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唯聲音雖小,卻還是傳進了鄭冬兒耳里。
鄭冬兒側著眼瞧了瞧管自己叫野丫頭的圓臉女孩,下巴上揚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怎么?我使喚四眼仔你有意見?你跟四眼仔什么關系,心疼他了?”
葛唯也不是什么大氣量的人,性子一向耿直刁鉆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這些嘲諷,圓圓的小臉氣的漲紅,正想“理論上”兩句,卻聽對方搶先一步接著道:“哦對了,忘了這四眼仔已經(jīng)和羅五月分手了,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了……”說完,鄭冬兒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般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個野丫頭!嘴巴放干凈點,胡說八道小心咬到舌頭!”葛唯氣道。
“我本來就是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啊,也沒念過幾天書,這么多年嘴里說出來的話也就這樣了,不過實在讓你擔憂了,還從未咬到過舌頭呢……”說著,鄭冬兒朝葛唯吐吐舌頭,故意露出半截粉粉的小舌頭做了個有些可愛的鬼臉。
一直還未來得及插上話的羅六六,此時被她的鬼臉噗嗤一聲逗樂了,最后笑到前仰后翻倒在了沙發(fā)上,然后側著頭對著一旁的鄭冬兒色瞇瞇道:“你這小丫頭有意思,六哥我看在你長相尚可的份上就認你為干妹妹吧。來,叫聲哥哥聽聽!”
鄭冬兒臉色微怒,任憑有時看著再兇狠猙獰的她,畢竟也是個十幾歲剛處于青春期的懵懂小丫頭,被羅六六這般調戲,瞬間有些詞窮,除了微怒,竟不知該拿什么話來堵對方的嘴!而羅六六也正是吃準了她這點,從昨天在小院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好玩的規(guī)律。
天不怕地不怕的鄭冬兒被羅六六調戲兩句,竟變得瞬間安靜下來,嘴里極度郁悶的蹦出幾個字:“你……你無恥!”之后便不知該罵什么好。崔清水倒是精明,趁這個空檔終于插上了話,這才將話題引入正軌。
崔清水露出和善的笑臉,親切的對鄭冬兒道:“冬兒妹妹來這里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鄭冬兒并不太反感崔清水,撅撅嘴故意道:“我是有些事要告訴你們,不過我看你們并不怎么歡迎我,我這個野丫頭還是回去的比較好。”
“別別別!”崔清水急忙道:“就算你走了,我也不會放棄,本來就打算今天去找你的。”
“哦?找我做什么?難道是想打聽羅五月的事?”
崔清水倒是直認不諱的點點頭:“沒錯,既然你來了,就勞駕你幫我解了這大謎團吧。”
鄭冬兒高傲的昂起了頭輕哼道:“為什么你就這么肯定我會告訴你,別忘了,我平哥是華江的人,我可不能出賣他!”
“既然如此,你來這里想要做什么?”崔清水不急不慌,臉上似乎露出了很有把握的笑。
“好吧好吧,我來是有些事情想告訴你,誰叫我第一眼見到你時就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呢,說實話吧,你們這幾個人里面我就喜歡你,覺得你是個好人,不像這幾個……”鄭冬兒孩子氣的指了指一旁的羅六六,并送他一個超級大的白眼。
鄭冬兒端起寧遠倒給她的水,喝上一大口,這才接著道:“我知道你們很想知道石林那件事,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原委的。”
葛唯眼神閃出一絲質疑:“你這個小騙子,我們憑什么信你?那次在工廠已經(jīng)上過你一次當了,可不會再有第二次!再說了,你告訴我們這些對你并無無好處吧!”
