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勝蓬萊后,天色已晚,而星天戰(zhàn)也因一路顛簸,剛跳下馬車就險些暈倒。
星沫初雪本想讓星天戰(zhàn)先去休息,明日再將棺木下葬,可是星天戰(zhàn)卻說刻不容緩,他心中硬撐著的那一口氣,正在一點點的耗盡了。
冬瑯原本知道師父回來,高興的不得了,可是她迎來的,只有師父和師姐,還有一具棺木和一個木箱子。
知道師兄死訊后,冬瑯又不敢大聲哭泣怕刺激到星天戰(zhàn),只能任由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卻不出一點聲音。
星沫初雪將冬瑯抱在懷里輕輕安撫著:“別哭了,你師兄只是去另一個地方跟你師娘在一起了!”
冬瑯仰起頭,紅腫的雙眼透露著疑惑:“師娘?”
星沫初雪蹲下身子,在她身邊低聲道:“小冬瑯,有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能知道,你要答應(yīng)我,不可以告訴你師父!”
“師姐,什么事不能讓師父知道啊?”冬瑯抽泣道。星沫初雪嘆了口氣,看著星天戰(zhàn)正在將棺木搬下馬車:“那具棺木里是空的,你師兄的尸體我交給別人了,是一個叫做殺流幻的人。他說會想盡一切辦法復(fù)活蒼月,我知道他是癡人說夢,若是來硬的,我們都不是殺流幻的對手,與其被他搶走,不如我交給他,也許這世上,真的會有匪夷所思的奇跡存在呢?為了不讓你師父傷心難過,所以
我們要一起瞞著他,不可以讓他知道,一會下葬時,你師父若要執(zhí)意開棺,你定要阻止,明白嗎?”
冬瑯點了點頭。趁著天沒有完全黑下去,星沫初雪和星天戰(zhàn)合力挖好了坑,下葬的地方,是在一處特別美麗的山谷平野,正面是海,背面是桃樹,每逢春夏,漫天遍野都是五彩斑斕的野
花,勝蓬萊是真正的世外桃源,這里沒有一處是冰冷的,可是隨著親人的逝去,心的溫度散卻,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正準(zhǔn)備先搬裝有漆曇尸體的木箱子下葬時,星天戰(zhàn)突然說道:“娘子,我怎能讓你在魔宮的籠子里下葬?不如,我把你跟蒼月葬在一個棺木里,讓你們母子親近親近,你應(yīng)
該會很開心吧!”
說罷,便打開木箱子,可看到里面的尸體時,星天戰(zhàn)卻又手足無措起來,不知該從何下手,難過的不成樣子。星沫初雪對著冬瑯使了個眼色,冬瑯便湊了過去,絕對不可以讓師父知道師兄的尸體不見了,可當(dāng)她看到木箱子里面的尸體時,因為受到了驚嚇而連連后退,再沒忍住,
嚇得大哭起來。
星沫初雪急忙過去將木箱子蓋好:“爹,你嚇到冬瑯了!”
星天戰(zhàn)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過去將冬瑯抱了起來,冬瑯順勢摟住星天戰(zhàn)的脖子:“師父,我好怕!”然后看向星沫初雪,對著她點了點頭。
“別怕,那是你師娘的尸體,沒什么好怕的。”星天戰(zhàn)安撫著冬瑯,抱著她瑟瑟發(fā)抖的身子,溫柔的說著,“冬瑯乖,不要再哭了!”原來,那個木箱子里裝的是毒娘子漆曇的尸體,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師娘,卻是她的尸體,還是面目全非、慘不忍睹的尸體。其實冬瑯是真的嚇到了,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
尸體,更別說,是這樣一具不成人形的尸體。
冬瑯抽泣道:“為什么師娘的尸體這么可怕啊,師父,你一定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吧!”她雖然不能真正的體會到,向來淡雅溫柔卻又沉穩(wěn)俊美的師父,忽然之間失去了妻子和兒子,會是怎樣的心情。而他眼神的疲憊,面容的滄桑,身子的冰冷,還是讓小冬
瑯心疼的不行。
“你是我醫(yī)圣的關(guān)門弟子,怎能害怕一具尸體呢?未來的你,是一個要比師父還要偉大的醫(yī)師,你要面對各種各樣的病人,各種各樣的尸體,你不可以害怕,知道嗎?”
