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股能量很古怪啊！” 阿虛好奇的看著陳元體內亂竄的紅芒，這股能量連她都感覺到有些畏懼，可卻根本不傷害陳元的身體，反倒是像個頑皮孩童在搗亂，雖然不兇險，但還是極其的難受。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跟殺意有關，我管這東西叫殺戮武韻。”陳元苦笑道，他的意識全部集中在腦海，倒是可以跟阿虛說話，外界的事情就無法感知了，他問道：“我真的安全了嗎？是誰救了我？”

    “哼哼，還能是誰，就是害你變成這樣的那丫頭咯，這搞不好還是個陷阱，那看守的地方可是有更修為更高的人，可卻讓她輕松離開了。”阿虛惡意的猜測著。

    陳元沉默了少許，嘆息道：“哎，回頭再好好問問她吧。”他面色尷尬起來，說道：“阿虛，你可知道怎么辦？我總不能這么一直下去吧？”

    “嗯，這能量有些奇怪了，明顯跟你們人類說的武韻有些不同。”阿虛有些疑惑，他見陳元更加懵，便解釋道：“武韻是法則最初的一種表現，雖說也是稀奇古怪包羅萬象，但你這東西明顯有些不同。”

    這番話說得陳元更加沒頭沒腦的，阿虛繼續解釋：“法則其實就是天道之下的一些規則，你也可以理解為你們人類中的那些規矩。法則只是一種表現，而你體內的紅色氣息卻是含有能量，雖然這能量只是跟你所說的殺戮武韻共存剎那時間，但也夠奇怪了。”

    “你這殺戮武韻可以吸取生機提升自身，有些類似吞噬類的法則，但其殺傷力又明顯有些太大，不像吞噬類，反而類似毀滅法則。”阿虛慢慢尋找記憶中的知識，可還是對陳元的殺戮武韻沒有一個恰當的解釋。

    最后她干脆放棄道：“算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解決的方法也是有的。”

    “那就行了。”陳元才懶得關心這武韻有什么問題，先解決了麻煩再研究也不遲。

    阿虛想了想，說道：“第一個方法，你可以將精氣之種上的那圈紅色散去，那是殺戮武韻的根本，只要散去根本它就無以為繼，應該就能消失了，缺點就是之后你還能不能修煉回來，就是兩說了。”

    陳元自然不想用這個方法，這殺戮武韻雖然用起來有些麻煩，但其威力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怎么舍得放棄掉。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讓這殺戮武韻認同你，這東西雖然有些古怪，但必然也是一種法則雛形，若能得到法則層面的認同，那這武韻你操控起來自然就更加容易了。”阿虛緩緩補充道，“但這也有一個可大可小的缺點.....”

    “什么缺點？快說啊！”陳元覺得這個方法可以，但具體的辦法還要阿虛指點才行，他可不知道用什么辦法。

    阿虛只是微微考慮，就道：“之前已經跟你講過，法則乃是天道之規則，凡是法則認可之人，可以得到天道庇佑，同樣，天道既然庇佑你，也可以懲罰于你。上古時你們人類練氣士大多都是逆天之人，我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你既然有練氣士之資，我也就不便替你做出決定。”

    陳元還以為是什么麻煩，他爽快道：“這算啥麻煩，快教我怎么弄，我難受死了，我可沒有什么逆天之心，天道不會懲罰我的。”

    阿虛見他滿不在乎，就放下心來，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這如螻蟻般的人類，自己為何要跟他說這些。難道自己潛意識覺得對方有成為那種逆天的可能？想到這里，阿虛心中有些彷徨，她沒有忘掉自己在陳元丹田構建源火空間之時，那無故消失的近半本源。

    陳元按照阿虛的指點，緩緩將靈魂之地放開了一條縫，一道紅芒迫不及待的就鉆了進去。他猛然感覺后腦勺像是被人錘了一擊，思維都變得混混沌沌。腦中的念力忽然散開，靈魂之地暴露在了殺戮武韻面前。

    阿虛微微咬咬牙，自語道：“想必也不需要我的力量幫你逃脫，那這份本源就用在這里吧！”沒有遲疑，阿虛打出一道藍光，瞬間從陳元的丹田到了腦海，然后將他的靈魂之地裹了起來。