鄭冬兒嘆口氣,語氣突然變得穩(wěn)重起來:“誰說沒好處?我鄭冬兒從不做吃虧的買賣!我說過,羅五月是我的情敵,我不喜歡她,而你們正好在調查她,我不想讓她好過,我想攪亂她的節(jié)奏,就這么簡單!”三言兩語間,透出的那股老練刻薄的醋勁兒,不禁讓她看上去成熟了好多,似乎與剛才那個只會斗嘴耍橫、蠻不講理的小丫頭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最終,鄭冬兒還是將那日在石林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寧遠發(fā)現(xiàn),這丫頭一定是遺傳了她爺爺說書的本事,講起故事來比自己這個專業(yè)的文案更有代入感。這個鄭冬兒,還真是個謎一樣的丫頭……
以下是鄭冬兒講的故事:
說書老頭的確是被人故意安排過來的,而那個真正在背后安排的人,正是羅五月!羅五月找到了平哥,平哥又找了鄭冬兒幫忙,鄭冬兒的爺爺這才被安排講了這么一出聽起來神神乎乎的“鬼故事”。
可事情敗就敗露在羅五月太過心急,也太想掩飾了!欲速則不達,欲蓋則彌彰,為了讓石林所有意外看起來像是真正的怪異現(xiàn)象,羅五月這么一個精明的人,不想最后卻敗在了這么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上。
鄭冬兒說,羅五月接到的任務,便是幫助華江組織找到火蒺藜和蟠珠,并借機綁了崔清水、殺了其他人。
羅五月是個精明能干的女人,也是個為了目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女人,于是她想到一招,借助*套出火蒺藜和蟠珠的下落,并在套出話之后一并解決掉這幾人。
第一次見面約在酒吧,正是她深思熟慮之后的選擇!酒吧是一個聲色場合,環(huán)境使然,來這里的人都會有意無意暴露本性釋放天性,尤其那些個平日里看著再正經(jīng)老實不過的男人,一到晚上進了酒吧,也會完全換了一副面孔。工作在此的羅五月最清楚不過這點了,她將這幾人約到酒吧,便是為了考察他們的性情,從而選中一個可以實施自己“*計劃”的目標對象。
無疑,未來的木訥呆滯、羅六六的強勢和玩世不恭都不足以成為她最好的選擇,而寧遠,這個看起來有些書生氣息、似乎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危害、又看起來不曾有過女人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屌絲,便是她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羅五月很有自信,像寧遠這樣的大氣不成的廢柴青年,絕對能夠輕而易舉地上自己的套!
可是漸漸的,羅五月發(fā)現(xiàn)了棘手的問題:事情進展的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順利,那個看起來癡癡呆呆,廢柴無能的眼鏡男孩,總是有意無意的防著自己。比如上次好不容易說服他交出火蒺藜,卻沒想到最終拿到手的卻是一包被粉碎的、完全看不出形狀材質的東西!最關鍵是,對方僅僅給了自己一小包,而且還振振有詞的說那一小包便足以治愈病痛。
其實寧遠并不是摳門,也并不是信不過羅五月,只不過是隨手借鑒了董依琳的做法,畢竟火蒺藜這種神藥,他并不想將其公布于眾,萬一一個不小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說,和董依琳心思如出一轍的他,也怕斷了自己以后的財路。
雖然拿到火蒺藜,但明顯不夠份量,羅五月是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正準備繼續(xù)做局給寧遠,卻不料這個時候華江組織的人突如其來的在中間橫插一刀。
蠢蠢欲動的羅五月發(fā)現(xiàn)這正好是個好時機,于是與華江a組的人聯(lián)合在一起,想要直接用最粗暴的手段—綁架搶奪來獲取這一切!
好在華江組織分裂了兩派,正如向大霄所言,一派是只顧喪盡天良的用盡一切辦法提取陰陽相合之氣的華江a組,另一派是有些良知,以害人為恥,相信可以借助火蒺藜和蟠珠兩樣神物煉就長生丹的b組。當喪盡天良的a 組再次找到崔清水的蹤跡,想要利用黃小軍將其引入石林,打算在石林中抓獲崔清水,殺了其他人時,以黑衣巨人鄭平為首的華江b組和鄭冬兒則出面阻止了一切......
