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言頭疼時，付一鳴正在一私房菜邊看書邊等著方佳人。
見到方佳人進(jìn)來付一鳴合上書。
薄唇微微劃出一條弧度，“今天來這么早。”
“我不是從公司來的。”
付一鳴看到方佳人眼眸里隱著一股怒氣，他沒有說話。
“我們的事還有誰知道？”
“什么事？”付一鳴神色淡然。
“就是我們在一起的條件。”
方佳人不動聲色盯著付一鳴，“有人來問我。”
“我知道了。我們先點(diǎn)菜吧。”付一鳴把書推到一邊。
方佳人偏頭調(diào)整了下心緒，“你點(diǎn)吧。”
付一鳴點(diǎn)好菜看著方佳人精致的小臉，“你介意的是消息走漏，還是走漏給那個人？”
方佳人眼眸隱著的怒氣消了一些。
“我是不希望有不好的傳言，影響我的工作。”
“消息肯定不是我這邊走漏的，而他有心打聽，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何況有心人在墻上鑿洞。”
付一鳴三言兩語就把方佳人的質(zhì)問給化解了。
方佳人垂下眼簾。
付一鳴拍拍方佳人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要讓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影響心情，今晚我有個應(yīng)酬，你陪我一起去。”
“合作伙伴？”方佳人抬起眼眸。
“到時你自然知道。”
吃完飯付一鳴的助理開車載兩人到了金鼎盛世，付一鳴牽著方佳人的走進(jìn)大廳。
大廳里左右兩排美女同時彎腰，“先生，晚上好！”
這陣仗方佳人見的多了，跟付一鳴來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客戶他要帶上自己。
進(jìn)了包廂付一鳴的助理安排好所有事就坐到一邊去。
“要不要先唱兩首歌？”
“不了，等下不想唱可能都要唱，還是省點(diǎn)力氣吧。”
付一鳴把方佳人手放在自己的兩手之間，“你不想唱可以不唱的。”
正說著包廂門開了，進(jìn)來了一個穿夾克衫外套的男人，看上去50上下。
付一鳴站起身前去相迎，直接伸手握住了夾克衫男人的手，“馬市長，您好。”
夾克衫男人的身子一挺，“副市長，副市長。”
“有什么關(guān)系，這里沒有外人。”
馬市長看到付一鳴身邊的黑色水彩長袖衣配黑色闊腿長褲的美女，詢問的目光移到付一鳴的身上。
“這是我的女朋友，畢圓集團(tuán)東南區(qū)銷部總經(jīng)理，方佳人。”
馬市長恍然大悟的樣子，“畢圓集團(tuán)，知道知道，我記得和我們市還有過合作。付總已經(jīng)年輕有為，還有個這么優(yōu)秀的女朋友，郞才女貌，郞才女貌。”
助理看了付一鳴一眼就離開了包廂。
坐下后馬市長先開了口，“付總可是好久不見啊，比我還忙。”
“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北方巡視業(yè)務(wù)，不在白云市。”
“這么說我誤會付總了。”
“馬市長，是我不好，沒有提前知會您一聲。”
“付總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么想法了？”馬市長單刀直入。
“我女朋友和政府的合作，希望馬市長，高抬貴手，多多照顧一下，能介紹下臨近的像您一樣管轄類似項(xiàng)目的市長就更好了。”
馬市長身向后靠，“唉呀，這些事都好說，可是你也知道，最近我真的分不開身，規(guī)劃新區(qū)的基建張三推，李四推，要不是我這個頭銜估計(jì)閉門羹都不知道要吃多少碗了。”