“可是冬瑯只想跟著師父一輩子都在勝蓬萊,哪里也不去!”“一個醫(yī)者若不救死扶傷,那就枉為醫(yī)者!”星天戰(zhàn)沉聲道,“小冬瑯,就算你在勝蓬萊,可勝蓬萊畢竟不是真的與世隔絕,總會有人誤打誤撞的經(jīng)過,然后發(fā)現(xiàn)這里,就像當(dāng)初的我,帶著你師姐師兄恰巧找到了這里一樣!這里可以成為我們的家,也可以成為任何人的家,而你能做的,就是救人。救人,就是救你自己,保護他人,才能保護你自己。你的價值越大,就越會有很多人需要你,即便是兇殘的大魔頭,也不會忍心殺你。所以,冬瑯,你要比任何人都努力,因為師父不能保護你一輩子,師父連你的
師娘和師兄都保護不了!你要讓自己有價值,不要給別人傷害你的機會!”
冬瑯緊緊地?fù)ё⌒翘鞈?zhàn)的脖子,哭得很傷心:“師父,我會努力的,以后換我來保護師父和師姐,好不好?”
“為師等著!”
“師父,冬瑯會代替師娘和師兄,一直陪著你!”冬瑯忍著抽泣道,“師父,不要再折騰師娘和師兄的尸體了,兩個人在一具棺木里,多擁擠啊!”“師父不想讓你師娘最后的歸宿,只是曼陀羅宮的一個破木箱子!”星天戰(zhàn)嘆道,“因為曼陀羅宮對于漆曇來說,就是一座牢籠,把她救回去,然后壓榨她所有良知的人間地
獄!”
冬瑯說道:“師父,我們可以等到明日,再打造一具棺木,然后安放師娘的尸體,不是更好嗎?”星天戰(zhàn)慢慢的把冬瑯放下,半跪在地,柔聲道:“冬瑯,我現(xiàn)在只想親手安葬他們娘倆,否則,我寢食難安!你若是害怕,就先回去,晚點的時候,師父去給你講故事,哄
你入睡!”
“爹!”
星沫初雪的聲音傳來,星天戰(zhàn)和冬瑯同時望去。卻看到,星沫初雪的雙手血粼粼的,而她身上只剩下白色中衣也是沾染了一片血腥:“我把娘的尸體用我的衣服包好,放在蒼月的棺木里了!爹,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快讓
娘和弟弟入土為安吧!”星天戰(zhàn)這才發(fā)現(xiàn),裝著漆曇尸體的木箱子已經(jīng)空了,而星沫蒼月的棺木已再次封棺,他有些恍然的走過去,輕輕的撫摸著棺木,嘴里呢喃著他們的名字,做著最后的道別
。
曼陀羅宮。
多久了?
在這玄冥殿站了多久了?忍受著那妖婦的目光多久了?
重云不知道,他只覺得雙腿在逐漸開始麻木,他明白,白之宜是想要自己承受不住這種心理積壓的煎熬而不攻自破。
他開始覺得這里有著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來過玄冥殿無數(shù)次,每一次都視死如歸,但每一次都能重回光明,可是這一次,他的心里沒了底。
玄冥殿里也越發(fā)的幽暗,他的雙眼開始適應(yīng)了黑暗的光線,可能看到的,也不過是這片令人不安的忽明忽暗。
“一品紅,若是本宮主沒有派人去請,你打算什么時候來啊?”白之宜的嘴角一點一點的勾起笑意,就像一條毒蛇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巨大的獵物。
“我知道宮主受了傷,需要靜養(yǎng),故而不敢上來打擾!”重云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些。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啊!本宮主當(dāng)初選擇你,果然沒有看走眼!”白之宜笑道,“是不是本宮主沒死,在你的意料之外啊!”