聽到這里,葛唯臉上再次出現(xiàn)質疑的神情,小嘴一撇,輕哼一聲嘟嚕道:“哼,你這種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行為也太過明顯了吧,同樣是華江的人,我才不相信你那個平哥這么好心出手幫我們,再說了,如若他真的好心,那為何上次在工廠的時候一副要殺死我們的樣子!再說了,若真像你說的a組和b組極不相合,那為何a組和b組的所作所為都是如出一轍,只不過一個將地點設在工廠,一個設在石林?!”
葛唯說的不無道理,上次在工廠時,躲在貨架后面的她將一切看的很清楚,黑衣巨人實在厲害,尤其使的那一招傀儡紙人術,若不是董依琳誤打誤撞的及時出現(xiàn),他們如今估計早已經(jīng)去見閻王的路上了。
再者,根據(jù)向大霄的說法,a組和b組明顯是有分歧的,既然如此,b組在工廠的行為為何會再次復制粘貼般出現(xiàn)在石林?
鄭冬兒道:“上次不是說了嘛,只要你們交出火蒺藜就會放你們離開絕不會害你們性命。而且平哥本就沒打算殺死你們,是你們這幾人太過無賴,拼死抵抗就算了,還一個比一個太難纏,尤其那只肥貓......”一想起那只肥貓,鄭冬兒臉上便出現(xiàn)陰陰郁郁咬牙切齒的表情,她看了一眼眾人,接著道:“我和平哥也是被你們所逼,若不使出點真本事,還如何降服你們從你們手里拿到火蒺藜?”
“至于這奸細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平哥自有打算。a組的奸細混入平哥的b組,這才造成工廠一事的泄露,所以a組想借此嫁禍于平哥,將你們約在石林讓大家都認為是平哥殺了你們。”
……眾人一陣沉默,似乎都在斟酌她說的話。
“我還有個問題!”寧遠道,鄭冬兒的話雖然聽著很有道理,但中間卻忽略了一個邏輯。“如果沒看錯的話,你這位平哥,我們在之前就有打過照面,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已經(jīng)死了,可如今又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保不齊又是一個什么陰謀詭計!”
寧遠這么一說,在場的羅六六和崔清水還有未來瞬間恍然大悟!這個黑衣巨人平哥,不就是那時在金峪村礦場救百歲老人時突然出現(xiàn),打傷崔清水、打暈寧遠的家伙嗎?不正是那個長的像亞洲版巨石強森、被刑滿意下了蠱毒逼問,最終不得已自殺而死的家伙嗎?
兩人不僅長得一模一樣,就連使用的武器也是如出一轍的紙人!雖然羅六六一再肯定的表示死的那位巨石強森身上有紋身,而那晚在工廠所見的“平哥”并沒有紋身,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畢竟,紋身這個東西,既然可以紋,那也就可以洗!
鄭冬兒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看來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口中這位伸張正義的“平哥”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在金峪村礦洞又做過何等泯滅良心之事。
怔了怔,鄭冬兒一臉真誠道:“你們所說的這些我倒是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對天發(fā)誓,平哥這次絕對是站在你們這邊的。為了保護你們,他已經(jīng)耗散了很大精力了。再說了,你們也不想想,我若是早就知道平哥以前就與你們起過沖突,今天也不會跑來跟你們好心好意說這些,反正說了你們也不相信,我這不是閑得慌嗎?”
看崔清水和羅六六兩人沉思之余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鄭冬兒這才繼續(xù)說道:“你們以前跟平哥有什么過節(jié)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現(xiàn)在想告訴你們的是,羅五月這個人你們不得不防!還記得石林里那幾具尸體嗎?那些人就是與羅五月合伙起來,打算聯(lián)手殺死你們的a組的人,好在我和平哥及時趕到阻止了這一切。”
“那些人是你們殺的?”崔清水再次恍然大悟!他想起那日蹲在地上檢查尸體時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每一具尸體上,都有一個明顯的勒痕在脖子上,而那勒痕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殺所致,更像是被什么細細的鋼絲鐵絲所致。當時崔清水還在納悶,這些人為何看起來死得這么蹊蹺,而聽鄭冬兒這么一講就全對上了—他想到黑衣巨人身邊那幾個傀儡紙人,還有紙人身上韌如剛絲的細細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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