付一鳴薄唇微微一彎，“馬市長，規(guī)劃新區(qū)基建這件事，我們開會討論過了，這個地區(qū)的基建我們免費(fèi)承擔(dān)，但新區(qū)第二期建設(shè)時我們想多要一塊海邊的地皮。”
馬市長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多大一塊，在什么位置？”
“您放心，肯定不會讓您為難，明天我讓人把文件給您送去，您先看看。”
“還是付總眼光看得長遠(yuǎn)，不像那些人就盯著眼前這一攤，能盯出什么花來。”
這時包廂門打開，付一鳴的助理帶著兩個美女走了進(jìn)來，馬市長點(diǎn)點(diǎn)頭，笑得眼角紋層層畢現(xiàn)。
送方佳人回去的路上付一鳴眼神清明，“馬副市長這條線我牽給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方佳人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你。”
付一鳴用手提起方佳人的下巴，自信地看著她的眸子含著清澈的琥珀色，“你怎么謝？”
根本沒等方佳人出聲，付一鳴就吻了下去。
肖亮開車看了眼后視鏡，定定神，繼續(xù)好好開車。
方佳人微微的抗拒激起付一鳴霸道的一面，他要這個女人全心全意對待自己。
心滿意足后付一鳴松開手，坐好。
方佳人理著被付一鳴揉亂的頭發(fā)。
到瑰麗小區(qū)付一鳴送方佳到樓下，“我能上去嗎？”
“我今天有些累了。”方佳人眼睛別看著別處，“
“那好，你上去吧，好好休息。”
付一鳴看著方佳人進(jìn)了電梯，他知道方佳人會拒絕，剛才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他轉(zhuǎn)身上了車。
路上付一鳴面色冷漠，“我和方佳人的事你對誰提了？”
肖亮看著后視鏡神色慌張，“沒有啊付總，我怎么可能會說。”
付一鳴看肖亮的樣子不似做偽，“那你這兩天接觸過誰感覺不對勁的。”
肖亮想了想，“有。”
“有兩個學(xué)弟，說想讓我牽條線，事成后給我抽30%的水。”肖亮越說底氣越不足。
付一鳴不動聲色，“那你給他們牽了嗎？”
“沒有，他們說資金有問題，不想干了。”
“中間應(yīng)酬有沒有喝醉過。”
肖亮心虛的沒有說話。
“他們不過是打聽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要是商業(yè)對手，你知道會給公司帶來多大損失嗎？”
肖亮不敢說話，他了解付一鳴，付一鳴表面看到溫和斯文，內(nèi)里其實(shí)是個絕情的人。
“你跟我這么多年，怎么還會犯這么愚蠢的錯誤，說到底就是因?yàn)槟阖潱院蟛辉S和陌生人喝酒，更不許再喝醉。”
“我再也不敢了付總。”肖亮長吸一口氣，剛才差點(diǎn)憋死。
“不過讓這小子知道了也好，讓他知難而退。”
付一鳴看著窗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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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的事沒有頭緒，李言生活的重心偏移到工作上。
晚上和章俊、林牧喝茶時，章俊很突兀地清了下嗓子。
“你干什么?”
李言覺得章俊從喝茶開始就奇奇怪怪的。
“有個消息我想了想還是要告訴你一下。”
章俊眨了一小眼睛。
李言握著茶杯的手一緊，骨結(jié)畢現(xiàn)，“她和付一鳴又怎么了?”
