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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葬,生死入骨 第七百二十五章 寢宮送藥,躺火之刑

作者/藍曉幽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在外人面前,儲韶多少還是要顧及帝王顏面的,這會兒來到紅梅宮,所有宮女太監(jiān)全部退下后,只剩下他和梅妃二人單獨相處,才肯低聲下氣的向她賠罪。先不說梅妃怎敢不原諒,見他貴為九五之尊竟肯低聲下氣求自己原諒,也自是不會不給薄面,只是她對于儲韶的懲罰,她心中并未有什么感覺,哪怕是傷心,甚至是生氣

    都未曾有過。

    只說了傷勢未愈身子不適不能服侍皇上,儲韶便讓她好好養(yǎng)身子,陪她到戌時便擺駕蘭心宮而去。

    待儲韶走后,梅妃便叫貼身宮女馨兒點燃紅燭,備好筆墨宣紙,隨后讓其退下,自己則又開始抄寫經(jīng)文,每逢夜深人靜時,若不寫上一篇經(jīng)文,實難心靜入睡。

    “筆墨難寄相思愁,梅妃娘娘這又是何苦!”

    聽到這個聲音,梅妃先是一愣,隨后急忙放下紙筆,待看到身后來人時,便急忙半跪在地,恭聲而道:“梅戈見過主人。”

    那人也急忙去扶起梅戈:“你有傷在身,不必多禮!”待梅戈起身后,又柔聲說道,“不提我們青梅竹馬,就是你現(xiàn)在貴為皇妃,身嬌體貴,以后見我也不必行禮!”

    梅戈苦笑道:“在這深宮之中,我學到最多的就是規(guī)矩!”

    白衣男子將手中折扇輕合,從腰間取出一個玉佩般大小的白瓷瓶,遞到梅戈面前:“這是凌霄托我送來的!”

    梅戈接過,紅了眼眶:“他,他知道嗎?”

    “他怎么會知道,你這是明知故問!”男人輕聲嘆道,隨后走到梅戈的身后,拾起桌上那篇寫了一半的經(jīng)文,搖了搖頭,“現(xiàn)在若是你后悔當初的選擇,我還可以救你。”白衣男子戴著一張白色面具,那面具有紅唇勾勒,也有鼻子輪廓,但唯有那露出的眼睛才是真非幻,乍一看有些妖邪,再一看便多了些神秘,但梅戈卻自那雙眼睛中看到

    了一絲憂郁。

    他向來只笑非愁,別說從未見他流過淚,哪怕是半分愁苦都未曾表露過,梅戈笑著搖了搖頭:“入上知天乃是梅戈心甘情愿,絕無怨言。”

    白衣男子柔聲道:“你與其他人不可同日而語,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自是可以對你格外開恩!”“沒有中途退出的先例,如果你想對我特殊照顧,那善姐姐呢?比起我,她不是更悲哀嗎?”看著白衣男子面具下的眼睛泛起一陣漣漪,梅戈笑道,“進了上知天,就是上知

    天的人,主人,哪怕是你,也不要為了我而壞了規(guī)矩!”“梅戈,我自知我們這些人,再也回不到兒時那般親近了,你連我的名字都不敢再叫,哪怕是凌霄見了你,也要喚你一聲娘娘了!但是梅戈,以我跟凌霄的交情,我還是可

    以跟他透露,消除他對你的誤會!”“遲了,梅戈如今已是殘花敗柳!作為上知天的探子,一旦接受任務就要對任何人隱瞞身份,包括至親至愛之人,這是上知天的規(guī)矩,我不想讓你為難,也請你不要再為難

    我!”

    “我保證,凌霄不會嫌棄你分毫!”

    “在他心里,我不過是一個貪圖富貴的人。既已誤會了八年,就算再誤會八年,我也認了。”梅戈淡聲道。

    “他不便前來,但他還是掛念著你,否則,也不會托我送藥給你了。”

    梅戈看向白衣男子,眼中頗有期待:“這藥,真的是他托你送來的嗎?”“我何必騙你?你入宮已有八年,我哪一次來不是為了凌霄?日后你定要小心翼翼,不要再出事了,這一次若不是皇甫青天,你恐怕就要在冷宮待一輩子了,凌霄這幾日為

    你茶不思飯不想,連混元山飼養(yǎng)白羽鵲的銀兩都給忘在腦后了!”“我已是四大妃子,只是為了凌霄不爭不搶,但是若有人再害我入那冷宮成為上知天的廢棄棋子,我只能反擊了,只要我想,別說貴妃,就是做皇后我也有的是手段!只是

