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關上，楊和星坐在椅子上，雙眼通紅的看著醫護人員用他聽不懂的專業術語交流著。
等到了醫院，媽媽和外婆被急匆匆地送入急救室搶救。
站在急救室的門外，楊和星恍惚聽到了幾個醫生在說病人的生命體征逐漸衰弱。
那是快不行了的意思嗎？
楊和星茫然著一張臉，手里還緊緊抓著信封。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但是沒有一個人停下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停留在他的身上。
“小朋友，你怎么了？”
“小朋友？”
楊和星聽到了聲音，好像很遙遠，又好像很近。
為什么他看不見了呢？
楊和星半瞇著眼，一個白色的身影蹲在他面前，似乎就是她在說話。
那是醫生嗎？
楊和星艱難地把手里的信封遞過去，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我有錢，請救救外婆和媽媽。”
說完，楊和星閉上了眼。
“小朋友，你怎么了？醫生！醫生！這里有人暈過去了！”
……
這個距離，青該出現了吧？
車里已經開出了很遠，然而青遲遲沒有出現。
紀云睜開眼，自嘲地想著，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如敞開天窗說話。
“你抓住了青嗎？”紀云問道。
“誰？”
“那個穿花襯衫的，他不是和你們一伙的嗎？”紀云盯著徐值周的側臉。
“哦，那個打短工的啊。”徐值周笑了笑，“是啊，偷了東西，又躲了這么多天，是時候回去賠罪了。”
“他，”紀云猶豫了一下問道，“他會死嗎？”
“你以為組織有多兇殘？怎么，在你心里，叛徒都會三刀六洞、斷手斷腳的嗎？”徐值周噗嗤一笑。
“難道不是嗎？”紀云又想到了楊和星，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樣了，“你們對一個孩子都下得了手。”
“看來真把我們當壞人了，那個孩子可是自愿的，組織從來不會強迫人。紀小姐，我知道你是老師，習慣性地想要照顧孩子，但是在組織里，小孩跟大人沒什么區別，不會受到特殊照顧的。”
“自愿？你確定不是哄騙？”紀云冷冷地看著他。
“你當我們有多閑？組織可沒那么掉檔次，需要哄一個小孩。”徐值周想了想說道，“本來看紀小姐膽子那么大，還想邀請你入組織的，現在看來，怕是沒可能了吧。”
紀云皺眉：“我永遠都不會加入的。不過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們是怎么帶走青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徐值周說道，“至于那個小偷，當然是被藥劑的主人帶走了，如果你想問是什么辦法的話，那很可惜，我也不知道。”
“你們會怎么懲罰他？剁手嗎？”
“紀小姐，現實跟電影是不同的，我們可沒這么殘忍。”徐值周輕飄飄地說道，“該怎么懲罰一個小偷，自然是看主人的意思了。唔，那位博士性格挺溫和的，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吧。”
“沒什么事？”紀云表示懷疑。
“當然了，那個小偷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與你聯系了。”徐值周穩穩的停下車，“好了，到了。”
紀云打開車門，直奔向楊和星的家。
紀云沒有注意到，今天出來的人比上次來時要多，似乎在討論什么事。
煤氣中毒？
紀云只聽到了這幾個字，但是她來不及細想，從樓梯一直往上爬，然后跑到某戶人家門前。
沒有門鈴，紀云只能敲門。
“咚咚咚”
紀云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然而里面并沒有人來開門。
難道人沒有回來？奶奶也出去了？
紀云皺眉，喊道：“楊和星的媽媽在嗎？我是小星的班主任——紀云，我有事想找你。”
紀云連喊了幾聲，然后門內始終沒有人應答。
真的沒人嗎？不對啊，楊和星的媽媽似乎不便行動，家里不可能一個人都不在啊。
紀云走到隔壁敲門。
鐵門被拉開了一條小縫，里面的人警惕的看著她。
“請問你知道隔壁的人去哪了嗎？”
“不知道。”門里的人驚慌失措地關上了門。
這是怎么了？
紀云碰了一鼻子的灰。
連問了幾戶人家，然而那些人要么一看見她就關上門，要么直接說不知道，然后把她趕走。
“問個下落這么難的嗎？”紀云心想，“人情冷漠也不至于冷漠成這樣吧？”
問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紀云只能回去。
到了樓底下，徐值周的車子還停在原地。
“怎么樣，你的學生還好嗎？”徐值周坐在車里問道。
“他不在。”紀云盯著徐值周的臉，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蛛絲馬跡來，“你把孩子帶走了？”
“我今天可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小孩，紀小姐你可別冤枉我。”徐值周舉起雙手。
“楊和星是跟青一起進的警察局，既然青被你們帶走了，那孩子呢？你們把他帶到哪去了？”紀云逼問道。
“那里可是警察局，我們怎么可能做出拐賣兒童的事？”徐值周別有深意地說道，“說不定警察把他當做暴走的進化者帶走了呢？”
“所謂的進化者還不是你們搞出來的嗎？”紀云冷笑，“你們對一個小孩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實驗，目的是什么？”
“目的當然是為了人類的二次進化。”徐值周笑道，“跟小偷相處了那么久，紀小姐應該對回溯組織有點耳聞吧。當然了，更詳細的信息就不能告訴你了，除非……”
“除非加入你們，是吧？”紀云冷笑，“我是不知道你們想干什么，但是我是不會認同你們所追求的事的。”
“我知道，每個人有不同的想法嘛。”徐值周緩緩地說道，“既然紀小姐不想加入我們，那么以后還是少管些閑事為好。”
“你們不對我的學生下手，我自然不會管你們。”紀云說道，“現在我的學生不知所蹤，如果我找不到他的話，我還會找上你們的。”
“這是在放狠話嗎？”徐值周似有不解，“紀小姐，就我的了解，你好像并不是那種助人為樂的性格。”
紀云知道徐值周的意思。
“不認識的人我自然不會管，但是你們動的是我的學生。”紀云淡淡地笑了，“教了六七年，身體里好歹還殘留點熱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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