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光方一入體,原本出現在魔天峰的瀑布便立即懸空而下。瞬息后,爆射開來,點點星光化成無盡的瓊白之水匯入那瀑布之中。
同時,于巳丹田內一陣喧囂,嘶吼、咆哮之音震耳發聵。三息后,仿佛滾滾瓊白之水從其內直接噴向于巳周身。
他一時間手忙腳亂,意念靈氣壓制丹田地躁動,意念天尊劍懸立七寶彩蓮上方遮擋瓊白水流。
體外,而那條瀑布也漫溢出股股狂霸的水流,他無法阻擋,齊齊裹向自己。
一陣巨痛傳來,因為這瓊白之水一與他身體接觸,從其身上生出無盡的黑色之物。瓊白之水一遇到此物立即便發出犀利的華光,直接將他周身肉眼而見的洗滌起來,仿圣是在凈化其本已潔凈的軀體。
也就是在這凈化的過程中,他抵御著挖骨般的疼痛。在忍受巨痛的同時,深有感觸。這何曾不是自己正在走的路,這不正是自己將來欲達到的最終目的嗎?
他堅毅地收回目光,沒有再做徒勞的抵抗,任由仿佛由瓊白之水和時光之河組合而成的“長虹”將自己淹沒。
他更沒有取出任何法寶、神兵抵抗灌體的長虹,只是掐指在自己胸前,雙眼微閉,靜靜地懸在捆仙索之上。
須臾,只感一股精純的法力從自己身上流動了起來。幾乎同步,在身體周圍,七寶彩蓮自成的空間和圓滿木屬性的識海內,形成了一條小溪。
這小溪方一成型,便沖出他體內,憑空出現在他的周圍。
這時,卻見他心窩處一點精光一現,而后還不待他察覺,便是一道白色流光從自己心窩處飛射而出,落入了此處空間的滾滾河水之中。
這精光方一落入瓊白之水中,那滴最先出現的瀑布立即便奔自己靠攏,最后與其匯集在一起,同時飛落體內。
他沒有一絲痛苦,反而如魚得水,在瓊白河中融入的天水中全身居然熠熠生輝
就在此時,在他的識海內,自己感知到了一個面目滄桑,身上虛幻淡泊平靜之氣洋溢,穿著灰色道袍之人出現在眼前。
其身穿灰色陰陽道袍,腳穿芒鞋,站在虛空中。
他放眼望去,一股大道氣息撲面而來,隨著一句句大道箴言從其口中傳出。他心神漸漸沉浸在其中,如同進入到虛幻的世界內,對大道進行著聆聽和領悟,不斷地與大道貼合。
同時,虛空中飄來縹緲之音:
瓊水靜守,納百川而有容。壁立千仞,匯時光而聚河。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慧。
人生而有罪,落地而啼,其貪生!患得不均,嗔其得!故思一人,其癡戀!謂之罪也,殊途同歸,圣言:貪嗔癡。道曰:妄妒癡。萬般皆變,癡者同源。
世人癡情,然其善變,離而有續。雖有白首不離,不過寥寥爾!天數有定,變數有常,其所癡者,不過天下定數,定數變數,難逃命數。
或有清高之人,脫命理,篡天意,然命數有常,命數有償。篡天意逞一時,其所償者,亦所護者。是故其癡妄者亦不得果。縱使清凈高潔,而人生兒有欲,何有不貪?
天下萬物,皆有癡妄執念:人癡情,獸妄食,鳥執空,魚念水!天道之下俱螻蟻,不以對錯而論,更亦厲害否?逆天則阻,順天則助,天道無情,天道無罪,無癡無妄,則無懈可擊!
自言,其癡不過證道,妄不過全道,吾雖師玄門,卻不以為然,自修得隱門數法!吾師常妄撥亂平正,殊不知其所妄者皆非吾所妄也!
吾自有癡妄,順心而為,然終不得逍遙。是脫天而行,終得自在逍遙!
