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草草想到可以幫助自己的那個人,是張世子!
張草草和張世子是大學同學,大學四年兩人同住一個宿舍,關系還算不錯,是那種可以吃一碗泡面的兄弟。大學畢業后,張草草順其自然走上了人民警察這條道路,可張世子不同,有錢有勢的他才不愿沖鋒一線受苦受累,于是在自己父親的資金支持下走上了“企業家”的道路。
說是企業家,其實只不過是花著父親兜里錢,浪蕩頑劣的頑固子弟。大學畢業各走各路的兩人,中間雖然也小聚過好幾次,但每每讓張草草難以忍受的是,還沒到喝醉時,張世子就借著酒勁“吹起了牛”!張世子曾說過無數次“兄弟你若是在重案組干的不爽,或者有什么難事,可以來找我,我老子就是管你們領導的,只要我老子一句話,你們領導絕對要對你低眉順眼。”
每每聽到這里,張草草都會報之一笑,別說讓領導對自己低眉順眼了,就是自己對領導低眉順眼,也不見得能有什么好的成效,自己在局里的地位,一度就是這么的不起眼,或是被人瞧不起。
可這次張草草終于找上了張世子這個老同學,他受夠了這種碌碌無為、無所事事的日子,他想進到重案組,就必須擺脫“張草草”這個庸碌的名號,而被人刮目相看的契機,就在此一舉。
張世子用戲虐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個在刑偵科做事的老同學,“怎么?找我有事要說?”
張草草難以啟齒的再次動了動嘴唇,最終咬咬牙開口道:“世子,伯父不是在市廳工作嗎?您能不能幫我將這份資料拿給他看?”
張世子好奇的拿起資料翻了翻,看到里面是一起兇殺案的詳細資料,其實,他對什么案件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隨口道:“你這家伙不是一向清高的很,到底是什么大案子需要這么有求于人了?”
張草草尷尬一笑,雖然他也清楚這位紈绔“世子”根本不想聽什么案件詳情,但無奈于無話可對的他,此時正好借此話題來打破尷尬。于是他一五一十的將案子大概情況介紹了一遍。
“不就是翻案嗎?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張世子最喜歡為人民服務了!來,喝酒……”張世子滿口答應。
……
不得不說,張世子做起事來明顯要比他表面看上去的樣子靠譜很多。這個案子重啟之后,很快就有了新的進展……
“據警方再次深入調查后了解到,此案并非搶劫兇殺這般簡單,背后很有可能牽涉出一個大型作案團伙,據專家大膽推測,此團伙專門以詐騙老人、殺害老人為作案目的,手段殘忍,方式狡猾,至今,警方仍在竭力偵查中……”
“隨著社會老年化問題越來越被人重視,老人安全問題也成為社會關注的新焦點,本市最近發生的幾起失蹤案中,其中最大的共同點便是這些失蹤者都是老人......所以在此呼吁提醒廣大市民看護好家中老人……”
最近好幾個頻道都開始關注起了這個案件,甚至,已有某個頻道專門針對此事展開一期以“老人安全”為中心的專題報道,一再強調養老敬老關心老人的社會問題。
這種種跡象,不得不讓崔清水再次想到華江那個變態的人體實驗!
“今天直播間有幸請到了兩位偵查專家,我們一起來聽聽專家對此案的看法......”
聽著電視里主持人喋喋不休的講著這件案子的最新進展,崔清水心臟再次撲通撲通飛快的跳動起來。
突然,他被電視里某個鏡頭吸引了注意力,隨著主持人介紹專家,鏡頭轉向了直播間兩名年輕人,一名留著大平頭,穿著警察制服,一絲不茍的臉上出現淡淡的尷尬與緊張,顯然,他很少上這種直播節目;另一名看起來比警察要年輕一些,穿著一襲銀灰色的筆直西服,精神的像是婚禮上的新郎。
“張世子?”一起看電視的寧遠突然怪叫起來,“這家伙怎么上電視了?還是偵查專家?”
“這年頭有錢什么都能做!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羅六六在一旁怪聲怪氣道,對于這個一口一個“本少”的小白臉,他本就沒什么好印象。
“主持人好”電視里的張世子開始拿腔作調的準備發言了,“本少......我先自我介紹下,我與這位張警官是一起畢業于xx大學的同學,雖然如今只是在本地做了些小生意,但在此案件中,本少......我呢機緣巧合起到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具體的偵查事務,我們還是讓這位張警官給大家好好介紹講解一下吧......”
