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樊勇想不通。
他這輩子只有一兒一女,女兒是負責享福的,兒子是負責立家的!身為他樊勇唯一的兒子,樊剛寶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提分家呢?
誰家的兒子不是跟著老父老母過?
人家大到十來二十口的那些人家都沒傳出什么分家的閑言碎語,偏偏他們家,他樊勇唯一的兒子樊剛寶卻是要提分家,樊勇別提心情有多糟糕了!
樊勇嘆氣道,“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要是家里兄弟多,口糧供應不上,都是偷奸;,這家分了也就分了。但關鍵是我就他這么一個兒子,他居然要分開另起爐灶,說出去就不怕人家戳斷他的脊梁骨?”
樊富貴聽得真是不甚噓唏。
他估計樊剛寶那崽子是不怕別人戳脊梁骨的。
要不然也不會毫無預兆的提分家這一出了。
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樊勇家就這么一個兒子,以后摔盆養老什么估計都得靠他,沒成想,這家還讓他分成了?
樊富貴大感意外:“你還真同意把他分出去?”
“分了,家里東西都對半分。”樊勇又呷了一口酒,“那話怎么說來著,遲早會發生的事情,晚一點發生,遲一點發作,其實又有什么區別?”
其實早先樊勇是不同意的。
在院子的時候,周大花和徐敏兩人大打出手,一個說徐敏假孝順,拿石子充當紅砂糖來欺騙婆婆,一個說周大花心思歹毒,為了一包紅砂糖,居然用石子來陷害兒媳婦。
本來這事情早上在徐敏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在兒子樊剛寶的周旋之下,石子紅砂糖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卻沒想到,因為陳紅榴的上門,徐敏又偷聽了婆婆的墻角,這事情又再次發酵,婆媳二人又打起來了。
這一次,徐敏依然沒占到上風,臉上添了新痕,于是就被傍晚歸家的兒子樊剛寶見著了,在徐敏哭哭啼啼的述說下,事件又再一次發酵到了高潮。
這次兒子樊剛寶不再站老娘周大花這一頭,二話不說,直接要將家分了。
當時樊勇直接就懵了。
他看著一副熟悉又好像陌生得不行的兒子,當時那個心情,真是難以言喻,那真是連呼吸都變得短促的。
與他相反的周大花,則直接氣得鼻孔冒煙。
樊剛寶可是她累死累活才養大的一個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她還等著兒子養老伺候送終呢!這還沒享兒子的一點福居然就提分家?
別提周大花有多不能接受了!
周大花覺得兒子反了天了。
但想想,以前兒子可不敢這樣忤逆自己,那是一個多好的兒子?!又孝順父母,又愛護妹妹,可是不知道何時,居然變成了這樣的可憎模樣呢?
周大花的目光漸漸放到兒媳婦徐敏身上,是了,就是這個女人出現,他們家里才開始變的!心頭怒火蹭蹭蹭的起,周大花和徐敏兩人再次大打出手。
徐敏畢竟不是常年下地干活的人,平時在家除了做些雜務活,大都數時間都是帶著孩子,日子別提過得有多舒心了,她又怎么能打得過周大花呢?
沒兩下,就被周大花按坐在地上對著臉蛋開弓。
樊勇回神過來的時候,騎在徐敏身上的周大花已經被兒子樊剛寶拉了起來推到一邊,當時樊勇就知道,這個家是不分都不成了。
周大花和徐敏光這一天就鬧了三場,要是不分家,樊勇不敢保證這兩人還能繼續友好下去。
再說,看著一臉陌生的兒子,樊勇知道,今天兒子能提分家一次,以后肯定能提第二次,二次不行,估計只要有徐敏在,三次四次肯定也是很快的了。
這一刻,樊勇絕對是承認,徐敏是這個家里的攪家精。
只是,他是周大花的男人。
也是兒子樊剛寶的老爸。
在今天的事情上,婆娘周大花也好,兒媳婦徐敏也罷,兩人都有對錯。
樊勇也不想去偏頗誰,周大花有他教訓,至于兒媳婦徐敏,這個女人到底好不好,畢竟是和兒子過日子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
他不會開口說要徐敏離開兒子,或者要兒子請走徐敏。
既然兒子要分家,那就分吧!
以后各過各的,眼睛擦亮著往前看,讓事實說明一切。
再說,即便沒有兒子養老,他還有閨女呢,閨女梨花孝順,她和外孫還能不養他們夫妻倆了?
就這樣,抱著復雜的心情,在老爺子老太太等人不情愿的見證之下,樊勇和兒子樊剛寶果斷的分了家。
......
黑暗將天地間染成了一個顏色。
明亮的月色在半空中指引著游子的歸家之路。
臨著竹林的山坡上,一前一后露出了三道身影。
梨花走在最前頭,在黑夜中目光錚亮,一臉的云淡風輕。
身后拖曳著腳步跟著的薛應龍和樊小滿,兩人滿臉都是苦澀,看著越來越近的樊家村,兩人的步子越發似蝸牛一樣緩慢。
三人下了山坡走進竹林腹地,梨花這才從神宮之地取出竹簍:“今兒那么大的豐收,別喪著臉嘛!回頭讓大家看到,不好看!”
說著她就自發背著自己的竹簍走了。
留下薛應龍樊小滿在原地面目目對視,直到梨花走遠回頭喚他們,兩人這才慢吞吞的背上裝滿了雞鴨蛋的簍子。
樊小滿小聲道,“我真不想回去!
薛應龍輕飄飄的撇他,腳下的步子要多慢有多慢,“你以為我想回去?”
梨花耳聰目明,即便兩人是小聲的討論,聲音依然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里,和兩人不同,她是真的歸家心切了!
一來是想兒子,想家人,二來嘛,呵呵......
樊小滿依然在道,“都怪你,什么彩頭不提,偏偏說那什么亂七八糟的彩頭!”
薛應龍覺得無語,“現在你倒怪起來我了?當時你自己不也沒反對!再說,你堂堂一個男人,居然連個女人也比不過,你害不害臊?!”
“你還有臉說我?你自己不也比不過我妹子!”樊小滿心里滿是憋屈,早知道山里的野雞這么難抓,他才不和薛應龍賭什么要去偷林寡婦的褲衩之類的彩頭!
薛應龍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等看到了遠處立著的豬圈,猶豫了一會又道,“要不,這個彩頭不算數?”
樊小滿聽了差點就想往他臉門上吐一口吐沫:“早干嘛去了?當時你就不該說這樣的彩頭,現在咱們輸了你還想賴賬?!你難道想一輩子都被我妹斜著眼睛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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