聆聽虛幻老者之言的同時,他仿圣落在一個平坦的山坡上,只感知到自己的身軀進入了一處神秘的所在之地。
這里是一個千丈方圓的巨大緩坡,突然出現在面前。
“難不成這便是真偽坡嗎?”猶疑片刻,心中喃喃道。
“何為道,何為智,何為慧,何為勇與謀?這諸多的真諦需要你慢慢去感悟。”
于巳耳邊依然縈繞那縹緲的聲音,隨后便歸于了靜寂。
這是何意,難道這“仙人”老丈是在隱晦自己面對眼下的局勢,必須具備這些能力或從這方面著手,去化解三界的危機?
但是三界局勢如此詭譎,到底該從何處入手?
乾陽島關隘自己還能回去嗎,即使可以回到那里,自己通魔的身份可否能被人族修士接納,這一切都是未知,哪里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難不成自己真的從洪域開始,首先肅清本域的邪魔和奸佞修士,然后以此類推,著手下一域,最后與乾陽島關隘會師?
隨之集結衛道聯盟的修士,殺回巽離州去?
這說起來簡單,但是施為起來那是堪比登天。所遇到的妖魔和如牧野那些奸佞的第三方大能修士的敵人將數不勝數。自己縱然渾身是鐵,又能攆幾根釘。
還是先了解這個真偽坡吧。恍惚良久,于巳收回心思,仔細打量起眼前景物。
寬廣無邊的山坡上,有著無數山石林立,他近其身旁,方明了這些石銹斑駁的山石皆是諸多類似圣人的青石雕像存在。
蒼苔布滿其周身,殘舊、破敗的氣息濃重。
突然,一片華光閃過,他眼前的一切變截然不同了,更是清晰得通徹起來。
山石石壁之上出現更有著許多彩色的壁畫,其上清晰地繪有許許多多的天圣、羅漢或者尊者之類的大能修士。這些壁畫惟妙惟肖,姿態各異,絕無雷同之處。
一上書:梵相畫的壁畫。其上畫諸圣、天圣、天龍、八部法會等像。所繪奕奕如生,場面浩大的圣說法圃、天圣、尊者、諸天、金剛、力士、觀音、大勢至天圣、文殊天圣,普賢天圣等幾乎對圣門重要的修士皆有仔細的描繪。
其上,大勢至天圣也手持蓮花,天冠中有一寶瓶。彌勒天圣手持寶塔,文殊天圣手持經卷,地藏天圣手持摩尼珠,身傍錫杖。
壁畫種類繁多,有立姿圣畫。諸如藥師圣一手上舉,施與眾生無畏懼,恐怖之印。
一手下垂,與眾生滿足愿望之印。于巳端詳之余,頓覺美感天成,圣經靜音,身心安定。
有臥姿圣畫。其手捻克邪珠,入寂滅樂,于雙樹間北首而臥。
其中一個闡述圣門手印的僧人壁畫吸引住了于巳的注意力:右手上舉,以食指與大指作環形,余三指微伸,是說法像。
右手平伸五指,撫右膝上是降魔像。以右掌壓左掌,仰置足上當臍前,是禪定像。
彌陀圣是以右掌壓左掌置足上,掌中置寶瓶。藥師圣像是垂伸右手,掌向外。釋迦摩尼是以食指與大指夾一藥丸。
右手上舉,伸五指,掌向外,施無畏印。左手下垂,伸五指,掌向外施為為愿印,衣紋作水波紋形。
看著這些圣像壁畫,于巳清晰的感知到天地間的正氣存于一花一葉、一草一木之中,存于每一個角落內。
仿佛這些圣人溝通了天地間的正氣,溝通了天地,溝通了陰陽、乾坤。
他們皆可以與天地合,仿佛他們一舉一動間,都帶有天地之威能。信手便可以碎裂萬宇,可以崩滅山岳!