    ……”梅戈眼中好不容易泛起的光又恢復了本來的黯淡。“只是你為了凌霄,清心寡欲,從不討皇帝歡心!”白衣男子溫柔的拍了拍梅戈的肩膀,“我雖是上知天的主人,可即便是我,也不能違抗上知天的規(guī)矩,我的親姐姐都要遠走他鄉(xiāng),連我也是有家難回,你和凌霄,我也無法相救,我能做的,就是替凌霄來看你,若你真的是為了凌霄,就不要再吃那麝香丸了。你為了不懷龍種,每日都要吃下

    一顆,還日日夜夜抄寫經(jīng)文,未等出宮之日,你的身子就要垮了!”說罷,白衣男子便離開了紅梅宮。

    白衣男子離開之后,梅戈無力的跪在地上,握緊手中的白藥瓶,淚流滿面,卻不敢出一點聲音,在這宮墻堆砌的牢籠里,連放聲啼哭都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

    曼陀羅宮,湖心小筑。

    白婠婠坐在桌旁,手托香腮,滿腦子都是皇甫云抱著錦盒的畫面。

    杯中暖茶熱氣撲騰,氤氳雙瞳似淚蒙蒙。

    正沉浸在那復雜的思緒中,阿市正好進來,迫不及待的把東方聞思刺殺李葉蘇的事講給了她聽。

    白婠婠聽后,十分震驚,急忙起身跑去了白之宜的房間。

    “娘,東方聞思殺了皇甫雷的親娘,這是真的嗎?”一進房間,東方聞思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嗯!”白之宜應道。

    看到顧寒居正在為白之宜梳頭發(fā),白婠婠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惡寒,再沒說話。

    白之宜自是從鏡中看出白婠婠的神情,便擺了擺手:“寒居,你先退下!”

    “屬下告退!”顧寒居走過白婠婠身旁,也自是溫柔一笑,踏出房間將門輕輕關了上。

    顧寒居那一笑溫潤如水,方才的惡寒頓時煙消云散,白婠婠甩掉這股復雜的情緒,急忙跪在白之宜的膝下:“這就是您準備的大戲?”

    “皇甫三兄弟除掉了本宮主那么多的棋子,這筆賬,當然要算清楚。只不過,他們不會想到,是我下的命令。”

    “可以我對東方聞思的了解,她寧可自己死,也絕對不會殺了李葉蘇。娘,您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讓東方聞思去殺皇甫雷的娘呢?”

    “她沒有了關于李葉蘇的記憶,自然不會知道她殺的是什么人。”

    原來,在上次東方聞思因為靈噬弓落在趙華音手中的事去找白之宜大打出手,被七小蠻打傷昏厥后,白之宜就已經(jīng)做好了如意算盤,怎么折磨她才更痛快!于是便讓云細細在她睡夢中改變她對李葉蘇這個人的記憶,她會忘記李葉蘇的長相,忘記她桃花山莊二夫人的身份,更會忘記她是皇甫雷的娘親,李葉蘇一切的一切她通

    通都不會再記得。

    而白之宜下令要東方聞思殺這個叛徒,她也只會遵從。白之宜選擇在此時使出這枚棋子,正是因為皇甫云因為失去鳳綾羅一蹶不振,而常歡、無魚又相繼倒下,正是打擊皇甫雷的好時機。而東方聞思以為皇甫雷為了一個毫不

    相干的人對自己下死手,她會傷心欲絕,心如死灰。

    “娘,您真夠狠的,跟您比,我的手段都是小巫見大巫!皇甫雷他一定很痛苦。”

    “痛苦的,又何止是皇甫雷!”

    “還有皇甫雷身邊所有的人!”白婠婠咬了咬牙,陰狠的說道,“可是娘,皇甫三兄弟也對東方聞思同樣了解,他們不會想到嗎?”“云細細在我手上,他們自然會想到,但是皇甫雷已被仇恨懵逼,皇甫風和皇甫云沒有證據(jù)又豈敢胡亂猜測?就算他們也猜到是我的指使,又能如何?下手的,不還是東方

    聞思嗎?我的目的,不是讓皇甫雷和東方聞思反目成仇,而是彼此埋怨!怨,是比恨更可怕的,恨能叫一個人成長,但是怨卻能叫一個人毀滅。”

    “皇甫雷是恨,東方聞思是怨,娘,您這一招,實在是妙!”白婠婠笑道。

    “如何折磨人的把戲,婠婠,你可要跟娘好好學學才是!”白之宜笑著捏了一把白婠婠的臉蛋。

    白婠婠也嬌嗔的哎呦了一聲,隨后站起身來,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之宜看著她這副模樣,笑道:“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想跟娘說?”

    “本來娘自己的事,女兒是不想插手也不想過問的!只不過……娘,那些個暖床的男人已經(jīng)足夠多了,可您怎么最近總把顧寒居留在身邊侍奉啊?”