重云不卑不亢的說道:“宮主神通廣大,又突破千尋七獠的第五重紫,誰與爭鋒?”
“一品紅!”白之宜忽然厲聲道,“你不是說過,絕對不會背叛本宮主,不會背叛曼陀羅宮嗎?
“一品紅當(dāng)然不會背叛宮主,還請宮主明鑒!”重云雙手作揖,可是他明顯覺得自己的里衣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白之宜輕輕的擺了擺手,叫了一聲云細(xì)細(xì)。
云細(xì)細(xì)知道白之宜召喚自己在這,就是為了這一刻,她別無選擇,只能緩緩的朝重云走過去。
重云知道云細(xì)細(xì)能窺探記憶,而她操控了那么多幫派弟子,萬里長宮的秘密也是自她泄露,她早就臣服于白之宜了,自然也會對自己下手。
他的眼睛看到云細(xì)細(xì)正從腰間取出她的武器幽魂繞,心里涌起無限的絕望,看來自己真是兇多吉少了。
隨著云細(xì)細(xì)一點一點的走近,重云緩緩后退,就在云細(xì)細(xì)準(zhǔn)備使用幽魂繞時,重云一掌擊退云細(xì)細(xì),轉(zhuǎn)身欲要逃走。
云細(xì)細(xì)后退數(shù)步,沒有再動,可是那眼神里已充滿了憐憫,別說白之宜,就是小水滴,水漣漪和顧寒居也沒有一個人打算去追的意思。
因為,進了陰間道,就別想走出鬼門關(guān)。
果然,原本就隱匿在玄冥大殿暗處的高手直接攔住他的去路,重云又豈是他們的對手,狼狽的落敗后,又被他們押送回來,被迫跪在地上。
“哼哼!”白之宜冷笑道,“一品紅,你的膽子可真大啊,本宮主看你還想嘴硬到什么時候!”重云隨即說道:“宮主,我承認(rèn),即便我對您因為恐懼而沒有付出全部的忠心,可是這么多年,我游走在正邪兩派和達官貴人之間,也給宮主提供了不少有利的消息,就算
我再次被人收買,也一樣不會付出全部的忠心,跟所有宮主您收買的眼線一樣,不過都是為了活下去!”“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謊言半真半假才讓人無法分辨,可是一品紅,本宮主已經(jīng)看透你了!”白之宜故作失望的搖了搖頭,“與其等你主動開口,本宮主更喜歡看你被別
人揭穿以后的樣子!”
有了兩個高手的壓制,重云無法再動彈分毫,他驚慌的看著一點點走來的云細(xì)細(xì),直到那幽魂繞在自己眼前閃過,他便失去了意識。
云細(xì)細(xì)通過窺探,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重云。
隨后幽魂繞再一次晃動,重云又恢復(fù)了意識,他知道自己完了,所以此刻已是滿臉的絕望。
白之宜的眼睛看著重云,卻饒有興趣的問著云細(xì)細(xì):“云谷主,告訴她,你都看到什么了?”
云細(xì)細(xì)緩緩說道:“的確如您所料,是他偷聽到了紫魄和東方聞思的對話,才把共生蠱的秘密告訴了常歡!”
“為什么是常歡?”白之宜的視線仍然沒有離開重云,卻還是在跟云細(xì)細(xì)說話,“而不是皇甫家的人?”
“因為,他和常歡彼此相愛!而且他也是修煉者之一,和鳳綾羅一起修煉《玄音煞》的。”白之宜的眼神露出兇戾的光芒,她慵懶的向后靠去:“一品紅,本宮主還真是小瞧你了!你跟常歡那個小子相愛,本宮主倒不驚訝,可以你的武功,居然還妄想修煉《玄音
煞》!”
