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那具尸體,眾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你說好好的一人,為啥就想不開呢?白瞎了他一身的肌肉”羅六六羨慕的望著死人身上的腱子肉說。
“嘖嘖,你看我哥,連死人都要羨慕”羅小七嘖嘖挖苦道。
“唉,他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但是我還有好多話沒問清楚”刑村長嘆口氣說:“本還覺得這一切都要明朗化了。”
“您意思是?”寧遠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刑村長這人,一定還有什么事沒告訴大家,要么就是,他身上應該還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想問問礦難的事,我總感覺這兩者之間有著什么關聯”刑村長道。突然他拍拍腦門說:“差點給忘了……各位,恕我先無法奉陪了,我還一件重要事情要去做”說完轉身就要匆忙離開。
“刑村長,介不介意告訴我你要去做什么?”寧遠突然喊住他。
“上墳!”刑村長回頭答道。
“上墳?上什么墳啊?”
“這么多年,我一直以為是礦場怨靈作祟,卻不知那些動靜是惡人所為,是時候該還逝者一個公道了,也該讓他們安息了...”刑村長眼神有些空洞的說。
寧遠靈機一動:“能不能帶我一起?”
刑村長想也沒想點點頭:“你想去就跟上吧。”
看他答應的這般痛快,寧遠又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我想多了?刑村長這樣的性情中人,又能藏住什么秘密呢!?寧遠暗暗想著,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兩人拿了事先準備好的紙錢奠酒,朝后山走去。
“當年礦場出事,村民們合資將死者統一安置在這后山的一片公用空地”刑村長邊走邊講。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山路,終于看見了一大片開闊的平地,在這片足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的平地里,一個個隆起的小墳包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讓人看了有種陰陽相隔兩茫茫的寂寥感。
刑村長拿出紙錢輪著每個墳頭燒了下去,這可是個大工程,這里至少有上百個墳頭,一鞠一躬間,至少得花個大半小時。寧遠只能幫著他一起,當祭拜到最后一個墳包時,寧遠終于松口氣擦擦汗,可就在這時,他的動作突然變得僵硬起來,寧遠呆呆的望著那墓碑上的三個大字:“向大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刑滿意似乎對這最后一座墳頭也充滿了各種感情,他神情凝重的奠上那杯酒,喃喃道:“向老哥,我來看你了…...”
這時,他才注意到了寧遠的異常,拍拍他道:“別呆站著呀,來,我給你介紹下…...”
寧遠卻不聽他說完,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臉上掛著一長串淚珠:“爸~爸~”他止不住的哽咽,邊抽泣邊喃喃的自語:“20多年了... 我終于找到你了,我終于可以叫一聲爸了…...”
“爸?這?”刑村長詫異的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的墓碑:“不對啊,你姓寧,他姓向,怎么可能?”
“他是我爸.…..是我爸!我爸就叫向大霄!我絕對沒有記錯!”寧遠斬釘截鐵的說。
看他哭的這般傷心,村長也不再多問,抬手將他頭抱在自己懷里,安慰著:“好孩子,你是好孩子...…你爸在天上看你長這么大了,肯定也很開心...”然后他又對著墳頭道:“向大哥,你放心,寧遠我會幫你照顧好的。這么多年,也算是了卻了你的一樁心愿。”
回去的路上,刑滿意對寧遠道:“小遠,你以后就叫我小叔吧。我和你爸爸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稱,我知道,他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會恪守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你記住,小叔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寧遠抬起紅腫的眼睛問:“小叔,你和我爸是怎么認識的?你可以跟我說說有關我爸的一些事嗎?”
刑滿意想了想,眼神里是無限的情意:“你爸呀,可是我的大貴人!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過,老村長去世后,我被推選在了這個肩負巨大責任的位置上,那時候的我,每天每夜都愁的睡不著覺,所以只要失眠的時候,我就蹲在門口吧嗒吧嗒的抽旱煙。就在那時候,我遇到了你爸。”
刑滿意眼里噙滿著淚水接著說:“那天晚上十點多,我又蹲在大門口一袋一袋的抽著旱煙,這時候從黑夜中走出來一個人,那時候的你爸估計也就二十八九的樣子吧,他走到我面前,搶下我手里的煙說‘年輕人不要總抽煙,對身體不好’,可說完他卻拿著我煙管猛抽了幾口。我當時正煩躁呢,遇上這么一出也有點莫名生氣,正想與他掰扯幾句,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看著很面生,應該不是村里的人,于是我起了戒心,問他是誰,他卻帶著責備的語氣問我:‘你就是刑村長吧?你是不是除了抽煙,什么事都做不好?’年輕氣盛的我聽一個陌生人突然這么說話,當場就怒了,于是,我跟你爸就撕打了起來…...”
看來這還是一個不打不相識的故事,寧遠問:“然后呢?”
