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蕭杰感到意外的是,趙鶯鶯的反應出奇的平靜。
“我早就有預感了,她一直用你的手機和我聯系,你可能不知道,她發了那段話后,又給我貼了很多圖片,解決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解開的難題,我就知道她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么不直接讓你來,大費周章的搞出這么大的動靜。要是我,直接迷暈,睡上一晚,不就什么也解決了?”
蕭杰說:“人家傻啊?還睡在一起?就是有了孩子,不照樣打離婚?”
趙鶯鶯說:“這你就不懂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你想象的那樣。”
蕭杰還沒想到說什么,趙鶯鶯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我明白了,另一個世界的人看上了你,就變成我的模樣,為了讓你熟悉一下,就扯上了我。也真是的,為什么拖了二十多年啊,直接把我帶走,把我取代了不就結了?我就不明白了,比我漂亮的有的是,為什么不變成別人的模樣?對了,你和她在一起也有好幾天了吧,她的脾氣難道也像我?”
蕭杰點點頭,“對!”
趙鶯鶯說:“天哪!她怎么這么懶?模樣照搬,脾氣也照搬,看把你折騰的。”
蕭杰想:“又扯遠了,應該想個辦法把話題收回來。不這樣恐怕到天黑也結束不了。”
他就說:“你剛才是不是說我父母居然去你家提親,他們這是吃了豹子膽了?”
趙鶯鶯說:“瞧你說的,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再說我父母是很通情達理的人。不過第一次去了以后沒有說什么,全說的是客套話。我爹脾氣雖然急,我娘倒是看出來了,可是他們不說,我們也不能問。”
“兩人商量了一宿,終于決定等我回家時先試探一下,如果我有意就勸我以學習為主,等考上了大學再讓我們繼續發展。”
蕭杰打斷了她的話:“背后有黑手,讓你這朵鮮花插在我這堆牛糞上,天理難容。”
趙鶯鶯說:“又來了!其實上學時我們都知道,你太自卑了,這么多年你都沒走出自己的世界,如果不這樣,你早就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蕭杰突然俯下身,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這就回去,讓那股力量把我帶走,離開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吧!”
趙鶯鶯的眼圈又紅了,“快起來!我知道了,你也不容易,我們真的是天涯淪落人了。我不問了,快結束吧。先去吃飯,然后好好的陪你游玩幾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別著急,慢慢來。”
蕭杰艱難的站起來,“你很漂亮,也很善良,我的判斷沒錯!”
趙鶯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別說這個好不好,我的心好亂!”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的走到大門,向老大爺道謝告別。
老大爺看了看兩個人,突然說了一句話:“你們真有夫妻相,聽大爺一句話,只要真心,沒有人會拆散你們。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兩人在雨中走了一段路后,趙鶯鶯說:“中山陵就是大,真沒什么好看的,要不我們去秦淮河吧,夫子廟就在那兒,找個地方吃完飯后先去夫子廟,晚上再看夜景。明天再去中山陵,后天再考慮其它地方。”
蕭杰說:“不用了,今天晚上我打算去上海,然后繞道京滬高速回家,不能太麻煩你了。”
趙鶯鶯說:“繞道干什么?你還真怕她了?躲是躲不過去的,你就是走到天南海北,她也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她既然和我這么雷同,如果愿意和她在一起,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人家面前。躲躲藏藏的事以后別干。”
蕭杰說:“那就多呆一個晚上,明天再走,在秦淮河我會觸景生情的。”
趙鶯鶯說:“我也是這樣,到了那個地方恐怕有十幾次了,一到那里就傷心,就匆匆的逃離,最長的也不到一個小時。現在好了,事情都說開了,我們都應該放下了,到了那里什么也別多想!”
兩人坐上公交車,大半個小時后,終于到了目的地。
初冬季節,又下著雨,貢院街附近人流稀少,趙鶯鶯領著蕭杰到達夫子廟,蕭杰一邊走一邊說:“我真的希望生活在過去,至少不用全面發展,會識字就餓不死,哪像現在。”
趙鶯鶯說:“你這種人,在那時也是個書呆子,百無一用是書生,你能保證中狀元嗎?要是在戰亂年代,你早就死了。”
蕭杰說:“中了狀元做了官心理壓力更大,我就是想在鄉村里當個私塾老師。”
趙鶯鶯說:“這個景區很大,我們快點走,再看看江南貢院,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只可惜這個天氣不能拍照,看來我的自拍桿是派不上用場了。”
到了江南貢院,看到那些考生的蠟像,蕭杰又說:“看來我的前世就是個書生,和紅顏知己有緣無份,對了,你的前世可能就是我的紅顏。我們今世看來是沒有結果的,只能等到來世了。”
一個女生正好走過,聽到這話,突然說了句:“帥哥,怎么能說這話呢,難道你是和情人在約會,是瞞著老婆跑出來的。如果你和你老婆過不下去,那就離了唄!”
