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京時,姜總親自駕車,方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姜元勛坐在后座的中間,趙鶯鶯坐在姜元勛的左邊,蕭杰坐在右邊。
“姜老弟,回南京后想去哪里呀?”他極力找話想活躍一下沉悶的氣氛,姜元勛卻呆呆的坐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
方姐說話了,“北方太冷了,要不是有些不方便,我就叫你們去南方了。我在海南有座別墅,以后就到那里去過冬。”
蕭杰知道這個“你們”并不包括他,心就涼了半截,低下頭不再說話。
姜總說:“是金子在哪里也會發光,我像小蕭這么大的時候,是人生的最為困難的階段。合伙人撤資,公司的流動資金只剩下十萬,銀行一個勁的催貸,要不是認識蓉兒,給我介紹了一個實力更為雄厚的戰略投資者,我可能早就跳江了。人生是最奇怪的,沒有貴人幫助,自己再努力也是無濟于事。”
方姐說:“現在想起當年的事真是像做夢。你喝得根本走不成路了,要不是那個女人拉住你,我走了你就不會有今天了。你首先要感謝的是那個女人,是她堵了我的路,我才注意到你。所以,人要感謝兩種人,一種是幫助自己的朋友,一種是給自己制造麻煩的敵人。”
蕭杰明白方姐的用意了,是說他的敵人會給他繼續制造麻煩的,他的苦日子還長著呢。
傍晚時分,他們到達南京近郊,方姐說:“停車吧,我自己打車去火車站,你們直接去別墅吧。陳姐快回來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蕭杰感到無比的悲涼,方姐這么厲害,和姜總都保持地下關系,何況是一無所有的自己呢。
姜總說:“我送你到火車站吧,這多年來虧欠你的太多了,有時間一定要補償。”
方姐說:“這句話說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現在是交通高峰,等你們繞一大圈,回去后就太晚了。”
姜總只好停下車,方姐下車后,看了蕭杰一眼,好像有話要說,張了張嘴卻又閉上,用手指了指趙鶯鶯,又指了指自己,就扭頭離開了。
蕭杰想,用手指趙鶯鶯可能是說小鶯,指她自己可能是說帶小鶯去他家的那個女人,是是說要自己學會忍耐與等待,小鶯的人遲早是要出手的。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終于來到了郊外一個非常豪華的別墅門前,一個穿著極為普通的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在等著了,蕭杰正要下車,趙鶯鶯示意他先坐著,自己先下車,又把姜元勛扶下去,那個老太太說:“勛兒,我可想死你了,快下來,和華媽好好說說話。”
老太太也不管別人,只扶著姜元勛進了門,趙鶯鶯對姜總說:“你們一家人好好說說話吧,我把蕭杰送到賓館去。”
姜總把車門鎖好,“小趙你這樣我可就生氣了,直接把車開到這里就是想讓你們來的。”
趙鶯鶯說:“可是我已經訂好了賓館。”
姜總說:“那就退了,我們要好好研究小勛的康復問題,你自己住一個房間,小蕭和小勛住一個房間,在小勛的心目中,小蕭的位置比我這個當爹的還重要。”
趙鶯鶯知道不好推辭,只好對姜總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姜總對蕭杰說:“小蕭,這個房子就是大點,就是空點,你千萬別客氣,知道了地方以后要常來。”
蕭杰知道話中的意思,是說他會在這兒暫住幾天的,說不定最多三兩天就讓他走人。
進了別墅,蕭杰才知道電視劇中演的豪宅并不是虛構,只是他見識太少而已。
客廳里金碧輝煌,比他住的房子面積都大,特別是上面的那個吊燈,龐大無比,燈光一閃一閃的,閃得他頭都有點暈了。
姜總說:“小蕭,你的任務就是陪好小勛,別的什么也別想,除非我叫你離開,沒我的命令你不準走,要是有人逼你走,你直接找我。”
姜元勛的表情卻有點異樣,坐在真皮沙發的角落里,一動不動。
姜總說:“我們去餐廳吃完飯,小蕭就陪小勛上二樓,小趙你先休息一晚,明天去公司。”
趙鶯鶯說:“是啊,都一個多月沒上班了,正好去熟悉熟悉情況。”
吃飯時,華媽端上飯菜時,看了看蕭杰,又走開了。
趙鶯鶯悄悄的對蕭杰說:“這不是在你家里,你說話做事要注意點分寸。”
雖然這是富豪之家,不過晚飯卻非常簡單,四個菜中,就有一個菜是葷的,其余三個全是青菜。一人一小碗米飯,份量太小。
姜總說:“今天來的太晚了,華媽不好準備,就隨便吃點,要是不夠再讓華媽做。”
蕭杰說:“不用了,這樣就很好。”
姜總又說:“司機胡叔生病住院了,要是他在,我就不用自己開車了。現在找個信得過的人真不好找。”
蕭杰注意到姜元勛吃飯時吃一口停兩三分鐘,其它人吃完時,他碗里的米飯還剩下一大半。
姜總嘆了口氣,蕭杰就小聲問道:“姜老弟,這是在你家里,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沒有胃口?”
