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冬兒的登門拜訪讓崔清水等人陷入了深深糾結之中:這個看起來并不靠譜的小姑娘,說出的一番話卻又是邏輯條理樣樣俱全。可到底該不該信她?她的一言一語中又有幾成可以信?這一點,似乎沒有一個人敢輕易下結論。
“這個野丫頭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果非要在羅五月和野丫頭當中選擇一個人去相信,那么我寧愿選擇野丫頭。”葛唯率先發(fā)表了自己看法,性子耿直的她雖然剛剛與鄭冬兒發(fā)生過沖突,卻還是站在了鄭冬兒這一邊:“再說了,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個羅五月有問題,現(xiàn)在看來,果真應驗了吧?”
“可如果羅五月說的都是假話的話,那一開始在酒吧給咱們聽得那段錄音難道也不是向大霄的?還有,錄音中說必須得放棄恢復真身這件事,便也是假的了?”寧遠突然想起最開始在羅五月在酒吧放的那段錄音和影像的事,那段錄音可以不是向大霄的、可當時崔清水的確因為恢復真身這件事暈倒在了酒吧啊,若羅五月是在說假話,怎么又會這么巧合?
寧遠的擔心有好多方面,第一,如果這段錄音不是出自向大霄本人,或者本是出自向大霄本人,但并非他真心的話,那打那個時刻起,向大霄是不是就已經(jīng)出事了?雖與向大霄沒怎么接觸過,可他畢竟是自己親生父親啊,血濃于水這個道理,任誰也是否認不了的。父親出事了,作為兒子的他,還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視不管嗎?
其二,向大霄他們?nèi)羰钦娴某隽耸拢@也從側(cè)面說明華江組織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覷!向大霄和周靖他們的實力,寧遠崔清水都是親眼見過的,若是連他倆都對付不了的人,僅靠自己這些資歷尚淺的小屁孩,不是以卵擊石又是什么?
其三,向大霄他們是在去找蟠珠的路上出了事,那么也就是說,蟠珠很有可能已經(jīng)落在了敵人的手里,從形勢上來看,這點就已經(jīng)足以讓華江占據(jù)上風。而他們接下來的目標,便是崔清水了......
其四,那段錄像又作何解釋?難不成華江的人已經(jīng)將魔抓伸到了苗寨,熊方?jīng)_也已經(jīng)被他們控制了?那么即使不可以恢復真身的事是假,想讓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華江控制的熊方?jīng)_再次幫忙恢復真身,豈不是難上加難的事?搞不好還有可能白白害死熊方?jīng)_啊!這么說來,崔清水想要恢復真身的事情,算是泡湯了?
寧遠將自己擔心的四點和盤托出,聽得葛唯、未來、董依琳、李光頭四人在一旁目瞪口呆。尤其李光頭,半路加入的他,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那張肉肉的臉上露出訝異到想要驚叫的表情,同樣肉呼呼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有些微微顫抖。
這個時刻,便是彰顯智商和推理能力的時候了。智商尚可的羅六六顯得淡定了很多,他不僅淡定,而且再次冷靜分析出了又一個讓人無法淡定的事實!
只聽羅六六粗著嗓子道:“華江阻止小清清恢復真身這件事,他們有著必須要這么做的理由!你們想想,如果小清清真的恢復真身成功了,會不會現(xiàn)在坐在咱們面前的人就不是小清清,而是小佼佼?那么此刻的小清清又會去了哪里?從小練習法術的他能力又會怎么樣,一旦恢復正常,會不會突然變得很強大?還在不在華江可控的范圍?......這些雖然是猜測,但也是風險所在,這些風險都是華江組織需要考慮的!再者說,如果小清清脫離了現(xiàn)在這副身軀,那么華江的人費盡心思追蹤了這么久,最后發(fā)現(xiàn)真正想要的目標人物早已失去了控制范圍,豈不是要郁悶壞了?這種前功盡棄的局面,對于他們而言,肯定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吧?”
崔清水點點頭,羅六六這番解釋倒也合理,如果華江不阻止自己還魂恢復本身這一行為,那很有可能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不對不對!崔清水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上次遇到向大霄時,羅六六還不在場,他并不知道向大霄他們說的其他一件事!向大霄說過,華江實施這個計劃,不僅需要自己,還需要一個同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現(xiàn)的女孩。那盡管自己恢復真身離開了他們的視野,但李佼人這個活生生的符合要求的女孩還在啊......
突然,他腦海中出現(xiàn)一個古怪的念頭:自己千里還魂到李佼人身體,難道不是父親所為,而是華江組織故意所為?這么一來,他們就可以將自己和李佼人兩人捆在一起,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華江那邊,跟不需要費勁力氣分兩撥人去控制自己和李佼人,只需投入一半的精力便可?……
不,這種詭異的手法太嚇人了,而且相信華江的人再有能耐,也沒人能懂這種法術吧!千里還魂,除了父親從古書上學來,還能有誰有這個能力?……
崔清水搖搖腦袋,將這個不祥的念頭極力抑制了下去。
“難怪羅五月會受傷!那按小野丫頭的說法,羅五月受傷是他們所為了?”這么想著,卻聽葛唯又開始分析,她發(fā)揮了極大的想象力,將羅五月受傷的過程在腦海中像過電影般播放了一遍,然后將這段猜測講了出來:“肯定是雙方在激烈打斗中,羅五月不慎落入了河里,這才激醒了河里那些七思鰻。好在她命大后來又遇到了我們,否則估計也要和那幾個華江的人一樣,變成石林里的一具尸體了。”
“恩.......”她這番分析很有邏輯,贏得了所有人的贊同。
“可是為何羅五月被咱們救出來后又與鄭平和鄭冬兒和好了?”一直在聆聽的董依琳突然沒頭沒腦問了句。
“怎么和好了?若是和好了鄭冬兒還會跑來跟咱們交底?”寧遠沒好氣白她一眼。
董依琳臉上閃出一絲輕蔑和無奈,懶洋洋道:“你這智商呀......嘖嘖......若沒有和好,她為何要找鄭冬兒的爺爺幫其圓謊,還說什么石林多古怪,恨不得將咱們在石林經(jīng)歷的一切都歸功在‘古怪’二字上!”