趙鶯鶯漲紅了臉,狠狠的踢了蕭杰一腳,“叫你胡說!”
女生笑著走開了,趙鶯鶯看著蕭杰,“你怎么這么引人注目啊?”
蕭杰說:“老鼠不吃給貓攢著,多年前訂的貨現在才到,要不為什么見到的全是女生?”
趙鶯鶯又想打他,他一邊躲閃,一邊說:“別這樣,叫別人看見真把我們當成情侶了。”
趙鶯鶯停了下來,眼睛里又噙滿淚水。
蕭杰只好說:“你累了我們就找個地方歇歇,平時我很少出門,沒有旅游的愛好。”
趙鶯鶯搖搖頭,平靜下來后說:“只看別說,雨這么大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天色已晚,兩人終于從這個龐大的景點走出來,找了一個小店,坐了下來。
蕭杰問,“你的家離這兒很遠吧?要不你回家,我自己逛完后找個地方住下?”
趙鶯鶯說:“你記清楚,給你訂的賓館是三天,離這里不是很遠,步行半個小時就能到。我先把你送下,然后回家。”
蕭杰又說:“雨還沒有停的意思,這樣吧,天黑了我們就在這里簡單看一下,七點就走,你到家就不會太晚,也不用擔心小晴了。”
趙鶯鶯說:“這里不是我們的老家,雨下起來可能幾天幾夜都不停,看來只能這樣了。”
小店里的人并不多,空著很多座位。服務員把酒菜端上后,兩人邊喝邊聊。
“這幾天她都在你家里?”
“對!”
“那你和她親熱時有沒有想起過我?”
“根本沒碰她一下,我要是真的這樣,現在還能站在這里嗎?”
“孤男寡女,在一起居然什么也沒做,你有病吧?”
“她和你一個模樣,我碰她就好像碰你,我沒那個膽量。”
“那么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你也沒這個膽量?”
“對,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肯定也沒有。”
趙鶯鶯不再說話,突然問蕭杰,“怎么這么安靜?還有兩個菜呢,我們都吃完了,還不上菜?”
蕭杰抬起頭,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
趙鶯鶯也抬起頭,嚇的臉都白了。
鄰座剛剛來了兩個人,他們都呆呆的站著。門口有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小男孩,女人的嘴張開,卻沒有合上,而小男孩身子向前傾,卻沒有摔倒。
“不好,快跑。”蕭杰拉起趙鶯鶯,沖出門外。
外面的馬路和建筑物都不見了,行人很多,穿著卻大不一樣。
一些男人穿著長袍,一些女人穿著旗袍,都帶著驚恐的神色匆匆趕路,還有一些軍人行進在人群當中。
蕭杰還想跑,趙鶯鶯卻反應了過來,一把拉住蕭杰,就往回跑。
可是,一回頭,卻發現小店也變了樣。
蕭杰從地上拾起一張報紙,上面全是豎排的繁體字,一看日期: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一日。
他也聽到了外面隆隆的炮聲,嚇得面無人色,緊緊握著那張報紙,拉著趙鶯鶯進了那個變了樣的小店。
小店確實還是小店,不過卻空無一人,狼籍一片。
兩人匆匆上了樓,進了房間想把門鎖上,卻沒找到鎖。
蕭杰只好搬來一張桌子頂住門,把那張報紙遞給大口喘氣的趙鶯鶯。
趙鶯鶯卻把那張報紙扔在地上,帶著哭腔喊:“什么時候了,還給我看這個?你快聯系和你睡了幾天的女人,求她讓我們回去,小晴離不開我。”
蕭杰說:“你真的不知道嗎?事情比你想得要壞得多。還有兩天,南京就淪陷了,日本人就要進城了。”
趙鶯鶯看了蕭杰一會兒,突然撲向他拼命的搖晃。
“你別嚇我,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蕭杰一把推開她,把報紙拿到她的面前:“睜大你的雙眼看清楚,民國二十六就是1937年,現在不是12月11日就是12月12日,你沒有看見外面的人嗎?”
趙鶯鶯愣了一下,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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