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季云信身附兩項大功,眾人自然是笑臉相迎,連聲巴結都唯恐來不及。
聽到季云信已經在王府門口的消息之時,季光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臉上浮出欣喜的笑意,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到議事廳門口,正瞧著季云信和九歌往這邊走來。
季光是拉著季云信的手重新走進的議事廳,自從季光稱王以來,還不曾這般欣喜若狂的迎接過誰,可見此次季云信這兩件事辦的實在是甚和他的心意。
一旁站著的季云禮臉色鐵青,雖然嘴角上揚,卻讓人絲毫感受不到他的快樂。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季云信身旁站著的九歌,恨不能噴出火來。
九歌知道有一束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她感受得到,這其中有思念,有怨言,有怒氣,更有詢問,但她現在什么都不能做,否則朝堂之上便定會流言四起。
索性的是季光專心致志在聽季云信上報此次大戰的詳情和新政推行的進展,并沒有注意到季云禮此刻異樣的目光。
季光聽罷,大笑三聲,“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原本是想讓你去推新政,卻沒想我兒卻帶回來這么大的軍功!你說吧,想要什么封賞?”
季云信聽到要封賞,連忙后退,躬身作揖道:“父王容稟。此次韓亮突襲我北方邊境,時值蒙將軍和司徒將軍剛剛換防完畢,正在整頓之時,若無九先生的回天神計,恐怕魁安早已失守,兒臣也絕無可能站在此處與父王對話。”
“哦?”季光一時間倒是來了興致,“那吾兒倒是說說,九先生如何神力回天,助你等圍殲敵軍的呀!”
聽完季云信所言,季光一臉贊賞的看向一旁一直弓著身的九歌。心中暗喜:這個九歌果然是個福星,如此這般危急情勢之下,都能讓她化險為夷,別說,這個諸葛百里還真是所言必中啊。
既然季云信親自替九歌請功,季光也不含糊,直接便想封九歌一個散騎侍郎的位置。卻被九歌當場婉拒了。其實原因九歌不說,知道的人也大致都猜得到。女扮男裝這事,若是光天化日之下暴露的久了,自然是瞞不住的。
所以推來推去,在季光的一再要求下,九歌總算是提了點自己的需求—她想搬出王府,自立府邸。
一來九歌不愿意在住在全是妃子的內院,二來只要住在王府,便免不了要與季云禮和季云信這兄弟二人見面,到時候糾纏起來,怕是更加尷尬。只有自己避開,想來才是對大家都好的法子。
季光自然一眼便看透了九歌這要求背后的真正目的。心嘆:這姑娘也算是識大體的人。便準了這要求,將城南的一處宅子賜給了她。
九歌當天便搬了出去。
南城的宅子原本叫做天福居,九歌覺得自己這命數實在擔不起這天福二字,便改做了陋室,想在這繁華的烏蘇城不要太過引人注意。
因是王府的財產,所以宅子原本便帶著一位管家和兩位婢女,平日里打掃管理這座宅子,九歌并非驕奢之人,便沒再招宅人。
收拾了兩日,陋室這才收拾停當,九歌看著院子角落里的紫竹,享受著這太陽照在臉上,難得的安靜時刻。
可這寧靜似乎沒過多久,便被白叔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先生,懷善候在外面求見!”
九歌眼睛一閉,心中嘆道:“唉,罷了罷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白叔,請讓侯爺至正廳稍后,我即刻便到。”
……
云禮并非一個人來的,王將,李爾跟在身后,后面還有幾名小廝,抬著許多大箱子,候在正廳。
九歌從外面進來,瞧見了這陣勢,心中不免有些反感。但礙于白叔等人在場,還是同云禮劃清了界限,寒暄起來,“懷善候蒞臨九某這陋室,不知有何指教。”
云禮心中正是有些生氣,自從九歌從魁安回來,都沒給他機會好好看一眼。如今到了這偏僻的城南宅子里,竟然還要這般打妄語,實在是心意難平。
見云禮不說話,臉色也不大好看。九歌自然知道他在氣什么,轉頭對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叔道:“囑咐藍心倒些茶水來,好好招待一下這幾位小廝。之后你們便退下吧,我與懷善候乃是舊識,爾等不必在此伺候了。”
白叔前腳剛走,季云禮便沖著王將、李爾使了個眼色,二人便走出去,關上了正廳的門,轉身守在門口。
“公子,如今九歌身份不便,實在不能再像往常那樣,你我之事,還是抽刀斷水的好。”
原本云禮心中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聽九歌這么說話,更是怒從中來,疾步走到九歌面前,雙眼直直的盯著九歌,九歌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連連后退,云禮卻沒有絲毫放過她的意思,緊緊貼著九歌,將她逼到了墻角。
“九先生真的就這般鐵石心腸,將過往的那些美好說忘便忘啊!”云禮一拳砸在了九歌頭頂的墻上。
九歌心里突然泛起酸意,眼淚一下子便涌在了眼眶里。她哽咽著聲音道:“難道公子以為九歌愿意背棄誓言嗎?難道公子以為九歌就不會心痛嗎?難道公子真的不知道九歌這樣究竟為的是什么嗎?”
說罷,眼眶中的淚瞬間滴落了下來。云禮見九歌這般楚楚可憐的落淚,心中的怒氣早已消失了大半,連忙伸手替她擦淚。九歌卻執拗的別過頭去。
“你別哭了,我只是一想到你與二哥一起,我便生氣!”云禮強行將她的臉轉過來,輕輕的用衣角將她臉上的淚擦干凈。
九歌突然間伸出雙手抓住了云禮的雙臂,眼神正定,嚴肅務必的說道:“公子,你我的緣分已然是這樣了,我們何不將這份感情藏在心底,將精力放在天下蒼生的事情上,完成你我當年的心愿。要是再這般自怨自艾下去,我們要對不起的人更多。”
九歌這番深情表白,在云禮眼中卻成了拒人千里,他踉踉蹌蹌的后退,“我當初為了你無奈娶了程依,現在你卻要以這為借口離開我,若說你沒有變心,怕是連三歲的孩童也要嗤笑了!”
“公子~”九歌聽云禮這么說,便知他定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解釋,但奈何云禮根本聽不進去,是啊,丟了自己最珍愛的東西,哪能不心痛呢。
“不,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云禮搖著頭,一臉陌生的看著九歌,轉身開門喝道:“王將李爾,我們走!”
……
一日清晨,京兆府門口的登聞鼓被人重重敲響。這鼓設立至今,也只響過一回。林府尹打著瞌睡上了堂,迷迷糊糊的拍了下驚堂木,質問道:“堂下何人,又是因何事來敲登聞鼓?”
堂下站著的白須老者道:“草民乃是坤泰戲班的班主,前來報案,戲班名角蕭飛飛已經失蹤三日,生死未卜,還望大人做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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