章俊愣了一下，馬上說，“不是方姐姐，別人的事。”
李言的手放松下來，“你話不能一次全說完嗎？”
“是你表弟張寅。”
李言皺了下眉，“他怎么了？”
“他跟別人說，你們家虧待了他爸爸，你們家公司應(yīng)該有他爸爸一半。”
李言閉上眼，心里想，“這個蠢貨。”
“還有呢？”
“還有他賭球借30萬全輸了，我跟你說一聲，免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借給他錢。”
“他有他爸，需要跟我借嗎？”
李言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知道，這小子肯定不敢告訴舅舅。
張寅小聰明還是有的，以前他會找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聯(lián)系自己就是知道自己不會借。
李言想到張燃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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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回到家在李言的一再盤問下，張燃承認(rèn)給了張寅30萬。
“你干嘛給他錢，讓他找舅舅要啊。”
“你舅舅知道會打死他的。”
“他知道會被打死還去賭？”
李言雙手抱臂，“上次他去澳門賭博我已經(jīng)給他十萬了，你這次又給30，他能戒賭嗎？”
張燃驚訝在看看李言，“他什么時候和你要十萬了。”
“就是他去海南那次。”
“還有，他在外邊到處說爸爸虧待了舅舅，說公司有一半應(yīng)該是舅舅的，連我同學(xué)都知道了。”
“真是要命了，這孩子怎么這樣，早知道我不給他了。”
張燃心里悔死了。
“給都給了，等下給舅舅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好好管教張寅。”
想到要給張國業(yè)說這事張燃又退縮了。
李言嘆了口氣，“媽，你接受現(xiàn)實(shí)吧，人家有自己的兒子，姐姐再親能親過兒子嗎？”
張燃搖搖頭，“不管他和你爸是怎么回事，他是我弟弟。”
李言閉上眼睛覺得張燃真是無可救藥。
“那讓你在他和我爸之間選，你怎么選。”
張燃沒說話，看到張燃的沉默，李言感覺到一種無力，也許父母之間也并不全是父親一個人的錯。
“隨你便吧。”
李言回了房間開始看最新的策劃方案。
今年第四個季度了，得根據(jù)今年出一個明年全年大概的營銷大綱。
李言幾乎每天被都各種數(shù)據(jù)淹沒著。
還一個讓他很煩心的事。
夏如意告訴他，他被另外兩個銷售經(jīng)理孤立了，非常影響組員的工作情緒。
他對辦公室斗爭沒什么經(jīng)驗(yàn)，就像上次的市場部經(jīng)理，覺得不好直接開掉他就行了，他是老總的兒子還需要斗爭才開人嗎？
他和方佳人在一起時，方佳人早就從辦公室斗爭里拼殺出來了，所以李言也沒有什么可以借鑒的例子。
但他也不能為了夏如意，把兩個營銷經(jīng)理都開了吧。
他把周圍人想了一圈，除了方佳人他還真的沒有別人可以請教。
李言敲了敲桌子，給方佳人發(fā)了一條信息，“夏如意被另外兩個經(jīng)理孤立了，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怎么解決。你能教教我嗎？”
等了許久手機(jī)都沒有回復(fù)。
李言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感覺四肢的力量都被一點(diǎn)點(diǎn)的抽走了。
“你真的覺得那個付一鳴好嗎？”李言心想。
在李言已經(jīng)放棄時手機(jī)突然響了。
“明晚有時間嗎？”
“有。”李言心想，必須有。
“西安路，東來順。”
李言心想，“怎么又吃東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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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早早來了東來順，特意帶了那副方佳人送給他的袖扣。
看到方佳人走進(jìn)來李言揮揮手。
李言嘴角藏不住的笑意仿佛又像去年方佳人認(rèn)識時的樣子，方佳人心里恍惚了一下。
點(diǎn)完菜，李言問，“你這么愛吃東來順嗎？”
方佳人睜開長眸，“有機(jī)會吃私人餐當(dāng)然要吃平時不能請客戶吃的，能請客戶吃火鍋嗎？這都不懂！”
“對對，你說的對。”李言幫方佳人撕開餐具。
看到那對熟悉的袖扣，方佳人心想，臭小子又玩這一套。
“你，你還好嗎？”李言問不出口付一鳴對她好不好。
“挺好的，就是工作很忙，今天是我那個客戶有事我才空了出來。”
李言嘴角上揚(yáng)，“那我運(yùn)氣不錯。”
“算是吧。你把夏如意的情況說一說。”
“就是上一季度夏如意完成了銷售任務(wù)，當(dāng)時孫祥有言在先，如果有一組完成90%以上就要罰沒完成的。”
李言嘆了口，“可能是因?yàn)檫@個吧，另外兩組經(jīng)理就對夏如意很有意見，而且夏如意是剛提起來的，估計(jì)他們也是有點(diǎn)欺生。”
方佳人琥珀色的眼睛看著李言，“孫祥什么態(tài)度？”
“他沒態(tài)度。”
方佳人的手指在桌上劃了劃，“那個時候讓夏如意完成任務(wù)，就算預(yù)料到今天的結(jié)果也是勢在必行，這點(diǎn)沒錯。”
“另外兩個經(jīng)理心里有氣，也正常，問題是孫祥的態(tài)度，倒是蠻有意思。”
“你意思這事是他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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