重云吞咽著口水,自知再也無法辯駁。
“一品紅,你修煉一世葬的武功,是想要對付宮主呢?還是想要為你的情郎分憂呢?”水漣漪笑道。
“并且……”
看到云細(xì)細(xì)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白之宜更是來了興趣:“并且什么?說下去!”“并且,這個一品紅不是女人!”云細(xì)細(xì)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為一旦一品紅被抓,他的身份就早晚會暴露,自己好不容易奪得白之宜的信任,再做隱瞞的話,就前功盡
棄了。
白之宜一字一頓的疑惑道:“不,是,女,人?”
“他一直用女伶人的身份掩藏著他的秘密,只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他是一個男人!”
隨著云細(xì)細(xì)話音一落,重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咬舌自盡,不給白之宜一點威脅的機會。
誰知道小水滴眼疾手快,直接點了他的穴道:“宮主沒說讓你死,你怎能去死!”紫魄之死,修煉一世葬,這些都不足以讓白之宜感到驚訝了。而這個性別的秘密才是令白之宜最為震驚的,殺流幻和星沫蒼月之間的畸形感情就已經(jīng)令人震驚了,沒想到
這兩個年輕男人竟然彼此相愛。男人和男人,這江湖中雖然有不少的龍陽之好,其中也包括傾心于冰魄宮前任宮主十夜的公子慕雪隱,還有九殺劍客蕭陽錯和君杯盞之間的龍陽虐戀,但沒想到,自己眼
皮子底下竟然也出了一對男風(fēng)。
所以白之宜異常的興奮:“常歡知道嗎?”
“只有常歡知道!”云細(xì)細(xì)說道。
很快,一個計策便迅速的涌進白之宜的腦海中,一個既可以懲罰叛徒,還可以借此機會除掉一世葬其他修煉者的計策。
“帶他下去!”白之宜說道。
水漣漪走了過來,她曾見過一品紅無數(shù)次,但沒有一次真正的注意過他,這是一個細(xì)作最大的成功。
沒有妝容,天生麗質(zhì),頭發(fā)四散,衣裳碎裂,也許已經(jīng)被拆穿了身份,他便再沒有故作女人獨有的輕柔姿態(tài)。
同樣是一張美麗到雌雄莫辨的臉,穆塵就令人感到不適,但是眼前的一品紅,卻有著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的欲望,不知道一個伶人卸下戲妝,又是怎樣的姿態(tài)呢?
水漣漪扯住他的手臂,重云絲毫沒有恐懼的看著他,可是從前,他的眼睛里,是帶著懼怕死亡的味道,但現(xiàn)在全都沒有了。
男人!
水漣漪冷笑了一下,這個人真的是個男人嗎?她的手忍不住順著重云平坦的胸膛一路向下。
“水漣漪!”
白之宜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水漣漪閃現(xiàn)在腦海中的所有畫面,她意猶未盡的撇了撇嘴押送著重云退出了玄冥殿。
勝蓬萊。
為了讓星天戰(zhàn)睡得安穩(wěn)些,冬瑯偷偷的在他的茶里下了藥。第二日醒來時,星天戰(zhàn)已覺得不再那么疲乏,可是心里的疲乏,還是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風(fēng)采。
此時他坐在墳?zāi)骨埃谎圆话l(fā),只是愣愣的看著墓碑上的兩個名字。
“我和蒼月曾經(jīng)以為,她是你的舊情人!我們從未想過,我們的娘親還活在這世上。”星沫初雪緩緩走了過來,隨即坐在星天戰(zhàn)身旁,“爹,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星天戰(zhàn)沉聲道:“當(dāng)年的真相,就讓它隨風(fēng)而去吧!初雪,你要記住,是我對不起她。”
星沫初雪看向墓碑上那個陌生的名字:“我們的名字,是她取的嗎?”星天戰(zhàn)點了點頭:“星間無蒼月,曇花落初雪!你降生時正是冬日初雪,蒼月降生時,因為日食之后僅剩一彎蒼月!又因一句相濡以沫共同舟,故而加了一個沫字,這都是
你們的娘親取得。”
“可惜,蒼月卻不知道我們的娘親還活著。也不知道她是曼陀羅宮的人。”星天戰(zhàn)嘆道:“你娘淪落曼陀羅宮,是事出有因。失去蒼月,她很痛苦。當(dāng)初我們因為誤會而分開,是我不夠信任她,害的她流落曼陀羅宮,如今我們都已經(jīng)嘗到惡果受到懲罰,初雪,你千萬不要記恨你娘,你娘一直都不敢面對你,怕你不能原諒她。但這次大戰(zhàn),其實從頭到尾,她都未參戰(zhàn),每次你們姐弟倆遇到危機,都是她號令蠱毒死
士支援。”
“我感覺到了,我本來也覺得奇怪,直到蒼月跟紫魄同歸于盡時,她沖了下來,我才知道那所謂的真相,我才知道,我和蒼月的娘親,竟然是她!”星沫初雪沉聲道。
“爹太自私了,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星天戰(zhàn)看向星沫初雪,低聲道,“初雪,你恨爹嗎?”