“然后你爸便告訴了我一個驚天秘密,他說礦主押著村民的尸體不放,是因為他們在找一樣東西,但那個東西并非他們所說的什么傳家之寶,而是我們本地盛產的一種‘天珠’,而且你爸提醒我,讓我趕緊找人將那些礦難死去的尸體認領回來埋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當時也是蒙了,沒將其當回事,后來發生的事情的確證實你爸說的都是對的,礦主押著尸體死活不愿放,村民們鬧的不可開交,就在我終于振作起來、一層層找到關系直至他們同意放人時,那一個個尸體早已不成了樣子…...哎,真后悔當初沒有聽你爸的話.…..”刑村長捂著臉痛苦的回憶著。
“那這么說來,我爸并非死于這場礦難啊?”寧遠迷惑的問。
“是的,礦難發生后我才認識的你爸。但他的死的確跟這個礦有莫大的干系”刑村長從兜里掏出旱煙,邊捏攛起煙頭零零散散的煙葉,邊說:“后來幾次事情中,是你爸一直在幫著我,而且他還將煉蠱之術傳授于我,并一再叮囑不可用其害人。”
“什么?煉蠱之術?你是說,我爸還懂煉蠱?”寧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問。
“怎么?你不會?”刑村長看了眼他的表情,這才詫異地問“不是吧,你,難道真的不會?”寧遠迷茫的點點頭:“為什么你覺得我也會?”
“之前我倒沒覺得,只不過發現你跟他們聊天時,似乎懂的稍微多了一點;但就在剛才,我知道你是向大哥的后人時,就想你肯定或多或少是懂那么一些的。因為我記得向大哥跟我說過,這種煉蠱之術是祖傳的”刑滿意解釋。
“祖傳?我怎么不知道?你之前覺得我懂那么一丟丟,那其實是我在網上和書上偶然看到的...而且,這煉蠱之術不應該是苗疆一帶的嗎?怎么會…...”
這次輪到刑滿意瞪大雙眼了:“不是吧?你到底是不是向大霄的兒子?我有點懷疑是不是認錯人了!”
“可是,我看了墓碑上寫的,出生時間、還有名字,跟我爸一模一樣啊”寧遠道,此時此刻他也有同樣的質疑,在印象中,也從未有人跟自己講過父親還懂蠱術啊!
不過,再仔細一想,好像也挺正常,“我在海城認識的親戚中,好像沒有我爸這邊的,這么說來,我爸的事從未有人跟我講也正常,估計我那兩個舅舅也不知道吧?”寧遠說。
“那你不知道自己是苗族的?”刑村長問。
寧遠點點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只聽舅舅說我爸是入贅過來的,所以我一出生戶口上在了我媽這邊,我姓寧也是這個原因。”
刑村長點燃煙管淺吸一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么說來,也解釋得通。”
“還有這個”寧遠從脖子上摘下一個小小的通體發黑的菱形掛墜:“我舅舅說這是我爸唯一留給我的,所以我就一直當個念想將它掛在脖子上。”
刑村長接過吊墜,將其放在陽光下仔細端詳端詳:“這...是你爸留給你的?”
“是啊,怎么了?”
“你一直戴著它?”
“當然了。有什么問題嗎?”寧遠實在有些不解。
“從小到大,你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或覺得幸運的事情?”刑村長突然問。
“幸運的事?好像并沒有。從小到大我就是一個不幸的人!”寧遠苦笑道,想了想又說:“恩...如果真要說的話,那我高中時坐校車遇到了一次車禍,其他同學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擦傷,就我沒事。這...算嗎?”
“當然算啊”刑村長眼神放光道:“小遠你知道嗎?這可是件寶貝,你爸爸將他所有的祝福都放在了這個寶貝中,它可以護佑你平安健康。”
寧遠不解:“有這么神奇?舅舅他們說就是一塊普通的黑曜石啊!”
“不,你仔細看”刑村長將那塊黑石舉在陽光下:“你有沒有發現,它里面別有天機?”
這么一說,寧遠還真的發現,黑色的菱形好像蛋殼一樣,緊緊包裹著里面一個細長的東西,那東西兩頭細中間粗,上面還彎彎繞繞的刻著一些未知的花紋...…
“這是什么?這么多年我竟然沒發現。”
“你可聽過藏族的天珠?”村長問。
“聽過啊,你剛剛還說過那礦主不也在找天珠嗎?”
“嗯,也對!雖然他們找的并非這種普通天珠,不過也算是天珠吧!”刑村長說。
“那這天珠到底是什么?”
“那幫日本人找的天珠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你這個,是一種寄存著祝福的好東西!”村長繼續解釋:“在藏族,天珠是一種最常見的祈福圣物,藏民認為,天珠是神創造的超自然之物,是文珠菩薩前身撒下的天寶,可讓人們脫離苦難,消除病災;也有人說天珠是由會飛、會跑、會爬的蟲類演變…反正各式各樣的說法都有。但總的來說,它是神一般的存在,可幫你消災納福,招財轉運。”
早就聽聞藏民信仰頗深,一個小小的轉運珠都能被他們說的這么神乎,還招財轉運?要真有這么靈驗,我也不至于混到現在這副模樣啊...寧遠內心不禁苦笑的想。
“小叔,你是藏族人嗎?”寧遠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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