德旺出山壁畫,德旺面容肅穆,雙手合十,緩步下山坡,苦修之后,寧靜平和深扣于巳之心。
這些壁畫不知是哪位大能修士所繪制,其用筆細勁,色彩明艷,水墨羅漠,圣象則筆路精放,細皴慢染,畫面脫畫色相,精爽純熟,清麗雋永。
一帶彩練,環山繞水,飄逸灑脫。既有清靜寧謐的美感,更有清凈、端莊、肅穆,慈悲的意境漫溢。
更為奇特的是,就在壁畫的另一面,用手指化力書就的經文,指走龍蛇,鐵畫銀鉤,蒼勁有力,仿圣間其力可透山壁。
《修行本起經》、《太子瑞應本起經》、《普曜經》、《過去現在因果經》、《圣本行集經》、《眾許摩訶諦經》、《圣所行贊》等大乘經文銘刻石壁之上。
藥師經:愿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凈無瑕穢,光明廣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網*,過于日月,幽冥眾生,悉蒙開曉,隨意所趣,作諸事業。
無量壽經:修士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善惡變化,追逐所生,道路不同,會見無期,何不于強健時,努力修善,欲何待乎。
心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壇經:世界虛空,能含萬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澗,草木叢林,惡人善人,惡法善法,天堂地獄,一切大海,須彌諸山,總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復如是。
壇經:自性能含萬法是大,萬法在諸人性中,若見一切人惡之與善盡皆不取不舍,亦不染著,心如虛空,名之為大。故曰摩訶。
他被這圣門修士的智慧和悟性深深觸動了。此刻,他已經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似乎思維融入進了經文之內,融入了虛無的世界中。
似乎他看見無數經文化成了飛翔的符文,抖動間,飄進了他的識海。恍惚間,他感覺到了天地的廣博,圣經的無量。
乾坤間的靈力如同隨著經文波動而起伏,如同出脈一樣,天地間的萬物皆會遵循經文的起伏而成脈動。
到最后,他陷入更深層次的參悟的境界之中去了。識海內的一切事物似乎隨之升華起來,自己也遵循經文的脈動同天地共同呼吸經文的律動。
全身的生命系統如饑似渴地極速的吞噬著這些經文,他感覺自己和這些經文融合在了一起,水*融,分不清哪個是經文,哪個是自己。
識海之中突然閃爍起點點七色熒光,就如同光之源頭出現一樣。
熒光點點,極為氤氳含蓄,如同深海中的燈塔飄蕩在遙遠的天空中,從驚濤怒吼中搖擺,在駭浪喧天里引航。
漸漸的,七色光芒大盛,整個識海皆被輝映其中,如滿天繁星點綴在院子中,將整個丹田原有的氣海遮蔽其內,恍如白晝。
這些他油然不知,早已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之中。這便是因他體內的寶蓮與此地產生的交匯,方形成這樣的結果。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圓以象天,一氣流行,渾然天理,無修無證,從太極中安身,所以了性。方以象地,兩儀變化,天人合,有增有減,在陰陽中造作,所以了命。”
他不知不覺間,隨口將方圓、天地、性命、陰陽分解開來的言道。這是他進入到了頓悟的境界之中的表現。
與此同時,?一片清晰的畫面出現在他腦海之內。上有諸天尊者、天圣、圣人,盤坐在蒲團之上,闡述經文,探討圣經。
下有無數修士靜立地面,悉聽圣言。這些大能的覺悟修士身體上散發出七色的光芒,這些七色的光芒只會出現在修行驅逐圓滿的修士身體之上。
一陣陣的異香傳來。那虛空之中的圣國開始變化起來,諸天圣門修士,漫天大能僧人開始面露絲絲笑容,身體散發出巨大金色圣光,萬界浩宇皆被照耀進這光芒之中。渡世圣光升騰中,于巳的頭頂出現了三層氤氳的光圈。
此時于巳慢慢的睜開眼睛,其全身的氣質與以前相比,截然不同了。他全身上下漫溢出祥和之氣,原本攜帶的資質被取而代之。
突然,他感受到眼前的一切皆變了樣子。那眼前的經文哪里是用手指書就啊,那是用淋漓的鮮血銘刻在石壁之上的。
這一發現,讓他忘記了體會自己的變化。急忙折過身來,觀看起石壁之上的壁畫。
這一看,讓他大驚失色,原本壁畫上靜止不動的畫面動了。那些尊者、天圣和眾多的圣人修士都動了。
他們結出的手印皆是施為著各式各樣的神通、術法,或站或臥的僧人那是發生劇烈的爭斗后,這些修士自身狀態的寫照。
那站立的圣人是義無反顧加入戰團前的修士,那靜臥的圣人是靈力耗盡,壽元獻祭枯竭后,而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大能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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