“在這世上,初雪最后的親人就是您了,怎么會恨呢?以后,就由我來照顧您,還有小師妹!”星沫初雪柔聲道,“爹,我一定會成為您的驕傲!”
星天戰(zhàn)輕輕蹙眉,哀聲道:“爹已經(jīng)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我們都要振作起來,我們不能讓蒼月白白犧牲,你以前也是這么教給我們的!”星沫初雪有些激動的說道。
星天戰(zhàn)深吸一口氣,淡聲道:“《涅槃神星隕》我會讓皇甫青天另找修煉者的!”
“不可以,蒼月沒有完成的遺愿,當(dāng)然要由我這個姐姐來完成!”星沫初雪握緊雷怒金鞭,這是星沫蒼月唯一的遺物,她不能辜負(fù)這個武器原本的主人。
“不要再說了!”星天戰(zhàn)憤然起身。
“爹,我已經(jīng)是《涅槃神星隕》的最后一個人選了!”星沫初雪起身說道,“我相信蒼月也不會阻止的!”
“我是你爹,難道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星沫初雪毫不示弱:“爹,您讓冬瑯努力提升自己的價值,是為了保護自己,那我呢?”
“修煉禁功的第一步,就已經(jīng)很危險了!”星沫初雪沒有再說話,她轉(zhuǎn)身走了十幾步,就當(dāng)星天戰(zhàn)以為她要離開的時候,她卻忽然停了下來,取下別在腰間的雷怒金鞭,再星天戰(zhàn)的注視下,她默念著涅槃心法,揮
出了極具力量的一鞭。
盡管這一鞭,不足以達到《涅槃神星隕》應(yīng)有的威力,可卻證明了星沫初雪的決心。“拿到雷怒金鞭,就要承擔(dān)重任,否則,就是暴殄天物,不如還給鑄劍山莊,讓他們賣給愿意承擔(dān)責(zé)任的江湖人。可如果這么做,就等于讓蒼月白白犧牲了,他明明那么努力,那么想要證明自己,做姐姐的,我又怎么可以落后?我怎么可以把這個為武林除害且名揚天下的機會讓給別人?我已經(jīng)會《涅槃神星隕》的心法了,假以時日,必然還是一世葬修煉成功的第一個修煉者!殺流幻都肯為了蒼月打破原則,收他為徒,暗中相助,為何我們作為親人卻要放棄呢?蒼月沒有闖出的名號,就由我替他繼續(xù)走下
去!我星沫初雪,是一定要親手給自己的弟弟報仇的!爹,不殺了白之宜,我誓不罷休,誓不終止!”
這一番堅定的言論,令星天戰(zhàn)又驚訝,又感動!也許,這就是命運吧!但是作為江湖上的狂神,有一個如此豪氣云天野心勃勃的女兒,自然也是幸運的,即便最后的結(jié)果是不幸,至少在這江湖上,還能留有一段名聲,即便一代新人換舊人,
但是江湖還存在一天,這痕跡就不會消失,俠客的精神便也永不終結(jié)。
作為父親,星天戰(zhàn)是憤怒的,可是作為前輩,星天戰(zhàn)又是欣慰的。這也許就是自己無法做到徹底退隱江湖隱居勝蓬萊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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