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方佳人把這事兒和付一鳴說了。

    付一鳴微笑，“這個莫總真有意思，新城區(qū)我只包了一部分的基建，還有其他公司呢，他怎么獨獨跑來找你？“

    方佳人長眸眨了一下，“東南區(qū)的合作關(guān)系都很牢靠，其他公司怎么可能是憑他就撬得動的，我估計他是和我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就厚著臉皮來試試吧。”

    “既然如此你怎么打算的？”

    “我現(xiàn)在是奧柏的員工，又不是畢圓的，我有什么可打算的。”

    “看來這個莫總得罪你不淺。”付一鳴抿起薄唇笑道。

    方佳人抬眸看著付一鳴，“要不是他我現(xiàn)在還真不可能和你坐在一張桌子吃飯。”

    付一鳴笑意淺淺，“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他？“

    “你隨意。“方佳人才不在意這些。

    付一鳴輕輕嘆了一口氣，“還是算了，想想他以前想盡辦法對付你實在可惡，要不我和相熟的人都打個招呼，別給畢圓生意做。“

    方佳人長眸微睜，“不至于吧，再說站在他的角度，換作我可能也會做同樣的選擇，我不是也把東北區(qū)的銷售總經(jīng)理開了嗎？不過呢，他眼光真是有問題，失去我這么好的下屬他就每天蒙著被子哭吧！這已經(jīng)是對他最好的懲罰了。“

    付一鳴被方佳人的逗笑了，“方佳人我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怎么了，我就不能打趣下自己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付一鳴抿了一下唇，“我想問你個問題，你這么拼是為了奧柏還是為了梁輝？“

    方佳人停下筷子，“一半為了梁輝，因為他在我最失意的時候給了我證明自己的機會，另一半為我自己。”

    “我都和你說了，小心別被他賣了。”

    “我自己有分寸，至少他沒脅迫過我。”方佳人剜了付一鳴一眼繼續(xù)吃菜。

    付一鳴抿著嘴笑不再言語。

    “東北那邊你的反饋怎么樣，我挑的那個新銷售總經(jīng)理還可以嗎？”

    付一鳴點點頭，“你挑的這人還不錯，執(zhí)行力強，與我們這邊的配合度也很好。”

    “那就好，奧柏最薄弱的點就是東北區(qū)域。”方佳人聽完付一鳴的回答依然皺著眉。

    …………………………………………

    最近武月加班加點的忙著，有時晚上睡覺前都會突然想起哪個人哪一點沒考察清楚就交給李言面試了，心里七上八下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

    言成文化的成長速度遠超過所有人的預期，高毅又租下了一整層的寫字間來按排新生的幾個部門。

    挑好了品牌總監(jiān)，廣告銷售總監(jiān)，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讓三個總監(jiān)以最快的速度組織好部門，讓部門運行起來，李言知道這個骨架還不夠完善，但事急從權(quán)。

    雇人、租寫字間、言成文化的日常維護，錢像水一樣的流出去，李言雙目瞇了一下，是時候了。

    按下了快捷鍵，沒多久李善行就來了。

    李善行坐下等李言開口。

    “我給你的幾個投資公司，他們開出的條件怎么樣，背景如何？”李言疲累的閉上了雙目。

    “我們有言成做支撐，天使投資可以排除在外，可以直接進入A輪風投階段。”

    李言睜開眼，“你中意那哪家？”

    “和嘉風投，他們開出的投資是5000萬，股權(quán)要求20%。”

    “沒有投資更高的？”李言皺起眉。

    “有，但要求的股權(quán)有點高，不劃算。”這是李善行仔細核算后才給出的答案，他要為言成文化做長遠的打算。

    “你覺得還能談嗎，讓和嘉提高投資。”

    “可以試試，和嘉還是很有誠意的。”李善行衡量一下應該沒問題。

    “好，你約時間，我去會會他們。”

    “還有一件事，言成文化的財務部得完善起來，人手不夠，估計以后的工作量不會小。”

    李言扣了一下桌子，“言成文化的財務總監(jiān)還是你，招人的事你和武月商量著辦。”

    李善行沒想到李言這么器重自己，要知道言成文化的未來不可限量，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言成可以比的。