姜元勛搖了搖頭,眼里有淚光閃現。
姜總靠近蕭杰,“他有心事,以前在這里的時候心情不好,所以我就在濟南給他買了房子,把他安排在了濟南,你要是消除了他心中的陰影,就是立了大功了。”
華媽收拾碗筷時,陰沉著臉,居然直接把姜元勛面前的碗拿走,蕭杰感到了一陣寒意,心想:“這個傭人肯定和姓陳的是一伙的,姜老弟在這里度日如年,他肯定也會唇亡齒寒的。姓陳的回來后,還不知對我們怎么樣?不知道姜總是怎么想的?還不如讓他跟著自己隨便找個地方住。”
姜總說:“小蕭,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去廣州,陳姨肯定不同意,留在濟南,就會給蘇夢那樣的人提供了可乘之機,去你的老家,你們那里鬧成了那個樣子,肯定是不合適的,只好回到這里了。華媽,你先陪客人和小勛去洗澡睡覺吧。”
華媽擦了擦手,把蕭杰和姜元勛帶到二樓,指了指房間門口,對蕭杰說:“一看你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別把小勛帶壞了。”
兩人洗完了澡,回到房間時,姜元勛上床后,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認門關好后,對蕭杰說:“你可要小心,那個華媽不是好人,我媽媽就是被她害死的。”
蕭杰說:“我也看出來了,剛下車時那句話是說給別人聽的。”
姜元勛說:“除了你和你媳婦還有我爹,所有的人都希望我永遠成了傻瓜。”
蕭杰說:“你的方姨應該不會這樣想吧?”
姜元勛說:“她就是個笑面虎,笑里藏刀,我要是好了,她跟我爹生的那個妹妹就沒希望了。蕭哥,你別走,你走了我會死掉的。”
蕭杰說:“別多想,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帶出去。”
姜元勛拉著他的手不放,“姓陳的來了我就走不了了,你最好現在就帶我走。”
蕭杰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在姜元勛耳邊說:“小點聲,別讓他們聽見。”
姜元勛的狀態比起在濟南來還差,好不容易恢復好了,現在卻大幅度的后退,渾身哆嗦個不停,手也在抖動。
蕭杰就用老辦法,教他唱兒歌,好不容易讓他睡著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有人摔倒的聲音,蕭杰悄悄的開了門,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的身影費力的爬起來,向樓下走去。
“是華媽,家中安置了這么一個危險的人物,真不知姜總是怎么想的。”
自己又沒有辦法和姜總說,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他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下樓后看見家里只有華媽,就微笑著問好:“華媽早上好,姜總去哪兒了?”
華媽的臉色十分難看,“姜總是大忙人,哪會像你游手好閑,年輕人光想吃巧食,早晚有一天會摔下來的,摔你個半死你就明白了。”
蕭杰本來想以守為主,現在聽到這話,卻有了反擊的想法,就說:“我已經不小了,摔個半死也有好幾次了,身子骨硬,抗摔。”
華媽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還想那個女人的好事,我可和你說,她不是個簡單人物,你早晚會被她玩死的。”
蕭杰說:“我們上學時就認識,被她玩死的次數也數不清了,我的心很大,玩不死。”
華媽氣的一甩手,“我要去買菜了,飯在餐廳里,你和那個傻子去吃吧。他是傻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蕭杰上樓,看到姜元勛躺在床上想心事,就說:“人是鐵,飯是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吃飯,吃完飯養足精神和他們斗。”
兩人吃完早飯,回到房間里,姜元勛說:“蕭哥,昨天我和你說的你別不當回事,今天是我們最后的機會,過了今晚,他們會讓我們分開的。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姜老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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