，“想不到付總也是個會開玩笑的人。”
付一鳴笑了，“誰說我開玩笑了，還有，怎么又叫付總了？”
方佳人雙手交疊放在交叉的腿上，心里想著怎么回答比較合適，付一鳴是很聰明的人，與其托辭不如直說。
“我從來不和工作相關的人約會。”
付一鳴看著方佳人如同對待工作一樣認真的態度，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好。聽你的，等我們這個項目合作結束，就不再合作了。”
方佳人長眸微睜，“你說什么，下個項目我們不是已經都讓團隊接觸過了嗎？”
“是的，可是讓我在你和項目中間選，我當然選你。”
方佳人閉上眼睛壓抑著心底涌起的怒氣，她工作遇到過的性騷擾很多，她都能應付處理得很好，可是付一鳴明明一指都沒碰她卻讓她更生氣。
對，是因為無力，自己的七寸被人拿捏著，毫無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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