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在此恭候多時了。”蒼老渾厚的聲音自小門外傳來,掉落在地的畫軸突然發出了耀眼的白光,杜婉來不及思考的擋住了眼睛。
白光過后畫軸飛了出去,杜婉放下擋住眼睛的手跟著走了出去。
畫軸落在了一個老人手中,老人盤膝懸空而坐,須發白眉,和藹慈祥,一身和畫軸中一樣的白色衣袍,看來他就是這一代的圣老了。
“小女子杜婉見過圣老,未經圣老同意便私自進入,望圣老見諒。”杜婉右手按了心口,微微一拜,心中所有的情緒一夕之間全部收斂了。
“圣女多慮了,在圣女族中沒有圣女不可去的地方。”圣老緩緩的說著走到杜婉面前,重新將畫軸打開。
“想必圣女已經知道畫中之人是誰了,他是璇璣玉盤的第一任守護者,彼岸花的第一任接引人,
彼岸花開,璇璣逆轉,空間倒回,本靈歸來,忘川河畔,冥宸重現,
黃泉之路、地獄之門、忘川之宮、彼岸之殿,回歸幽冥,千年時間了,終于等到了,老朽使命已了,圣女珍重。”
圣老剛說完,畫軸便燃燒了,他也跟著化作了光點,杜婉根本沒有時間去問明白心中所有的疑惑,煩躁的就想要抓狂了。
怎么總是這樣,夢中如此,現在又是如此,她就好像一個玩偶,只能任人擺布。
“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一個聲音從杜婉身后傳來,是慧持大師,杜婉立刻轉過了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友請節哀。”慧持大師雙手合十走了進來,杜婉便對他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原來慧持大師也是這冥宸大陸之人,原諒小女子以前眼拙。”
杜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遷怒,她本就因為這接二連三的事煩躁不已,現在這慧持大師還叫她節哀,圣老對于她來說不過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她又怎會傷感。
慧持大師臉上便一衰,怎么這一個兩個的都火氣這么大,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小友好是犀利,老衲汗顏,老衲云游四方,四海為家,冥宸大陸也好,中原天啟也罷,不過一處居所而已,小友何必拘泥于…”世俗眼光。
“廢話少說,正事。”杜婉不耐煩的蹙起了眉頭,她現在可沒心思聽他這廢話,這慧持大師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專利。
慧持大師未出口的話就那么卡在了嗓子眼,搖了搖頭緩緩的道:“緣來緣去緣終滅,緣散緣聚緣終歸,順心而為,方得始終,小友,隨心而走,由心而定,一切終將明了。”
“順心而走…”杜婉默默的重復了慧持大師的話,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這冥宸大陸中人說話總是這么神神叨叨的,就不能簡單明了,還得讓她自己參透,他這什么意思?‘心’,一切都取決于一個’心’字嗎?
“慧…”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杜婉直接無語了,這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為了說這么一句神叨,搖搖頭走了出去,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仰頭看向天空,浮云飄動,眼前幻化出了爺爺的模樣,他在天空中慈愛的看向著她,眼中是她已經快要記不起的溫暖,那般的暖心。
‘爺爺,您若能看見,看到潔兒來到這里,您是不是很欣慰?原來爺爺也不是單純的疼愛你的潔兒嗎?原來爺爺給的溫暖也是帶著目的的溫暖嗎?”
突然,杜婉笑開了,嘴角咧出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她為何要糾結于那可能的事實呢!不管她出車禍是人為還是天災,都已經過去了,她所要面對的是現在,是未來,而不是過去。
“走吧!”看了眼一旁恭敬等候的二閣老,緩步離開了璇璣殿。
……
而慧持大師在消無聲息的離開璇璣殿后便來到了祭壇上,走到宸帝身旁嘿嘿一笑,完全沒有一個出家之人該有的樣子。
“小友,你交代的老衲已經辦好了,那個禁忌的懲罰是不是可以免了。”
宸帝靜靜的看著璇璣殿的方向,手掌捏的泛白,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克制著不讓自己走到杜婉面前,才可以壓下心中的蝕骨思念,壞東西,你那么聰慧,一定可以明白的。
見宸帝這般模樣,慧持大師收起了臉上的不正經輕搖了搖頭,時也命也,宿命孽緣,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彼岸之靈,忘川之魂,幽冥之魄,無欲無念,無情無愛,縱使逆天,也很難改變。”
“廢話真多,你可以滾了。”宸帝的聲音冰冷的漠然,他的事何時輪到一個璇璣玉盤原盤的守護者來過問了。
慧持大師又一次衰了臉,他真是沒事找事,這小子如今可是塊寒冰,他還是躲遠些為好。
“老衲滾,老衲這就滾,回中原做老衲的大師去。”
宸帝的目光隨著杜婉移動,根本不管慧持大師,慧持大師識相的再沒說一句話,離開了圣女族。
“主子,十大隱族中人已經知道圣女回歸了,三天后十大隱族的少主便會來迎接圣女去幽冥城。”林木出現單膝跪地。
“小東西,等我。”宸帝深深的看了眼杜婉,收回目光與林木從祭壇上消失。
杜婉走在白色臺階上,突然頓住了腳步,抬眼看向祭壇的方向,她好像聽到賊宸帝的聲音了,會是他嗎?
“圣女,怎么了?”二閣老也看向祭壇的方向,難道是璇璣玉盤出事了。
“無事,走吧!”杜婉搖搖頭走下了臺階,漠然的沒有一點面色,從她來到這冥宸大陸,就只有在夢里見到過賊宸帝,若真的是他,他又怎么可能會不來找她。
二閣老疑惑的輕皺了下眉頭,看著杜婉沒再多問。
這位圣女真是冰冷的可以,除了必要的話,其他的一句也不說,心中有疑惑也不問,這可真是難住她了,圣女是清高沒錯,可這位圣女清高的是不是過了,都冷漠無感了。
回了圣女院,杜婉便又躺在床榻上睡著了,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二閣老,我家小姐這是怎么了?”看著這樣的杜婉,粉菱是滿臉的心疼,她怎么覺得她家主子又變回了以前的冷無霜。
粉菱沒有跟著杜婉去璇璣殿,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二閣老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守在外面,并不知道圣老跟圣女說了些什么,中途好像恍惚了一瞬,但又好像沒有恍惚,這位圣女實在是太詭異了。
粉菱抿了抿唇不再問話,安靜的替杜婉守好門。
……
杜婉閉了半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見床前沒有她想見的身影,自嘲一笑,坐起身將頭埋在了膝蓋里,她真是魔障了。
“阿鈺,你到底在哪里,你出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你要做什么,你告訴我好不好。”
聲音中帶著絲絲的哭泣,她真的好累,她已經習慣依賴他了,她已經不是前世那個獨自一人扛起一切的她了,周圍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她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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