“果然被我說中了吧,這家伙上電視不就是為了出出風頭,可他也不嫌諱忌,這兇手還沒完全抓到呢,就敢這樣露相?!”羅六六摳著鼻孔一臉的不屑。
接下來那個張姓警官到底講了什么,崔清水聽了幾句便無心再聽下去了,如他所料,這樣一臺僅限老百姓茶余飯后談資的小節目,并不會帶來什么重大的線索和勁爆的信息量,只是以一種閑聊的方式再次換種形式提醒大家年底了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人生攻擊該怎么應對等等事項,除此之外,再無新意。
無奈之下,盯著電視屏幕發了會呆的崔清水,便一臉落寞的準備回書房繼續用功了。寧遠突然想起了什么,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房間,沒一會,便拿著一張卡片興致沖沖跳到了崔清水面前。
“這是?”崔清水話未出口,卻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寧遠手里捏著的,正是那日在飯局上偶遇張世子時,張世子留下來的名片。
“你的意思是,找張世子了解情況?”崔清水明知故問道。
寧遠點點頭,羅六六卻不樂意了:“找他能了解到什么?你就聽他吹吧!頂多他就是靠老爸關系買了一個上鏡名額,沒想到就恰巧遇到了這一期。”
“無論如何,試一試總比一直蒙在鼓里的強吧?若真是華江的人,說不定我們還可以一舉兩得,正好借助政府的力量消除這個隱患!”
......
接到電話的張世子在腦子里尋思良久,終于想起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像張世子這樣的富家子弟一向都忙于各大應酬聚會,發出的名片少說也有成百上千,要說忘記寧遠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是正常到再也不能正常的事。
可他還是想起了他,那個一臉油光、戴著一副近視鏡、頭發永遠亂糟糟的路人甲!
但他記得他不是因為這個路人甲有何特別,也不是因為自己記性有多好,而是因為那個路人甲旁邊一臉青澀卻又面露剛毅的奇怪姑娘。
那個氣質寡淡,臉蛋清幽漂亮的小姑娘,著實給了他不少印象。當初將名片留給他們,也正是因為她。當然,小姑娘身邊另外一個將他氣的夠嗆、卻又奈何不了的大胖子,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教訓”,由于從小熏陶于父親這個“政界老流氓”做不了敵人那就做朋友的成事思想,他對羅六六的印象也是十分的深刻,甚至真有打算跟他交個酒肉之上的那種朋友,好在以后江湖中有所用處。這也是他留名片的另一個目的。
雖然這通電話是那個不起眼的小子打的,但想起來之后的他依然很興奮,一想到很快就要和那個氣質清奇的漂亮姑娘再會,便有種捕獵成功的感覺。
與張世子約好了見面時間和地點,一行人開上那輛小破面包車,便浩浩蕩蕩的沖了過去。為了壓場,董依琳甚至喊上了李光頭一同前往。其實誰都知道,這個萬惡的女神棍只不過是去湊個熱鬧,哪里有事非哪里就有她,這是她一向的行事作風,也是她一向的最愛。
唯恐天下不亂的董依琳,其實自打第一次見了張世子,知道了他的家勢之后,便一直想找機緣狠狠敲詐他一把,這次終于有了這個見面的機會,她怎么可能放過?她的內心,早就雀躍不已了。
會面地點約在了上次見面的那個大飯店,這樣也好,大家都是熟門熟路。
眾人進到包間時,恰好看到張世子那個強裝出來的一臉“厭世”的表情。他故作深沉的抽著煙,盡顯老態。不過一見到崔清水,好不容易凹出來的造型瞬間就毀于一旦,那張的確有些好看的小白臉上掛滿狼見了羊的滿意蕩笑。
“快入座快入座,本少就知道你們會再次找上門的,沒想到這么快。”他笑著拉開椅子,假裝不經意實則十分刻意的走到崔清水面前,坐在了他旁邊。
正如羅六六猜對了一大半,這位叫張世子的小白臉只不過是借著父親的關系幫助張草草重啟了案件,里頭到底有什么七繞八繞,他自然不知道。不過他坦然的坐在那里,臉上堆滿笑道:“各位稍等一會,有個了解案情的重要人物馬上就到。”
話剛說完,張世子就接到了那通已抓住真兇的電話。電話是張草草打來的,本來他被張世子約在飯店見面的,但此時顯然過不來了。
急急忙忙趕到警察局,卻發現那真兇是幾個長相猥瑣的盜竊犯,儼然不是什么華江組織的人物,從他們吞吞吐吐的供詞中卻也找不出任何毛病,警察最終只能了事收場。
崔清水一陣失望,但他依然想不明白這是個巧合,那幾個盜竊犯說自己對于殺害老人只是對老人的歧視,可崔清水卻不這么認為!如果真的對老人有所歧視,為何偏偏選擇九十多歲的百歲老人,難道六十七十歲,就不是老人嗎?
疑點重重的此事算是再次結案,張草草雖然達成了自己心愿,進入了重案組,但他依然覺得有什么東西被遺漏!
張草草畢竟是一個敬職敬責的人,他很想再說一次“此案不能草草了事”,但心里明白,即使說了也無用。張草草不是沒努力過,可自打那日他查到的一些線索被局長扣留之后,他便知道這件案子的水有多深,靠自己一個人是難以趟出去的!無奈的張草草看著電腦里那份只有自己和局長知道的秘情,陷入了沉沉苦惱之中。
張世子依然吊兒郎當的放下“有事歡迎來找我”那句話就走了。一切看著恢復了正常,唯獨只有崔清水心里明白,這件事絕非這么簡單,越是欲蓋彌彰,越是馬腳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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