    廣告銷售部的總監(jiān)是一位三十余歲的麗人，鵝蛋臉，桃花眼，一身職業(yè)裝，端莊又風采迷人。

    王燕向李言陳述完現(xiàn)在已經(jīng)組建的團隊，以及據(jù)預測“隨心”可能帶來的業(yè)務量，現(xiàn)在的團隊還是遠遠不夠的。

    李言雙手交叉，“如果現(xiàn)在開展業(yè)務，你覺得現(xiàn)在的團隊能撐住嗎？“

    王燕目光堅定，”可以。“

    “好，能開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公司現(xiàn)在很需要現(xiàn)金流，希望你好好準備不要讓我失望。“

    “不會讓您失望的。“王燕嫣然一笑就離開了李言的辦公室。

    各部門的總監(jiān)招上來以后高毅就只負責技術(shù)部，言成文化的管理權(quán)回到了李言的手里。

    “隨心”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視聽許可證，這也是李言急需要融資的原因，他已經(jīng)在言成文化投入太多，不容有失。

    工作上勢如破竹，李言卻一連幾天都陰著臉，公司里的人不明就里覺得老板真是陰晴不定，只有周洋知道原因，可是他不敢問李言。

    …………………………………………

    到了方佳人生日前一天，李言帶著日料和啤酒到了瑰麗小區(qū)，沒有人應門，李言就在門口等著。

    等到十點方佳人還沒回來，李言就坐在門口打開外帶，開始吃了起來，又打開一罐啤酒，吃吃喝喝等到11點聽到電梯打開的聲音。

    方佳人出了電梯看到李言坐在自己家門口，餐盒啤酒罐一地，方佳人蹙眉，“你干什么呢，你以為我這里是公園啊，喜歡就來逛逛?“

    李言看了方佳人一眼，“本來是買來和你一起吃，你這么晚才回來。“

    “我晚上有應酬。“方佳人走到門前輸了密碼。

    李言隨后就跟著方佳人進了房屋。

    方佳人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么孽，招惹了這么一個禍害。

    進臥室換了衣服后方佳人就回到門口收拾李言留下的戰(zhàn)場。

    李言雙目放空的狀態(tài)，靠坐在沙發(fā)上也不吭聲，方佳人瞟了他一眼就進了書房。

    看著郵件不知不覺到了午夜，突然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盒子，把方佳人嚇了一下跳，方佳人皺眉抬眸看著李言，“你又干嘛？“

    “生日快樂。“李言的深邃的雙目溫柔了下來，在這一刻他放下了心結(jié)。

    方佳人的長眸里有意外，也有警惕，沒有李言提醒，自己都忘記生日這事了。

    方佳人接過盒子放到一邊，“李言，這么糾纏你不累嗎？”

    李言坐到書桌上笑了一下，“方佳人，你怎么越活越天真了？”

    “什么意思？”方佳人琥珀色閃了閃。

    李言伸手摸著方佳人的精致的臉龐，“你欠我的，我想什么時候取利息就可以來取。”

    方佳人想站起來被李言按回到座位上，“不過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答應過你讓你每個生日都過得快樂，所以，今天就算了，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生日快樂。“說完吻了一下方佳人的額發(fā)。

    直到聽到關(guān)門聲方佳人才回過神，她拆開盒子，這是一個亞克力的透明盒子，盒子中間立著一張照片，照片里的的方佳人正閉著雙眼大叫，這是當年李言帶她坐云宵飛車時的照片。

    方佳人把臉撇向一側(cè)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為什么這個混蛋就是陰魂不散，總是能影響她的判斷和決定。

    …………………………………………

    還沒到下班時間，付一鳴就派車去接方佳人到回龍山山頂餐廳，夕陽殘血，染紅了半邊的天空。

    山頂有點冷，付一鳴拿出一條披肩披在方佳人的身上，“山上涼。“

    “你車里怎么還備這個？“方佳人長眸冷然。

    “我想今天上山可能會冷就買了一條披肩。“

    方佳人看著身上的披肩，“你破費了。“

    付一鳴薄唇微彎，“難得你今天沒有駁我的面子。”

    方佳人微笑，“你費心接我這里過生日，我怎么能不識好歹。”

    “好久沒見你這樣了。”

    “哪樣？”方佳人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山之間的飛鳥掠過天空。

    “水一樣，放在球里是圓的，放在盒子里是方的。”