    “以前進出娘房間最多的就是水漣漪,顧寒居作為本宮的右護法,只是女人變成了男人,有何不妥嗎?”

    “娘,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顧寒居他已經(jīng)平步青云了,如今又學那些暖床的男寵侍奉娘親,誰知有何目的!”

    聽后,白之宜仰頭大笑:“婠婠啊,你多慮了,寒居卻是常常出入娘的房間侍奉,但卻并無肌膚之親!”

    “常來侍奉,又無暖床之意,女兒糊涂了!”

    “有時寒居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也讓娘看不透,既然他想獻殷勤,又不討賞,也無害人之心,娘就成全他,娘總會曉得他真正的想法!”

    “屬下對主子的忠心也不必如此,莫不是……”白婠婠哈哈大笑起來,“他想找機會認您做干娘吧!”白之宜聽后,微微一愣,白婠婠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戲言,竟讓白之宜當了真,連著喚了她兩聲娘,白之宜才回過神來,說道:“曼陀羅宮,除卻宮主和小宮主,便以左右

    護法最為尊貴,若想比護法更尊貴,自然就是成為本宮主的義子,這一點本宮主倒是沒有想到!”

    “娘,我說笑罷了,看顧寒居的樣子,既不像爭權(quán)奪利之人,也不像心機叵測之人,娘就任他侍奉,時間久了,是狐貍還是忠犬,總會露出尾巴的!”

    站在霧茫山腳下,望著高聳入云的石階,虞適離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任何回到上知天清零的人,總是迷茫憂郁的,唯有虞適離,每次被召回上知天,都是喜悅興奮的。

    虞適離走上石階,有兩個清掃石階的年輕人看到虞適離,均是直起腰身,攔住她的去路。

    “這位姑娘,可有邀帖?”

    “連我也擋?”

    “虞姑娘,我們也是按照規(guī)矩行事,你可別為難我們!”

    虞適離只得從腰間取出一個瓶子,將里面的血沾染在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的兩根手指近節(jié)處,頓時顯現(xiàn)出兩個字符來。

    “西堂虞適離!”

    其中一人低聲道:“虞姑娘,我知道你是被宗主召回來的,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你免不了要被罰的,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主人回來了?”

    “主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等又從沒見過主人,他就是回來,也不會走這云梯讓我們看著啊!”

    虞適離點了點頭,告別了他們后,便飛速踏上云梯。

    守在門口的兩個青衫人輕開銅門,聲音頓時打破四下寂靜。

    一條透明玉石鋪的窄戲小路,哪怕是布鞋走在上面也會嗒嗒作響,向下看也乃是若隱若現(xiàn)朦朧縹緲的云峰。

    兩邊都有火把,墻壁又刻著古色生香的畫,又像似在云端漫步,頗有入了天宮之感,而走到盡頭才是別有洞天。

    巨大的廳堂讓虞適離顯得極為渺小,如同夜空的一粒星辰,大到一人三天三夜也難以走遍。

    仰頭望去,書卷整整齊齊的陳列滿弧形石壁,又各有分類,每一區(qū)域處都掛著可以攀登而上的云梯,少說也有幾百個。

    每一個云梯下都有一個管理卷宗的人在把守,每日也會清理塵埃,人數(shù)眾多,堪比一支軍隊。

    每一節(jié)云梯旁邊就是欄桿,上面放置著一盞燈,而管理卷宗的人就站在燈后,日夜換班看守,這些卷宗布滿石壁,令人眼花繚亂卻又不覺感嘆整齊有序,這里清靜充滿書香味,但卻不知那放置卷宗的石壁上布滿了機關,哪怕有人闖入也難以偷走卷宗,這些卷宗乃

    是上知天所有知曉的事件記錄,此乃上知天,下知地,中間知萬物。

    所有民間之事,江湖之事,皇宮之事,天下乃至鄰國,上至天子,下至乞丐,都逃不過上知天探子的記錄。

    有人進來時,那些看守人都會同時向下望去,伴隨著燈光的照耀極其詭異。

    走上千步才得以走至對面盡頭的一座落地案臺前,一個白發(fā)老者正盤膝而坐在案臺前,專心的記錄著什么,一個少年看似乖巧的跪坐在一旁,看得認真。

    另有兩個婢女在旁侍奉,一個正在輕輕研磨,一個見那油燈忽明忽暗便會及時挑撥燈芯。

    “師公,主人呢?”