    “果然很奇怪！連我的本源之力都敢惹。”阿虛看著幾縷強自沖進藍光的紅色能量，微微有些好奇。她現在雖然虛弱，但其本源十分的高階，可這些只是一點法則雛形的殺戮武韻卻是絲毫不畏懼。

    這時候陳元有些后悔了，他的意識掉進一個虛無的空間，感知范圍內只有紅色的光芒。而且這些光芒并非虛無，而是實質一般的存在，每一刻，都有無數的紅光穿過他的身軀。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化為渣滓，但下一刻，他又恢復了原樣，然后馬上又是萬箭穿身，然后恢復，然后繼續。

    難道這殺戮武韻的認可需要死上無數次嗎，陳元想要甩動混沌的腦子，卻是根本無法移動分毫。這空間仿佛就是為了讓他一次次體驗死亡和毀滅而已。

    腦子轉動越來越慢，當他感覺紅光在慢慢散去的時候，忽然間又濃郁起來。他慢慢有些支持不住，這般痛苦根本無法適應，更是連發泄的資格都沒有。

    直到他快要昏迷之時，紅光中忽然出現一道灰芒，與那些紅光一起刺進陳元的身軀。然后他就感到腦中忽然清明起來，順帶著痛苦也更劇烈了。

    陳元在深層意識空間中遭受折磨，阿虛在替他守著靈魂，有些焦急的計算著本源之力的消耗。她提出這個意見也只有理論上的依據，沒想到真正開始后她就大大的后悔了，她為了保護陳元的靈魂不至于一瞬間就被摧毀，本源之力消耗的相當快。而且陳元失去意識之后，精氣之種上的那圈紅光也不安分起來，散發出更多的紅色絲線直接沖向靈魂之地，讓阿虛的境況更加艱難。

    外界的一個山洞之中，顧瑩瑩擔憂的看著陳元的身體，不停的給他喂食丹藥。

    “師兄，你到底是怎么了，嗚嗚。”顧瑩瑩替他脫掉了衣服，陳元有些瘦弱的身軀在她眼前，她卻完全沒有任何遐思。那皮膚上一直往外溢出血珠，擦拭掉之后又會溢出來，在她面前的已經是個血人了。

    正在她驚慌之際，陳元的身體一陣痙攣，身體勾出一個怪異的形狀。她趕緊過去將他抱住。

    這時候，陳元的眼睛睜開，雙目中完全是通紅的血色，充滿了暴戾恐怖的氣息。少女趕緊丟開手，驚叫的退后幾步。

    但這一聲驚叫卻讓明顯失去了意識的陳元所察覺，血紅的雙目慢慢聚焦，看清了顧瑩瑩的面目。但其中卻無任何的情緒可言。

    陳元的身軀猛然一躍，在顧瑩瑩還未又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就將其按在地上。血淋淋的手掌就要往她的胸口刺去。

    “呀！”顧瑩瑩驚恐中大叫出口。這一道聲音仿佛換回了陳元一絲理智，他的手臂頓在了半空。

    “啊！”一聲痛苦的嘶吼從陳元的口中發出，不過僅僅頓了一個呼吸時間，這只手一把抓住少女的黑色衣服，猛的一扯，布片紛飛。

    顧瑩瑩呆呆得看著滿身是血的瘋狂青年，腦中已經變得一片空白，她低聲呢喃道：“師兄，都是我的錯。”一滴淚珠從眼尖緩緩溢出，滴落在堅硬的巖石上。

    下身傳來劇烈的痛楚，險些讓少女暈倒過去。她口中依稀還在呢喃著，“對不起。”

    “嘿嘿，人類真有意思。欲念居然可以壓制殺念，實在是太有趣了。”源火空間中的阿虛這會兒狀態也是十分的不好，她本來嬌美的面龐極為蒼白，整個身軀還在微微的發抖，若是細看之下，還能發現其本來八九歲的樣貌在緩緩的退化，只是這兩句話時間，身高就矮了一些了。

    “這下虧大了，本源只夠維持真靈不散，看來要好好休息了。”她感覺到了疲倦，想要閉上眼睛，卻是猛然一怔，他仿佛想起在哪里見過類似陳元那殺戮武韻的東西，但她只是想起一縷，記憶就莫名的混亂起來。

    “啊！！！”已經縮小成五六歲的女童抱著頭喊叫著，只是這方空間依然寂靜如斯。半晌后，阿虛才抬起頭，她的瞳孔中有疑惑，有恐懼，就是沒有平常對一切了然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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