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姐姐你知道嗎。宮女在林雅音的住處找到了一件披風,上面用血寫著一個大大的歆字。”
“什么?歆?”吳語嫣有些驚訝。
“是啊,就是歆婕妤的那個歆!現(xiàn)在宮里都傳是歆婕妤害死了陳靜,用自己的妹妹當替死鬼呢。”
不同于周蕓晴的激動,吳語嫣覺得這件事中有些不同尋常的詭異。為什么林雅音一進浮云宮就死了,像是有人故意操作。還有那件披風,為什么就單單寫了歆字,還那么巧的被人找了出來?
“周妹妹,本宮還有事,你先回去吧。”吳語嫣想去看看林雅歆,便讓周蕓晴退下。只是,她沒注意到周蕓晴的表情瞬間變的陰沉不已,抬頭的一剎那又變回了正常。
“那妹妹就先回去了。”說完,笑著行了禮。
周蕓晴走后,吳語嫣帶著人去了玉泉宮。她到的時候,王錦云也在那里。
簡單的打了招呼之后,吳語嫣直接開口問林雅歆。
“我聽周才人說林御女死了?不知妹妹有何想法?”
“姐姐不必擔心,不管她到底是生是死,如今都只能是死了,已經(jīng)不能對我們造成什么影響。既如此,又何必在意一個死人呢?”林雅歆淡淡的說著。
“我只是擔心妹妹,那件披風,外面的人傳言妹妹才是殺人真兇,所以……”吳語嫣很擔心林雅歆,畢竟她曾經(jīng)替自己說過話,而自己也站在了她的陣營里,若是她有什么事,自己恐怕也會成為目標。
“無礙,宮里無中生有的事情太多了。”林雅歆也在想這件事,只是還沒能想到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那如今,我們應該怎么做?”吳語嫣問。
“以不變應萬變,既然有人出招了,那么很快就會有新的情況發(fā)生。總不能只是單純的放出流言來詆毀我吧。”
“是啊,如今這個傳言一出,宮里盯著歆兒的眼睛可不在少數(shù)。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現(xiàn)在做什么都容易被她們認為是心虛。倒不如什么也不做,見招拆招。”王錦云也同意林雅歆的看法。
由于玉泉宮什么反應也沒有,宮里的流言傳的越來越過分。
與后宮的波瀾相同,前朝此時也處于不平靜的狀態(tài)。
前些日子,柳石緣舉報昭惠將軍通敵,李奕乾把這件事交給了刑部的人去調(diào)查。今日,刑部的人有了結果。
“皇上,經(jīng)刑部查證,昭惠將軍并未通敵。”
“哼,你這么說就是本將軍誣陷吳巖了!”還不等李奕乾說話,柳石緣就站出來呵斥楊凌。
“臣只是就事論事,并沒有針對大將軍的意思,還望將軍見諒。”楊凌倒是沒有很在意柳石緣的話。
“不知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吳巖的清白,要知道當日朕可是親眼所見昭惠將軍通敵的書信!”李奕乾沒有計較柳石緣的無禮,而是問楊凌要證據(jù)。
“經(jīng)對比,臣發(fā)現(xiàn)昭惠將軍的手記中,凡涉及到‘奕’字的,都以也字加一橫代替,想必這是為了避開皇上的名諱。而張副將呈上的書信中,并沒有這樣的處理。”楊凌一五一十的將調(diào)查的結果說了出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呢?”柳石緣對這個說法表示很不滿。
“臣以為,一個人可以偽裝一時,但不能偽裝一世。更何況手記是昭惠將軍隨手所記,他沒有必要偽裝什么,如此只能證明,這是昭惠將軍的習慣所致。”楊凌不緊不慢的說。
“這只是你的推測,還有什么證據(jù)?”李奕乾接著問。
“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不同之后,臣從書信和手記中各取了幾頁分別送到了幾個不同的書法大家那里鑒別,他們認為,雖然書信模仿的很像,但對于一些字在細節(jié)的處理上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所以,這些東西出自兩人之手。”
“那信上的印鑒你要怎么解釋,那可是昭惠將軍的私印,別人如何能得到?總不會也是假的吧!”柳石緣眼看吳巖就要洗白,自然不肯這么簡單的放過他。
“那上面的印鑒經(jīng)鑒定,確實是昭惠將軍的私印。但臣詢問過昭惠將軍,年前他有一次在府中喝醉了,夜半醒來發(fā)現(xiàn)身上的印鑒不見了,第二日卻出現(xiàn)在了書桌上。他對此留了個心,當時就將此事秘密匯報給了皇上,敢問皇上可有此事?”楊凌說完看向了李奕乾。
“確有此事。”
“據(jù)臣所知,昭惠將軍和芝沁大長公主年前回京,身邊的副將也都隨他二人回來住在了將軍府。而臣調(diào)查過,將軍所說的喝醉之日,是張副將將他扶回房間的。而且,與張副將同住的副將也說張副將當晚沒有回去睡覺,直到第二日早膳時分才回去。由此可見,當日趁將軍喝醉拿走印鑒的極有可能是張副將。”
“如今張副將在哪里?”李奕乾問。
“當日皇上雖下令將昭惠將軍打入天牢,但府中諸人并不受限制,想必還在昭惠將軍府。”
“小沐子,你帶著一隊侍衛(wèi)去傳旨,讓張副將立刻進宮,若是反抗,就地斬殺。”李奕乾的命令中不帶一絲起伏,但是任誰都聽得出這其中蘊含的殺意。
“是。”
直到沐修離開很久,殿中的眾臣才反應過來。
安國公趙景最先站了出來。
“皇上,臣以為張副將是大將軍帶著來舉報昭惠將軍的,而大將軍在此事中也一直偏幫張副將說話,不知他是否與此事有關。”
“你胡說!本將軍怎么可能做出那等叛國之事!”