    被虞適離稱作師公的老者名為王獨玄,他抬眼看了一眼虞適離,眼中既是憐愛,又是無奈,隨即放下紙筆:“主人并未回來,是宗主要見你。”

    虞適離聽后,所有的喜悅都化作了憤怒,他冷哼一聲:“那就不要以主人的口吻命令我回來。”

    跪坐在王獨玄身旁的冷面少年露出了敵意的目光,手也覆在了腳下的劍柄上。

    “他是什么口吻?難道我曲莫邪不是上知天的宗主?”說話之人聲音溫潤卻傲氣凌人。

    虞適離順聲望去,千里之外,潔白的紗簾后,有一人正坐在案臺前看著書,燭燈將他的輪廓映在紗簾上,即便只是燭影輪廓,仍覺優(yōu)雅翩翩。

    好一個千里傳音。

    虞適離啞口無言,只得賭氣般的說道:“我只認一個宗主,你命令不了我。”

    一把劍脫鞘飛來,虞適離左袖現(xiàn)出御魂彎刀,淡然一擋,頓時火光四濺,再用力一抵,又將劍擊回那偷襲之人。

    少年早已站起,舉著的劍鞘也未放下,那劍便不偏不倚的插回劍鞘,虞適離得意的看向少年,少年眼中盡是戾氣,只冷聲道:“不許對我?guī)煾笩o禮!”

    “小公子,休要分心!”王獨玄說道。

    被稱作小公子的少年便重新跪坐下去,將劍放在一旁,繼續(xù)專注的看著紙上記錄。

    “若再不召你回來,恐怕還不知道你要做出多少蠢事來,上知天交給你的任務不是讓你用來胡鬧的。”王獨玄站起身來,俠風道骨,慈祥又不失威嚴。

    虞適離咬了咬牙,說道:“鳳綾羅死了,但不是我殺的。”

    “可你的間接行動,牽連了無辜!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桃花山莊的無魚三爺,你惹禍上身,可別拖上知天下水。”

    虞適離急聲道:“師公,我告誡過他,是他自己不聽話。我故意接曼陀羅宮的生意去殺鳳綾羅,就是為了破壞規(guī)矩引主人見我,我不是真的想殺人。”

    “可你越界的行為,已經(jīng)暴露了你的身份。”

    “沒人知道我是上知天的人。”

    “沒人知道?”王獨玄從袖中取出一張字條,扔給虞適離。

    虞適離單手接住,將之展開,閱后說道:“桃莊那丫頭也向我暴露了身份,豈不是連她也要罰?”

    “她是為了救你,而我也罰了她一個月的月錢!”

    “那又如何,她自是不會告密!”虞適離不服氣的說道。

    “但他們已經(jīng)知道你不是普通的殺手。”曲莫邪依舊溫文儒雅,卻不怒自威,“作為宗主,我要懲罰你,你還有何話要說?”

    虞適離冷聲道:“你不是主人,你沒有權(quán)利罰我。”

    “玄師公,您來告訴她,我有沒有這個權(quán)利。”紗簾之后的曲莫邪翻開一頁書,淡聲道。王獨玄說道:“適離,你不是新人了,我知道你是被老宗主親自帶回來的,又是昭兒的秘密殺手,你的地位極其特殊,但你也該知道,上知天一向都有兩個宗主,一個在明

    ,一個在暗。”

    “我可以接受懲罰,但他別想公報私仇。”

    曲莫邪笑道:“你與我有何之仇?”

    虞適離冷笑一聲:“我喜歡主人,你嫉妒。”

    “你還不配。”曲莫邪柔聲一笑。

    “你!”虞適離氣的啞然。

    “玄師公,懲罰的事一向都是您來安排的,虞適離此次犯的錯誤重大,您知道該怎么做。”說罷,只見紗簾之后的曲莫邪一揮手,房門便被關了上。

    接著,這條寬大的過廊鑲嵌在墻壁上的燈火一盞一盞的接著滅掉,仿佛方才那結(jié)白紗簾上燭燈影映的優(yōu)雅男子只是一場幻夢。

    王獨玄雙手背后,厲聲道:“西堂虞適離,你破壞殺手行規(guī),刺殺同行,又暴露了身份,險些為上知天帶來麻煩,你可知罪?”

    “我知罪!”虞適離咬牙道。

    “來人!”

    “玄老!”自暗處走出兩個女人恭聲道。

    “帶虞適離下去,罰她躺火之刑。”

    碩大的圓月照耀在山崖峭壁之上,而那滾燙的炭火鋪滿一條石路,宛如深夜中的一條銀河。

    虞適離脫下紅袍,長衫,里衣,只余下肚兜褻褲,她將頭發(fā)盤起,只用一根發(fā)簪固住,咬緊牙關,躺在這炭火路之上,一路滾到盡頭。

    炭火灼傷了她的寸寸皮膚,但她從頭至尾也沒叫出一聲,只是到了盡頭處,已是大汗淋漓,傷痕累累。月光之下,只剩下星火一般的炭路,和一個蜷縮著身子已經(jīng)昏厥過去的佳人,而那兩個執(zhí)行人彼此相視一眼,便雙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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