“還有個問題!”從未發(fā)表過看法的李光頭突然道:“那個小野丫頭不是說了嗎,羅五月是自己的情敵,也就是說,鄭平其實喜歡的人是羅五月?既然他喜歡羅五月,為何還要在石林里對她下手?難道真的是為了救咱們?為了一幫不相干的人與自己心愛的人動手,反正我是不信!”
“有道理,我也不信!”連寡言的未來也發(fā)言道。
還真是人多力量大!每個人紛紛發(fā)表的看法都有著十足的證據(jù)立足,三言兩語間便將羅五月和鄭冬兒、鄭平、華江組織的行為剖析了個透!可盡管這樣,仍然有無數(shù)個疑團放在那里,不容反駁!
沒錯!這正是崔清水想說的!若是羅五月和鄭冬兒鄭平兩人真的翻了臉,為何那日鄭冬兒的爺爺還會答應幫忙?而且正如李光頭所言,鄭平作為一個華江的人,怎么會因為自己這些人而傷害羅五月?
華江的人,恨不得自己這些人死在那里吧!
而且還有一點是他不知道、但寧遠很清楚的,那天晚上從鄭冬兒家小院回來之后,寧遠去找羅五月時,羅五月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nèi)ミ^小院的事情,那么這個消息,不是鄭冬兒透露給她的又能有誰?
鄭冬兒這個小丫頭,果然沒有說真話!可她跑來這里鬧這么一出,到底又是為了什么?前前后后分析了這么一通,眾人只覺這根線越繞越亂,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
鄭冬兒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怔怔的望著那堵土墻發(fā)呆。
土墻對面是平哥的小院,她家與平哥家,只有一墻之隔。可盡管是一墻之隔,盡管是每天見面的好鄰居,自己還是比不過羅五月那個狐貍精在平哥心中的地位!
想到這里,鄭冬兒便有些憤憤不平,清澈的眸子里瞬間多出一團難消的怒火,咬牙切齒自言自語道:“這個羅五月,真是個狐貍精!”
鄭冬兒自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跟在平哥屁股后面,儼然一個十足的小尾巴。在鄭家莊時,平哥尚會時時刻刻護著她,可自打自己不顧一切的跟著他來到了城里,這個從小讓她崇拜無比的英雄卻變了,他不再處處護著她,還總因為羅五月的事與她發(fā)生爭執(zhí),他說他喜歡她,但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而且,從他看向羅五月的眼神可以看出,明顯是被羅五月這個狐貍精給勾引住了......
平哥被狐貍精給勾引了,所以才會說出與自己只是哥哥妹妹情分的話,這是年僅十六歲的鄭冬兒的看法,而讓平哥回心轉(zhuǎn)意的最佳方法,便是除了這個礙眼的狐貍精。
鄭冬兒雖然年齡只有十六歲,但從小跟著爺爺四處走街串巷說書的經(jīng)歷,練就了她過強的生存手法,她有著同齡小孩沒有的韌性,也有著同齡小孩沒有的江湖氣息!這種江湖氣息,可不止于校園斗毆之類的小打小鬧,從小聽著爺爺說水滸長大的她,最向往那種打打殺殺的江湖生涯,可惜沒能遇到那個可以攜手闖江湖的人!
平哥?暫時看來更是不可能了,因為平哥的魂被狐貍精勾走了!
可是,想通了一切的鄭冬兒決定,既然平哥不愿與自己攜手闖江湖,那自己便主動陪著他,這不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攜手于江湖”嗎?尤其跟著他從鄭家莊搬到這里,繼續(xù)做鄰居的同時還可以幫他做一些事情,想想就浪漫......和刺激!
鄭冬兒爺爺拗不過孫女,只能答應搬到長沙市這條窄巷小院,可這里不是鄭家莊,爺孫兩的衣食住行都需要更大的開銷,對孫女疼愛寵溺、千依百順到無可附加的他,開始走街串巷的賣力掙錢。
當寧遠崔清水幾人順著爺爺?shù)木索找上門時,一開始的鄭冬兒顯得十分的抗拒和不耐煩,可沒過多久她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因為從這幾人言語間可以聽出,他們是沖羅五月而來,那么自己何不借著這幾人的手,將羅五月這個狐貍精給解決掉呢?
想到這點的鄭冬兒血脈澎湃,于是在那日早上,迫不及待的找上了崔清水,將自己早就在心底編好的故事說給了他們聽。鄭冬兒對自己講故事的能力很有信心,一是得益于爺爺言傳身教的熏陶,二是,在這個故事之中,百分之九十的話都是真話!除了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只要到時候再表現(xiàn)的真誠一些,對方怎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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