柳石緣一見安國公站了出來就知道大事不妙,要知道,他們可是老對頭,更何況貴妃和德妃在宮里也是勢成水火的局勢,這皇后之位,誰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做呢?自然是不遺余力的想要對方倒霉。
“那不如大將軍先解釋一下我的疑問如何?”
安國公以軍功起家,最后還得封國公,自然不會害怕柳石緣。
“你……皇上,臣對您和華國絕對是忠心耿耿!只是那天張副將說有昭惠將軍通敵的把柄想通過臣呈給皇上,臣才斗膽帶他入宮的,除此之外,臣什么也不知道啊!臣全都是因為信了張副將的話,氣憤昭惠將軍通敵才會如此針對他!還請皇上明查!”柳石緣此時也不和趙景爭辯,只向著李奕乾表忠心。
“皇上,臣以為應該革除大將軍的職務,徹查此事!”
朝中勢力最大的兩位武將相爭,各自旗下的官員自是幫著自己的人說話。于是,這天的早朝就變成了兩派人吵架,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不參與其中,只在旁邊看熱鬧。
李奕乾看時辰差不多,就喊了停。
沒多久,沐修快步走了進來。
“皇上,奴才去到昭惠將軍府,沒有見到張副將。問了府中的下人才知,張副將自那日昭惠將軍被收押就再未回過將軍府。眾人只當他是沒臉見人才躲了起來,奴才在張副將從邊關帶回的包袱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
說著,沐修拿出了一個戒指,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
“拿上來。”
李奕乾拿過那枚戒指,突然,他的內(nèi)心一震。這是嵐國的花紋,上一世他在嵐國使者團的衣服上看到過。
又是嵐國!原來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手就已經(jīng)伸得這么長了嗎?
起初吳巖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只是想借機找出軍中的奸細,沒想到竟是嵐國的人混到了軍中。看來,兵部里面也不是那么干凈。
“去給大將軍看看。”李奕乾示意沐修把戒指給了柳石緣。
柳石緣看了一會兒,突然大聲道,“嵐國!這……皇上,微臣不知啊!”
“若不是刑部的人心細,恐怕昭惠將軍已經(jīng)人頭落地,大將軍一句不知就想蓋過去嗎?”趙景看著李奕乾和柳石緣的臉色,又聽到嵐國二字,瞬間明白了這張副將的來歷。與嵐國扯上關系,看柳石緣這次還怎么逃脫罪責!
“皇上,臣有罪!臣不辯忠奸,沒有看出這竟是敵人的反間之計,險些害了昭惠將軍,求皇上責罰!”柳石緣知道此時再辯解只會讓李奕乾更加憤怒,索性認下了不辨是非的罪過。
“這些日子倒是苦了大長公主,每日擔驚受怕不說,還要蒙受別人的指指點點。”
丞相狀似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點出了本案的另一個受害人——芝沁大長公主,要知道凡事牽扯到了宗室,那就可大可小。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爭端。
“依臣之見,定要嚴懲大將軍才能服眾啊皇上。”趙景死咬著柳石緣不放,他的話落,自是有一些跟在他身后的人附和。
而另一些附和的是家中勢力和宗室相關的官員。
“大將軍為國征戰(zhàn),戎馬半生,怎能因此就獲嚴懲之罰?”
此時,柳石緣認了這條罪自是不能再辯解,跟在他后面的人都奮力的反駁著那些要給他定罪的人。
“皇上,臣以為雖說大將軍為國征戰(zhàn)半生,但昭惠將軍何嘗不是為國盡忠!昭惠將軍與大長公主常年駐守邊關才有我等的安穩(wěn)日子。當日大將軍只想著將昭惠將軍下獄,為何不顧及他的功績,而只想著將他推向必死之地?如今真相大白,若是皇上不對大將軍做出處理,那么軍中將士如何能不心寒哪!”丞相一反往常的低調(diào),旗幟鮮明的跟柳石緣“開戰(zhàn)”。
“皇上,大長公主在殿外求見。”正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文臨進來稟報。
“哦?”
“皇上,先前去昭惠將軍府的時候,大長公主問奴才發(fā)生了什么事,奴才就告訴了她,想必是為了此事而來。”沐修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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