    方佳人轉(zhuǎn)過頭看著付一鳴，“你意思就是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那我在你眼里是人還是鬼？”付一鳴銳利的目光看著方佳人。

    “我們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說實話，我都沒想過我們會走到今天。”

    看到方佳人長眸里琥珀色清澈，付一鳴抿了一下薄唇，“如果沒有合作，是不是今天你也不會答應我約你？”

    “不知道，我不想沒發(fā)生的事，你既然調(diào)查過我，應該對我的生平很了解，要是我每天活在如果里，我自己就要逼死自己了。”方佳人回答得很坦蕩。

    “我父親因為從小被溺愛就沒成材，所以我被嚴厲地管教，我想得到任何東西都可以，但必須達到爺爺規(guī)定的條件，所以，我擁有一切也等于什么都沒有。”付一鳴雙手的食指放在薄唇上輕輕的嘆息。

    方佳人的長眸中閃過一絲的動容，她一直以為付一鳴不達目的不罷休是因為從小被寵壞了，難怪天宇集團從來沒聽過他父親的傳聞。

    “怎么，同情我了？”付一鳴偏了一點頭，眼神閃著睿智。

    方佳人淺淺一笑，“以付總的智慧不想過現(xiàn)在的日子有的是法子，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愿意，別人犯得著同情嗎？”

    付一鳴單指指了一下方佳人，“你就是太聰明，可我喜歡的就是你這點，和你在一起時我從來都不覺得累。”

    方佳人微笑沒有回應，繼續(xù)轉(zhuǎn)過頭看著山間，晚霞漸漸淡去，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吃完飯付一鳴開車載著方佳人下山，一路開向市區(qū)開。

    付一鳴在心里感嘆，兩個人因為合作太多變得很有默契，也因為過往的事隔著一片大海的距離。

    “你到奧柏以后感覺怎么樣？”

    “公司內(nèi)耗太多，派系復雜，不過梁輝在努力解決。”

    付一鳴彎了一下嘴角，“梁輝這個人有意思，在國外呆了那么久，突然無緣無故就回國了。”

    曾經(jīng)付一鳴懷疑過梁輝想和方佳人重拾舊情，可是方佳人到奧柏后，梁輝就和方佳人漸漸拉開了距離。

    方佳人轉(zhuǎn)頭長眸淡然，“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就是說個事實，小心一點沒有錯。“

    方佳人低下眼眸，“我知道了。“

    …………………………………………

    談了幾家融資公司，李言選擇了李善行建議的和嘉。

    首輪融資資金逐步到帳以后，言成文化迅速收購了一家有視聽許可證的公司。

    廣告銷售部的的形勢更是喜人，現(xiàn)金流的充裕讓言成文化野草瘋長般開始快速的向全國擴張，同時又拓展了公共關(guān)系部。

    言成文化寬敞的會議室，王燕正在用PPT講解著全國銷售部的架構(gòu)，劃分了三個層次，大客戶、區(qū)域大客戶、其他客戶。

    李言聽完王燕的講解覺得沒有太大的問題，“就照你說的去做，你和HR總監(jiān)按排吧，盡快完善你提出的這個架構(gòu)。“

    王燕點了下頭，桃花眼飛揚，聲音清亮，“放心，李總。”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有個表弟，我想你安排他做個銷售，讓他從底層開始做，待遇和其他員工一樣，他要是做了什么你收拾起來不方便的事就告訴周洋。”

    王燕轉(zhuǎn)了一下桃花眼，“好的，我明白了。”

    “到時人我會讓周洋帶給你，就這兩天吧。”

    “那李總，我把他留在總部，找個最得力的銷售經(jīng)理帶帶他。”王燕試探著，畢竟李言是家族企業(yè)走出來的，看李善行受到的重用就知道李言還是很認同家族企業(yè)文化的，所以必須小心處理這件事。

    “你看著辦吧。”

    王燕見李言不反對，心想那就這么辦吧，左右也是李言自己點過頭了。

    可惜言成和言成文化之間唯一共用的總監(jiān)只有財務總監(jiān)，言成文化前段時間招了一個HR總監(jiān)，所以武月和言成文化也沒交集了，不然可以多打聽些李言的喜好，方便工作。

    就像現(xiàn)在，李言丟過來一個表弟，到底什么情況王燕感覺自己是兩眼一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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